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他这反应封未休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回问道:“有味道?”
常疯惶恐,却见封未休问得认真便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封未休眉头皱的更紧,袖中拿出一个卷轴扔给他:“改一下,先教你经脉,后日教你心法,等你腿差不多了就教你剑术,每日练体。这是穴位经脉图,不需你识字,把这图上的穴位和脉络走向背下来,明天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吃饭。”
言罢她又动动鼻子,看了眼常疯:“且自适应着。”
不用她说,常疯想自己也只能适应着。他打开卷轴正有些眼花于这些图象,耳边又传来一句“想早些走就快点学”的话语。
常疯点点头,教什么他就学什么,学得越快就能离开的越早。想到这,他忍住枯燥,开始从头观察记忆这张图。
封未休见这孩子一听了这话就从无力变成了奋发的模样不禁一笑:“记得吃饭。”
“嗯。”常疯视线不移,盯着卷轴回道。
蜡烛燃到早上正好烧尽,常疯毫不讲究地躺在榻上,嘴张着,流出些许口水。他的手指不时动一下,像是在画着什么。卷轴铺展着盖在他身上,一旁的饭菜早已凉透。
竹屋透进来的阳光晃了他的眼,常疯慢悠悠地醒来,只觉脑袋痛得很。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回忆卷轴上的图像,默画了一遍,又打开卷轴看了一遍,感觉无误后顿时笑了。
他扶着榻起身,右腿被木板固定好了,于是便借着左腿一蹦一跳地往外走,去找封未休汇报。
“未休师父!未休师父?”常疯喊了两声不见有人,疑惑着就沿竹墙往外走。
这竹屋构造得相当精致,所用地每一根竹子大小似乎都是一致的,榫卯之处毫不刻意。常疯从房间出来见到的就是一个厅堂,不大,东西少且布置得整齐。厅堂另一边是一个过道,常疯一蹦一跳地过去,继续试探性地喊着:“未休师父?”
这过道很长,入口处有一扇门,尽头又有一个拐弯。
常疯看看周围,小心地移到第一扇门外:“师父?”
他已料定未休不在,假借着寻她的名义想四处看看,却不敢妄自打开这房间的门,便小步跳着往深处走。
过道只有靠外的地方开了扇窗,越往里便越黑。他走了大半,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血。这味道浅浅的,从过道深处发出,若不是常疯最近闻的多了定是察觉不了。他对这味道起了些警觉和免疫,控制不住地想往里再探一步。
走到拐弯处,但见拐弯处后事一道房门,竹制的门与入口前的无异,紧紧闭着。浅淡的血味正是从这传出。
常疯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他发现先前那门是没锁的,而这间却是被锁住的。
没锁的他没敢靠近,而这锁了的却让他忍不住地想瞧上一瞧。常疯慢慢凑了过去,想借着门缝往里头瞟几眼。可惜,他赞叹这造门人的工艺是相当了得,竹子与竹子之间严丝合缝,窥探不得。
他正趴在门上瞧着,刚准备放弃就听到外头传来一些动静。不用猜也能想到是封未休回来了。
他一慌,连忙转身要走,可无奈他以前腿脚利落,小小身子能比大人跑得还精。可现在却是一条腿的好汉,一着急转身猛了点就右腿一歪,仰躺着摔了下去,好巧不巧地摔在竹门上。再好的制作它也不过是个竹门,户枢经不住这冲击而断,整扇门连着锁被他压倒在地。
这一下,没了门的阻隔,血味更清晰了起来。
常疯摔的一瞬间就知道不好,顾不上疼痛麻利地爬了起来。没待他站稳,摄人的威压就已席卷而来。常疯忙抬头一看,过道入口处,那白衣的主人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他从不知道杀气是什么,但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被杀气包围、锁定、即将吞噬。
这杀气持续了多久,常疯就望了封未休多久,直到封未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她每走一步,常疯就往后挪一点点,当她到时,常疯刚好退近房间一步。
过道长也不长,封未休不消几步便踏了过来。而常疯只觉她走得太慢了,慢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慢到自己已经回忆完了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到现在的点滴。
封未休的杀气虽消了,可紧闭的双唇与像看着死物一样的眼神让常疯意识到她很生气,很危险。
但常疯又不觉得封未休危险,因为此时表现得这么冷漠的封未休手上拎了只处理过的母鸡,怀中也抱着一盒鸡仔,十几只争相冒着头叽叽地叫着,吵吵闹闹。
“你看到什么了?”封未休问。
什么都没去看的常疯听了她这话,下意识地侧了头看向房间。
他这么一动,原本还静静站着的封未休陡然怒了,提腿一下,照着上一次踹的地方又是一脚。
常疯依旧捂着腹部倒地,整个人跌进了房间里头,加上几天前还未好的伤,痛上加痛。还好他没吃什么,此时只吐了些胃水出来。
“师傅”常疯只觉委屈,手中还握着卷轴,疼得说不出话。
他倒在地上,眼见一双白鞋走了过来。
“想死么?”
