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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请求,让柳清欢眉头紧锁。
帝柔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柳清欢沉吟了下,道:“柔儿,你认为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云梦泽与啸风大陆之间要如何处理彼此的关系?”
帝柔眨了眨清泉一般的眼睛,道:“是您的朋友向您请求帮助吗?”
“不错。他们想要我们这边派人过去帮助他们抵御异界的入侵,但我们自顾不暇,联盟方面应该没有同意,所以我的朋友希望我能从中帮忙周旋一二。”
帝柔不是一般的女子,其聪慧程度非常人可比,道:“我们与他们同属一个界面,当然是要互帮互助。但我们自己也要抵御入侵,人手也不是那么充足,所以也不可能派大量的修士过去。与其让他们指望这杯水车薪、并不能起到多大作用的帮助,不如让他们自己立起来!”
柳清欢眼睛一亮,兴味地道:“怎么说?”
帝柔背着手,摇头晃脑地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啸风大陆缺的不是人,而是缺一个总的将领。凡人的兵书上有云: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所以一场战争中不能没有统筹全局、下达命令的决策者,不然就像散乱的泥沙,各行其事而毫无章法。又有言曰: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们修仙界自是无君无主,但在面对大型的战争时,却也需要有一个行之有效的组织,比如我们修仙联盟这样的存在。这是我们可以帮他们建立的,比单单派几个人过去好得多。”
柳清欢若有所思地道:“这可不容易,那边没有四大门派这样既有威望又能服众的宗门存在,要是能建立早就建立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
帝柔一脸冷肃,娇弱的身体却散发出强大而又自信的气势:“但我们有!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已经感受过了阴月血界的可怕,知道了战争的残酷,这时我们再派有能力的人过去,他们的接受度要比最开始时高不少了。然后再通过一步步的引导,慢慢建立他们自己的修仙联盟、指挥枢纽,虽然这样耗费的时间要长一些,不能一蹴而就,但却是解决问题的最根本法子。”
柳清欢早知帝柔有大智慧,此时却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果然不愧是颜景的女儿。
不过,一个将领,能运筹帷幄,又要有威望,可不是那么好寻。
修仙者随着修为的提升,灵智也会跟着提升,没有哪个修士是傻蛋或蠢货。但做到真正的智计千里,也只有一些天赋奇佳的人可以做到而已。智到了极限,比的就不只是头脑的灵光,还有大局观、知行知能等,甚至性情也会影响到智谋的发挥。
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智能再高,又能看得多远?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某一时。
而派去啸风大陆的人,还要能处理复杂的门派关系,平衡各方的利益,甚至要靠自己一步步站稳脚跟,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柳清欢思索着此事的可行之道,抖了抖手中的信纸,微微叹了口气:便是为了乐乐和严华的情谊,他或许也该出努力一下。
师徒二人又就一些小细节讨论了一番,至于之后与颜景的会面,与联盟方面的协商沟通等等,便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见时间差不多了,柳清欢让帝柔自去,起身往外走。
帝柔追过来问:“师父,你去找穆姨吗?”
柳清欢脚上一顿,笑道:“我还有他事要办,回头再找你穆姨。”
帝柔跺了跺脚,撅嘴道:“你对穆姨太冷淡了,穆姨都伤心了,师父讨厌!”
柳清欢一哂,作出严厉的样子:“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
他继续往前走,就听身后帝柔道:“哼!我不小了,是师父你自己想得太多,心乱了。”
柳清欢苦笑,脚下却未停,只挥手道:“知道了,回头我就去见你穆姨。”
是的,他如今的顾忌很多,战争一日不歇,他便没那心思去谈儿女情长。
封界战争来得太过突然,如晴天霹雳一样砸在每个人头上,千页山日以继日的血腥与激战,让他对未来不再有把握。
如今这世道,今日生、明日死,他又常常处在风口浪尖中,于极危边缘挣扎。若他一个不慎身死道消,又何必让一个女子去承担这份伤痛与离别。
所以不如在一切未真正开始前便结束,是不是更好?
他心中亦是犹豫不绝,无法下决断。
不过,有的事的确不能长久逃避,毕竟当初是他去招惹的人,现在止步不前的也是他,所以该说清楚的话应该早一日说清。
柳清欢咽下苦涩,一路出了雁宕堡。
此时残阳如血,远处的千页山上飘浮着苍凉的薄雾,天空中那道巨大的空间裂缝,显得丑陋而可怖。
平原上满目苍夷,未停歇的战斗还在继续,来往的人群显得疲惫又麻木,大都是面无表情。
烟冥露重霜风号,声悲色惨侵征袍。
据鞍顾盼度沙碛,纵横白骨余残烧。
第四百九十一章 符箓真字()
再次见到黄尔尧,柳清欢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一身蓝色的道袍皱巴巴地八百年没洗过似的,处处可见朱砂和石禇等不小心染上的各种颜色。头发毛毛躁躁地在头顶挽成道髻,眼下乌青,显示其主人似乎已有多日未曾睡过,一双眼却神彩熠熠地闪着灿亮的光芒。
“你这什么鬼样子!”柳清欢瞪着他:“吃错药?走火入魔?”
