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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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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自顾哭着,也不管谁在后面坐下。他今日的神志似乎比往常要清明得多,不再一味地咿呀胡语,不一会儿便开口讲话了:“。。。我真的甚么也说了,怎。。。怎还不放我出去?我甚么也不知道的,求求你放了我罢!。。。 。。。那夜是百里恩拿的奏折,我只是在一旁的。。。”他一边哭诉,一边重重磕首,似乎惧意极盛。

    “嗡!”当疯子说出“百里恩”三个字时,梅远尘心神不由一震:“竟。。。真是舅舅!他先前说的百里兄弟竟然真的是我的舅舅百里恩!”他不及细想,再凝神细听下去。那疯子口中并未稍停,接着道:“那夜尚书衙门都察院中,正是小生与百里恩二人执勤。约是子时初刻,竟听到有人在门外鸣鼓,我二人便忙过去开了门。乃见一驿卒正鲜血淋淋地趴在了槛上,手中紧紧攥着一本奏折,嘴鼻只剩呼气,眼见已是不成了。百里恩未及多想,直从那驿卒手里取过了奏折,谓我言道,这送信的驿卒显然是被人一路追杀至此的,想来此折本中所奏之事定是干系极其紧要!为避免折本遗失而致如此要事不达天听,他便私自开了火漆,把奏折打开看了。小生一向胆小怕事的。。。我。。。我真的没有看过那折本!我甚么也没瞧过!甚么也不曾瞧过!那奏折一直便只在百里恩的手,除他之外,谁也不曾看过。我当真甚么也不知道!殿下,殿下,饶了我罢!”

    “殿下?殿下?”梅远尘心脏猛得一缩,“害我舅舅的,竟是当世一位王爷!定是折本中上报之事与他大大有碍,他才下此辣手!”

    “看过那本奏折的,当真仅有百里恩一人!小生素来胆小的,是万万不敢。。。决计不敢的!颐王殿下,你就饶了我罢!。。。 。。。”疯子后面说的甚么,梅远尘一句也听不进去了。“颐王!竟是夏牧仁!”他缓缓从地上起身,低头向牢外行去,却见夏承炫、夏承漪站在了跟前,二人皆是一脸忧虑地看着自己。

    原来,二人见牢房管事神色紧张,已猜到牢中所囚那人定然讲了甚么可怕之事。又见梅远尘一阵风般跑了去,自也急忙赶了过来。至此时,他们已在牢外站了甚久,于疯子适才所言,自是一股脑儿全听了去。

    夏承炫走上前两步,伸手按在右肩,低声道:“远尘,此事你要想开,须当就此作罢!我知你心中难过,只是,你舅舅想来已故去多时,为了他这桩旧事,你当真要去找一位权重亲王寻仇么?”他又探身靠近了些,郑声道:“你若是做了甚么傻事,谁也救不了你!甚至于你爹娘都要被你牵连!值不值当?何况,他身边侍从千百,你有如何报得了此仇?”夏牧仁虽是他亲伯,他却显然与梅远尘要亲近得多,非但不担心颐王被杀,反而担心起梅远尘寻仇的安危。

    梅远尘正心伤失落间,听得他一番肺腑的关切之言,心中如经暖流,乃抬起头看着他,勉强一笑,轻声答道:“承炫,你想多了。我便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么?只不过。。。舅舅终究是给人害了,我心中总有些难过罢。我已非懵懂稚子,自然知道,此仇是万万报不得的。”

    “不管你真想通了还是嘴上这么说着来应付我。我当你是亲兄弟,自然事事愿为你出头。但倘使你真做了甚么大逆之事,莫说是颌王府救不了,便是能救也是绝不会救的,你可明白?”夏承炫努着额眉,一脸肃穆说道。他身在帝王家,自小便善权衡利弊,此弊之害,绝非颌王府所能承受,自知父王也绝不能允。

    “承炫,多谢你!”梅远尘伸手扶住他左腕,正色道:“你放心罢!我不会找颐王寻仇的。此事过去多年,仅凭一个疯子的话,我也不敢断定真伪。况且时势动乱,颐王在屏州所为,不知活了多少百姓的性命!于公于私,我都该放下。”

    夏承炫听他这么说,心中大定,笑道:“那便好!我应承了筱灵要去芮府,自是一诺千金。你还要不要陪我去?”

    “自然陪你去!”梅远尘笑着回道。

    听了他这话,夏承漪一直紧攥的手,终于开了;心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

第一四三章 韶华光阴已蹉跎() 
近两月来,永华帝竟是从所未有地勤政,比之刚登基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虽已是子时末刻,犹在秉烛批阅,便如应试的生员学子。

    “皇上,时辰不早了,真该歇下了,明儿个还有早朝呢。”从亥时初刻起,这已是倪居正第五次来催寝了。若要说世上只有一人是真爱永华帝,那“他(她)”绝不会是皇后或哪个皇妃,更不可能会是哪个皇子、皇孙或公主、郡主。“他”只可能是倪居正,这个陪伴永华帝已逾五十年的老太监。

    当朝几位皇子皆有主政之能且都热衷国事,恰好永华帝心向道门,一心求不死之方,是以近十年来,各处送来的奏折多半是交由颐王、颌王、贽王三人批示处置的。此时祸事初定,人心不安,三位理政亲王尽皆离了都城,永华帝又不敢如往常一般地懒政,只得躬身理事。

    尚书府今晨送来的奏折才批了四不至一,永华帝长吁一口气,把书案上未阅的奏折推到一边,放下了狼毫,轻轻摇了摇头,言道“朕睡不着。”微微顿了顿,乃笑着道“居正,我心中尚有甚多疑虑,今晚索性你也别睡了,拿些酒菜来,你陪我一边吃喝着,一边聊着罢!”

