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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自由,甚至让她坐上一个让人仰望的位置。人心是肉长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楚一效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期待着,期待师傅查清真相,知道这只是个误会。可是随着阳光渐凉,她的心也凉了。
“去找师傅,就说我有话要问。”焉轻竹忍着心中的酸涩,她何时居于过现在这个地境。
送饭人笑了下:“别摆师姐架子了,说到底不过是谷主捧着你,现在谷主不捧了,你就啥也不是,懂不。吃点好上路,上路别怪我。”
“你”焉轻竹喉间一哽,再说不出一个字。
地上饭菜隔在小棕碗里,碗下的砖看上去洁白,但缝间却夹有丝丝血迹。这些血迹已经发黑,恐怕是存在很久的,恐怕是再也除不去的。焉轻竹看看自己脚下的那些缝隙,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原来早就被这些乌黑的血包围。
牢笼间,她环视四周,突然觉得好笑。这么空阔的地方就留她一点在中间,她想起了以前姐姐带她捉鸟的事,做好陷阱然后把食物放在中间,多么像啊。
“像。”她一愣,又看看周围,实在是太像了。
她就像那点诱饵,猎人要躲在暗处远远的地方,还不能让其他东西干扰了诱饵,然后静静等待猎物上钩。焉轻竹看着被清场的周围,越想越像,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多虑。她这样孑然一身的人能引诱到谁来呢,楚一成么?怎么可能,要捉他白天就可以了。
那还有谁呢她重新坐回地上,摇摇头直想反驳掉自己可笑的想法,只是手心的冷意怎么也掩盖不去。
太阳终究是会落的,行刑人走到焉轻竹面前,隔着笼子可惜道:“焉师姐啊,您也是可惜,这么大了还没嫁人哟。啧,愿你下去之后找个鬼差护着,这么漂亮别被人欺负去了不是。”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这人焉轻竹认识,放到以前哪敢这么对她说话。
行刑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哥哥心疼你,这蚕体的毒我就给你从头来吧,从脚开始啊太痛了。”
他揪着脸,拔出小瓶上的塞子,将手伸进笼子。瓶身倾斜,绿油油的毒液随着倾斜而慢慢流向瓶口,瓶口下,便是焉轻竹。
她闭上眼睛,面上还带笑,毕竟怕倒是不怕的,就是冤的很,也不明白的很。不过听说人一死就什么都能弄清楚,她这么想着有些开心,还能见到姐姐,岂不是妙哉。
姐姐。可能是死亡在即,思维瞬间活络起来的焉轻竹睁开眼,“姐姐”这两个字在脑海里盘旋。
“你能伤我,但我绝不能伤你。”
“你要杀我师父,我就会再伤你的。”
“你的师傅,楚一效?你为什么这么保护他?听他的话!”
“他是我的师傅,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日,他教我武功,授我医术,保护我不受欺负,我为什么不听他的?”
“他不是个好人!”
“在我面前,你才不是个好人!”
“我!我是”
你是谁!焉轻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出现的蒙面人,惊讶得说不出半个字。
行刑人的毒药还没倒出,自己却轰然倒地。他倒地后身后露出来的,便是焉轻竹回忆中的蒙面人。
蒙面人收起铁剑,刚杀了人的他蹲下来与焉轻竹平齐,把手伸进笼中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在安慰哭泣的小兔子一样轻柔。
“我可能知道你是谁了。”焉轻竹望着蒙面人,月色已上,照在处决台上反射起一层淡淡的白光。
“是么?”蒙面人话里带笑,微微抬头眼眸中却藏不住一层雾色,咳嗽两声后沙哑的声音变成了清冷的女声,“别怕,我来带你走。”
焉轻竹的泪水瞬间涌出,哭得忘记了现在的处境,只想把多年的思念尽数哭出。她心中有千千万万的话,此刻全成了千千万万的泪。
蒙面人慌了神,只得不停地帮她拭去泪水。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啊。”
一剑劈来,蒙面人起身躲开。这一剑直直劈下,带出火光,铁门的锁应声而断。
楚一成看看太白剑,见剑身无损后满意道:“顺手,妥的很。”他这刚赞叹着,另一边的人根本不注意他。
焉轻竹推开笼门,二话不说就抱住了蒙面人。她将头埋在蒙面人肩上,哭泣的像个孩子:“姐姐”
蒙面人手里还握着剑,感受着焉轻竹的拥抱后,只能单手轻轻拢住,轻声道:“我在。”
夜色下,月亮也成了两人的陪衬。
被晾在一边的楚一成不得不承认这一幕确实很美好,但是,他“喂”了一声:“好久不见,阿笑。但恐怕,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哟。”
