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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先下手为强!”玄明暗中想到,赶忙调动元气,场中阴火凝聚幻化出一团明焰,明晃晃,红艳艳,中央带一缕幽蓝,玄明心念驱使,这一团火焰化作箭矢,倏然向那一团黑影射去。
“桀桀!”黑影发出张狂的笑声,一掌将火焰打灭,“丁火咒?会的倒是挺多,不过要是都这种程度的话,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受死吧,小子!哈哈哈!”狂笑着,黑影猛然向玄明扑来。
“既然想见识的话,就给你们看看吧!”玄明低声道,说着双手合十,星目圆睁,一声低喝,“起重楼!”伴随着玄明的声音,院中树木疯长,藤蔓穿梭,一条条纠缠的根须破土而出,一颗颗疯狂的树木扭曲弯折,向着玄明护卫而来。黑影却如炮弹一般,猛然穿透这层层树木,木屑纷飞,枯叶漫天。
“这可拦不住我!”巫罗叫嚣道,一路破坏,冲到玄明面前。
“是吗?”玄明冷然道,“重华甲!”随着声音,玄明伸出手来,任无数的树木枝条缠绕包裹,瞬间把他包成一个树人,树人双臂横架,挡住黑烟的攻势,轰!巨大的冲击发出雷鸣,将树人从缠绕的枝条上打了下来,拉扯的残枝四散抛飞,凶猛的掌力打得树人双臂木屑纷飞,穿透处几乎可见玄明的手臂,然而呼吸之间,枝条生发,如蛇行一般缠绕包裹,不消片刻便恢复原状。两人猛烈地撞击扭打,完全不复方才的飘逸灵动,一个凭着黑气强体,一个靠着树木护身,全在近处厮打,拳脚过处,土崩石散,木屑横飞,正是一场好斗!
却说柳七将长刀舞得泼水不进,欺身巫真身前一阵乱砍,刀势凌厉,如同狂风骤雨,巫真仿佛暴风雨中的蝴蝶,上下翻飞,飘摇回舞,总在惊险处避过刀芒。如此一刻有余,柳七越打越急,一柄刀在手中被他舞成一团光影,刀光在两人的缝隙之间游走跳跃,却偏偏伤不到巫真分毫。
柳七如何看不出来事态,见这般许久,未立寸功,猛然大喝一声,抽刀回身,跳出圈来,巫真哪里容得他跑,略一甩手,两道银光紧随柳七退步,直奔面门。
叮!叮!柳七也是眼明手快,刀光一圈,将银光打落,定睛观瞧,却是两根银针,半寸长短,细如牛毛,尖上一抹幽碧。“毒针?”柳七心下凛然,这飞针在旁门之中也属罕见,只因其细微短小,威力有限,若无罡气包裹,掌风拳劲,均能吹飞无踪。等到宗师之境,虽有罡气助威,然而宗师神辨毫厘,烛照周身,无有可乘之机。故渐被人弃,偶有得见,不是功法特殊,能助其力,便是喂以剧毒,以增其威。故而江湖得见,无不别有凶险。
柳七心头思忖,手上却不停歇,劲力流转,刀势横斜,神念灌注之下,一股凌厉的气势瞬间锁定巫真,刀势聚集,如潮头巨浪,越累越高,顷刻间便有翻江覆海之势。巫真也有感应,运起巫身凌云法躲避他气势锁定,凌云法乃古神教绝学,上下腾挪,迅如飞鸟,前后转移,飘忽若神。巫真精通此法,以之对敌,更是妙到毫巅,柳七方才刀势如雷,挥洒如电,也难伤她分毫。此时凝神聚势,遥遥锁定,反倒令巫真有难以摆脱之感,那气势静如渊海,不断积累之下,越发浩大深沉,只怕他动如雷霆,顷刻间便是天塌地陷,泰山压顶。巫真心惊肉跳之感愈发强烈,手中银针挥洒,呈漫天之势向柳七笼罩而去。这漫天银针寒光点点,也不见柳七如何动作,只左移右摆随意晃动,竟被他一一避过。巫真心道不好,再想逃离已势有不及,凌云法运到极致,只退出两丈有余,只见一道匹练仿佛贯穿天地,无声无息,倏然而至,巫真眼中刀光临身,天地暗淡,只觉一道豪芒自暗淡无处生,自天地尽头起,横断千山,划破虚无。巫真只觉身体四裂,一道魂灵无有意识,茫茫无迹,杳杳无踪,不知身处何处,今夕何年!
