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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仙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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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泽恨恨的盯着眼前的壮汉,那壮汉胳膊上有个参差不齐的小牙印,指着昏过去的叶玲,恨声问:“她是你打的?”

    那壮汉不屑道:“小狗崽子敢咬我,我没打死她算她命大,你他娘的也赶紧滚,别在这碍了二爷的好事,滚……”

    官泽后牙槽咬的咯吱响,连脑袋都剧烈颤抖,忍着剧痛抱起叶玲回家,把叶玲放在脏兮兮的破炕上,拿了一把半尺长的尖刀,那刀身抹着油,刀锋黑亮,官泽用破布胡乱一包,揣进怀里。抄小路绕到叶玲家后院,翻墙进去,屋里传来呜呜声,还有张二鹏那熟悉的公鸭嗓声,说着一些令人作呕的下流话。

    叶玲家的房子早就破旧不堪,自从叶玲那当捕快的老爹意外身亡后,这家就越来越破落。后院连着两个屋子的窗户,官泽听出声音是从右边屋子传出,他便从左侧的窗户潜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右边屋子门口,破旧的门是虚掩的,张二鹏光着腚,一只手捂住叶玲娘的嘴,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叶玲娘双手,臭嘴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下作话,还不时的啃几下叶玲娘的雪白脖颈。身体趴在她身上不停扭动着,叶玲娘身体剧烈晃动,不让张二鹏得逞。

    官泽抽出尖刀,没有丝毫犹豫,破门而入,一刀捅向张二鹏后背,也可惜了这一刀,毕竟没有真的杀过人,而且经过一天一夜的劳力,再加一身的伤,那刀虽然扎中了张二鹏,却根本无力,而且这刀不偏不倚的扎在了张二鹏的脊椎骨上,骨头挡住了刀的去势。

    张二鹏在剧痛下松开叶玲娘,一跃而起,虽然没练过几天功夫,但也有几下子,知道自己伤的不重,转身一拳砸在官泽脸上,这时才看清是官泽偷袭。怒道:“你这野种也敢来伤我?去你娘的……”张二鹏又一脚踢在官泽脑袋上。

    “老二狗……”官泽刚要反抗,那张二鹏又是一脚踢来。这时门外的两个壮汉也冲了进来,雨点般的拳脚落在官泽身上,官泽之前被那壮汉踢的几脚已是重伤,再加上劳累困乏,又被张二鹏踢了几脚,再强大的精神也支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叶玲娘这时也动了,抓起炕头的一把剪子,对准张二鹏的胯下,一剪子刺了过去,剪尖划过了大腿根,又扎进了那两个小肉球里,也不知是力气用过了头,还是那剪子太快,这一剪子下去竟然戳破了那肉袋,一粒小肉球也断了筋络,吧嗒落地。

    张二鹏捂着胯下惨叫倒地,尖叫着:“杀了这贱货…杀了她!”

    其中一壮汉见二爷伤成这样,又下令杀人,自然要谨遵二爷之命,抽出身上的大砍刀,一刀砍在了叶玲娘的脖子上,那本就细瘦的脖子,竟被这宽厚的大刀直接砍断了。

    任那再美的容颜,在人头落地的瞬间也露出了狰狞之色,人头正好滚落在张二鹏眼前,与张二鹏对了眼,那血红色的双眼如同索命厉鬼般瞪着张二鹏,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些什么,只是没有声音发出。

    “阿……”张二鹏不敢看那人头,而是不停尖叫着,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尖声吼道:“快送我去孙郎中家,快啊。”

    两个壮汉赶紧抬着张二鹏离去。

    尖叫声,血腥味,和嚎叫的张二鹏,引来了周围的街坊,数十人进屋后顿时吸了口凉气,胆小的吓跑了,胆大的帮忙找个被单盖住这可怜的女人,还有几人去探了探官泽鼻息,见还有气便扶到一旁,一些大妈大婶看着如此惨景,都落了泪,不时言语着什么。

    叶玲也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匆匆跑进自家屋里,看到了露在被单外的双脚,那脚在冬天时总是挨冻,脚后跟和脚趾都留有冻疮后遗症的暗黑色,脚后跟还裂着大口子,今年开春时官泽哥还送来一些芝麻油,专门留着给娘擦脚后跟的伤口用。

    叶玲连那脚后跟上几道口子在什么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轻轻掀开被单,娘的脑袋孤零零的斜在身体不远处,表情还是之前的狰狞之色,眼睛也怒瞪着,双眼中还有血泪没来得及落下,白花花的身子只剩下几根布条遮体,双手还握着那把带血的剪刀,在尸体一尺外的地上,有个沾着血的小肉球,只不过没人注意那个肉球罢了。

    几个大婶实在不忍看这场面,躲到门外低声哭泣。

    叶玲不言不语,没有眼泪,只是轻轻抱起娘的脑袋,细声说着什么。

第四章 总得活着() 
“娘…我以后不调皮了,听你话…”叶玲抱着娘的脑袋说了片刻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抱着脑袋跑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针线,把娘的脑袋放到脖子的位置,穿针引线,在脖子哪认真的缝起来,边缝边说:“娘,你忍着疼呀,我给你缝上去就好了。”

    屋内几个大老爷们都眼眶泛红,有几个人跑去县衙报了官,不消片刻就来了四位捕快,这四人曾经都是叶玲爹的手下,他们平时也偶有帮衬叶玲母女,只是叶玲娘常年病怏怏的,给再多的银子也都买药了,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实在帮衬不起,自家也有妻儿要养,渐渐疏远,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能送点粗粮聊表心意。