楚一成握着太白剑,剑指远处走上来的小身影。身影虽小,让人不敢忽视,来人正是楚一效,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见。”楚一效脸上是忍不住的笑意,笑得连走上来的步子都是带跳的。
楚一成迅速进入警戒状态:“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还不知道么?”楚一效走上圆台,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下。
阿笑果然活着,又判小竹子有罪,阿笑出现,傀儡术“糟了!”楚一成想通关节处后甩头看向焉轻竹。
月下,拥着的焉轻竹脸上还有泪痕,眼睛中却是木然一片。
蒙面人往后退了一步,手捂住腹部,那里刺上了一把匕首,尖锋尽入,鲜血四溢。
而她所望着的焉轻竹,松开的手上已沾满血色。
第五十章忆往事仍如昨日()
十三年前,楚家药谷阴阳道上。
暖阳当空,焉轻笑拉着气喘吁吁的焉轻竹走到路崖边坐下。
焉轻竹看着万丈悬崖心里发虚,腿软地不肯上前。焉轻笑坐在边上,两腿伸出,很是自在的模样:“看,我说这里的景色不错吧。”她拍拍身旁,“来啊。”
焉轻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扶住焉轻笑肩膀,脚尖向前试探了一下犹豫着却还是没有上前。
“别怕,我在。”焉轻笑握住她的手,一点点引领她坐在自己身边。
焉轻竹紧张得攥紧了姐姐的手,贴着她坐下后也抱着焉轻笑的膀子不松。焉轻笑摸了下她的头:“别怕,看前面。”
焉轻竹慢慢挪开视线,将目光放到远处的景色上。眼前山木成林,众峰在下,确实别有一番风味。焉轻竹稍微放松下来,正有些陶醉在这景色时,她身子被忽的被一推,向前晃了下。
脚下不能见底,焉轻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紧紧回抱住身边的姐姐。但听得焉轻笑笑声阵阵,方知定是她在使坏。焉轻竹把埋在她肩上的头抬起,也松开抓住她的手,哼了一声看前面不理她。
“竹子生气了?”焉轻笑凑上去问。
焉轻竹一昂头还是不理她。
“好好好,我错了,别生气。”焉轻笑立刻示弱来换焉轻竹的开心。
焉轻竹瞥见她软兮兮的样子噗一下就要笑,又赶紧忍住:“你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有本事你去上黑白顶啊。”她眼睛一转,指向上面。
“黑白顶?”焉轻笑想了一下。
都说黑白顶上藏有大能之刃,不容触碰,谁上去就会有雷电相阻,相传从来没有人活着下来的。外加只是传说有名刃,可信度不高,而且又说的邪乎,这么这么高的地方便也很少有人来。
不过只是“相传”而已么。“好,这就去看看它有什么厉害的。”焉轻笑说到做到,有了这个想法就拉起焉轻竹往顶上走。
阴阳道上黑白顶,黑白顶中黑白刃。舍生踏过阴阳道,便是江湖不死人。没人知道,焉轻笑和焉轻竹早在十来岁的光景就曾踏过阴阳道,登上黑白顶。
焉轻竹爬上来的时候已经累得后悔自己提了这么一嘴。焉轻笑还活力满满,一路上都拉着焉轻竹未曾松开过手。
顺着阴阳路往上便是黑白顶,黑白顶上的景色更加奇怪的很,周围云雾缭绕,相距超过五步就分不清对面的人是谁。这顶上地也不大,只消几步就能窥见它的全貌。高低不齐的地面仍是一深一浅的颜色,交错出一道弧线,正合阴阳鱼的图案。
在这正中交合处,一把剑刃直入其间,只剩一个剑柄露在外头。
“真的有剑啊。”焉轻笑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凶神恶煞,也没有雷电轰鸣,她一步上前双手握住露出的剑柄。
“阿姐。”焉轻竹还是害怕,喊了一声想阻止她。
但是焉轻笑早就已经发力,内力一涌只将黑白刃提出来一寸。
从黑白刃露出的这一截看,它真是一半黑一半白,不知是什么材质形成的两种颜色在刃处呈现一条利落的分界线。可惜,不等焉轻笑再看一眼,倏忽间有云无风的黑白顶上一道亮光劈过,轰然间雷声大作。
突来的雷电吓了焉轻笑一下,迎面的猛风直接将她身后毫无防备的焉轻竹吹倒。焉轻竹不受控制地滚了几圈,一下子掉到黑白顶外。
“竹子!”焉轻笑哪管的上手中的黑白刃,旋身一扑,急急去抓焉轻竹的手。
就在焉轻竹已经开始下坠的时候,焉轻笑堪堪握住了她。风卷飞石,碎石滚落,擦过焉轻竹的眼角,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拔出来的黑白刃慢慢往回收,雷电交加,劈在周边,狂风大作,焉轻笑被风迷了眼,手上用不上劲,反而自己也有要掉下去的趋势。“放开我”焉轻竹见姐姐大半的身子已经在黑白顶外,自己脚也踩不住东西,无法上去。
“开什么玩笑。”焉轻笑趴在地上拼死握着焉轻竹的手,攥得焉轻竹手都有些疼,“给我上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焉轻笑并不能把她带上来。黑白刃下降了半寸,风力不减,焉轻竹眼角法疼,她急出的泪水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焉轻笑。但是,她心里反是清楚的很。
“你要做什么!”焉轻笑感觉到底下的人正在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