“朱明承夜,皋兰披径,湛湛江水,目极千里,魂归来兮!”轰!——耳畔似有雷鸣,又有声声呢喃,由远及近,在耳中回荡。巫真回过神来,只觉眉间微疼,一丝鲜血流下。那边厢柳七却半跪在地,身体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剧烈的喘息。巫真一抹眉间,血染娇颜,分外狰狞,心有余悸下,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当即掐诀运气,掌中浮现一抹蓝光,抖手银针漫天,点点蓝光闪耀,打向柳七。
柳七强运极招,已逼近身体负荷的极限,又被少司命强行打断刀势破功救下巫真,反噬之下,受伤极重,眼见得漫天银针,却无有反抗之力,只能闭目待死。关键之时,一道棕绿色的人影猛然冲来,将这漫天针雨挡下。蓝星如雨,漱然扎满这木人,蓝意如线,片刻间便沟通交错,如网般密布细针扎根处。
“噬魂毒?!”玄明一声冷喝,木人猛然从背部打开,急忙忙跃出人影,护在柳七身旁。
那边厢巫罗也赶到巫真身边,原来二人方才缠斗,玄明借天地之力,生生不息。巫罗却赖药石之能,不多时便落于下风,被玄明压制。正当柳七强运极招,差点斩杀巫真,少司命分心救人,强破柳七刀势,引其反噬。玄明只得强行困住巫罗片刻,引身来救。
四人相对而立,这边两位神教大巫虽有狼狈,尚属完好。那边柳七虽受重创,但携方才如虹刀势之威,困兽犹斗,无人敢小觑于他,玄明一路压制巫罗,更是厉害得紧。两方都有顾忌,一时之间,却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四人打得热闹,心中却都明白,大局之要,还在两位宗师身上,这两人斗正酣处,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这个枪出如龙,上下翻飞,盘拨扫打,如同猛虎下山,择人而噬,枪尖过处,空气炸裂,发出阵阵鸣响。那个摘叶飞花,真气纵横,屈指递掌,好比仙人起舞,飘渺空灵,红叶纷飞,洞玉穿金,织就罗网难敌。二人狠斗这番,将这府衙前院,几乎夷为平地,什么高墙白瓦,雕梁画壁,都成了断壁颓垣,散碎瓦砾。同样是宗师,却仍有高下之分,比起少司命威震江湖,在宗师之中也有不小的声名,薛义成毕竟入此境界不久,又是军中战将,稍逊少司命一筹,故而这边气血劲力奔流,气势如焚天之焰,虹贯天地。那边却是随意挥洒,如同仙人临凡,毫无烟火。幸得玄明、柳七争气,压制住两位大巫,牵扯少女精力,加之柳七刀势滔天,少女分身来救,这才斗个旗鼓相当,分庭抗礼。
正当这前院诸人一番苦斗,玄明、柳七与两位大巫对峙之时,一个疏朗的声音从西方传来,声音飘忽空灵,好像来人尚有些距离,却气息鼓荡,清晰可辨,足见来人功力。
“久闻严老乃当世大儒!博古通今,洞察世事,又胸怀天下,心系苍生!太一殿下久慕严老德名,特来恭请往我神教一叙!”
柳七、玄明听得来者不善,当下面色一沉,巫罗巫真倒是面有喜色,齐声道,“大尊?!”
【乌夜啼】7、延请()
但见那人由远及近,倏然而至,形如鬼魅,飘渺无迹。屋脊檐口,纵身而过,枝梢树巅,借力遁远。分明是轻身的功夫已练到极致,迅如飞鸟,飘忽若神,不是他法,正是古神教的标志——巫身凌云法!
及到近处,才见得来人鸟纹玄服,峨冠博带,剑眉入鬓,目似朗星,鼻若悬胆,乃是一位英武不凡的男子。男子并未遮掩气息,玄明神念探查之下,仿佛东面大海,浩瀚宏大,平静幽深,又如无底海渊,幽暗无光,吞噬万物!
男子声如温玉,彬彬有礼,话语铿锵,却有一丝不容拒绝的霸气。与此同时,严清臣疏朗的声音也从后院传来,“老夫年老体弱,受不得远行之苦,太一君盛情,老夫心领了,尊使还是请回吧!”
声音刚落,一群人簇拥着严清臣从后院出来,老头鹤发童颜,身直体正,龙行虎步,半分不见老态。左右携着陈训东和荀谨仁,后面护卫着一队悍卒,令行禁止,血煞冲天,与同行的捕快泾渭分明。
“严老且宽心,恭请严老,古神教上下扫榻相迎,在下早已安排停当,绝不敢让严老受那舟车劳顿之苦!”男子立于门外,淡定自若,仿佛未曾看见天边升起的焰火,未曾看见地面两位宗师缠斗不休,院中四人剑拔弩张,拱手回礼,再三相邀。
对峙的四人见得情况,缓缓分做两处,玄明、柳七推到人群前方护住众人,巫罗巫真却退到男子身后,躬身行礼,“见过大尊!”男子摆摆手,二人随即肃手而立,默然无语。两边对视,一时静默,荀谨仁靠到玄明身边,低声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没想到古神教的目标竟是老师,幸好有些准备,不过如此阵仗,那古神教怕是还有后手啊!”
“未必,反正底牌未尽,先看严老与他如何言语吧!嘿,要是被严老劝退,倒是好办了!”玄明面上不动声色,低声回话。
柳七却没他俩淡定,粗重的浓眉已蹙到了极处,他炼血入髓,周身劲力圆融,炼精的境界已然登堂入室,恢复能力本就极强,又有玄明悄然施法,与他疗伤,此时已有行动之力,听他二人话里机锋,不耐烦道,“你俩倒是心大,五使已经来了俩了!这家伙看起来比那边那个还难对付,你们还有心情说这些闲话!”
“莫急莫急!”玄明拍拍他肩膀,聚音成线,送入他耳中,将这暗处布置说与他听。
三人这阵耳语,那边两位宗师也未停手,严清臣倒是与男子委婉推脱,一派和气,“荆南山高路远,老夫添为延亭郡守,职责在身,却是不敢远离,太一君若是有心,当可来延亭一叙!”
“严老所言极是,尊上也有所思虑,故而差遣我等为严老抬轿,以我等脚力,此去不过三五日功夫,必不耽误严老职责!”男子一躬到底,态度诚恳,言之凿凿,却是十分客气!
严清臣见他这般说辞,不扯破面皮,实在难以推脱,干脆耍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