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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刻钟后,终于有块巨石被撬到了路一旁。马迁右双拳紧握,大喊道“再快些!”
这一千人都是他跟随他多年的兄弟,已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显见的紧迫感,一时间都有些疯狂起来了。肥脸络腮汉子站到大石前,振臂一挥,大呼道“都围上来,把这块石头推一边去!”说完,双手按在那块数千斤的巨石上,抵着脚狠命推着。十几人围了过来,呼喝着推着大石。
“啊~~~”
“啊~~~”
“咚!”大石终于向前滚了一圈。石块间露出一条一尺余宽的缝隙。
“再往前推一把!”肥脸络腮汉子不敢稍怠,大声喊道。他的双手已有些打颤,改由肩膀去顶。
“用力!顶啊!”
“啊~~~兄弟们,用力顶!”
“咚~~~”大石终于又向前翻滚了一圈,石块间露出一条五、六尺宽的缝隙。
马迁右脸上一喜,翻身上马,喝道“莫要理会其他,上马直往坪上原!”语音未落,便驱马赶在了最前。一千骑浩浩荡荡朝屏山方向奔去。
“呼~,居正,颐王、颌王、贽王未回来,我这心里总是难以安定。”永华帝这几日都是心神不宁,燥乱难抑,这时抚着勤政殿前的石栏,心绪亦是又烦又急。
倪居正甚少见他这般,行上前两步,轻声安慰道“皇上,你且宽心着些。神哨营的脚程那是天下第一,日行七百里不在话下,这几日便会穿消息回来了。”
永华帝仰头一叹,乃道“唉你叫湛为来一趟罢。上次他给我服了一粒‘宁心丸’,倒有几日睡得踏实。”
“是!”倪居正领命,正要退下去,忽又被永华帝唤住,“居正,回来!”
“皇上,还有甚么要老臣去做?”他躬腰询道。
永华帝伸出手抖了抖,似要说甚么又忽然止住,半晌乃道“罢了,一会儿宣胡秀安来见我。”他原本是想宣夏牧炎入宫的,又想起那夜端王府上青玄与端王的劝诫,还是忍住了,转而宣召监视他的胡秀安。
倪居正应了声“是”,迤迤退了下去。
自梅远尘回来,颌王府上便多了一道风景。
“远尘公子的进益,当真世所罕有,不到两年前,他尚是个武学初哥,便是寻常兵士也远远不如。想不到今日,却有一番如此高绝的武功,便是我,也自叹弗如啊!”庆忌站在一旁看着梅远尘练武,不由感慨道。
“是啊,远尘公子的确是少见的武学奇才。”獬豸在一旁附和道。
他二人一直盯着院中的梅远尘,没有瞧见夏承炫眼里的忧思。“也不知父王有没有收到我的传讯。按着他们的脚程,这一两日也该到了。褚爷爷他们,想来是早到了屏州了,却不知事情有无办成。”他低着头,忖度着,二人的对话是一个字也不曾听见。
“神哨营?神哨营的人来接父王了?”夏承灿倏忽站起,厉声问道。
哨兵吓得腿脚发软,颤声回道“是,世子!他们刚到营外,正往此处赶来。”
夏承灿脸色惨白、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倒,“父王父王”神哨营来了,那信中所言自然便是假的了,他已知夏牧阳正向敌人圈套而行。
“快,擂鼓集合!”夏承灿颤声令道。身边的亲卫见状,站出两人上前扶住了他,另两人急急下去传令击鼓。
亲卫才扶他在座上坐定,凌全义便行到了中军帐外。守兵报道“世子,神哨营凌大人到了!”
“请他进来!”夏承灿轻声令道。
凌全义大步行上前,报道“下官凌全义参见贽王世子!下官奉圣命接贽王殿下回都,不知贽王殿下现在何处?皇上有令,不得耽搁,见旨即行!”
夏承灿并不回答,轻声问道“凌千夫,你们由何而来?”
“回世子,下官一行由樊西、苍生、庇南官道而来。”凌全义躬身执手答道。
“咚!咚!咚!咚!”帐外传来击鼓之音,夏承灿竭力稳住心神,从座上起身,向外行去。一旁的凌全义听了鼓声便觉不妙,这时见夏承灿竟丢下自己径直离开,更觉摸不着头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办。
令行禁止,鼓便是铁令。各营各处的将兵闻声而来,快速依次在帐前站好队列。
夏承灿手里握着剑,站到队列前,大声嘶吼道“随我拔营!”
。
第一六〇章 伏军在此已久候()
驻北军营原本是为制衡沙陀国而建制,然,三月沙陀大军一路由天门城、兖州攻到了宿州,驻北军营竟只兵未出匹马未行!蹊跷的是,月半过去了,赵乾明却迟迟未收到朝廷的诏令,越是这样,他越是心慌,“皇上既不来降我的职,又不来减我的薪俸,那自然是想来取我的命了!”
