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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目光都向海莉刺过去,清冷无比。
她之前还充分显示出母性的光辉,可是她却对别人的孩子那么狠毒,这便形成了绝大的讽刺!
海莉面上血色尽去,她死死盯着汤燕犀,已经看不见了周遭旁人的眼。
她咬着牙吼:“我恨她怎么了?难道她不应该被恨么?”
汤燕犀没等她说完,只扬声一笑:“她该不该恨,不是你能评价的。更关键的,就本次庭审而言,既然你恨她,那么你的证言便有失公允,你就没有资格替检方来出庭作证!”
他说完径直转向法官,躬身一礼:“法官大人,我方要求排除海莉作为证人,并且删除她所有证言,同时提请陪审团不以她任何证言作为评判的依据!”
海莉一声惨叫,忽地捂住肚子,滑落在地。
所有人都惊呼出来。
汤燕犀距离海莉最近,他上前狠狠盯住海莉:“你好大的胆子!本来我想追究你伪证罪,不过看在你肚子的份上饶了你,只让法庭排除你的证人资格而已。你还敢这样做?”
众人迟了一步才都簇拥过来。
海莉腿边流血,哀哀抓住马修法官的手臂:“法官大人,我发誓我出庭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带任何个人恩怨。我来此案作证,不是为了要让薇薇安那孩子怎样,我只是想给我孩子的爸爸讨一个公道,在我孩子出生之前抓到杀害他爸爸的凶手啊!法官大人啊……我,我的孩子是遗腹子,他都没能看见他爸爸一面,我只是为了我的孩子,我绝不容许辩护律师为了赢,就那么侮蔑我……”
马修法官也只能攥住海莉的手,低声安慰:“我都明白。请你平静,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请你不要再激动。”
救护车终于来了,庭审不得不暂时中止。安澄和楚闲亲自陪着海莉,一直将她送到救护车边。
媒体们都拼了命地拍海莉的惨状,海莉上救护车前还在凄惨地哀求:“我没说谎,我不能原谅辩护律师那么对我……”
汤燕犀刚刚漂亮地扳回一城,却因为这样的突发状况,而骤然变成了众矢之的。
。
救护车走了,安澄、楚闲都被媒体团团围住。
楚闲满怀义愤:“海莉是我们检方的证人。本来她已经临产期近,我们也犹豫过是否应该在这个时候请她出庭作证。可是综合各方来考虑,海莉都无疑是我们检方的重要证人,所以尽管带着迟疑,我们还是将想法与海莉谈了。没想到海莉一听就毫不犹豫接受了我们的邀请。”
“她不顾个人的情况,毅然出庭作证,为的是抓到真凶,还她男友一个公道;同时也为了给即将出世的孩子一个交待,也更是帮助我们维护法律的公正。”
楚闲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垂下头去,难过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庭上会发生这样的事。作为检察官,我们都明白辩护律师们有时候会为了赢,而在庭上拼命打压我们检方的证人。”
“辩护律师的手腕我们理解,可是我们这回的证人毕竟是一位即将临盆的准妈妈啊!她的男友突然离世,他们还没来得及结婚,他还没来得及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保障的时候,就这样突然离去。她要一个人咽下悲伤,还要肚子一个人照顾肚子里你的孩子一点点长大,就连临盆也没有男友来握住她的手……”
楚闲几乎说不下去,垂首良久,最后只能摇摇头:“我只能说,我们的证人今天不应该在庭上遭受这样的攻击和侮蔑。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有,法庭上不该只有输赢,律师们更不应该只为输赢而泯灭了人性。”
楚闲接受采访的时候,安澄就立在一旁。她呆呆望着眼前这一群人,心中却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当楚闲结束了采访,媒体们又一致向安澄伸过话筒来的时候,楚闲伸手一把拥住安澄,帮她隔开了媒体。
“不好意思各位,安检接下来还要继续面对庭审,面对我方关键证人无法再出庭作证的困难情形……也许这就是辩方想要的吧。请大家暂时不要打扰安检,等庭审完后,我们会再安排时间补上这次采访。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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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张:斧标驱风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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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 375拷问人心()
下午恢复庭审,安澄回到法庭上还是木木的,仿佛还没有从海莉一事中醒过神来。
楚闲有些担心,忍不住在后面低声呼唤:“安安……需要再出示其余证据和证人。”
