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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做什么就好了。你没反对,我就知道你明白我。”
他的话语与动作一样炙热,烧烤着安澄的皮肤和神智。
安澄发出自己都陌生的哽咽,破碎却欢喜。她闭上眼,承受他给她的一切,放弃了所有的反抗。
她只捉着他的衬衫领口,完全不管那布料和衣扣是否支撑得住她的体重。
或者,真撕烂了才好呢。
“不能不承认……你的法子很好。换做是我,事前都不知道马修就是当年的法官,更不知道马修曾经那么在意过薇薇安的感受……所以我根本想不到比你更好的法子。”
在他怀抱里,她竟然这样无法否认地放松和快乐。
她舍不得推开他,舍不得忽略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更舍不得——不用呼吸和嗓音来回应他每一次探索……
她眼角濡湿,竟然欢喜到想要落泪。
“那个案子啊,是我这么久以来最最为难的一个。我既想让那孩子承认她应该承担的罪责,不可以因为年纪小就逃脱法网;可是我却也想在法律的范畴内,尽我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太大的伤害,还给她保有重获新生的机会……我自己绞尽脑汁,却总是找不到更完全的法子。”
说到动情处,她忍不住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也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忍住身子的热切,却静静地居高临下凝视她的神色,聆听她的诉说。
安澄睁大了眼,这一次郑重而勇敢地回望他的眼睛:“甚至直到上庭我还不知道,直到最后,直到马修法官突然打断庭审,把咱们都叫进内庭去,我才终于明白了你其实早就悄悄安排好了这一切……”
她搂紧他,终于放心地泪落两颊:“汤燕犀,我一向是最恨你在法庭上使手段的,我担心你是泯灭了人性,只为了钱才那么干……可是这次我跟你道歉,我说得太绝对了。至少这一次,我要说,你干得真漂亮。”
泪不断不断地流,她心下却有小朵小朵的花儿次第开放。
“汤燕犀,谢谢你。”
。
汤燕犀怔住。
怀中这个软语温柔,不吝赞美的人儿;这个明明看着又高又瘦,可是依偎在他怀中却只觉柔弱无骨的人儿;这个……从来都是习惯了跟他斗嘴,从不肯自认下风的人儿。
这一刻,只叫他想要狠狠地独自占领!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无论是谁,他都绝不出让半点机会。所有敢于觊觎的人,他都会叫他们后悔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叫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他情难自已,双手捉着她的手腕,忽地使力。
咔呲,布料应声而裂。
却不是她的,而是他自己的。他带着她一起使力,扯裂了他自己的衬衫。
原本清雅绝伦的男子,这一刻忽然化身狂野灼热的战士,雄赳赳气昂昂,将她平放上长桌,手臂干脆将桌上原有零碎儿扫开。
他一个横跃,便也腾然而上。
安澄狠狠吃了一惊,徒劳地四处环视:“这是人家的酒庄,是公众场所!再说还有刚刚那酒保!”
难道他又要使蛮的,叫人家主人和酒保都出去?
。
汤燕犀却测测一笑:“……酒庄,是我的。酒保,我也早嘱咐过了,送完酒之后就可以离开了。现在整个酒庄,整个城堡,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安澄惊讶得张大了嘴。
这样的古堡改成的酒庄,只有钱是买不到的,需要审核买家的年纪、出身。汤燕犀纵然出身汤家,可是年纪和资历分明还不够。
可是汤燕犀却霸道地将她张嘴当成了另外一个信号,他膝盖撑住桌面,便俯冲——吻了下来。
那样炽烈又狂鸷的吻,放肆而无所忌惮,安澄还是第一次承受他这样的挞伐。
她的手被他按上头顶,平贴桌面上……
安澄紧张地叫:“还,还有礼物呢!你,那你说要、要礼物的!”
他却也不放开她,碾轧着她,略加一点克制,长指贴着她的手臂向上,一直滑上她的手掌。
扳开她的手指,从她汗湿了的掌心挖出那个礼物。
他微微耸身,以便认真去看那礼物是什么。等礼物凑到眼前,他不由得向她高高挑起了长眉。
巧克力。
包装上映着大大的价码:一刀。
“一块钱的巧克力……”他呲了呲牙:“只可能用廉价的代可可脂,所以根本就不是巧克力,是冒牌货。”
安澄尴尬得勾紧脚趾。
“我当然知道!”她脸颊彻底红透:“可是当时一块钱的只有这个。”
汤燕犀眼波一荡,已是懂了她的心意。
他压着她,将巧克力送到嘴边,狂鸷地直接用牙齿咬开了包装纸。
这个动作看得安澄血脉贲张。
天,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周身清气,言行都优雅无比的汤燕犀?
