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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基和地位,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这就叫资历。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叶小舸为什么拿得住周樵樵,说白了就是家里的势力。周樵樵真喜欢她也好,虚情假意也好,叶家的势力他是不可能不考虑的。这些人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感情绝不是放在第一位的东西。
尤砃自己也一样,她选择任天戈,完全是因为他不属于她生活惯了的圈子,他虽也是在部队上,但说到底他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大院里这些女孩儿,择偶范围其实挺狭窄,男人可以下娶,女孩儿不能下嫁,要嫁就得门当户对。可这群和他们一起长大的男人,真正能托付终生的有几个?碰上了是运气,碰不上,那也是命中注定。
南珂看着尤砃清冷的笑容和精彻的分析,自心底升出一股寒意。她倒宁愿尤砃说的是错的,起码还能维持她对周樵樵的好感。如果真如她所说,那这个人,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南珂,凭你的条件,没必要找他这样的。部队圈里这些人什么德行你还不了解吗,无法无天,作起来能搞出人命,个顶个儿都不是善茬儿,你自己那时不是也说过,周樵樵挺事儿的,这样的人,敬而远之最好了。”尤砃继续劝南珂断了念头。
凭她对南珂的了解,知道她对周樵樵已然动了心思。“我宁愿高傲的单身,也不愿卑微的恋爱。”南珂笑着,却是很勉强。
周樵樵这样的男人,你一旦对他动了心思,就很难断了念头。他的那种性感和气质深入骨髓,表现出来的却是不经意的出世之态,其实他玩转你跟玩转一个陀螺也没什么两样,他玩儿腻了,很干脆的抽身走了,你还在那里转来转去,不到死都不能停下。
这类型的男人,害人哪。尤砃是深有体会,她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人,好像命里的魔星,为他生为他死为他掏心掏肺,可是得不到他一点真心。因为这种人,压根儿就没有心。也恰恰是因为这个人,尤砃一直讨厌叶小舸,连带这个姓,她都讨厌。
尤砃冷眼旁观,知道她的话在南珂的心里产生了一定的作用,同时她也看出来,南珂对周樵樵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情这个东西其实挺害人的,你必须自己经历过了,才能知道个中滋味。
别人再怎么说,那也只是嘴皮子动动,触不到心肺,等到真正痛彻心扉一回,才知道世间任何毒药,都比不得这种毒的烈性。那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南珂还只是浅尝,就已经能感觉到那丁点儿的苦涩,叫她心中有苦说不出。
叶小舸和周樵樵回到北京,周天祁很快把儿子安排进军总的高干特护病房,让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生怕儿子有什么闪失。同时周天祁心里不得不佩服叶小舸,他怎么说都说不动的儿子,小舸一去,儿子就乖乖跟着她回来了,到底还是有办法,大概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周樵樵在军总住院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他在北京那些狐朋狗友、三教九流各方势力,轮番赶来探望,病房里天天不断人,叶小舸烦不胜烦,为了让周樵樵休息好,嘱咐护士在病房门上挂上免打扰的牌子。
特护病房的医生和护士们见惯了高官,眼界自然不低,周樵樵这么年轻,又这么金贵,连院长都屁颠儿过问他病情的倒真不多见。叶小舸不在的时候,那些小护士偶尔和周樵樵开玩笑,他也并不怎么端架子,让众人对他好感倍增。
本来嘛,这么个权三代,又是个难得的极品帅哥,谁心里没点花花心思,可周樵樵这人,你跟他说话,只要多了几句,就能被他的思路绕进去,发觉这个人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亲近。他的高高在上不在脸上,而在心里。
周樵樵对别人怎么看自己从来都是无所谓,架着胳膊玩他的PSP,后来石膏拆了、夹板也不用了,他还在医院里住着,病房倒成了他和那群朋友联络感情的地方。
叶小舸在军总进修,每天都要在科里坐班开门诊,自从周樵樵住进来,两人的关系很快不言自明,院里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忙的时候,她就在病房里整天陪着周樵樵。
这天,程铮来看周樵樵,他经常来,护士认识他,通报给叶小舸之后,叶小舸才让护士开门。周樵樵正悠哉的抱着笔记本上网看新闻,一抬眼看到程铮,没觉得意外,但看到他身后,他心里一惊。跟在程铮身后的那个女人他认识。
“阡陌听说你住院了,非要跟我一起来看看你,我拗不过她,只好带她过来了。”程铮看到周樵樵眼中的诧异之色,笑着解释一句。叶小舸看了那女孩儿一眼,也觉得面熟。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女孩儿跟她在英了上中学时是不同班的同学。两人虽然都是从了内出去的,上的又是同一所女校,但没有什么交情,只知道她叫沈阡陌,爸爸是二炮的一个师长。
女孩儿容貌清冷、神情倦淡,哥特式的妆容映衬的皮肤尤其白皙,脸型立体,眼线深黑,身上的衣服也是黑色,很好的勾勒出身体曲线,耳朵上一排耳钉很是扎眼,头发剪得很短,冷冷的气质有点像丹麦超模Freja,有一种帅气的美。
