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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别太冲动。”
唐绯儿的举动着实让亚瑟·费杰一惊,他赶紧喝阻她。他往前迈进一大步,想要夺下她的枪,免得她成了枪下冤魂。
“我说,别再靠近我!”唐绯儿大喝。
她的身子颤了颤,背靠在墙壁,费力地站起身来。
“哦喔,有话好说,别真动手哦,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亚瑟·费杰高高举起双手。
妈妈咪呀!他在心中大叫。
“我才懒得跟你废话!”这招果然制止了他的欺近,可见她这个活筹码多么有用。他想活擒她,她就偏不容许自己活命!
“好!既然你不说废话,那咱们来说点正经的,你的伤口一直流着血,情况似乎不佳,需不需要我替你止血呢?”亚瑟·费杰在距她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住了脚步,关心地问道。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才不相信他会关心她。
“我的关心可是出自于真心的耶!你看看你,血流个不停,伤口一定很痛、很痛,痛到快要无法承受了吧!”
天杀的!
她刻意要忘记肩胛的痛,却被他一句假惺惺的关心话,提醒了那如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闭上你的嘴!”她隐忍着痛,咬牙切齿地斥他。
“你真不领情,我可是真的要替你止血哦!”
“可恶,你再不闭上你的嘴,我就……”
肩胛突然一阵撕痛,让唐绯儿差点晕厥。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阵黑暗,身子霍的往后一颠。
好机会!亚瑟·费杰乘机旋身把长脚一踢,踢掉她手上的枪,然后长臂一探,在唐绯儿身子晕厥倒向冰冷的地板前,接住了她。
这一接,唐绯儿软绵绵的身躯触感,和她那近看之下令人屏息惊艳的细致容颜,让亚瑟·费杰心中不觉莫名一悸。
女人!果真是唐镇之的女儿!
为进一步求证他心中的疑窦,他伸手大胆地探进唐绯儿染了血的衣襟,粗鲁地扯开襟口。
霍然,跳入他眸中的是捆着白色布条的胸口。
裹胸?果然有问题。
“你做什么?”亚瑟·费杰这粗鲁的扯衣举动让唐绯儿从晕厥中惊醒。她骇然地大叫。
从亚瑟·费杰的蓝眸中,她读到了他的疑惑。
“我只是好奇,你在西装底下的身材……是如何?”邪佞地扬起眉,他说。
“我劝你别太好奇,那会……”她试着挣脱,但体力早因失血完全耗荆
“你要告诉我,好奇会杀死一只猫吗?”他截断了她的话。
“好奇会要了你的命!”话从唐绯儿的齿缝中迸出。
“如果注定要栽在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他的心魂已被她勾去,心中的情愫正在急速滋长。
“你胡言乱语!”
“美女在怀,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不胡言乱语的?”他朝她暧昧地眨眨眼,大手倏地扯断了她胸前的布条。
布条一被扯断,两团丰润玉ru倏地跳进他深邃的蓝眸中。在左边玉ru上方一寸,有一朵百合花的刺青图形。
“这朵百合代表什么意思?”他粗糙的手指无法控制地抚上她的丰乳,停留在那朵百合上。
“代表它将夺你的命!”
她肩胛上的伤难以承受,现更因亚瑟·费杰粗暴的扯动而痛彻心扉。
在再度晕厥前,她愤恨地对他下了战书。
她想夺他的命?他欢迎之至,他这条命还有这颗心,这辈子都是她的了。
他将唐绯儿打横抱起,神情愉悦地迈出密室。
第八章
“放我出去!”
唐宁站在房门口,对着两名尽忠职守的安全人员吼叫。
她快要疯了!足足七天来,她被关在房间里,不能跨出房门一步。而白悠然从七天前离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不出现,就表示她被软禁的命令还没被撤除。
被指派看守唐宁的安全人员,双手交错环胸地挡在房门口。他俩不厌其烦、态度恭敬地说着七天来千遍一律的话:“帮主下过令,不准你离开房间半步。”
其实,两人心里头再清楚不过,帮主对这个女人有多么用心和珍爱;不然不会将她保护在他私人的豪宅里,还挺身涉险,出现在公开场合。
只是帮主的用心,这个美丽的女人似乎完全不领情。
“我要出去,让开!”
