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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辜炎呆头呆脑,也不知蒜头前辈怎么受得了他!”
等吃等喝,甚是无聊,童陆看着白青,叹道,
“青青啊,以后你嫁给小乙哥时,他可已经是二婚了哟!”
白青抓起一只鞋,向童陆砸了过来,童陆趴下,轻巧躲过,大喊出声,
“哎呀,小乙哥,你看她这般凶,干脆还是回去当你的上门女婿得了!”
白青另一只鞋子也已到了面门,童陆没能躲开,鞋底正好击中额头。童陆哇哇大喊,小乙一把将他嘴捂住,对白青道,
“青青别理他,他这破嘴也是欠收拾!”
小乙又在童陆耳边说了不少好话,他才不再挣扎,白青却不肯再理他,生着闷气,小乙又到她这边安慰,好不麻烦。
小和尚自从进了寺,就像是鱼儿入了江河,欢乐无比。虽然已经天黑,他却仍央着那值夜和尚带他四处观摩,遇佛拜佛,遇僧作揖,好一副虔诚信徒模样。看他喜欢,小乙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提醒他记得回来吃饭。
两个僧人将饭菜端了上来,小和尚抱着碗筷跟在后头,乐得合不拢嘴。众人谢过之后,辜炎又起身将僧人送回。小乙心道,这和尚果然与佛亲近,离那佛祖越近,越是能够获得欢愉。几人正想着要不要等那蒜头,外边便闹腾了起来,猪放声大嚎,一人却是叫得更加响亮,
“呔,你这死肥猪,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小乙几人大喜,只道又有好玩的事情发生,马上出门去迎那蒜头。辜炎对此并无兴致,只是慢慢跟着出来。童陆刚出寺门,便大声问那蒜头,
“蒜头前辈,这里可是佛门清静之地,别要打打杀杀才是哦!你若在此处杀生吃肉,可是会得罪佛祖的!”
刚一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那蒜头满身是泥,跨 骑在那肥猪身上,一手按住猪后脑,另一手则托在它下巴,双腿则是夹在肥猪腰上,人猪紧紧沾在一起。肥猪气力极大,却也抵不过蒜头,那猪头也快被他给拧断。肥猪被压在地上,不住叫唤,看到小乙几人前来,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不住低嚎哀求。虽然白日里刚送走了童西来,可一见到蒜头,那悲痛情绪便又少了几分。
“我说蒜头前辈,你何必跟一头猪较劲呢,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童陆打趣他说,蒜头却是来了气,回他道,
“这死肥猪以前跟我在一起一直都是很乖的,我让它去哪就去哪,可让老葱头带了一阵,就这般不听话了!真是气死我了!哼,这老葱头,下次再跟他算账。”
童陆又道,
“那你刚才说的是把它宰了吃肉,可是说话算话?我们可都等着这口呢!”
蒜头嗯嗯几声,回道,
“哼哼!看它以后表现!今日就先饶过它!”
小乙上前好言相劝,才将这一人一猪分了开来,肥猪得以解脱,嗯哼着一溜烟跑入一旁树林,再也看不到踪迹,蒜头恨恨骂道,
“死肥猪,不跟着我,你还能吃饱饭?不得把你饿个半死!”
小乙把蒜头往寺里推,又道,
“这饭菜都准备好了,若是不快些点,就要被我们吃光光了!”
蒜头转怒为喜,问道,
“是不是那秃子做的?”
小乙歪起嘴来,回他,
“哪个秃子?”
蒜头急急道,
“就是那个一直傻笑个不停的秃子,个子这么高,腰这么粗,牙齿和我的一样白……”
蒜头好生描述一翻,众人回头张望,却未见到那人,对那和尚也是充满了好奇。蒜头一马当先冲进寺中,奔走一阵又回来,一把拉住童陆,
“哎呀,快些点啊!”
众人知他未找到那住处,想着再逗弄他一番才好,
“哎呀,小乙哥,你说那肥猪跑出去不会有事吧!咱们快些出去找找!”
小乙也很配合,
“我听说这谷中也有猛兽出没,它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个厉害角色,蒜头前辈,可就便宜了别人啦!”
蒜头双手抱起,摇摇头道,
“不管它!这死肥猪命大得很,哪能这容易就被吃掉!快走快走!先把自己肚子填饱才是!”
众人这才慢慢悠悠向那住处走去。
这大半夜的,掌灯吃喝,吃的是斋饭斋菜,喝的是山谷清泉,倒也有些雅致。这饭菜备得甚足,够二十个普通人的饮食了,味道极好,几人又不想浪费,于是狠劲往肚子里塞。白青虽然并不赞成夜里吃太多,可是肚子饿极,也是没能控制住,把自己肚子吃得高高鼓起。这二十人的吃食,不多时便被吃个精光,蒜头一人就吃了将近一半,端水和尚吓得不轻,又很快把这奇人奇事传遍寺院。
“蒜头前辈,你也来过这里么?为何会知道这和尚做的饭菜好吃?我们来过一次,印象中没有这般味道!”