他是手握五万大军的四方将军,哪里肯坐以待毙?偏偏这时,沙陀国、厥国先后派人来游说,皆开出了极其优渥的条件。一害相侵,两利相诱,也就不难做出抉择了。唯一让他犯难的是,两边皆要他示诚,以自绝他日归华之路。
“妈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赵乾明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若不是你们把我逼得急了,我何曾想过要害你性命?现下我已无了退路,些须怪不得老子了!”赵乾明恶狠狠地想着。他已应承了阿济格,六月初七前引军至天门城,在那里围杀夏牧朝,而后归兵沙陀。大华要杀他,他又不想死。不想死,便只得投敌以求庇护。
“呵呵,我赵乾明却成了大华百年来的第一个叛将!”他站在帐营外,望着迎风飘扬的“驻北将军”大旗,愤怒地自嘲着。他恨夏牧朝、恨夏牧炎、恨端木玉、恨阿济格,但更恨自己。
。。。 。。。
六月初六之期终于到了,然而主持大会的不是赟王,而是端王;所在也不是司空府,而是端王府。
江湖上,原是有武林盟主的,然,自五十七年前流浊寺了尘禅师圆寂后,便再没有武林盟了。这些年,江湖上再没出现一个能在德望、声势、武功、智谋上令各大门派掌门信服的人。
易麒麟、徐啸衣、张遂光、云晓濛等十六位门派主事人分座就坐,老端王正坐主位,轻笑着谓众人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请先喝茶!”
众人自是依言取杯饮茶,一时间厅堂上不时传来清脆的瓷器撞击之音。
茶已饮完,众人久坐却始终未见老端王发话。
“端王殿下,数月前厥国歹人来都城为恶,杀了我大华不少大臣,我等虽远在江湖之远,却也忧庙堂之忧。今奉召来此,盼能分担朝廷艰难之万一。”易麒麟离座起身,躬身询道。
端王左手托着茶杯,右手拿着杯盖,忽然哈哈大笑道:“易掌门有如此报国之心,本王甚感欣慰!然,尔们在此间,便是为朝廷分忧了!”
“哦?”众人听了,皆不由得一脸讶异。
“把你们召集过来,不过是出障眼法而已。真正去刺杀厥国皇亲贵戚的人,早已到了鄞阳城!”端王一脸冷厉道。
“原来,召集江湖高手入都城,不过是皇帝做的一个幌子!”张遂光脑中一震,止不住想道。
。。。 。。。
鄞阳城是厥国最为富庶之地,虽比不得大华都城,却也算得上鳞次栉比。
一个白发青衣道人坐在靠门口的案桌上,放下了手中的黑色长剑,朝一旁的跑堂伙计笑道:“小二,给我一碗肉汤面!”
“好嘞!道爷稍候片刻!”小二点了点头,乐呵呵得朝后堂行去。
青玄看着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能恣意的活着,真好!”
小二从后堂行出来,远远便喊着:“哎,道爷,你的肉汤面来咯!”几个碎步便来到青玄的桌案旁,把老大一碗热乎汤面放下,搓着手掌笑道:“你的肉汤面,道爷,请慢用!”
“你可满意现下的生活?”青玄问。
“喝,哪能不满?世道平静、年景丰饶、营生尚可,还能有甚么不满?”小二答道,始终一脸笑意。
“你可知你的祖辈原是在大华的?还想回去么?”青玄又问。
小二摇了摇头,咽了口口水,叹道:“呔,都多少年了?回去做甚么?厥国不是好好的么,为甚么要回去?何况,那是人家大华的地儿了,怎又会让我们回去。嗨,在哪不一样?日子过得踏实才好!”
“多谢小二!”青玄由衷谢道。他是青玄问的第一百人,他的回答同其他九十五人一样。
一碗面吃完,青玄付完账拿剑走出了那家“平泰面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 。。。
屏山山脚,数百黑衣人聚在一起。
“马匹都安置好了?”褚忠压低声音问道。
“回褚爷,我们的人已找了个隐秘之所,马匹都圈了起来,有十人守着呢,出不了问题!”一个蒙面黑衣人躬身答道。
“好罢,找一个僻静之所,先歇下。”褚忠令道。
“褚爷,不是要上山么?赟王府、盐帮和九殿的人两个时辰前便上去了。”蒙面黑衣人躬身执手问道。这数百人便是百微堂的死士,他们分两批过来,后一批便是有褚忠带来的。早前来的一批人,一直监视着山上山下的风吹草动,自然知晓赟王的人一早便上了山去。
“呵呵,暂时不用到山上去,我们此来不为杀人。”褚忠笑道,“你带人在上山的路上多置些路障罢,我们不去,但也不能让神哨营的人上去坏事!”这一路来,他们一直行在神哨营前头。为阻止神哨营上坪上原,他们花了不少功夫在身后置障,又是砍桥,又是推石封路甚么的。
他带着几百人来此是收渔利的,而不是来拼命,自不允许他人惊走到手的渔获。
“属下明白了!”蒙面黑衣人得了他的指示,抱拳退下,带着百余人隐入了林中。
。。。 。。。
帛州是庇南郡西北的穷僻之州,人烟稀少且山道崎岖,却是通往晟郡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