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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不再迟疑,大步跨进房间里。
房间里书柜的数量以及书柜中摆放的书籍的情况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作为一个精于业务的神经外科医师,必须得不断地学习充实自己。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整个房间的布置和色调。
并不像一般的办公室仅仅只有黑白灰,乔治的办公室使用了明快的装修风格。
他并未使用墙纸,而是将所有墙面都漆成了米黄色,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而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距离感。
除此之外,他还用橡木代替了板材做了办公桌,使其更好地融入整体的气氛。
办公桌的面积很大,边角却是有圆润的弧度的,减少了一丝生硬的感觉,更拉近了与来访者的距离。
他还在桌上摆了一盆绿植,显得整个房间更有生气了。
房间的采光是很好的,所以这样的布置无疑将其本来就拥有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这儿不像是办公室,倒像是家里的书房了。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她感到惊异的,是她完全都没有感受到办公室的味道。
对,就是“办公室的味道”。
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气味,但是在她印象中,无论是进入哪种办公人员的办公室,老师或是行政人员,都会感受到一股奇特的味道。
潮湿、阴冷,还带着些许灰尘。
她都快产生固有印象了,也许办公室里面的味道就应该是这样。
但是在这里,她完全没有嗅到一丁点儿类似的气味。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好闻而清甜的芳香。
她想,大概还是因为人吧。一个人的生活状态会直接影响和反映到他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当中。
并不是每个人都死气沉沉地工作的呀。
噢,当然了,这只是她升华之后的想法——或许,只是因为乔治的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香薰器罢了。
“shallbegin now?(我们现在开始可以吗?)”在她还在思索云游的时候,乔治已经脱掉外套,换上了白大褂。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像一个称职的医生了,没人会质疑他的身份。
毕竟,谁能对着这么一个帅气的医生说不呢。
“all right。(好呀。)”虽然她嘴上这么回答着,但是视线却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专业书籍,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她不仅仅只对解剖感兴趣而已,对神经医学的其他方面,似乎也想了解更多。
这大概就是求知欲吧。
他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轻笑一声。
“you can read them all afterfinish。(在解剖结束之后,你可以任意翻阅你想看的所有书籍。)”
有求知欲是好事情,他当然不会去阻止。
“ok。”既然乔治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理由再磨蹭了。
展露一个笑容,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嘴角牵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两个并不常见的梨涡来。
“please offer y teacher!(请多指教吧,我的老师!)”
他和她是邻居()
“之后就是解剖的过程了吗?”一直听得很认真的幸村到这里才开口。
“也不是。”苏墨宸说着摇了摇头。
“在解剖之前得换上白大褂和白手套,还得做无菌措施,所以乔治先是帮我找了一件合适的衣服,再手把手带着我消毒,之后才进解剖室的。
对医学,态度得严谨才是。
“至于解剖的过程,很枯燥,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也记不太清了。”
“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详细叙述了吧。”
苏墨宸的言下之意便是,她能告诉幸村的,也就到这里了。
更多的细节,她不想提,也不会说。
因为告诉他也没有意义,即便他是神之子,也不是对什么都精通的。
幸村是个识趣儿的人,再加上之前已经触过了霉头,自然不会把同样的错误再犯一次。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他的好奇心。就在这里打住,他并不甘心。
所以他决定从别的方面入手,不问过程,问心理总可以了吧。
“不害怕吗?”这话当然是指的解剖时她的心情。
其实他很难想象苏墨宸拿着解剖刀在解剖台上的情景,总觉得太不真切了。
虽然阿宸并不是那种胆小的女生,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尸体,她应该还是会有一丝心悸的吧。
“不啊,一点儿都不害怕。”苏墨宸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实话,因为她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呀。
解剖台上的严格意义上算是她的老师——“大体老师”。对这些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医学院用作研究的人,她尊敬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怕呢。