杀气不止一次笼罩着常疯,忽有忽消。后来才知道封未休不杀无辜这一脾性的常疯只觉此刻要不是她手上抱着东西,他一定已是一具死尸。
他颤悠悠地举起卷轴:“我背完了。
杀气再一次散去,封未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惊与疑:“所有周身经脉,你,背完了?”
“嗯。”常疯捂着肚子闭眼到。
他还在想封未休会怎么处理他,背上又被踢了一脚,小身子又不受控制地贴着竹地面滑了出去。
“起来。”封未休说。
常疯保持闭眼的状态,摸索着起身。
“往前走。”
常疯听话,摸着墙壁,跳着估摸着出了过道停下。
“你看到了什么?”封未休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常疯识相地摇头:“没,徒儿什么都没看到。”
活命要紧,他才不会说适才那一瞥,瞥见了空荡的房间里有一副搁置在方台上被劈成两半的臂铐。
那臂铐不大,通体暗黑,锁链是断的,扣人的地方也是断的,像是被人劈开的痕迹。除了这个还有他一开始就注意到的一道屏风,血腥味多半是从那发出的,不浓,却好似是一直存在的。
“嗯。”封未休的话夹着叽叽喳喳的小鸡叫声,“睁开眼,出去待着,以后不准过去。”
“是。”常疯长舒一口气,慌不及待地跳出竹屋。
正值日半,太阳当空,岛上草青竹翠,时不时有鸟鸣和波声。常疯等了一会,欣赏着周围打理过的美景,紧张的心也松了不少。
封未休再出现时手上少了那只处理过的鸡,怀中一竹篮的小鸡还在吵闹。
她也不看常疯,把篮子放在地上,转身进屋拿了坐席出来,又抽剑割了根细竹给常疯:“在地上画,如错一处,罚砍竹十根。”
第五章这个血鬼不太冷()
“是。”常疯接过细竹,开始在地上画自己背下的图。
封未休手持白玉剑,独自站在竹林前,剑刃每挥一次,便断一根粗竹。
她用剑流畅,毫不停顿,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美感。常疯分了心去看,心中赞叹不已,手上握着的竹条也不由学着她的剑招画动。
一会功夫,封未休斩了十余根竹子,她很是熟练地斩断旁枝,四根一束抗在肩膀上,放在坐席前。
常疯看明白了,她这是要用竹子做新门。
一想这个,常疯觉自己也是有过,暗叹一声开始认真画图,而当他再把心思放回图上时,却发现这图早被他不经意地弄花了不知多少笔,连忙跳过去踩平重来。
封未休用剑将竹子切成有长有段的小段,分成几排整齐放置在地上。
看着整齐划一的青竹,她冰冻的脸上终于缓和了许多,转去看了眼常疯。
常疯一只脚站着,还要控制力道在地上作图,偏偏竹条韧性大,他用力一大竹尖就会挑破土面,这让他仅用于支撑的那支腿更要用劲。图画了一半,常疯的身子开始摇晃,他咬着牙,努力保持平衡。
“给。”不知何时封未休走了过来。
常疯一愣,发现封未休递给他的是一跟刚做好的竹杖,长度正好合适。
“谢谢。”常疯见未休温和了不少,胆子又大了起来,“师傅你不生气啦?”
封未休冷哼一声:“若不是找徒弟麻烦,你早死了。”
这话说的让常疯悻悻,他又问到:“师父,大师兄呢?”
“死了。”封未休想到这似乎很不开心,她坐回去开始把一些竹子削成竹片,“他比你聪明多了,但不怎么听我的话,加上身子弱,没几天就死了。”
“呵,呵”封未休云淡风轻,常疯却笑的尴尬。所以说是因为他傻才听话喽,而且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有可能被她活活练死
——这人根本不知道怎么教徒弟吧?
封未休剑起剑落,竹子被劈得不能再一致:“这经脉图我看了两个时辰记住,他用了三天,你如能只用一个晚上,还算不错。”
常疯得到表扬后一笑,有了竹杖支撑画起来省劲不少,不一会最复杂的正面人像已经完成。
日晚,常疯终于画完了一个正一反两侧的经脉图,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也发出咕的一声。
同时封未休那不但做好了竹门,还立上了一个鸡圈,把几只小黄鸡放在里面。
常疯坐在地上看她,若不是见她此刻正在喂鸡,他真的想象不出封未休除了杀人外原来还能对其它生灵做照料的事。
“未休师傅,为什么不换件衣服,白色的会脏”而且也很丧。
“白色显脏,容易发现。”封未休站在鸡圈旁,手里端着一个刚做的精致木碗,每次抓取一些当中的谷粒撒到鸡圈中,她用陈述事实的口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