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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人。”
梅逸尘听她这样说来,心中若有所思,但到底根深蒂固的想法,还是不以为意,只在心中可怜这些被抛弃的女子。
第五一九章 出洛阳劝君进酒(四)()
第五二零章 千金施药动恻隐(一)()
江漱月将人招到了近前,借着丫鬟手中的灯火看去,只见寒风凛凛,那伶人已经换了刚刚的戏服,所穿的是一件破旧的棉袄,而且感觉还有些大。
江漱月轻扫了她一眼,道:“天怪冷的,站这里做什么?”
那伶人搓了搓手,又小声道:”谢谢。“
江漱月淡淡道:”不是已经谢过赏了吗?又谢什么?“
那伶人被她的态度吓得一愣,又微微退了退,小声道:”我哥哥说,您给的多,还应该再谢谢。”
江漱月看她的样子,也稍缓和了些脸色,道:“看你面色不好,拿钱买些东西补补身子吧。”
那伶人闻言,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微微捏了捏裙摆,没有说话。
一阵夜风过来,吹得那伶人瑟缩了一下,江漱月也不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垂眼看了看那伶人,才摆了摆手道:“走吧。”说着便进了马车。
那小伶人见江家的奴仆围拢过来,马车将行,也有些无措的往后退了退,身影离那一簇光火越来越远,渐渐就要没入黑暗之中了。
江漱月坐在马车之上,心中一动,又打开了车帘,往外看了看,见那伶人还立在风中,怯怯的环顾着。
江漱月见了,叹了口气,唤了声道:“锦云。”
锦云本在外头,同马夫说话,准备出发了,听江漱月唤她,才撩起帘子,探头进去道:“姑娘,怎么了?”
江漱月道:“昨天我们给陈姑娘送药,不是自己也拿了些,后来忘在车上了。”
锦云笑道:“我已经收好了,这会儿忘不了了。”
江漱月点了点头道:“我突然想起前几日郎中同我说,我身子不宜过补,那人参是吃不得了。”
锦云有些奇怪道:“知道了,怎么提起了这个事?“
江漱月又往外看了看道:”你把那人参拿给那小孩吧。“
锦云也有些吃惊的看了过去,道:”给她?”本来江漱月发话,锦云是不会表示疑义的,但是今天本来江漱月赏她二两银子,就已经够多,这一会儿又说给包人参,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江漱月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轻叹了声道:“给她吧。”便合上了车帘。
锦云见状,便提着灯,把自己收好的那包人参,拿去给了那女伶。那女伶见了她手中的东西,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便连连摆手。锦云又同她说了什么,女伶又往江漱月马车那里看了看,才半推半就收下了东西。
锦云见她收下,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又提着灯,跟着江漱月往回去了。
倒是那小伶人,手里捏着那包人参,还一直看着江漱月的马车,直到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才缩着肩,顶着风回去了。
他们回到了会云客栈,锦云端来了一杯茶给江漱月解酒,又道:”姑娘是可怜那伶人了?“
江漱月端起了茶饮了几口,又轻声道:“不过见着了,一些恻隐而已。”
锦星笑道:“姑娘可怜他,给些钱,她就翻身了,何必给人参呢?”
第五二一章 千金施药动恻隐(二)()
江漱月笑了笑道:“钱虽然好,但陡然获得,难免生出很多事端。她生在勾栏,若得了钱,恐怕被人抢夺,或是诬陷她偷了别人的钱,又或用到不正经的地方去,也未可知。”
锦云笑着应道:“倒是姑娘想的周到,看她的样子,只怕身体是有什么病,给了这包人参,总归能调养身体。”
江漱月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接她的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了锦盒,里面装着梅逸尘送她的那根金钗。
锦云笑道:“梅公子送的这个,也算华贵了。”
锦星也凑上来笑道:“可也太过繁复了,现下千金们还是喜欢那种素雅些的。”
锦云闻言,忙朝她使了个眼色,锦星见了,连忙收住了话音,又偷偷看了一眼江漱月的神色。
江漱月到没说什么,只用手捏着那金钗,轻轻摩挲了当中的珊瑚,笑道:“他一个年轻公子,哪知道闺阁之中时兴什么?”
锦星见她这样说,知道心情不错,便又凑上来笑道:“姑娘,您说他送这个给您,是什么意思?”
江漱月见她笑的暧昧,也微微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叹道:“想来是要我照顾陈姑娘吧。”
锦星闻言,便道:“姑娘菩萨心肠,不需他求,也自然照拂,再说,若真要什么,也不是他这一根钗子能成的。”
她说完这话,江漱月心中突然有点烦闷,低喝一声道:“好了!”
