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毕恭毕敬。我吃那种肉,大家才会觉得正常;而一旦我不吃了,那我就不再是那个他们敬畏的人,我就得不到这个最好的位子,也无法控制我的集团了。”
汤燕犀静静听着,听完了嗤地笑:“就是啊,这就是魔鬼的力量。如果有一天撒旦真的脱下黑衣回到人间,人们不会为他弃暗投明而欢呼,反倒只会觉得索然无味;而他的对手,反倒会趁机扑上去撕碎了他。”
汤燕犀说完了,忽地起身抓起外套:“该午饭了。”
一刻钟后范特伊又站在了那间菲力带他去过的餐厅门口,他愕然望向汤燕犀。
汤燕犀朝他眨眨眼:“现在也是满座。看看我们进去,还能不能拿到那个最好的位子。”
范特伊抬起眼,认真凝视汤燕犀。
青天碧蓝,这个年轻的男子站得笔直。这样看过去竟然像是用一个清瘦的身子,独自撑起了这片天和地。
汤燕犀却没在意范特伊的凝视,只转过头去:“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不会丢下你们;就算他不在了,我还会带你进这间餐厅最好的位子上吃饭。一切都不同了,可是一切却未必都已改变。”
。
范特伊的案子开庭前日,安澄抽空去逛了趟街。
警长最近迷恋上猫布丁,每天不吃一顿湿罐头都要绝食抗争。
安澄走进一间宠物商店买了一大包,结账的时候却被打了个大大的折扣。安澄有点惊讶,计算着自己这其实也没花多少钱,应该不够打折的门槛才是。
收银员笑着指了指里间:“老板吩咐的。”
安澄望过去,却看见楚表哥的笑脸。他示意正在做手术,不方便出来聊天。
安澄没想到原来楚表哥的店换了地方。
安澄便也用唇语说了大大的谢谢,然后离去。
也许因为这小小的巧合,安澄没直接回家,绕来绕去还是到了汤燕声的“中古”去。
汤燕声穿素色亚麻长裙,坐在蒲团上帮安澄烹茶,静静打量她。
安澄绕了一圈坐回来:“你说我该买个佛头摆在办公桌上,还是该买个抄经的字帖回家没事儿也练练字?”
汤燕声轻笑:“就知道你有事。可是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安澄盘腿在蒲团上坐下来,先猛灌了一口茶。茶水太烫,险些烫掉了舌头。
“瞧你,心浮气急,我猜是急着要做什么事,可是却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么?”
安澄叹了口气:“真别说,你这话绝对能把外人唬住。不过你可唬不了我,我知道你怎么推导出来的。”
汤燕声含笑摇头:“你真当我这儿是算命馆,我成了神婆了?我可不做那个生意,我只卖些禅意的小玩意儿,将它们都托付给有缘人罢了。”
安澄叹口气:“我要大开杀戒了,需要找点东西镇镇。不是迷信,就是想中和一下磁场。”
汤燕声想了想:“最简单又随身,而且不算夸张的,就是手串了。你喜欢哪个?我拿给你。”
“随便挑?”安澄盯着架子上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手串,大半猜不出是什么材料的,不过看着都挺好看就是了。
“随便挑,”汤燕声点了点头:“就看眼缘。看着顺眼的、投缘的,就是最好的。”
安澄点头,起身走到架子边。
那些五颜六色、各色棱角配件的,安澄反倒都掠过去,最后只选了一串素色的,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原木色,没有任何的花饰的。
汤燕声接过来就笑了:“这是太行崖柏。不过人家都选瘤花的,价格也炒的很高,你却喜欢素的。”
汤燕声盯着安澄瞧:“你这性子,我还以为怎么也得选个火焰纹的。”
安澄有点脸红,一把抓过来套在了左手腕上,“拉倒!你说的合眼缘才是最好的,谁管别人怎么看?我就要这个了,多少钱?”