安澄如梦初醒,急忙埋首进文档里去翻找。可是庭审不等人,马修法官看安澄找了半晌了,却还无法提出检方继续的指控。马修法官皱了皱眉:“双方律师,还有被告,请随本席进内庭。”
安澄愕然起身,楚闲皱眉想要陪安澄一起去,却被法警拦在门口。
楚闲不解:“这是为什么?撄”
法警是高大的中年黑人,总是和蔼地笑,一笑就露出一口小白牙。这回他还是冲楚闲和气地笑,可是手臂却拦得笔直。
“不好意思楚副检察官,法官大人是叫双方律师和被告入内。你虽然是安检的老板,却不是本案的主控官。偿”
楚闲无法反驳,只能留在门口。他不放心地嘱咐安澄:“有什么事,先别急着自作主张,你可以先拖延,出来我们再一起商量决定。”
安澄怅然点头:“我明白。”
。
马修法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让安澄和汤燕犀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然后叫法警带着薇薇安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玩儿。
他自己脱了法官袍,又煮了一大杯浓咖啡,狠狠喝了几口才走回来坐下。
“你们两个先不用说话,都闭上嘴,先听我说。”
在前庭那么和蔼可亲的马修法官,忽然变得这么强势,甚至有一点“霸道”,叫安澄都有点意外。
她下意识瞟一眼汤燕犀。
汤燕犀一点都没有意外。也不知道是一向处事不惊,还是早就知道马修是这样风格的法官了。
安澄垂首扳了扳自己的手指头。更可能的还是后者吧,毕竟马修认得汤老爷子,那么汤老爷子也必然早就认识马修。只需要汤老爷子点拨两句,汤燕犀自然就知道马修的为人了。
。
马修先看向安澄:“安检,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可是我也要负责任地提醒你,鉴于你们使出的这些小动作,就算陪审团会受到影响,我作为主审法官也会提醒他们过滤掉对证人的同情。”
安澄怔住,抬眼望住马修,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马修却早早竖起手指来:“我说过,只听我说,你们不用说话!”
安澄只好摊摊手,做了个在嘴上安拉链的动作。
马修点点头:“按照庭审的客观进程,局面对检方不利。问题倒不是辩护律师有多通天,只是你们的起诉罪名有问题。二级谋杀,你是想让十二位陪审员判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谋杀么?法律是框架,陪审团却都是普通人心,你以为他们会希望被别人称为‘判十二岁孩子谋杀的人’么?”
安澄咬住嘴唇,藏住倔强。
马修摇摇头:“不会的,不管庭审局面怎样,也没有陪审员愿意落下这样的骂名。所以到最后他们给出的结论必定是罪名不成立,安检,你会输的。你们用这样的罪名来起诉,从一开始就跑偏了,你们忘了人心是个比法律更复杂的东西。”
汤燕犀笑了,悠闲地耸耸肩,歪头瞥向安澄。
“辩护律师,你也别得意太早!”马修法官却猝然就损了汤燕犀一句。
汤燕犀长眉高挑,想要张嘴说话。马修冷冷一个眼神:“你敢说话试试!”
汤燕犀无奈,只好举双手做投降状。
马修法官叹了口气:“辩护律师,你也看见了检方提出的证据了。虽然一样一样都被你反驳,可是你我都清楚,那些证据虽然不能直接认定被告有罪,可也不能免除被告的嫌疑。虽然那只是个孩子,可也是个心怀仇恨的孩子。”
马修法官叹了口气:“看着四年前被我亲自判给父亲,以为能让她更好成长的孩子,却最终变成四年后的这样,我也很难过。”
马修顿了顿,然后抬头望住安澄:“那孩子不干净,只是起诉二级谋杀重了。如果让庭审继续下去,很可能陪审团会裁决罪名不成立,那么就会让这个孩子侥幸逃脱,这无论对司法公义,还是对她个人的成长都不是好事。”
安澄举手,像个乖巧的学生,想要说话。
马修叹了口气:“好,你说吧。”
安澄深吸一口气:“我更改起诉罪名,可以么?”
汤燕犀挑了挑眉,耸肩表示不屑。
马修法官也皱眉:“不能这么解决。你连‘一事不再理’的原则也忘了?如果这次陪审团裁决薇薇安无罪,那么你就不能再以这个案子来起诉薇薇安。”
安澄咬住嘴唇:“那应该怎么办?”
马修也深深叹息,“这就是我叫你们两个进内庭来的原因:我建议庭审不能继续下去了。可是我可不希望我主审的案子变成无效审判,所以只有你们两个想办法,达成庭外和解,让庭审自然终止。”
马修的目光朝安澄刺来,满是严肃:“这就需要你,安检,好好提出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赶紧达成庭外和解得了。”
安澄轻轻闭了闭眼,却也没有迟疑:“不再起诉二级谋杀,改为意外伤害。少年监狱一年,其余为缓刑。”
汤燕犀面上终于笑开了一朵花,却还是不出声,故意高高举手。
马修法官白了他一眼:“说吧。”
汤燕犀这才转过头来,向安澄伸出手来。
安澄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他击掌。
他就顺势抓住了安澄的手,指尖霸道地穿进指缝,十指紧扣。
“成交!”
安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