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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大魔尸仙的天劫已来,对于他而言,无疑不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情况。
就以现在老乞丐的形态,要想抗拒真仙之劫,不能说是以卵击石,却也是异常的艰难。
待其神形俱灭的时候,那暗藏在其体内的鸿蒙之气,便是他出手抢夺的契机。
而就在他吞食规避天劫的丹药,并开始调息体内略显紊乱的气息之际,神识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敖旭道友,可愿与在下联手?”
吕冷轩?敖旭的目光扫向了某处岩浆滚滚的所在:“如此最好,那边的昆仑一脉,有李小意和那慕容云烟,如果咱俩联手,一会儿那老家伙灰飞烟灭的时候,正好是旗鼓相当。”
“看来敖旭道友也不看好这大魔尸仙的真仙之劫啊。”吕冷轩少见的轻笑了一声。
敖旭仰望上空,整个天色都阴沉了下来,不见一缕的阳光,狂风呼嚎,雷鸣阵阵的云层已经转向了大魔尸仙的所在,仿佛随时能够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虎视眈眈的瞪视着下方的大魔尸仙。
“若是以他现在的形态都能渡劫成功的话,这真仙之劫,也就真算不得什么了。”
“这话倒是没错。”吕冷轩继续的传音道:“真仙之劫,据说能够渡过之人万中无一,反正在修真世界的典籍记载里,能够真正成功,并无惧于世人于一边旁观的,仅有那一人而已。”
敖旭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人我倒是听说过,是叫许麟吧?”
“确实是他。”吕冷轩并不否认的继续道:“除此之外,就再无一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渡那真仙之劫。”
“也就是说不是没有偷着渡劫成功的?”敖旭似乎有些在意的问道。
毕竟他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该考虑这些的时候了。
“这就不知了。”吕冷轩淡淡的回道。
而就在二人谈话的这个功夫,天劫已来!
汹涌浩荡的劫云,层层累迭,于低垂的天幕上方形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云涡,却是突然而然的一声霹雳炸响的瞬间,笼罩在大魔尸仙身上的金色光柱,霍然溃散的化为了淡淡的荧光,凝而不散的将那半人半骷髅的形态,给完全的露了出来。
李小意和慕容云烟彼此对望了一眼,身形同时一动,从原地闪身后撤的一连百里,这才重新显现出来的抬头望天。
“看来这一次,他可真是九死一生的绝境之局了。”
慕容云烟眉头微皱,目光直视在老乞丐的所在,心底居然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我只要紧守住老前辈在渡劫的过程里,不被打扰即可。”
“那二位会老老实实的吗?”李小意冷笑了一声。
“吕冷轩不敢说,至少那海龙皇绝对不敢动,他现在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万不敢沾染天劫的气息。”慕容云烟解释着。
突然而然的,一股风,就在天空上方,凝聚而成,搅动着云涡难以成形,却又时而恍若无物的静止不动。
但其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威能,就是李小意神念强大,在稍微感知了一下,也不由的心下一凛。
“九天梵风?”李小意的瞳孔也是一缩。
慕容云烟却道:“看好了,在你渡那陆地神仙劫的时候,这焚风一样会出现。”
李小意闻言,目光更是紧盯在上空,可是蓦然间,他的阴冥之眼忽然的往下一转,就在大魔尸仙的四周,居然瞬间有风而来。
呜呜咽咽的声音里,充斥着剧烈的高温,就是远在天劫之外的他们,也被波及,不得不加持出来自己的护盾。
好在天地的锁定,不在他们的身上,而是居于天劫笼罩之下的大魔尸仙。
那些还尚存的陆地,开始不受控制的随着这股风起之势,融化消融的全部化为了灰烬。
只剩下无尽的岩浆火海,由风带起,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不断的锤击在大魔尸仙外在的金色光罩上。
亦如沧海一粟,风雨飘摇的随波逐流,好像随时便会葬身于无尽的火海当中一样,但他历经火浪风潮,屹立不倒的还在那里。
“注意了,下面才是关键。”
就在李小意看的正入神的时候,阴冥之眼下的大魔尸仙,恍若近在咫尺的距离,而他身上的百汇所在,突然有异样的气息飘起,仿佛是为了呼应上天炙热的焚风一样,居然也升起了一股恐怖非常的风劲。
“风,起源于人身,流通于浑身的窍穴所在,风起之时,亦不能止,气息难控,全靠自在道心抵挡。”
李小意听了,不禁面色一苦,只见老乞丐所架构出的金色光盾,几乎就在这股风成形之际,自行消散。