汤燕声知道安澄的性子,又碍着她的职业,不收钱是不妥当的。于是她给了成本价,又额外送了精美的锦盒装起来,一边包装一边慢声细语地说:“若论崖柏,我本人也是最喜欢素串。其实那些买瘤花的,大多都只是听人讲,自己其实没什么心得的。这崖柏啊,素串才是香气最好的。”
汤燕声将包好的手串放进安澄掌心:“你自然是个有慧根的。别人看不见的真相,你能看见;别人看不懂的人,你也总比人看得更清。”
汤燕声这样柔柔软软说话的方式,总叫人能轻易放下心防,等她的绵里藏针的锋芒终于刺过来的时候,再设防就晚了。
安澄听得脸上一红:“大声姐!就跟你买个手串,听你这都说些什么呀?喜欢论禅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
安澄自然知道怎么反击。只需不经意地说说“小声”,汤燕声就赶紧亲自送客了。
不管怎么说,安澄戴上这手串,细嗅手串上的清香,心绪倒真的是跟着宁静下来了。
。
翌日,范特伊案开庭。
身为主控,安澄先向陪审团介绍案情。在她娓娓讲述之下,一系列绵延十数年的案件宛若暗色的潜流,无声流淌了出来。
以鼻的就是年轻气盛的大学生们。那晚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琳恩从狂欢派对出来,坐上了一辆出租车。那晚她再也没能回到家……三天后,她的尸体在城郊荒林被发现。死于刀刃,凶手用刀的手法精准。而且,琳恩被割去了嘴唇。
案件始终未能侦破。
先时有人怀疑说,是因为琳恩不相信末日来临的说法,还故意在年底去参加狂欢派对。所以她被惩罚才丢了性命,被割去嘴唇也是因为警告她“祸从口出”。
------------
390 391此女自可驭龙()
琳恩的案子长达两年没有侦破,就在人们跨越了新的千年,渐渐遗忘了那个案子的时候。2001年,毫无预期,又是在年尾的欢乐气氛里,又一个同样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劳拉的尸首同样在那片林子里被发现。
一刀直刺心脏的死法如出一辙。只是劳拉的嘴唇没有失去,这一次被割掉的是喉咙外的一块皮撄。
如此,仿佛展开了一条罪恶的锁链。从2001年到2007年间,又发生了五起案件。虽然地点不再局限于一个城市、一个州,但是抛尸的地点同样都是在城郊荒林;尸首都有被刻意摆放出来的姿态。
更重要的是,一刀直刺心脏的手法不变;而每次死者也必定失去某一块皮肉的“记号”也依旧延续。
2008年以后,随着dna技术的发展,那系列悬案终于有了突破。经过比对多位死者身上留下的dna信息,都将方向指向了一个人。
——正是范特伊。
安澄将四份dna法医检验报告呈堂。
按照dna检验在现代司法中的地位,想要替范特伊辩护,已经相当难。
安澄打量一圈儿陪审团的神色,满意地转身走回坐席。坐下前,挑衅地瞟了汤燕犀一眼。
一张嘴,肉做的,终究不是铁嘴钢牙,又怎么跟现代的dna技术相抗衡呢偿?
。
安澄的目光,汤燕犀当然也都get到了。
他坐得笔直,依旧兜起一脸的清傲,仿佛并不将安澄这个大招放在眼里。
等安澄坐回去了,他才不慌不忙起身。依旧老习惯,现在坐席上将西装扣子扣整齐了,将衣摆抹平。
他这些零碎的小动作,看似没什么要紧。可是因为大家都在等着他发言,所以就不得不一直盯着他瞧。他用这些小动作便成功地将陪审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让他们无暇回味安澄提出的证据。
分神,这就是汤燕犀想要的效果。
安澄当然明白,可是就算恨得牙根痒痒也没办法。
汤燕犀终于“零碎”够了,这才走上前眯眼细看那四份报告。又看了好几分钟,将陪审团的注意力又霸占住大半天,这才皱了皱眉扭身冲安澄提问。
“安检,你起诉七个案子,就是有七个死者。为什么这里只有四份报告?”
。
安澄小心吸一口气。
他果然上来就能捉住重点。
安澄压住心底忧虑,昂然作答:“我之前也说了,这一系列案子最早发生在下可用的dna样本来;”
“接下来的案子不止是在本市、本州发生,所以另外两件案子发生的时候,两地警方并没意识到可以并案,所以当时对方并没能提供完整的dna样本。”
汤燕犀便测测而笑:“如此说来,这四份dna报告只能作为后面四个案子的证据,不可认定前三个案子。以偏概全,我可以请求法庭驳回这份证据。”
“当然如果检方非要坚持使用这四份报告的话,我要求法庭驳回前三个案子的起诉理由。”
。
安澄恼得攥紧了拳。
dna报告得来不易,而且分量极重,她自然舍不得放弃。可是如果坚持用四份,就只能放弃前三个案子的起诉,那就相当于范特伊可以逃脱差不多一半的罪责,量刑方面也只能有一半的刑期。
今天主审是位女法官:贝塔。非洲裔,身形圆硕,不过却目光慈祥。
她给了安澄不少时间来犹豫,并没有催促。
汤燕犀提醒要法官注意时间,贝塔也给驳回:“汤律师,别得理不饶人。作个绅士,ok?”
。
安澄深吸几口气,还是冲贝塔法官点了点头:“我请求法庭准许,暂时挂起前三个案件的起诉。这四份dna报告只支持后四个案件。”
贝塔法官表示同意。
安澄瞟汤燕犀一眼,不意外撞上他清漠之下,淡淡的挑衅和得意。
。
午休,安澄和汤燕犀一同走出法庭。
安澄面上挂着笑,可是却低声森森地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一个连环杀手在连串的案件里,作案心理和手法必定有清晰的发展过程;七个案子前后形成完整链条,每个案子留下的记号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