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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甚严,怎肯让他近身,非说自己没事,将他推开,自己上楼去了。沈玠无法,目送她上去了,又喊小翠来扶东娘上楼,但小翠年纪尚小,身量不足,抬不动东娘,只能央告沈玠帮她,沈玠只好扶着她上楼去了。
进了房里,沈玠还没说话,小翠先开了口:“沈公子,你先在这照看一下,我去打一盆水来给姑娘洗洗脸。”
沈玠只能陪东娘坐下,看她悠然醒转,就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了,东娘喝下后,意识渐渐清醒,看见沈玠坐在自己身前,愣愣的看着他,然后竟簌簌落下泪来。
沈玠看东娘哭的突然,不明所以,只能轻声问她:“东娘,哭什么呢?”东娘见他发问,哭的更狠些了,然后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气,跪倒在地,扑在沈玠跟前。沈玠看他突然跪倒,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
东娘却不愿起来,哭道:“我本是风尘中人,不敢有痴心妄念,更不要说匹配君子,但既已生情,哪怕给公子为奴做婢我也愿意,只求公子不要让我违心嫁给别人。”
沈玠没料到她竟有这样心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先让她起来,然后长叹了口气道:“姑娘言重了,如果姑娘不愿意,自然没人做的了你的主,又何谈让你嫁给他呢?至于在下,确实已经定亲了,姑娘的恩情,实在无福消受了。”
“我如何不知公子已经定亲?我也不敢奢求,难道我给公子做个奴婢也不可吗?”说着,人往他身边靠了一下。
东娘身上幽香阵阵,一盏青灯,映着她满是泪光的脸,让沈玠也不禁晃神,他连忙定定心神,身子往后挪了一挪。
“齐人之福,在下想也没想过,否则既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
“终究还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
“我从没有轻贱姑娘的意思,但既然已有鸳盟在前,不管姑娘是何等身份,我都是不会动心的。”
东娘闻言,知道沈玠不会改变心意,却还是不死心,颤着音问了句“你都没见过她?这么样,值得吗?”
沈玠若有所思,嘴角微勾:“值得。”
“那如果没有她,你会接受我吗?
沈玠沉默良久,方才开口:“你很好,但终究不会是我。”
东娘闻言泄气,呆呆的看着他,脸上两行泪无声的流动,沈玠看着她,抬起手要给她拭泪,收到了半空还是收回去了。
东娘见状凄凉一笑,将脸转了过去,看着窗外,不再理他。屋子里一灯如豆,忽明忽暗,两个人默默无语,沈玠坐着尴尬,说了句“小翠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看她好了。”说着就要去寻她。
沈玠刚走近房门就听到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慌忙推开门,循声望去,看见陈素青的背影跑回房中,知道被她发现,急忙想去解释,走到她房前,踌躇半天,几番想要推门,还是作罢,在门前静驻了一时,遂自己下楼去了。
走到楼下,店中众人都已休息,于是随意择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望着窗外风雨交加,心如乱麻,既不知道如何安置东娘,又要想着和陈素青解释,免得他误会。左思右想,烦闷不已,将近天明,才歪在桌上睡了一会。正睡着,突然被人惊醒,抬起头来,天已经蒙蒙亮,陈素青正坐在旁边看着他。
陈素青看沈玠满面倦容,本想打趣他,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心中哀叹一声,呆呆的看着他。
沈玠看她下来,双眼微红,料想没有休息好,问道:“天色还早,怎么不多休息下?”
“睡不着了。”陈素青答完,两个人又陷入沉默。
“你怎么在这睡了?”陈素青心中波涛翻腾,却只能压下,语气尽量显得平淡。
“昨晚。昨晚闹的晚了,就胡乱趴了一会。”
“哦。”陈素青的声音微微颤抖“昨天我半夜好像听到你在东娘房中。”
“佩英,其实我正想和你解释的。”
“解释什么?”
“昨夜我。我和东娘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陈素青一听此言,不禁怒从心头起,她本想着如果沈玠如果是真心对东娘,自己就算成全他们也算甘愿,但没想到沈玠负心薄情,一早起来竟然还不认。但转念一想,心里总有一丝侥幸,难道正如他所说的,二人之间是清白的?于是那话问他:“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说没有什么,叫人如何相信。”
“真的,只因东娘喝多了,我才送她回房。”
“好,就如你所说,那么送回去了,你就该出来,为何关门掩户留在里面呢?”陈素青一肚子火,语气也愈发激烈。
“只因说了几句话,所以耽搁了。”
“什么话大白天人前不能说,非要等到晚上两个人去屋里说。”
沈玠被她一问,想起昨夜东娘对他说的话,总不好和她说,一时哑然。
陈素青看他的样子,欲说还休,料定没有好话,将那侥幸的念头打消,也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冷哼一声道:“沈公子年少风流,既有此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昨天问你,你不该瞒我啊。否则我们也早该成人之美,何苦还去寻什么李公子张公子?”