可是……这样的汤燕犀却就是叫她看得目不转睛,心跳如鼓,无可遏止。
382 383巧克力和美酒更相配()
他说嫌弃是代可可脂,冒牌货又不健康,可是他还是在她眼前咬开了包装纸,将巧克力嚼进嘴里,毫无迟疑。
安澄听见自己心底涌起的悠然叹息。
他一向都是如此的,嘴上从来都是与她针锋相对,可是等眼前的迷雾散尽,中举看到的都是他的一片用心良苦撄。
她咬住唇,凤眼潋滟起水光,倒映着琥珀色的灯影,翘起眼角挑衅地瞟着他。
“怎么,嫌弃我的巧克力了?”
他口中的巧克力正好融化开,虽然比不上纯正可可脂的香醇,却也足够甜蜜。他刚想说话,却不想——
“那如果再加上这个呢?”她说完,主动抬起身子,两臂缠住他颈子,便从下向上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丁香萌动,滑入那化开到正好的巧克力,在那样一片妙不可言的香滑里,与彼此缠绕。
偿。
一直占据主动的汤燕犀,这一刻不由得心跳漏了数拍。
他带一点不敢置信,任凭她缠绕,自己却不敢动,只垂眸凝紧她的眼睛,苦求答案。
安澄在那一片香滑间无声地叹息。
这个笨蛋,还要问么?
她一手继续勾住他的颈子,一手松开,主动沿着他敞开的衣领口滑下……
。
她的动作就是最好的指令,他登时奋起,将她粗鲁却又不是温柔地推至长桌上。
他膝头跪在桌面上,仿佛至高的膜拜。
他扯掉了两人之间所有的阻碍,终于覆盖下来时,他的眼灼热而清冽,像森林秋日噼啪燃烧的烈火煮沸了山间千年冷冽的山泉,最后都化作氤氲浮生的雾,层层包覆下来,化作纱帐,将两人笼罩其中,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
这个晚上,他让她尝了另外一种巧克力的吃法。
酒心巧克力。
用他酒庄自酿的酒,配那一块钱的巧克力。
酒在心儿里,浅尝深啜;巧克力化成了外皮,以齿相就,轻薄浓脆。
再廉价的代可可脂,在极品自酿酒的勾兑之下,都滤去了廉价的甜腻,保留下纯粹的香醇。与酒香融和,两者合一的回味层层叠叠,绵长不散。
。
整宿酣畅,天光点亮窗帘,将现实世界搬回安澄眼前。
她裹着被子起身,看陌生的房间里一地狼藉,尴尬地耙了耙头发,却并没逃避,而是冷静地起身一件件拾起了衣服。
外套和裤子还好,衬衫却实在太皱了。
她赤脚走到衣柜旁,打开却失望地挑眉。
本以为里面至少该有他的替换衬衫,可是柜子里却空空的。
回头一想,她自己也皱眉。真是的,他说这酒庄是他的,可是也不意味他自己总来住,所以这里未必就放了他的替换衣物。
正在为难,有人轻轻敲门。
那音量控制得极好,能正好被醒来的人听见,却又不至于吵醒还在睡梦里的人。
安澄回眸看汤燕犀。他竟然还在酣然沉睡,手臂放松地散开。
他一向都是警醒的人,从小到大都不贪睡。可是他竟然在她身边睡得这样沉。
心里莫名涌起惆怅,她便自己走过去开门。
是昨晚那个酒保。
安澄不方便被人家看见衣衫不整的样子,于是整个身子都躲在门后,将门只打开一条门缝,只将脸露出去。
那酒保却竟然目视地面,连一寸都没抬起过,只将一盒替换的贴身衣物放在门边,便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开了。
安澄将衣盒捧进来。衣料摩擦过掌心,她能大致感受到这衣物的价格不菲。
“请等一下。”她忽地叫停那个酒保。
酒保诧异转身。
安澄指着他身上的白衬衫:“这种工装,你们还有备份的么?我的意思是,小号一点的,最好是新的。”
酒保扬了扬眉,随即笑了:“库房有。”
安澄点头:“麻烦你帮我取一件来,谢谢。”
。
关好门,回过身去,汤燕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拥着被子坐起来,无声地打量着她。
尽管昨晚酣畅淋漓,他又是刚醒来,但是在周身的慵懒之间,他双眸子却依旧寒泉一样的冷静。
“为什么?”他只问她这三个字。
安澄抱着那盒衣服,略作迟疑,却还是决定直面他的疑问。
她环视四周:“你说这酒庄是你的。它原来是谁的?”
汤燕犀不由得皱眉。
就知道等夜散了,她酒醒了,脑筋就会恢复运作了。
安澄却不等他回答,垂眸浅浅一笑:“是菲力的。怎么,他把这笔重量级的遗产,都留给你了么?”
他无名指上的黑曜蛇戒忽然燃起了火似的,烧得他手指好疼。
“你查过他的遗产名单?”
安澄扬起下颌:“当然。虽然他生前不肯认罪,可是他的遗产名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