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两手内力一股至刚,一股至柔,若无分心之术及分力之法,即便倚着内功能抵挡一时也决难久继。”法相和尚双手暗暗蓄力,一边忖度着,“这是甚么来路的功夫?怎从未听说过?”
观战的徐啸衣、易麒麟几人已看出张遂光的这门内力极霸道,一时却还理会不到其间的玄机,皆锁紧了眉目。
。。。 。。。
九殿的渊源一直以来都是个迷,因无籍册考究,不仅外人不知,便是殿内的人也已无从知晓了。
但殿内有传统,上束下极严,令行禁止犹胜于铁将治军。
张遂光、菩提心皆不在,汉州的那拨搪手自然便以屈不叫、断离忧为尊,他二人说殿主令他们去橘州截杀冼马使臣,殿内那三百多人无一有疑,二话不说便跟了过去。
此时,三百四十余人已快马行了两日,距橘州城关不过百里远。
冼马特使团随行两百多人,还有一队坦州哨所的哨兵沿途护送,要想杀掉使臣,最合适的下手的地方是在城外的某个偏僻处。
他们要嫁祸,事情办得越隐蔽越有利。
这行人经过一个客栈停了下来,天色已不早,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而半个时辰他们可行不得百里。走江湖的人皆知“远行外地,宁愿将就也莫错过”的道理,尤其是冬里,错过一个宿处或许是致命的。
冬日向来是不宜行夜路的,一来寒冷,一来路滑。既不知前路如何,自然把握当下比较重要。
黑压压的数百骑进了院子,客栈小厮斗远远见了,吓得丢下手里的扫帚撒腿就跑。
橘州官驿并非繁碌的商道,往来的镖队、商旅并不算太多,像九殿这样的阵仗、装扮,即便不显露半分恶意也足够吓人了。
“大爷。。。 。。。大爷,是打尖还是住店?”
老掌柜的毕竟见多了世面,胆子要比跑堂小厮大得多,这会儿壮着胆行到屈不叫、断离忧面前,笑呵呵问道。
他的脸上虽能挤出笑,心里的惧意却是止不住的,两鬓及额头皆已沁出了汗珠。
断离忧从腰袋中掏出了两锭金子,摊到掌堂处,笑谓他道:“住店,给我备好晚膳,宿钱和酒菜钱少不了你的。”
恨红尘叛逃后,九殿只剩八位大师傅,其中就以断离忧形容最佳,若不是这一身黑衣、黑斗篷,倒像是位富家公子。
“哎,好嘞!好嘞!这就去准备!”老掌柜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应承。
虽说人为财死,但他却不敢去取桌案上的金锭,膳厅坐着的那三百多人,令他的心忍不住砰砰作响。
“这些人可不是善茬,不招呼好,今日老头子这一大家子怕是活不成了。”
钱财虽重,又怎抵得上一家老少的命?有钱没命花,钱也不过是梦幻泡影。
见老掌柜和小厮都下去了,屈不叫乃唤来了一胸前有绣案的黑袍人,对其轻语几句后,那人领着一队人出了客栈,驱骑朝驿道快行而去。
“千里眼”的秘信上只说了冼马的特使团十二月初二已从国都崦城出发,会经由橘州转道三水州,再由三水驻地军营一路护送北上。至于,他们何时到橘州,却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一旦过了橘州,冼马特使团便有驻地军营的人护送,再要想动手就很难事成了。他们一路行过来,没有听说有使团过境,说明冼马国的人还在前面。
宜早不宜晚,九殿绝不能放他们过了橘州城关,是以先派出了一队人在前探路,以免他们趁自己歇息的功夫溜了过去。
这一队人便相当于行军中的哨兵。
。。。 。。。
不仅拳脚招式被制,比拼内力法相也没有坚持多久。
感觉到他双掌微颤,眼睑轻抖,张遂光及时收了力。二人从无过节,既分出了胜负,早些收手对双方都好。
“阿弥陀佛,张帮主,老和尚输得心服口服!”法相和尚一脸苦色,双手合十叹道。
他已拼尽了全力,张遂光却游刃有余,两人间的差异绝非临场搏命所能弥补的,既是必败之局,还不如体面一点认输,何况对方已提前释放了善意。
法相能知难而退,张遂光也能省下不少气力,忙抱拳回礼道:“承让!大师的洗髓经深不可测,若不是张某年轻了十几岁,今日输的就是我了。”
听了他的话,法相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心想,“先前还以为悬月师叔是高手榜排第一,论武功当是天下无敌。没想到这位张帮主内外兼修,竟丝毫不弱于师叔。不过此人处事圆润,倒不似江湖上传言的那般霸道,实在宜与为友,不宜以为敌。”
张遂光的武功,一直是江湖上的一个迷,今日大家总算见他大大方方地出手了。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可以如此不动声色地赢下与苦禅寺方丈这一战,且让老和尚心服口服,没半句话说。
显然,他的武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施隐衡。
“这浑小子,武功竟已到了这个境界!”