黄尔尧咧嘴大笑,手上还抓着一只符笔,拉着他就往里进:“青木前辈,你来得正好,来看看我的成果。”
两人进了小院,到了一间屋子。
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张大大的石台,上面堆叠着一摞摞各种材质的符纸、大小不等的端砚、瓶瓶罐罐,只有中间一块稍稍干净些,摊着一张莹黄色画着繁复纹路的丹符。
靠墙立着几个架子,上面码着一些典籍、材料等,地上到处都是写废了的纸张,显得凌乱不堪。
柳清欢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就没见过这么邋遢的修士。
黄尔尧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屋里的乱象,兴奋地奔到桌前,轻柔地拿起那张莹黄色丹符:“前辈你看,我成功了,哈哈,我成功了!”
柳清欢的目光终于从地上转移到他手上,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符,我似乎没见过。”
黄尔尧迷醉地看着那张符:“这是星罡五斗箓,攻防兼备,可形成一层星辰一般的罡沙,甚至可挡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在攻击方面也极为不俗。我失败了好多天,今天终于制出了第一张。你看,这张符画法极其复杂,要求一气呵成,中间笔力不能有半点凝滞,而且对灵力的要求……”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兴奋得满脸通红。
柳清欢感叹,没想到此人对符箓如此痴迷,接过那张符。
符纸十成十的厚,而且很硬,拿着就如一块纸板。上面的符文与一般的符文也有很大不同,断点更多,仿佛星光洒落在纸上般,有微微光芒在其中流动,显得玄妙且又强大。
黄尔尧凑到近前,也不管柳清欢听不听得懂,便开始介绍:“这里,是整张符的中心所在,画的时候也最难。你别看这些不起点的小点,每一个都是有固定位置的,彼此之间又互相关联,就像天上的星辰一般,差一点便整张符就失败了,还有这些线……”
柳清欢摸着下巴,目光露出思索,只觉那些完全看不懂的符文给他一种极为熟悉之感,好像在何处见过。
他仔细回想,然后突然恍然,拿出一块土黄色的破布,急切地来到桌子前,将布和那张星罡五斗箓排放好,对比着看。
“咦?”黄尔尧也跟过来,注意力在黄布上,疑惑道:“这是什么?”
柳清欢轻点布上的那些点点线线,有些期待地问道:“你觉得这上面是什么?”
黄尔尧更凑近了些,一边摸,手指还跟着上面的纹路走:“唔,跟星罡五斗箓上的符文倒有些相像,但是又不像。你看,这布上的十分自然,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与符文区别很大。”
“那你曾见过这样的符文,或者相似的文字吗?”
黄尔尧挠挠头:“我们符箓一道,有一些专门的文字,称作真字,只用在制符上。比如这张星罡五斗箓,上面用的有如星字、曲蛇字、祝祷字、战字。你这张……”
他如遇上大难题一般的皱着整张脸,眼睛死死盯着那块黄布,越看越迷惑,急得抓耳挠腮,把那头乱发抓得越发凌乱。
突然,他大叫一声,指着一处道:“这里,在如星字中是代表‘天’、‘至高无上’、‘大道’之类的意思!”
柳清欢先是被他的一惊一乍唬得一退,听到这里又一喜:“你确定?!”
顺得他的手指看去,那是簇拥在一起的十几个小点,急声道:“还有吗?其他地方能认出来吗?”
黄尔尧认出一字,受到了极大的激励,不由得满脸红光,又满布搜寻。只是看了半天,他挫败得再次抓耳挠腮:“没有了,其他地方都认不出来。”
“其他符字呢,比如你说的曲蛇字之类的。”
“没有,我所认得的所有符箓文字上面都没有了。”
柳清欢啊了一声,只好放弃。他收起黄布,想了想,道:“你应该知道有哪些典籍是专门收录符箓文字吧,不如给我介绍几本?”
黄尔尧笑道:“这有何难,我身上就有,直接拓印给前辈就是,免得你再去找。”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空白玉简,很快拓印完成:“这里面也有我黄谷丹书密录的一些很罕见的符字,或许对您有些帮助。”
柳清欢接过,笑道:“那就多谢了。”
这人难怪到那儿都能混得如鱼得水,就凭这份眼见,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