    倪居正脸上一滞,笑道“难得皇上有此雅兴,也好。”言毕,辞了下去吩咐。

    约莫过去半刻,四太监抬来了小食案、四宫女端着食盘迤迤行了过来。食案置定,软垫铺好,酒菜上齐,二人盘膝坐下。倪居正与永华帝早已非寻常的主与仆、君与臣,二人更像是多年的知心挚友。挚友,却也不全是,倪居正更像是永华帝的影子,因他已没有了自我。是以,二人独处时,他向来随性。非是他不知尊卑,实是他对永华帝的了解已到了极处皇上身边从不缺卑躬屈膝的奴才,只少一个可以畅诉衷肠的心腹之人;而自己,自然是他不二的心腹之臣。

    “近来朝廷发生了这许多事,朕感触良多,倒真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一口酒喝下,永华帝沉声道,“三百年多来,大华一直都是这方圆数千里的霸主之国,厥国、沙陀、冼马、雪国哪个敢稍有异动?从来都是大华出兵打他们。呵呵,不想朕继位后的这二十八年,大华国力衰落得如此之快,竟至于已被厥国迎头赶上,大有落其下风之势。唉朕,实在是大华这三百多年来这二十六位皇帝中最昏聩无能的一个!”言及此,又重重灌下一杯酒,一脸萧索叹道“倘使当年,我不曾来接这个皇位,无论如何,大华也不至于今日这般举步维艰。呼~~~朕死后,将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他这话里,实已有了“罪己”之意。

    倪居正眼睑一抖,显然对于他的这番言论甚为意外,捻了捻酒杯,轻声道“皇上,你委实言重了!”见他低头沉吟,似乎并未将这话听进去,清了清嗓子,再道“世人谁不知,大华国势衰退乃始自先皇?尤其当年端王与霖王、叙王、绥王的夺储之争,旷日持久,早已是大大伤及了国本。皇上继位,实在可说是受命于危难之间,挽大厦于将倾!”

    永华帝似乎并不想听他将这些,又挑眉问道“居正,你以为,世间当真有长生不死之道么?”他是个极聪明之人,然,一生所求不过长生尔耗费数十年求索,犹未有寸进,实令他他既痛又恨。近来朝廷上下生出这许多动荡,他日夜操劳,须发渐白老态日盛,知自己时日已然无多,不免频频回首。然,便是此时,长生之道犹是他最是挂怀之事。夙愿未得圆满,永华帝心中始终有种不得解脱之感,仿似魂魄被禁锢住。

    “长生?这皇上,便真有这长生之术,只怕也是仙缘极盛之人才可得罢。”倪居正亲眼见了青玄道人这三十几年返老还童之貌,自不敢言世间无此道,只得从旁劝说。

    永华帝取过酒杯,闭眼饮下,两行浊泪缓缓流下,哀叹道“我竟为此镜花水月之事殚精竭虑,耗费了大半生韶华光阴!”一边拿过酒壶,把酒咕噜咕噜往喉咙里灌,直至壶轻酒空。他“哈哈”惨笑几声,状若癫狂道“甚么狗屁长生!甚么狗屁皇权!皆是一般的虚无缥缈!居正,你知么?此刻我这脑中空荡荡,甚么也没有了,甚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牧仁几岁开口唤我父王,不记得牧朝甚么时候学会得走路,不记得牧阳为何喜欢上引兵从戎,不记得牧炎几时开府封王!我不记得了,我是如何当上的皇帝?我是甚么时候迷上的道门仙术?我不记得,因何而与端王兄生隙不睦?我我甚么也记不起来了!”尔后,大声“呜呜”哭起来。

    他这一生耽于梦境虚幻中,一心只求长生。而此时,梦碎而醒,恍如再世为人。只是,当年天骄之子如今已是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皇上!”倪居正忙从软垫起身,行过去扶住他。一边轻唤“皇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见永华帝这般心伤绝望,他心中悲戚何尝少了?

    永华帝泪眼婆娑,重重叹了一声,转头看向倪居正,轻声笑道“居正,你竟也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了!我还记得初见你那年,你尚够不到床上的帐钩,每次我寝下,你都要请大太监来放下帐钩的。呵呵呵呵”他后面的“呵呵”却是哭出来的。

    听永华帝讲起旧事,倪居正也是老泪纵横,一边扶他往龙椅上歇下,一边轻笑道“自宫里到华王府,又从华王府回宫里,老臣守在皇上身边已五十二年,自然也是老了。”

    “居正,朕实在对你不住,甚么也没给你。”永华帝靠在书案的龙椅上,惭愧道。

    “皇上,臣是个太监,又无子嗣,要那些身外之物有甚么用?蒙皇上恩赏,老臣多年列内官之首,哪里还缺甚么?能时刻候在皇上左右,已是我莫大的福分。”倪居正笑道,心中想起一事,觉此时真是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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