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姑，灶君司命不出话来，之后怎么样了？”
“年的红绫已出手，婉若游龙般，径向灶君司命袭击过来。灶君司命在如此局势之下，那是迫于无奈的接招了，可是并没有接着，年的红绫倏忽之间，翩若惊鸿般的灵动缠绕，转眼竟然将灶君司命捆缚住。灶君司命连连挣扎，却渐渐地难以动弹。”
“年好厉害！”
“灶君司命动弹不得了，败在八岁的孩子手底下，还败得那么迅速，顿时羞得涨红了脸，更无话可。瞿然间，红绫松开回到年手上，只听他道：‘灶君奶奶，你已输了，可不许反悔哟！’受到此番捉弄的灶君司命有些气急败坏，就在这当儿却见年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央求道：‘灶君奶奶带我去除夕吧！灶君奶奶，你就答应吧！你就答应吧！你就答应吧！’灶君司命瞅着年的神态，真是令她啼笑皆非。”
“灶君司命，终于肯带年去除夕了？”
“是呀！灶君司命霎时心软了，气也就消了，实在拗不过他，只得答应：‘好、好，带你去除夕。’年见灶君司命答应了，旋即很高兴地丢下一句：‘我拿上几样法宝就来。’灶君司命望着年奔跑的背影，不禁露出赞赏的笑容。”
“年手上有法宝红绫，见灶君司命答应带他去除夕后却不忘再拿上几样法宝，可见他对除夕的慎重，年纪自信而不轻敌，因此灶君司命脸上才有赞赏的笑容。”林遥听得非常投入，适时便抒发感想。
“得不错。”端木琪望着林遥那副认真的模样，也露出赞赏的笑容，继而又补充道：“灶君司命出于无奈答应带年去除夕，那就不仅仅是当心能否除夕，更当心的是年的周全，若有闪失灶君司命可担待不起。所以灶君司命眼见年要多拿几样法宝加持，流露赞赏的笑容也只是稍稍放心而已。”
“难为她了！”林遥慨然而叹。
“哼哼。”端木琪忍俊不禁。林毅、方菲含笑不语。茗香、念伊两个丫鬟瞧着少爷的神态，悄悄捂嘴乐呵。
“姑姑接着。”
“片刻后年的身影出现，只见他手里握着火尖枪，急如星火地奔跑到灶君司命跟前道：‘我们起程吧！’灶君司命也觉得除‘夕’刻不容缓，于是二话不，迅即带着年乘上灶马，穿云破雾向人间飞去。”
“灶君司命的灶马，是一匹长翅膀的天马么？”
“非也！”
“那是什么马儿？”
“并非马儿。”
“傀儡兽？比洛明非那个大骗子编织的竹马厉害，灶马能飞。”
“也并非傀儡兽，应该是只灵兽吧！”
“鹫儿……”
“对，姑姑的鹫儿，便是灵兽。”
“灶马也是一只大鸟？”
“不是！”
“那是什么？”
“你猜猜。”
“是……”林遥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
“想想灶房里会有什么？”端木琪似笑非笑地提示。
“老鼠！”
“不是。”
“蚂蚁？”
“不是。”
“蟑螂？”
“不是。”
“蜘蛛？”
“不是，再想想。”
“蟋蟀？”
“对了，就是蟋蟀，灶马是一只翅膀极硬、块头极大的蛐蛐儿。”
“灶马原来是只蛐蛐儿，太有意思了。”
190．除夕之夜（下篇：大年英雄）（）
林遥神采飞扬！瞧着林遥这副兴味盎然的模样，端木琪心想：天真烂漫，遥儿毕竟是个孩子。
身为孩子的这些年里，林遥听过不少故事，然而“除夕”这个故事还是首次听到。关于“除夕”的传，林毅以前是知道的却未曾讲给儿子听，因为在林毅的印象中，这个故事很粗枝大叶，哪有书籍里记载的故事精彩。林毅实在没想到，这个“除夕”的故事可以得那么细致生动，别有风趣。
方菲听着这个“除夕”的故事如此风趣，也感到意外，不意外的是儿子稀奇古怪的发问，以往给儿子故事的时候都向来如此，自己经常都答不上来，亏得琪儿能够应付的那么轻巧，致使妙趣横生。
就在此刻，方菲脑海里都浮现出，蛐蛐儿形状的灶马，驮着灶君司命以及年穿云破雾的情景，感觉神奇之极。
灶马，因是灶君司命的坐骑而成名；灶马，因此又成为活跃在灶房的蟋蟀之诨号。几千年繁衍下来，灶马尽管散失神气威风没能再成为灵宠，但在蟋蟀族群里仍旧显得特殊，相形还可见其块头大、腿脚长的特，只是过硬的翅膀现今已然完全退化了。
由于形态的差异，“灶马”也就成为这些生存于灶房里没有翅膀的蟋蟀之正式名称。后来，人类有个成语叫“蛛丝马迹”，其中的这个“马”迹，便是指“灶马”爬过留下的痕迹。
“姑姑继续！”
“灶马，驮着灶君司命和年长空飞行，赶在天黑前来到‘夕’经常出没的那个地方，不多时便见到‘夕’的身影。这时候，正要去人间觅食的‘夕’，陡然遭遇从天而降的灶君司命和年，稍许错愕之下，竟摆出一副毫不退缩的凶恶架势。”
“那怪兽‘夕’，却哪里知道年的厉害！”