易麒麟皱紧了眉,他在思量:“若是我对上张遂光,能有几成胜算?我。。。 。。。能赢他么?”
第三八三章 家门安危大于天()
“若对上张遂光,我能赢他吗?”
梅远尘面无表情地看向不远处张遂光,心里却已转换过千百种想法。
这人注定是他的一生之敌,两人之间必有生死一战。
“害死我爹娘及盐政司府上上下下数百人的恶贼,不杀了你,我枉为人子!”
徐啸衣、徐啸钰和湛明、云晓濛几人的脸色均不好看,张遂光适才展示的虽非全部实力,却已令他们震撼不已。
武校还得继续,第二场徐啸钰对严沁河,这是一对老对手了。
徐、严两家都是剑派,二人分高低自然要在双方都擅长的剑术之上了。
执剑在手,他们的气势都凛冽了起来,浑不像两个六、七十岁的老者。
徐啸钰手里握着的是四尺青钢薄格剑,严沁河的是一柄四尺七寸的青铜厚格剑,二人碰过剑尖,互执一礼,各退出三步。
正当台上台下一众看客觉得二人执礼过甚,有些暮年气沉沉时,“铿!铿!铿”的几声响过,惊鸿一瞥间,他们已交锋了六次!
“哗~~~哗!”二十几万人的校场顿时炸开了锅!
相比于张遂光和法相的拳脚、内功相较,徐、严二人长剑相激发出的嗡鸣音显然更具震撼力。
出招、接招、避退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的任何一个纰漏都可能带来性命之虞。
台下看来,徐、严二人既是在武校,亦是在决生死,这才是高手过招该有的惊险刺激。
谁都不想自己面临惊险,但谁都想看惊险刺激的场面,甚至巴不得台上的人都以死相拼才好,人性之恶本就如此。
严沁河原本并无心卷入此事,但他得知徐家在庐州秘密开采铁矿,又从各州各府秘密召集了千余铁匠后便再不能置身事外了。
铁器,天下至凶者。
无论哪朝哪代,私掘铁矿都是死罪!铁矿可炼铁,铁又可锻器,有军器则可屯兵,养私兵者不为谋反又是为何?
徐家办事不可谓不慎,但动静这么大,严家有心去查自然也能查到一些端倪。
事已至此,严沁河深知徐家谋反的举动绝非心血来潮,言语劝说只怕会适得其反,逼他们兵行险着,“只能在武校场上挫败他,让徐家远离盟主之位,如此,至少可为朝廷赢得一些时间。或许,朝纲整齐、吏治清明了,徐家也就不想造反了。。。 。。”
二人都没有犹疑,错身之后一个回旋翻又折过身,执剑对向冲去,狠决不留余地。
“徐家和严家不是世交么?怎他二人倒像是对仇敌在决生死呢?”徐簌野错愕不已,吞了口唾沫喃喃叹道。
。。。 。。。
八百余人在橘州城郊缓行,隆冬已至,冷冽的风吹得人马困乏。
一马在大辇前驻定,正色朝内报道:“世子,前方二十里外有个驿馆,是否宿在此间?”
“离橘州城关尚有多远?”里面传来了一个清正的声音。
骑上裘衣男子执礼回道:“已问过坦州哨所的韩千夫,约莫还有两百里。”
两百里,那是他们近一日的脚程,这会儿已酉时,眼看天就要黑了,今日是决计赶不到了。
“那便去驿馆宿下罢。”辇内男子正色嘱咐道,“一会儿让韩云逸派人先行,请橘州的将兵去驿馆接应。我们远来是客,提些要求也不算过分。”
骑上汉子听完,应了声“是”便下去安排了。
韩云逸是坦州哨所的千夫长,原本是戍守边关的武将,这会儿硬生生成了冼马特使团的护卫。但楚南将军府的官牒已明文说了,各郡州府的哨所、驻地军营一路务必便宜从事,不得轻慢推诿,特使团有任何伤损,辖区武将以军法(*)论处。
对于特使团的要求,韩云逸敢怒不敢言。
“我坦州哨所六百多人保护你一人还要怎样?抛开城防兵和巡防兵,就算把橘州的衙兵派来也足有五百多人。哼,千人护卫,便是我大华的亲王也不敢如此逾矩。你一个小国世子,好大的气派!”
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下对自己说。楚南将军府辖制大华南境六郡哨所、驻地将军府,他一个哨所的五品千夫长哪里敢违令而行。
辇内坐的正是此次特使团的领团使官,冼马国平康王府的世子萧璞。
此行受命北上,或将决定冼马国的命运,他肩负萧氏一族的希冀,绝不敢以身犯险。
“我冼马是小国,数百年来一直都是夹缝求生。但近几年厥国与大华之间已成水火之势,两国之间必有一场罕世大战,这于冼马既可能是灭顶之灾亦可以是千载良机。若进退得宜,未必不能渔翁得利,开拓版图渐渐坐大。”萧璞闭目暗忖道。
小国弱邦时有倾覆之险,历来萧氏一族都是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