再说了,提出学解剖的那一瞬间,她便已经设想到了各种可能的情况,这只不过是最最基础的而已。
连解剖的对象都害怕,还学什么解剖学啊?回家洗洗睡吧。
“不过,福尔马林的味道我却确实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
甲醛溶液的味道,真是太让人倒胃口了,刺激性强烈的程度堪比正在装修中的木屑乱飞的房间。
“看来阿宸你……很乐在其中。”
苏墨宸的回答大大超出了幸村的预想。他原以为她会回答是的,可她这毫不迟疑的否定答案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沉闷了半晌,幸村最后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我很喜欢。”苏墨宸的回答简洁明快,言简意赅。
看着面色忽然有些凝重的幸村,她的眼中划过一丝亮光。
原来这么说的效果比较好啊,早知道她一早就开辟这一条思路了,何苦还要说那么一大堆,把之前的过往都抖落出来。
既然如此,那她就准备快速结束这个话题了。
“这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一次解剖课能学的东西有限,我必然得时时去找乔治请教。”
“他住在市区,我在郊区,每天来回不是个事儿,有时候需要的资料在他家里,弄得我还得三地奔波。所以我后来想,要不要就在帝国理工学院附近买套房子。”
就此告辞()
“说来也巧,正好有一天我去乔治家里找他的时候碰见他的邻居要搬家,房子贴牌出售,我就实地考察了一下。觉得整体印象还不错,就顺便买下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她和他是正儿八经的邻居了。
“阿宸和布莱德医生相处得很愉快。”这是一个陈述句。
“是。”苏墨宸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
“真没想到你能为解剖学付出那么多。”看着眉心舒展,神采飞扬的苏墨宸,幸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感到心头有什么地方被堵住了,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阿宸她竟然,对不是她专业领域的知识如此上心和认真,甚至为了更好地学习放弃原本的生活方式和住所,只为离布莱德更近一些。
其实她的话中关于布莱德没有丝毫越界的内容,明明她看起来只是把布莱德当成良师益友,可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邻居这个身份吧?
毕竟,从来没有别的男子,可以离她那么近。
幸村精市忽然自己有些可笑。就在片刻之前,他还劝服自己下定决心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现在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吃醋?
他有什么立场吃醋?而且吃醋的对象还是要给他做手术的医生?
他不过是她的好朋友而已,和其他人别无二致,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不该问和不该做的。
也许是当他遇见她,他便不再是原来那个冷静的的他了。要完全规避今日这种鲁莽的情况,还得需要大把的时间。
至于什么时候能完全适应,他不敢打包票,可能只有上帝能回答这个问题了吧。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幸村的思绪,也引得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不待幸村发问,门外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幸村君,我能进来吗?”
见苏墨宸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幸村对着她笑了笑,道:“是护士。”
随即提高了音量:“请进吧。”
门缓缓打开,拿着查房资料的护士出现在眼前,她一边写着些什么,一边抬头看着幸村。
“前面的那位病人今天出了点儿紧急状况,所以暂时不能按照时刻表检查了,所以我们依次推前,将幸村君的检查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不知道幸村君有时间吗?”
“我是没问题的。”幸村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但是……”视线落在苏墨宸身上,他的眼中透着一丝为难。
阿宸是专程来看他的,他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晾在这儿吧?
发觉幸村的神色与平时不同,护士瞄了一眼苏墨宸,再看了看后面的茶杯,心下便已经了然。
于是她侧了侧身,对着幸村身旁的苏墨宸微笑道:“抱歉临时的安排打扰了二位的叙旧,但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检查,您不会等很久的。”
“无妨。”苏墨宸对着护士摆了摆手,又转头对着幸村精市道:“去吧。叨扰你这么久,我也该告辞了。”
从前只能是从前()
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告知他手术的事情以及协商手术的时间,现在整个任务都完成了,她也没有再逗留在病房里的必要了。
本来她还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措辞告辞呢,这下正好,有正当理由了。
“那……好吧,一路小心。”
虽然想过挽留,但是权衡之下,幸村还是放弃了。
他不是那种会麻烦别人等他的人。
“那我先走啦!”得到同意的苏墨宸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对着幸村和护士点了点头,似一只蝴蝶般蹁跹,很快便出了病房。
“嗒”的关门声敲在幸村精市的心上,发出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