    四位捕快刚进门就懵了,百桥镇可有两年多没死过人了,而且还是这般惨死,谁都没敢上前,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叶玲缝合娘的脖子。

    也许叶玲娘在天有灵,此时头颅的表情已没有刚死去那么狰狞,连那未闭上的眼睛也都有了一丝柔和之色,眼中的血泪也流下,顺着脸颊滴落到叶玲手背,叶玲针脚挺好,斜着缝合皮肉,憋着嘴,蹙着眉,表情极其认真。

    “可怜的玲儿……”一位年岁大的捕快忍不住落泪。

    另外三位捕快向周围街坊询问情况,这一问顿时炸了锅,引起了民愤,矛头全都指向张二鹏,这些街坊这么多年也受够张二鹏的气了,添油加醋的说着张二鹏的罪状。

    一位捕快气道:“你们既然看到张二鹏欺辱叶嫂,那为何不早点进来?”

    这句话一出,周围街坊顿时没声了,就那些汉子也不再言语,他们又何尝不想进来帮忙?可是怕啊,怕张二鹏报复,再说了,谁不知道张二鹏和县太爷有交情,谁敢得罪张二鹏?在百桥镇,那张二鹏就是土皇帝,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也就浑球敢得罪张二鹏,甚至还偷过张二鹏家的羊,还有几个街坊看到了浑球被张二鹏的两个走狗踢的吐血,结果不到半刻钟,屋里就传来了张二鹏的惨叫声。众人进来时便心知肚明,那张二鹏的伤一定是浑球干的,心中痛快,刚才也帮浑球说了不少好话,被捕快这一说,个个老脸通红,有些街坊灰溜溜的离开。

    叶玲缝完最后一针,仔细的接了个针扣,刚一松手,娘的脑袋又往一侧耷拉着,那线把皮肉挣的变了形,此时看去分外诡异,也幸亏头颅的表情还算柔和,叶玲又赶紧把头颅扶正,可是手刚一松开,那头颅又向一侧歪耷拉着,叶玲有点急了,大喊:“娘!!!醒醒呀,我都缝好了,快醒醒呀,醒醒呀!!”

    这呼喊声没把叶玲娘喊醒,却把官泽唤醒,官泽刚一醒来就吐了一口黑血,还混着一颗碎了一半的牙。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惨相,泪水混着血落下,爬到叶玲身边,一把抱住叶玲,柔声道:“你娘走了,她不要你了。”

    叶玲平静的转头看看官泽,刚要说话,突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官泽抱着叶玲,挣扎着爬起来,这一挣扎又牵动了身上的内外伤,嘴角又有血溢出,几个街坊想帮一把手,却被那几个捕快拦住,不让街坊们帮忙,这种时候帮那么一把有又何用?

    官泽蹒跚的抱着叶玲往外走,到院门口时官泽转身,慢慢放下叶玲后对着众人跪下,忍着剧痛磕了一个头,有气无力道:“麻烦大叔大婶们凑点银子给六婶买个棺材,这银子都记在我头上,我要是能活下来,将来肯定还给你们。谢谢了!”官泽又磕了几个头,这样弯腰的动作伸开了背后的伤口,剧痛无时不刻的刺激着官泽。

    那些大婶已经泣不成声,没人能拒绝这样的恳求,众人都掏出银子,有几个人一起去棺材铺子定做棺材。

    官泽把叶玲放到自己的破屋子里,怕她乱跑,用绳子把她捆在了破门板上,盖上被单后才开始查看自己身上的伤,一尺多长的血口子全身有数十道,虽不深,却也疼痛难忍,最主要的还是内伤,五脏六腑要碎了的感觉,从懂事起这算是最重的伤了。

    拿出金创药开始敷外伤,整整一瓶金创药都被用光,后背的伤口敷不上,只能胡乱用药布缠上,浑身缠的像个粽子,把剩下的药布扎在头上,腰上,俨然一个披麻戴孝的孝子。

    叶玲娘的尸体也被装进棺材,整个县衙的捕快基本全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搭设灵棚,百桥镇的百姓都知道了叶玲娘的惨案,灵堂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虽有可怜这对母女的,但来看热闹的还是占多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官泽披麻戴孝的从人群中挤进灵堂,此时灵堂的香烛已燃,火盆中熊熊烧着纸钱,官泽面无表情的跪坐在棺材边,连捕快问话都不回答,回忆着刚才的场面,心如刀绞!

    话说那张二鹏伤了命根子去了孙郎中的药铺,那孙郎中不敢怠慢,为张二鹏验伤,告知张二鹏少了一个肉球,但并不影响命根子使用,仔细包扎过后被收下的走狗抬回府上,张二鹏的亲爹得知自己儿子伤了命根子,了解清楚情况后可火大了。

    那张二鹏的爹才是真正的恶主,名叫张鲁山,以贩盐起家,这方圆近千里城镇的盐都要经他的手过一遍,本来几个铜板就能买一两盐,经他手一倒腾,就身价倍增,一两盐都能卖到二十几个铜板。

    要是遇上缺盐的时候,一斤盐都能卖到一两银子,那方圆近千里的百姓可算是恨透了他,但是敢怒不敢言,张家毕竟是真正的财大气粗,连县太爷都给他们家面子,何况这些百姓?张鲁山把家中所有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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