那锦星的话音被打断,吓了一跳,连忙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江漱月将钗子收进了锦盒,又缓和了面色,道:“今日酒吃多了,我要歇着了。”
锦云见她神色不佳,也不敢多言,便连忙收了那锦盒,又道:“床被已经熏好,姑娘歇息吧。”
江漱月又瞥了她手中锦盒一眼,才叹了口气,往卧房中走去。
再说梅逸尘,比江漱月还多饮了几杯,虽然他酒量不算差,但此时也有些微醺之意,马也骑不稳了,雇了辆车,回客栈去了。
到了客栈之中,他只觉得口渴的紧,便想着先去厨房寻些热茶喝,却看见了阿福正在房中忙什么。
他进了房里,笑道:“阿福,你大晚上,做什么呢?”
阿福道:“陈姑娘睡前还得喝次药,我给她熬药呢。”
梅逸尘道:“这里漏风漏雨,怪冷的,怎么在这弄。”
阿福也不抬头,依旧用扇子扇火,一边道:“不是您说的,不要在那廊上弄吗?”
梅逸尘吃多了酒,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但是听她这样一讲,才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话,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那不是说你的。”
阿福依然闷声不语,只顾低头,梅逸尘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炉扇,又道:“我来吧。”
阿福也不好和他抢夺,便将扇子递给了他,道:“再扇会儿,就好了,用小火熬着就行。”
梅逸尘道:“你怎么自己在这里熬药,阿贞到哪里躲懒去了?”
第五二二章 千金施药动恻隐(三)()
阿福道:“她在楼上看着陈姑娘,师兄几天没合眼,去歇一会。”
梅逸尘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又看了看那火,道:“差不多了。”
阿福卷起了袖子,道:“您吃多了酒,我给您烧点醒酒汤吧。”
梅逸尘本想要叫她不要劳烦,但是一想到阿福给她做汤,心中不由又生出了点妥帖的暖意,道:“阿福。。。。。。我。。。。。”
阿福见他舌头不大清楚的样子,神色稍稍有点慌张,连忙背过身去,去生大灶。
梅逸尘见她这样,感觉脑中越发混沌,便道:“阿福,你怎么了?”
阿福小声道:“梅公子,您有些醉了,先歇歇吧。”
梅逸尘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除夕时,自己吃醉了酒,当着阿福的面说了胡话,现在阿福慌张,想来是怕自己又一次酒后无状,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夜已深了,四周已经静无人音,外头廊上,只有一两个灯笼,照出了点依稀的影子,风一过,整个世界也都有些飘摇起来。
梅逸尘将目光从那个寂静的世界离开,回到厨房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只见锅中已经升腾起水气,阿福烧开了水,正准备做汤。
梅逸尘心头一动,道:“过年的时候,我酒喝多了,你吓着了吧。”
阿福手上的动作滞了下,转过头来道:“雁儿。。。。。。。。是。。。。。。。。”
梅逸尘闻言,顿了好久才道:“她死了。”
阿福面上愣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低了低头,小声道:”您节哀。“
梅逸尘苦笑了一下,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时间久了,也没什么哀不哀了。”
阿福听他这样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叹了口气道:”过年的时候,您好像很伤心。“
梅逸尘无话可说,想到雁儿,他认为,他是该伤心的。
阿福微微垂目,看了看梅逸尘,只见他双眸似有晶莹目光,心中也微微动了动,道:”我想那个雁儿应该对您很重要吧,梅公子情深如此。。。。。。。。。”
梅逸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她。。。。。。“
阿福抿了抿唇,又转过身去,继续去熬汤。梅逸尘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若有所动,轻声道:”阿福。“
阿福听到了他的话,似乎有所预感,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几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梅逸尘此时心中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又都说不出口了,阿福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事,但是一直没有表示,他不确定,是不是对自己一点意思没有。
而她怯弱的,逃避的样子,又让梅逸尘有些不忍心去难为她,他只想尽力去呵护去保护她
梅逸尘几乎要说出口了,但到了口边,又止住了话音,只叹道:”没事了。“
阿福手上只是停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手里的活。
梅逸尘的满腔热意被厨房的这一点热气鼓起,充盈在整个胸口,但随即便被风吹散,消失在夜色之中,无声无息的。
第五二三章 千金施药动恻隐(四)()
二人又无言坐了一会儿,阿福从锅中盛了一碗热汤,递给了梅逸尘,又轻声道:“小心烫。”
梅逸尘接过了汤,双手捧住,阿福将锅碗炉灶收拾了干净,又放下了卷起的袖子,坐到药炉旁边,侧目看着他。
梅逸尘手中的汤,发出了些酸辣的气息。他小心抿了口,热辣辣的一直流进了胃里,暖意在身上游走开来,他不知是更清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