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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万一躲不过去呢?”
“你不能急中生智,借大义名分从这仙人手中活命。日后还怎么指望你对付那人?那个嫉恶如仇的正人君子,你不去拿话挤兑他,怎么活下去?”龙王不以为然:“还有,别以为我是你的靠山就一副无忧的模样。指不定哪天我心思改了,亲自抓你去那人面前,缓解我们二人的恩怨。记住,别人都信不过。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看样子,这位龙王曾经受到过这方面的教训?姬飞晨咀嚼这句话,带涂山二人离去。
在四丧车中,看涂山拿丹丸喂食饕餮,姬飞晨忍不住问:“你现在救下它,就不担心未来引发滔天大祸?”
“我看着它,不会出事。”涂山抱着黑色毛球,目不转睛盯着它,研究着如何让毛球进一步蜕变。
令狐小七心中仍有几分不甘心,于是便讽刺说:“哥。你救下它倒是顺心了。可你为什么不把其他造物一起救下?”
要说同情这些“人造生命”,那里面所有生灵都值得同情。可结果只救下这只饕餮,这又算什么?
一念之仁?狐狸的眼泪?假仁假义?
“因为我高兴啊。”涂山神色坦然:“谁让这只饕餮最后出现在我面前?念头动了,便出手相救,豢养几天。念头熄了,就随手舍弃,让他自生自灭。”
看涂山态度,姬飞晨心中一突,想到龙王大哥。或许哪天,他真有可能将自己出卖给那位“大神通者”?
涂山这时,总算从饕餮身上将目光转移,看向姬飞晨:“再者,救下一个生灵,比什么都不救,反而更有罪过吗?”
姬飞晨摸着下巴,他笑了:“世人常情如此。对某些光说不做的人而言,救下一个人比什么都不救更让人非议。什么都不救,别人说一声没心没肺也就算了。但你只要救人做事不能尽善尽美,总有人鸡蛋里挑骨头。救一个人,就有人要求你救下两人,救下三个。或者为什么你不去牺牲自己救下所有人。”
“所以说,坏人干一件好事就值得大加赞扬。而好人做一件坏事,就足以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令狐小七嘲笑道:“凡人,这就是你们凡人的本性。”
“凡人?小丫头,难道你们狐族没这种人?归根究底,这就是生灵的本性。讥讽别人,而无法审视自身。无非是生灵的利己和排他性。”
令狐小七想到族中那些人希望她牺牲自己,来换取族中的安稳,马上闭口不言。
涂山拍拍她的后背,笑对姬飞晨:“生灵皆有此念。哪怕你我,难道不也受主观意识的摆布?因此,咱们修行的本质,就是要纯化本心,明了心中之道。明心见性,才是修行的大功德。”
他所言,已经涉及道果誓愿的本质。
道果誓愿,就是仙魔自己对自己制作的题目。按照题目要求是解答,最终明心开悟,完成题目的那一刻,找到自己的本心大愿,顺应自己的道路修炼。
因此,道果誓愿无关善恶,只关乎本心。
有人发下济世救人的大愿,有人选择残杀众生。只要魔头心存恶念,以恶为大道,那么他每一次作恶,都是在贴近自己的道路。完成自己的功果。那天地所生的业力,众生产生的谩骂,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功德”。同理,如果是行善积德的至善圣人,那么只要他顺应自己的的道路,一举一动皆是功德。
不过显然,姬飞晨也好,涂山也罢。他们的道果誓愿跟此无关。
姬飞晨穿越之后出现在魔门,最初只是为“活着”,这一个渺小的愿望挣扎。不管是一开始的隐居逍遥,还是后来立下宏愿,他想要的只是自己能顺利活下去。在那位让龙王和神秘仙人都忌讳不已的大神通者面前,姬飞晨能做的,就是不断给自己加筹码,让那人动手之时谨慎考量。
而涂山,他修行天狐之道,并没有多少坚定的求道之心。无非是兴趣使然,一步步在外溜达。要说什么雄心壮志,一统天下,他还真没有。他所要的,只是“随心”二字。当年发下和妖族复兴相关的宏愿,也是为了打造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环境。如果天下人妖和睦,那么身为妖族的他,不就可以随便游山玩水,再也不会被仙魔欺负和歧视?这个念头,或许很多妖族都有。但更多妖类是自怨自艾,从不曾在根上想办法,也不肯去为此费力。毕竟随大流,总比逆大流,顺心意要轻巧多了。
光说不练,是天底下绝大多数人的劣根。
涂山叼着草根,仰头眺望窗外愣愣出神。
突然,他嘴上的草根落下:“咦?杨飞这家伙怎么来了?姬飞晨,你这路线是去哪?”
“黑圣宗。”姬飞晨往外看去,神色一变:“对了,杨飞这厮也是要去黑圣宗的!”