“是呀！瞅见跟它相斗无数次的灶君司命带着一个孩子前来，那是分外眼红，愈发胆大了。年此刻在灶马背上仰头望着身躯庞大的‘夕’，登时紧握手中的火尖枪，豪气干云地丢下一句：‘灶君奶奶，且看我收拾它。’纵身跃起，脚踏红绫，手中火尖枪直取那怪兽‘夕’的头颅。那怪兽‘夕’瞧着这孩子杀将过来，更是不甘示弱，抖擞庞大的身躯，直截了当地向年撞而去。距离瞬间接近，年手中的火尖枪唰唰唰，那怪兽‘夕’头的四角，霎时被削掉三个……”
“好！”林遥兴奋的敲桌子。
“只剩独角的怪兽‘夕’暴跳如雷，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越加凶狠的向年撞过去。距离就这么近，年灵活的一脚蹬在那怪兽‘夕’的鼻梁上，借力倒飞，旋即回手疾刺，火尖枪倏地刺入那怪兽‘夕’的左眼，直痛得它吼不起劲来，只能发出惨叫哀嚎，而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就此一动不动了……”
“夕，就这样被年刺死了么？”林遥紧张的觉着意犹未尽，按捺不住问。
“年也以为‘夕’就这样痛快的死翘翘，便提着火尖枪，踏着红绫，转身向灶君司命飞来。灶君司命见此情形，疾呼道：‘年，它是在装死，心。’就在这当儿那怪兽‘夕’庞大的身躯是猛地翻滚站立，毫不迟延的拔腿夺路狂奔逃窜。方才那一瞬间，灶君司命还真是捉急，生怕装死的怪兽‘夕’暴起会拼命偷袭年，眼见它暴起只为逃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那怪兽‘夕’原本头上长着四角，现在成了独角独眼，总算是识得年的厉害了。”林遥都有可怜它了，当然可怜之物必有可恨之处。
“那怪兽‘夕’可是老奸巨滑，年纵然本领高强很聪明，但毕竟年幼识浅，尚不知晓‘装死’是兽类处于弱势时惯用的伎俩，所以轻易地上当了，所幸有惊无险。幡然憬悟过来的年见那怪兽‘夕’逃之夭夭，立时踏着红绫火速直追而去，乘着灶马的灶君司命迅即紧随其后。年脚下的法宝红绫飞行起来要比灶马快得多，也比狂奔的怪兽‘夕’快些，渐渐地追上，只见年适时将脚下的法宝红绫祭出，红绫刹那向狂奔的怪兽‘夕’捆去，结果……可惜还是让它逃脱了。”
“年的法宝红绫那么厉害，怎么都让那怪兽‘夕’给逃脱了？”
“那怪兽‘夕’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使得年的法宝红绫缠绕一圈却没能将之捆缚住，先前年以火尖枪刺入它的左眼，也只是刺坏它的大眼珠子，都没能伤及它的大脑袋瓜子。”
“后来呢？那怪兽‘夕’逃脱法宝红绫的捆缚，年就没继续追击么？”
“已经是夜幕降临，年脚踏红绫还要再追的时候，那怪兽‘夕’狂奔进入山林，很快就没影了。况且天黑了，急急忙忙跟上来的灶君司命哪会让年冲入险境，于是道：‘年，我昨夜赶了一宿的路到天廷，今日又赶路到现在都没休息，很是困乏了。’年听得此言，也就打消了冲入山林继续追击的念头。”
“灶君司命也很是老奸巨滑呀！”林遥咧开嘴笑着感叹。
“噗哧。”茗香和念伊听着忍俊不禁，喷笑出声。听多了儿子怪腔怪调的林毅、方菲，依然含笑不语，而端木琪微微的有些错愕。
“姑姑，接下来呢？”林遥眼尖嘴快那是利索极了。
“灶君司命了解那怪兽‘夕’的习性，昼伏夜出惯于傍晚行动，在寒冬腊月山林里的食物短缺，它必然还会到人间来。次日傍晚，休息了一整天的年和灶君司命，乘着灶马飞行在半空中，居高临下搜寻‘夕’的踪迹，果不其然又见到‘夕’的身影。那怪兽‘夕’也发现长空飞行的灶马，不等灶马背上的年从天而降，转身便飙飙地逃匿进山林去了。附近村落每天担惊受怕的人们，得知那怪兽‘夕’畏惧脚踏红绫的年，于是纷纷在自家大门口挂上相似的红布条，夜晚睡觉总算安稳些。接下来的几天，那怪兽‘夕’不仅被年追得望风而逃，而且是见到红布条就跑，足见其受过创伤后极度害怕与年接战，当然也就难有吞吃人畜的机会。”
听到此处，林遥心头不由得想：先天缺失地魂的兽类，对于象形的认知没那么清晰，这些村落的人们尽管办法简单，却也是绝妙之策。
如此绝妙而简单的办法，在民间其实并不鲜见，农田里到处都有兀立着的稻草人，鸟儿分辨不清真假，便不敢下来偷吃谷子。林遥又不禁暗暗感叹：人们，即便是平凡的村民，都比妖兽之类要机灵得多！
天地万物，灵魂完整的也就是人类，这聪明，从来都不缺。地魂之妙，易简之道，惟有人类能感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