其本体就再无遮拦的完全暴露在了焚风之下,已经凝结出来的血肉,包括五脏六腑,几乎瞬间,全部消融不见,只剩下了那巨大的人形骨架,和其胸口位置下的元婴,在一根根纵横交错的金色骨节的护持下,还没有溃散,却面现痛苦之色。
李小意见此一幕,不禁心下愕然,老乞丐不会连第一轮的风劫都抵挡不住吧。
然而下一刻,就在那刹那间,一柄漆黑的小伞突然张开于他的头顶上方,并快速的放大,无论是那从天而降的炙热焚风,还是其本身生出的风,都在这柄小伞出现的那一刻,不可思议的平息了下来……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情()
修者归根结底,还是要以“器”为重,自远古到如今,天生体弱的人族,正是因为掌握了这个关键的因素,才开始强大了起来。
那柄黑幽幽的“伞”类法宝,堪称防御之重器,正因为它的出现,不仅将大魔尸仙自身窍穴里生出的赑风一吸而入,更是让外界的焚风没有可乘之机,堪堪抵住了这一次的风劫来袭。
众人的目光,包括李小意在内,目光都落在了那柄黑伞之上。
这个老乞丐,无论形式如何的危机,方才都没有拿出来,现在一看,却是其为自己准备的后手。
九天之上的焚风似乎还不死心,一股声势更大的飓风于云层中凝聚,再突然而然的轰砸下来的瞬间,大魔尸仙的四周,火海崩腾,四下激荡的直接被掀了起来。
唯有大魔尸仙自己,依旧屹立于风暴的中心,黑光阵阵的丝毫不动。
整片陆地,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目之所及的地方,尽是无尽的岩浆火海,而那焚风过后,更是满目的疮痍。
天空的上方,劫云依旧,轰隆隆的雷霆之音不绝于耳,当一缕红光亮起的时候,厚重的云层皆是变色,仿佛是被霞光漫天的渲染了一样。
“阴火之劫!”慕容云烟的面色不太好看,好像记忆深处某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被触发了一样。
李小意抬头看天,火云汇聚,正常而鲜艳的红,越发的明亮,和下方的火海岩浆,倒是能够彼此响应的辉映着眼前的一切。
一缕火焰,就好像一颗种子发芽盛开的火焰之花,于上空处凝聚变大的同时,下边悬浮于滚滚岩浆之上的大魔尸仙,那金光灿灿的骨架上开始有了丝丝缕缕的火焰泛出,从脚底到头顶,延伸各处,好像是一种不可控的状态。
可以明显的看出来,现在的大魔尸仙,似乎极为的痛苦,金光璀璨的骨架上,随着那些火焰的不断壮大,本身的金色开始了逐渐的暗淡,就连那一柄大黑伞,也发出了肉眼可见的阵阵颤动。
“看来这阴火也是发于自身呐!”李小意喃喃而语着。
慕容云烟则在一旁解释道:“人有七情六欲,这种东西,来源于内在,是人力难以控制的各种情感。平时就算可以看破压制,却是于无形之中,存在于身体的内部,阴火就是它的具体表现形式,若是无法克服,等于被自己的各种情感所吞没。”
有关于这一点李小意倒是承认,没谁真能够看破所有,所谓的斩断红尘丝,无外呼就是害怕沾染因果,所以宁可自闭无深山大泽里,也不愿意见人。
修真界里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故事,却是发生在佛门第一大宗的金轮法寺的身上。
一位修炼有成的得道神僧,具说已经到了六根清净,自然随法的禅意真境,可有一天,道门里的一位修士闻名拜访。
两人论道讲禅,也说天地造化,佛道之别,这一谈就是七天七夜,据说论到深处的时候,老僧的住所之外,一夜莲花开,香气袭人,真有点仙家的景象。
然而到了第八日,该说的都已说完,该论的都已论完,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道士忽然张口问向神僧:“可有母亲在堂?”
神僧修为千载,高堂之上,早已皆是作古。
所以回答说:“没有。”
静坐一时,老僧反问道人可还有家人?
道士回道:“已有所陪伴,养老而送终。”
老和尚一时无言,道士却是又问:“可有想念?”
这一问,当即就问住了老和尚,久久无言亦无语。
他年轻时被高僧点化,收为门徒,就此辞别于家母,上山参佛,期间也回过去两次,一次是下山巡游,入世参禅的时候,顺便回到故乡看望母亲。
那妇人却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垂垂老矣,只是望着他哭。
老僧自幼丧父,在村子里头,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本就不受待见,毕竟守寡又是克夫,所以闲言闲语的自是少不了,但母亲还是含辛茹苦的将其养大,他却出家当了和尚。
娘老而无所靠,母病而无所依,生养了他,却得不到他的照拂,是为不孝。
但老僧还是走了,为了参悟佛道,情之一事,亦是能断。
时过境迁,事过百年,当其已有成就时,再回乡探视,蒿草荒地的乱坟岗上,他居然不知母亲埋于何处,是为悲哉。
道士起身,怅然一叹:“修佛亦如大师,也能如此铁石心肠?”
当即拂袖离去时,老僧呆立当场,亦遭雷击一般,居然无言以对的目视着道人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