“算了,我不跟他见面。这次带小七出来,一来是让她散心。二来是寻找草药,帮你救治那些个被下咒的魔鸦兵。”涂山看到远处展翅高飞的金乌法相,立刻准备离去。
“等等!”姬飞晨叫住涂山:“你这次去,万一跟杨飞见面——”
“我又不傻,怎么会去见他?”涂山神色一动:“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摇身一变,化作令狐小七的人形模样。
狐族男俊女靓,令狐小七作为狐族公主,又是天下唯一一尾龙狐。她的模样堪称玄正洲最绝色的美人。
涂山显出女身,让姬飞晨有瞬间的失神,然后再去看令狐小七:“这就是你的模样?”
“哼哼!不行么!”她的狐眼中露出捉狭之色:“说起来,你还没见过哥哥的真模样吧?他成天展现假象,即便是你应该也没见过他的真容?”
“别瞎说!”涂山捏着小七的耳朵:“我有什么真假之说?”见姬飞晨要问话,他急匆匆抱着白狐溜走。
杨飞知道令狐小七跟魔修‘姬飞晨’关系不错。而且,他也清楚涂山和清泓交好。所以,涂山不能以本来面目和姬飞晨混在一起。只能用令狐小七的身份,以此避免杨飞对姬飞晨、清泓之间有所怀疑。
涂山化白芒烟云溜走,那金乌鸟似有所感。看到远处的“少女”后,同样化作虹光紧追过去。
“不知道他俩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希望不是什么狗血的套路剧情。”姬飞晨作出深沉之状,盯着远处遁走的两拨人。
对涂山的真面目,他虽然好奇,但知晓分寸,不会过多追问。毕竟,问出真面目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么?
“这厮的天狐妙相,和无名的太上玄隐,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姬飞晨将白篁四丧车隐在暗处,等杨飞离开后再往黑圣宗赶去。陪涂山一段时间,已经耽搁姬飞晨的行程。索性第三次云霄阁斗法,初步定在九月,目前七月下旬,还有一段时间。
“只要在八月初来到黑圣宗即可。”
姬飞晨在前世,对时间可没什么概念。一个懒觉到太阳照屁股,绝对是稀松平常的事。但现在不行,进入魔门后,他为瞒过黑流上人在外独自修行,在外每一天时间都需要精打细。在完成宗门交代的任务后,还需挤出时间干私活。比如,曾经在外传播“二十四节气”就是姬飞晨最常做的事。
“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回头真要让清泓之身在人间多走动走动,也能为未来布局。”
他已经养成计划表的习惯。目前的计划,就是前往黑圣宗拜见巫咸大人。他把这件事写在手札上,但谁知路上又有变故……
第二百零五章天狐无相妙三千,朱姆绮罗困蛮魔(下)()
白云苍狗,飞车翱翔于长空之际。姬飞晨躲在车中饮茶吃点心,小日子颇为滋润。
岂料前方忽有狂狮魔相从地下冲出。
“臭娘们!你还非跟老子扛上了不成!”怒吼声响起,姬飞晨端着茶杯的手突然一顿:“韦清琛?”
他赶忙往外探去,看到韦清琛所化的黑色狮子和下方的一只大蜘蛛缠斗。
那蜘蛛在地下搅动流沙,更喷出粗壮的白线去抓狮子。而狮子似乎精力不足,面对蜘蛛束手束脚。
“朱姆殿?”姬飞晨神色变了。他伸手一拂,魔云弱水挡下大蜘蛛的攻击:“韦兄,还不过来!”
韦清琛看到姬飞晨后,眼前一亮,慌慌张张逃入白篁四丧车。
蜘蛛本欲追赶,但四丧白篁车中洒下一片魔气,将她重新逼入地穴。
“兄弟,多谢了!”车内,韦清琛犹惊未定。他坐在姬飞晨对面,身上只简简单单于腰间缠绕一条破布。而精赤着的雄壮身体,则露出斑斑点点的红唇痕迹。甚至他坐在姬飞晨对面,都让人闻到一些特殊气味。
姬飞晨暗暗皱眉,随手点燃熏香,又给他斟上茶:“怎么,韦兄在朱姆殿遭逢桃花劫了?”他打趣说:“这些蜘蛛精,难为你也下得去嘴。”
“误会,都是误会啊!”韦清琛露出苦笑,索性便把自己的遭遇说了。
不久前,他和天琊以及诸位同门奉命来黑圣宗商议对云霄仙府的第三次斗法。
结果,众人半路于一座山巅偶遇灵胎。
那灵胎喷吐五色霞光,里面有一美貌女子潜修。至于旁边,则有天鹰神雕阻挠,意图置她于死地。
西方魔教之人因天鹰神异,便寻思收为己用,顺势打跑天鹰救下女子。等女子炼法后,从灵胎走出,为报诸人恩德,便请他们入朱姆殿做客。
“那女妖请我们去朱姆殿。我们对南疆人生地不熟,没多怀疑。结果一群人除我以外,统统折在里面。”
“玉藏灵姬?”姬飞晨心中一动,想到不久之前的谶语。“看样子,这件事让他们赶上了。很好,很好,总算不是我倒霉。”
姬飞晨心中有点幸灾乐祸,继续问:“接下来呢?”
韦清琛老脸一红,呐呐不语,不肯再说话。
“那韦兄在朱姆殿待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