“你是沈阡陌?你也在北京啊。”叶小舸看到当年的同学,亲热的和她打招呼。沈阡陌看着她,表情有一点僵,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下意识的看了周樵樵一眼,却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异常冷峻。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我就不介绍了。”程铮坐下,和周樵樵闲聊。周樵樵已经从最初见到沈阡陌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神色恢复如常。
叶小舸可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古怪神情,站在一旁切水果,切好之后端到周樵樵病床旁的桌子上,招呼程铮和沈阡陌不要客气。
周樵樵想坐起来一点,小舸替他调节病床,坐在他身边。沈阡陌坐在另一边,他们说话,她也不怎么插话,随意的四处看看。
病房很豪华,一应设施应有尽有,床头的加湿器发出嘟嘟的水声,喷着白雾,周樵樵的表情始终没怎么变,仍是从前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可是沈阡陌还是注意到了,他略微侧着身子的时候,是半靠在叶小舸怀里的,两人虽没有更多的肢体接触,可那份亲昵感明眼人一看便知。程铮大概是深知他们的关系,和他们说话时非常坦然。
他还是那么帅啊,虽然穿着病号服,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比四年前有过之无不及。他和叶小舸的关系,她多少知道一点,可是他和她的关系,只怕这里的人,就他们两人心知肚明。周樵樵眼神里最初那点意味她是注意到了的,那眼神她能看懂,责怪多过惊讶。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
他怕了,哼,沈阡陌心里暗自得意,说不出的畅快。这个人他也知道怕?不可一世、胆大包天的周樵樵,他也知道怕?他为什么怕,是怕给叶小舸知道?大概是了,他那时离开成都去武汉,不就是为了去找叶小舸,这么多年,周樵樵唯一在意的人,就只有叶小舸。
叶小舸,她比上学那会儿漂亮了不少,那时候她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性格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张甜甜的笑脸。上学的时候,周樵樵就已经很宠着她了,沈阡陌看到过几次,周樵樵来接小舸放学。他那时还是毛头小子,她压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等到回到了内,她在成都军区联勤部办的舞会上再次见到他,才着实惊艳了一回。
那时她凭着家里的关系在成都军区司令部下面的办公室混个闲差,人是懒散的很,一个月也不见得上几天班,就是吃喝玩乐样样都精,也颇有一帮玩得来的伙伴,男女都有。这些人家庭出身差不多,兴趣品味也差不多,凑在一起那还不是胡天胡地的乱来,没有人管得了他们。
周樵樵那时在成都军区某部委的机关里任职,管的是军纪,刚从驻藏部队下来,熟悉他的人不多,可是接触过他的人都说他难搞。不仅仅是他家里显赫的背景,还有他那个人的作风,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类型的人。
男人说一个男人难搞,多半说的是工作上,或是待人接物方面;女人要是说一个男人难搞,那多半是带着桃色意味。简言之,就是她们轻易钓不上的那种。周樵樵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不玩则已,一玩就玩到精深的那种。
沈阡陌身边那群无聊男女中不知道是个哪个人让周樵樵看不惯了,被他一通好整,连降两级不说,在军分区的干部会议上被点着名批评。本来这些人混在部队里,谁没点烂账,上头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周樵樵非要把事情挑出来,这可把那人炸毛了,嚷嚷着一定要把丢了的脸面给掰回来。
他们要搞一搞周樵樵,别说他不是太子爷,真就是太子爷来了,这群胆大妄为的鬼也未必放在眼里。军委委员又怎么了,你儿子被搞了就是被搞了,你又不能把人全枪毙了,况且那些视频要是留出去,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盘算着坏心思,这群人以一个特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周樵樵约出来玩儿,正主儿当然是躲在幕后看好戏,任由他一众哥们儿姐妹儿替他出这口恶气。
他们给周樵樵下药,那叫一个稳准狠,都是行家里手,又带着看好戏的心态,怎么变态怎么玩儿呗。周樵樵坐了不到十分钟,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身体软绵绵的,越来越热。一个女孩儿看到他软在沙发上,兴高采烈的扑过去解他衣服,又是摸啊又是亲啊,占尽了便宜。
别说他们是想整一整周樵樵、让他小子别那么狂,就算不是为了整他,这么个极品,谁不想看看他脱了衣服被人玩是什么样子。
可不知为什么,沈阡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切都太顺利了,反而有些忐忑。这还是传说中的周樵樵吗,这么容易就被人得手,他得死多少回?沈阡陌萌生退意,悄悄的离开。
被遗忘的时光
后来沈阡陌才知道,周樵樵那天完全是有备而去,他一早联系好了成都军区特种部队某分队的战友,在衣服里安装了微型跟踪器,只要有人动他,这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会在两分钟之内把场面控制住。
特种部队和特警不同,特警通常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