小乙吃饱了,问他。
蒜头用手剔着牙,悠悠然回道,
“我刚一到这雅州城,便跟人寻问好玩的地方,人家一张口便说这里,所以我就过来啦!然后就遇到那秃子啦,然后就觉得味道不错,于是吃了三天才出谷。”
除了辜炎,其余人等都是大跌眼镜,童陆笑笑,道,
“竟然吃了三天!蒜头前辈,你可真是贪吃啊!以你这饭量,还不得把这碧谷寺给吃垮掉!”
蒜头用指甲抠下一小块沾在牙上的菜叶,轻轻一弹,差点飞到童陆脸上,童陆大叫一声,
“蒜头前辈,你怎么这般恶心!”
蒜头也不理他,脱下鞋袜,用手抠脚,抠了几下,又放到鼻子边上闻,如此反复,实在是令人恶心反胃,众人纷纷捂住口鼻。蒜头抠了一会脚,疑惑道,
“我就奇怪了,那家伙脚如此臭,他竟然还闻得下去,真是奇怪了!”
小乙问他道,
“那又是谁?”
蒜头突然兴奋起来,回道,
“后山竹林里的怪人,我们明天去找他玩呀!”
众人知晓这蒜头老没正形,那人只怕也不是个正常人,这寺不大,却是藏了两个有趣之人,今夜好生休息,明早再去寻他二人。白青去往那为女香客准备的禅房,蒜头倒在床上,马上呼噜声起,响声震天,让几人惊心不已。与他相反,那葱头睡熟之后,一点声音也无,似那小小婴儿一般。这胞兄胞弟,还真是两个极端,有趣得很。小乙几人刚要休息,只听得门外有人拍门轻唤,
“几位歇着了么?你们的猪自己又跑回来了!”
十九 一丝不苟学人本事,以死明志恩怨了结()
蒜头本已熟睡,一听这声,他嘿嘿笑了两声,立马翻爬起来,
“哎呀,秃子秃子,是你呀!”
小和尚圆心摸着自己光头,疑惑的望向大门。
小乙把火烛拨了一拨,蒜头跑了过去,大力开门,差点没把那门给掰断,
“嘿嘿,我就知道是你啦!快些进来,快些进来!”
那和尚只一件普通僧袍,与平日见到的和尚并无太多不同,只是他那笑容极有特色,似是从来不知闭嘴一般。和尚被蒜头拉进了屋,蒜头一见他身后的肥猪,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伸起一脚,踢中那猪胸口,肥猪吃痛,又跑了开去。
“这位前辈,它既然已经认错,还请不要再为难于它了!”
蒜头不住点头,将和尚按在床边,
“秃子秃子,咱们明日吃什么!”
那和尚摸着自己光头,笑道,
“就普通斋饭斋菜呀!”
蒜头把头摇着飞起,又道,
“昨日我出谷时,看到你给那人做肉吃!有没有!有没有!要不是该死的老葱头,我非得让你给我也做上一锅!”
和尚继续笑道,
“哦!你说的那事呀,是那施前辈教我做菜来着!那可不是真肉,只是长得有些像罢了。前辈说外边很多寺院都这般做,香客们也都 十分喜欢。”
童陆听他二人对话,心道这施前辈莫非就是蒜头口中的抠脚之人,他越想越有趣,问那和尚道,
“那施前辈,很爱抠脚么?是不是很臭?!”
和尚想了想,回道,
“前辈吃饱后就会抠脚,至于那脚,倒还真有些臭的!”
蒜头叫嚷道,
“有些臭!我说秃子,你怎么说假话,你再闻闻我的脚,看臭是不臭,又有多臭!”
“蒜头前辈,你这是连脚臭也要与人比比?”
童陆打趣他,众人哈哈大笑。蒜头伸出脚来,放到了和尚鼻前两寸处,众人看着那和尚,心想定要被蒜头欺负个够。小乙刚要打个圆场,让和尚先回,怎知那和尚竟然把鼻头贴了上去,深深一吸,众人只觉头晕,看不清现实。
“前辈这脚也是有些味道的,若是与施前辈相比,确实是要差上几分。”
小乙觉出屋内充满臭味,久久不能散去,也不知那施姓前辈双脚又是怎么个臭法。蒜头吵嚷着要再去会会那人,被小乙死命拉住,和尚也是再三劝阻,这才将他留下。辜炎默默打来热水,给众人洗脚,十分贴心。蒜头闹腾一阵,倒下之后又是马上睡着。和尚告辞出门,正好将那洗脚水一同带了出去,又轻轻关上门来。小乙听到外边仍有响动,正是刚才那和尚在轻声呼唤肥猪,他也许是想要为肥猪单独提供一顿美食。小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良久方才睡着。梦里,他正饮着瑰露,赏着明月。
转过天来,除了小乙辜炎,其余众人都是睡到正午方才起床,把那午觉也一同睡了。
小乙惊奇发现,那辜炎也是起得极早,虽然不是太熟,他却一直认为此人与众不同,若是有一天辜炎成了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也一点不会觉得意外。
二人起得一般早,便一同来到寺旁竹林之中,寻了处空地自由发挥。小乙与往常一样练了起来,辗转腾挪,打得十分好看。可今日他稍稍有些集中不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