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闲听得也一愣,可是这时门还是从里面打开了。
顾静嫣和三个手下有些灰头土脸地走出来,正眼都不敢看范太太。
范太太显然很急,也顾不上细想根由,便赶紧冲进了厕间去……
洗手间门口,顾静嫣跟楚闲眼神相撞。碍着厕所里的范太太,两人谁也没说话,只各自都给了对方一个冷冷的打量。
顾静嫣四人走开后,范太太不久也酣畅地出来了。出门来见楚闲还在门口候着,不觉有些眼神古怪地打量了几眼才离去。
又过了两分钟,安澄才垂着头从厕间里走出来。诧异看一眼立在门外的楚闲,尴尬地赶紧走到洗手台前,掬水将被扯乱的头发重又拢顺。
这里是女厕所,楚闲不方便直眉直眼地向里看,只好扭头望向一旁,只轻声问:“你还好么?”
安澄心下生起暖意,伸手洗把脸,让自己尽量平静地回答:“我没事。”
。
走出洗手间,无论是顾静嫣等人还是范太太都已没了踪影。长廊里只立着身姿清逸的男生。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都落在他面上、眼底,他的微笑里便有了金灿灿的星光在闪耀。
相似身高和气质的男生,却带给她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面上有些发烧,垂首轻轻鞠躬:“……多谢你。”
楚闲小心打量安澄的脸,虽见她鼻尖红红的,却意外没看见她眼角曾有泪痕。
这么说,受了那样的欺负,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子,竟然没有哭?
楚闲上前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楚闲。”
安澄仰头:“贤人的贤?”
楚闲大笑:“嗯,原本是的。长辈的期许。不过我自己给改成了‘闲’。”
安澄微微惊讶,随即便也明白一字更改背后的意思,便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我叫——安澄。”
不是杜心澄,永远地不是了。
在改名这件事上,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生却意外有了小小的共鸣。
楚闲点头,陪着安澄并肩走回教室的方向。
“安澄,之前你为什么都不喊?”他微微眯起眼来,隔着长廊形成夹角的两扇窗,隐约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了一个隐在墙角的身影,“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呼救,说不定就会有人来救你呢。”
安澄迷惑抬头,却散淡一笑:“我、我不需要等、等人来救我。我其实、其实可以自己扛。”
这陌生的校园,原本也没有她可以依赖的人啊。
她早已学会,收起所有的奢望和幻想。
路,要自己走呵……
19。19别以为我不知道()
楚闲陪安澄走到楼梯口,楚闲侧首问她:“你下午第一节是什么课?”
按照楚闲的本意,是要一路送安澄去教室的。女孩子刚经历了刚刚的事,心理正是正孤单脆弱的当儿,有个人多陪一会儿也是好的。
安澄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刚刚那代表噩梦的洗手间。
下午第一节课不在这层楼,甚至都不在这栋楼。
楚闲见她回望,以为她又是后怕,于是轻轻走过来挡住了她视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安澄却轻轻摇头:“谢、谢谢你。我,我想再去下洗手间。”
楚闲不由得挑眉。
安澄忙解释:“就,就只是上个厕所……”她按了按胃,脸上浮起一层赧红:“有、有点闹肚子。”
楚闲倒也释然。刚经历过刚刚的紧张,她一定是肠胃痉。挛了。
安澄小小的脸上挤满了尴尬:“楚闲,你、你先走吧,我自己没、没关系。”
楚闲虽然有些不放心,可是也只能点头笑笑:“好吧。”
摊开后向她:“手机给我。”
“哦?”安澄愣了下,还是将手机掏出来放进了他掌心。
楚闲微笑点头,接过手机径直输入了他自己的号码,拨打过去,接通了才按断。然后将手机交回安澄手里:“这个是我号码。记着,如果待会儿有任何不适,就拨这个号码,我会立即出现。”
安澄深点头:“……谢、谢谢你。”
。
楚闲目送安澄小跑进那间女厕,站了两分钟,这才转身含笑甩甩头离去。
他未曾想到,他转身的刹那,女厕门口伸出安澄的脑袋,远远目送他背影。
直到确定楚闲是真的下楼去了,安澄才深吸一口气走出女厕的门。
她前后左右看看四方的位置,随后目光锁定了与女厕形成90°角的那段长廊。悄然吸气,两拳在身侧攥紧,她悄无声响地走了过去。
如果她刚刚没猜错,顾静嫣就是受了y的挑唆才来教训她,那么那个始作俑者一定就在附近。
——他怎么会不来亲自看看胜利战果呢?