“你如果真要闯出去,我们只好遵从帮主的命令,将你捆绑起来。”
“他没权力禁锢我,而你们更休想!”想捆绑她,休想!和他两人已周旋好几天,唐宁失去所有耐性,她愤怒地动手欲闯关。
“辛蒂雅小姐,你既要硬闯,就别怪我们失礼了。”在这栋豪宅里,人人只当她是国际名模辛蒂雅,只有白蝶知道她真实的身分。
两人敏捷地躲过唐宁的攻击,一人一边擒住了她,然后立刻动手将唐宁的双手反绑在后。
“放开她,别对辛蒂雅小姐失礼。”一声突然响起的男声喝阻了两名安全人员的举动。
是伊斯,他身上扛着身形高大伟岸的白悠然,身后则跟着一批穿着白袍的医护人员。
“帮主怎么了?”两名安全人员在乍见受伤的帮主白悠然时,诧异而惊恐万分地大喊。
唐宁闻声猛然抬眸,视线正好清楚地看见白悠然的侧脸,此刻他早已无力地挂在伊斯的宽肩上。
唐宁的目光往下梭巡,被他白袍上刺目的鲜红血痕给吓到了。他的伤口虽已经过急救措施,但还是继续渗出少量鲜血。
“他……怎么了?”她骇然噤声,声音颤抖地问着伊斯。眼前这情景让她的心裂成了碎片。
白悠然看来就像快要气绝,俊颜上的那股傲气和温柔已不复见,只余下毫无血色的苍白。
“帮主受了枪伤,必须进行急救。”伊斯回答了唐宁的问话。他终于见到了让帮主倾命保护的女人,果然美丽得让人惊艳,是个绝色女子。“能否请辛蒂雅小姐先让出寝室,帮主要即刻进行抢救手术,若再稍有延迟,帮主的性命恐怕就救不回了……”
他的话透露了让唐宁无法承受的讯息。
她踩着慌乱的步履步出房外,让伊斯和那两名负责守住她的安全人员将白悠然抬入房间;而紧跟在伊斯身后的医护人员也马上进驻房内。
“我可以帮忙吗?”在伊斯关上房门前,唐宁冲动地上前问他。
全部的人都进到房内去帮忙,她也不要单独留在房外。
“你帮不上任何忙的。”伊斯冷然地拒绝了她,他从唐宁泫然欲泣的眸中,看见了她对白悠然深重的情意。只是这份情意来得太迟了些。如果白悠然有个三长两短,她恐怕就得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了。
“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只希望能在一旁看着他,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我怕……怕……”唐宁哽咽地无法将心中的恐慌表达出来。
一思及他可能因此撒手离她而去,她就禁不住心痛地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正承受着和白悠然一样的痛楚,仿佛她也受了重伤,就快要死去了。
她好害怕,好害怕白悠然就这样离她而去,没有机会听她的解释,没有机会知道她心底早已不再恨他……
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而这个认知却在看见他性命垂危,在生死边缘挣扎时,才恍然彻悟。
“很抱歉,你必须在门外等候,为确保手术能顺利进行,帮主下令,闲杂人等一律禁止进入。”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唐宁无法接受伊斯的说词,双手抵在门板上,扯喉嘶吼。
“对帮主而言,任何人都是闲杂人等,包括你在内。”不下猛药是唤不出她蕴藏在心底深处的真感情的;伊斯大胆地自作主张,他知道帮主对这名女子已陷入苦恋。
无视于唐宁的痛苦神色和哭泣声,他冷漠地掩上了门,表明了无法通融的态度,将唐宁隔绝在门外。
闲杂人等?
对他来说,她只是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而已。
凄然的泪珠浸湿了唐宁的双颊,她神色忐忑、惶恐,情绪陷入惊惶无措的极度恐慌之中——
唐宁跌坐在门外的走廊地板上,任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地煎熬着她的心。
从手术进行开始,已过了十个小时;这期间,房内的人没有一个出来向她说明手术情况,她像个孤立无援的人,独自在走廊上啃噬恐慌。
终于,在过了足足十二个小时之后,她的等待有了结果。
寝室的房门开了,那几名医护人员人人疲累地走了出来,然后是那两名安全人员,再来就是伊斯。
在伊斯甫踏出房门时,唐宁惊惶地上前挡住了他。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脱离险境了吗?”唐宁的声音颤抖。她企图从伊斯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庞看出端倪。
“手术进行得不是很顺利,子弹虽然完整地取出来了,但由于之前失血过多,让帮主的性命受到严重的威胁,所以帮主他……”
伊斯的脸色一黯,表明了白悠然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他怎么了,是不是很危险,他……到底会不会……”唐宁担心得快要晕厥过去,痛苦万分地吼着。
“今晚是危险期,帮主他如果撑不过今晚,他就……”伊斯深深地、沉痛地大叹了一口气,脸上布满痛楚。
唐宁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往后踉跄退了一步。伊斯赶紧扶住她的身体,以免她倒下去。
“我要进去看他。”强撑起身子,唐宁提出要求。
“对不起,帮主他不想见你。”这确实是白悠然的命令。
“让我见他,我有话要跟他说。”
她央求着伊斯,央求他的通融。她好怕白悠然就这么无情地丢下她走了,不给她表白的机会。
“很抱歉,我不能违命。除了看护士人员外,其他人一律不准留在房内打扰帮主。”他听命行事,无法通融。
伊斯将房门关上,尔后径自走开,再次留下唐宁一人呆立在回廊,独自面对噬心的悲伤。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曙光赶走了黑夜,带来充满希望的光明。
唐宁就地而坐,屈着膝,头枕在膝上,疲 惫地浅睡着。
忽然,开门声惊醒了她。
“他……醒了吗?”唐宁从地上跳起,抓着步出房外的看护人员问道。
她心里惶恐,额上也冒出冷汗,她在心里祈求,看护人员给她的答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