沈玠见她出言讽刺,语气尖锐,知道她误会已深,急忙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当真既无此心,更无此事。你放心便是。”
“这就奇了,我有什么误会不误会,又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呢?”说罢把头扭到一边,不愿再去理他。
沈玠良久不语,看陈素青看着窗外,不由得苦笑一声,轻轻唤她道:“素青。”
第二十四章 沈三郎巧解心结(一)()
陈素青闻言,身子猛的一震,顿了半天才转过头来,颤着音问:“你叫我什么?”
沈玠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是陈家姑娘,素青妹妹,对吧?”
陈素青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虚的问道:“你胡说什么呢?”
沈玠定睛看着她,也不反驳,只是眼神中透出一股坚定和确信。
陈素青看他神情,知道自己已是辩无可辩,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面见你,我就看你眼熟。。小时候见面,你虽然还小,不记事,我已经十来岁了,对你还是有些印象的,我隐约看着像你。几日相处,越来越确定,但总想着世上总没有如此凑巧之事,直到前日。。”
“前日怎么样?”
“你那剑柄有一暗刻,刻着潇碧二字,我知道那是你家的庄名,我才确定。”
陈素青闻言顿悟过来,千注意万注意,竟将此事忽略了。见身份被拆穿,不由得又惊又恼,怒道:“原来你们早知道我是女子,想是暗地里拿我开心呢。”
沈玠忙道:“达之并不知道你是女子,更别说拿你取笑了。”
“我不问他,只问你。你既知道,为何不说?”
“我原只知道你是个女子,后来虽有些疑心,但也不能确认,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来苏州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好冒然与你相认。”
陈素青被他说中心事,故意虚张了声势“我能来干吗,当然是来玩的。”
“我也是这样想,但总不敢相信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陈素青被他问中,脸上微微发热,嘴上却是不饶人“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别有心机?你别忘了,虎丘山上,是你们非拉着我吃茶,真娘墓前,我几番推辞,又是你非喊我喝酒,现在倒问起我来了,该是我要问天下怎么有这么凑巧的事才对。”
“你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至于我与你接近,不瞒你说我的确有些刻意了,一则,我的确想证实心中猜测;二则,我看你心思单纯,对人竟不设防,也着实担心你的安危。”
陈素青看他居然承认的如此大方,竟气也无处气了,但心理总还觉得不舒服,于是又冷冷言道:“凑巧也罢,刻意也好,我也不关心了,我的安危也不敢劳沈公子操心。”
“素青,你怎么能这样说?”
陈素青冷哼一声正要说话,突见顾达之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一见沈玠就大声叫他:“玉昌,你果然还在这,你家里大清早就派人来我家寻你了,你昨晚没回啊?”
沈玠正和陈素青解释误会,一见顾达之突然闯进,少不得有几分尴尬,于是也只能暂收情绪,低了头道,“昨夜吃多了,又晚了,就在这随意歇了。”
“唉,佩英,他昨天晚上没什么吧?”顾达之向楼上挑挑眉,意在东娘,他这话半真半假,却正戳中二人心事。
陈素青笑笑道,“只吃一些酒,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吗?沈兄练武的人身体好,在这坐了一夜也没着凉。”
“那就好,玉昌,你该回去报个平安,我也要去学里了。今天只怕要晚了。。”
“顾兄。。”陈素青打断他的话。
“怎么?”
“我今天就要回徽州了。”
“什么!不说说要在呆几天吗?”顾达之惊呼道!
“实在是怕父母悬心,再说,我们萍水相逢,终有一别,何必强求呢?”陈素青说完却轻轻瞟了一眼沈玠。
“佩英!”沈玠这一声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让陈素青也不禁心里一动,咽下了话头,回头去看他“我现在要回去向父母报平安,你千万等我回来再走,千万!”
陈素青看着沈玠,他正定睛看着自己,眼神坚定、真诚,甚至有一丝哀求的意味,实在人难以拒绝,于是又心软了,点点头道“我答应你。”
顾达之极忙应和,“是的,好歹等我们晚上与你践行,你也要等我啊!”
沈玠也不理他,匆匆提起刀要走。临走前看了一眼陈素青,见她目送自己,目光确定,这才放心出门去了。
沈顾二人出门之后,陈素青一个人呆呆的回到房中,对着窗子发呆,一想到自己身份早被沈玠看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