可是那一段走廊所有能隐身的角落她都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她走到窗边,俯瞰整座大楼。
大楼是“凹”字形,从一条边可以看见另外两条边的走廊的楼梯。如果他下楼,总逃不过她的视野。
她观察了几分钟,又深吸口气,走到向上的楼梯口。
再向上,就是天台了。
。
踏上天台,风流过耳鬓。
随着风的涌来,角落里一大片黑色的飞鸟受了惊吓一般,呼啦地四散飞去。
一霎时之间,黑色的羽翼仿佛遮蔽了阳光,眼前的世界忽地陷入黑暗。
好在飞鸟惊去,阳光随即穿过黑羽的迷障,千万条金线与黑羽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技法高深的乱针刺绣。继而,黑羽渐逝,阳光愈烈。
半空中有一片黑色的羽毛,飘飘摇摇,在安澄眼前落下,跌落在她脚尖前。
她垂首快速地看一眼,便连忙朝前望去。
一种嶙峋的存在感,就在前方,无声且不容忽视地,正聚集在她脸上。
就在那一片黑羽与阳光交织起来的、迷幻一般的画面里,那个一身银灰的少年正长身而立。在他身周,黑羽翩飞,金光耀目。
20。20讨厌我,就够了()
一路追踪上来,想到要即将面对面,安澄都没有害怕过;可是不知为何,这一瞬,她却呼吸一停。
心脏重新恢复跳动之后,接下来便跳得宛如几十面大鼓一起擂响。
他却没说话,目光只轻蔑从她面上滑开,扬手放飞了本来蹲在他掌心的黑鸟。
安澄张了张嘴,此情此景却无法说出本来想说的话,反倒忍不住先问了句:“……那些鸟,都、都是你养的?”
他不意外,也不热衷,只是错开目光去,两手叉进裤袋,俯看楼下的世界。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安澄恼得咬牙,更后悔自己干嘛说这样有搭讪嫌疑的话,便吸口气:“我、我就是想说,养乌鸦这、这事儿,也就你、你干得出来。你的宠、宠物,跟你真的挺、挺配的。”
汤燕犀无声转过眸来,寒凉地盯着她。
“原来你又是来自找苦吃的。看来刚刚的教训还不够。”
一提刚刚,安澄心内的火腾地便撒开。她攥紧了拳头冷笑:“别、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他淡漠地迎上她的怒视:“知道了,又怎样?”
是啊,就算知道了,她又能怎样?以顾静嫣对他的死心塌地,就算她上报学校,顾静嫣也绝不会为她作证。她能拿出的不过是主观推测而已。
他黑眸如冰,紧紧凝视着她的反应:“受不了,就赶紧逃离绿藤……趁着,还来得及。”
安澄懊恼得一挥手臂:“被以为我会就这么任你欺负。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揭揭、揭穿了你的假面具!”
“随便。”他全无所动,神色连一丝的波动都无。他的反应反倒让她的发狠看起来只剩下虚张声势的皮壳。“可是既然不走,就等于你默认肯付出更大的代价。”
安澄惊讶地盯着他:“你、你别以为我这样就会害怕你!”
他傲慢转头,纯黑的眼瞳光华流转:“让你害怕我?嗤,我没那个兴趣。”
“那、那你要怎样?”
他抬眸无声凝视她十秒,继而薄唇轻勾:“——讨厌我就够了。”
。
他想让她讨厌他?安澄的心区一角忽然隐秘一撞。
也许她应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天杀的,她却就是听懂了。
难道他的感受,跟她心里所想的其实是殊途同归么?
——在这世上总有人,让你只想讨厌;绝不想喜欢,绝不想靠近。
讨厌到还想要加倍背书,还要对方也同样地讨厌自己,这样才永远永远都没有走近彼此的可能才好。是不是?
她哼了一声,心下却不知为何哗啦地仿佛释然下来。
她挑眉盯住他:“虽、虽然我没兴趣达、达成你的希望,不、不过,我想你这一件可以如愿。我、我会讨、讨厌你,很讨厌!”
说到这里已经够了,她转身就走。
背后的风声裹挟着飞羽高低飞舞的动静,在那空隙里,他的声音清越却冰冷地追过来:“……这校服,穿在你身上,可真是丑出了我的想象。”
仿佛有千万根黑羽毛一下子都塞进了她的喉咙。
安澄说不出话,却霍地回身,向他竖起了一根手指。
… … … 题外话 … … …
【丑出了想象……可是,为什么还要想象?元宵节快乐,明天见。】
21。21这世上究竟有没有天长地久()
周末下了雨,雨水像泪痕,串串印在窗玻璃上。
安澄攥着手机坐在窗前,手指划过那些“泪痕”,小心地撑起微笑,与母亲安然通话。
“我一切都好,妈你放心。您呢?您现在又在哪里演出?”
安然是现代舞蹈家,每年总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世界各地巡演。
安然的嗓音透出微微疲惫:“在丹麦,马上就要登台。”
安澄用力地笑:“好……那妈你照顾好自己。还有——忘了爸,再找一个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