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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吉米身边还有个梅森。梅森加入你的律所,甚至成为合伙人,就是你与吉米矛盾爆发的一个信号。可是你太良善,你对他们两人不存深疑,所以之后他们联手一点点蚕食掉你在律所的地位,你也少有所知。”
“小结巴你该明白,人的本性都是掩藏着的,尤其是恶的一面。唯有遇见事,唯有面临选择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来。前面这些事可以让他们原形毕露,可以让你对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么这种经历便不是白白的伤心。失去是痛,可是现在的经历对你不是坏事。如果你再泥足深陷,那么将来你失去的只会更多!”
他心痛而急,再是不屑解释的性子,这一刻也都对她倾囊而出。
“回到鲨鱼来,回到我身边来。”他攥紧了她的手腕:“你得呆在我视野里,我才能放心。”
。
安澄听得心如刀绞,却挥胳膊将他的手给推开。
“是,我知道你说得不算全错。我自己成立律所,凭的是我对法律的一腔向往和热爱,可是并非所有律师都与我观点一致。吉米和梅森也跟你一样,看重的是客户和收益;莱茵伯格呢,他花钱找律师只是为他自己利益服务的,客户可以任意选聘和解聘律所,他当然有权利随时选择离开。”
“是我自己想得太美好,总觉得无论是合伙人、还是跟客户之间,总该有信义排在第一。可是现实让我猛醒过来,原来这世界人有百种,价值观更是千差万别,下次做事之前该找个跟自己真正志同道合的才行。”
她兀自扶住墙壁,仰头冷艳又迷离地笑:“可是‘志同道合’这四个字,却不适用于你我之间。我跟你啊,从三岁打到现在,何曾志同道合过?”
“所以你说什么回到你身边,呆在你视野里啊?你是不是干脆想把我锁进深深庭院里,让我当过去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那以后就没能耐再跟你争了?”
汤燕犀听得皱眉。
“我安澄呢,就是不愿意时时刻刻都在你羽翼之下。我想要的是跟你针锋相对,势均力敌。不是见到一点风雨就要缩回你身边啊!”
“我宁愿跌倒,也不愿你扶。汤律师,留着你的手,去干你自己想干的事儿,用不着分神来扶着我。没有你的搀扶,我就算跌倒了、跌疼了,也不会害怕,我照样会自己重新站起来!”
她仰头看他。依旧是那样清俊的容颜,雕刻进夜色里,隽永幽深。
“更何况我安澄呢,这一次根本就没被你打倒,我还站得笔直笔直的呢。因为我知道,这些困难总会过去的,所有的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至于你和我之间……”她靠着墙壁喘了几口气:“汤燕犀,你说我们正式开始过么?不过都不重要了,不管开始过还是没开始过,我跟你,现在也全都结束了。”
。
她说完就冲向大门去。他随后跟上来,她扭头冲门口的保安惊慌大叫:“截住那个男人,他想要伤害我!”
保安拎着电棍,反向便将汤燕犀给截住。
安澄趁机奔出大门外,收起惊慌,换上一抹冷笑:幸好她认出这个保安是新来的,不然老保安一定都认得常在“澜”进出的汤燕犀。
她垂首按手机,叫出租车。等待号码接通时,她立在午夜的风里,扭头看一脸阴沉怒视保安的汤燕犀。
藏住叹息,她急切等待出租车到来。却迟等不来,她都想要用走的了。
就在此时,一辆大黑车仿佛从地下钻出来,不偏不倚停在安澄面前。
车窗滑下,露出男子年轻而温柔的脸。
“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送心上人一程?”
安澄略微犹豫,还是坚定伸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
坐上那人的车子,车子在汤燕犀脱身追上来的前一刻,顺利滑入夜色。
安澄扣好安全带问:“你确定能逃得脱么?他开捷豹,最喜欢午夜公路飙车,车技娴熟。”
那人笑起来,忽然一脚油门踩到底,大黑车在夜色里一声嚎叫窜向前。
安澄没被高速吓到,坐在那里却兀自在走神。
他一边高速驾驶,一边还能从容瞥她:“怎么了?”
安澄掩住嘴,悄悄打了个酒嗝儿。
她尴尬地红了脸,急忙挥手想要挥散车中的酒味。
“我就是……呃,莫名想起一个人。”
“怎样一个人?”他将车子开得飞快,可是语速却依旧从容温柔:“能说给我听听么?”
安澄歪歪头:“一个,嗯,老朋友。当年也是每次我跟汤燕犀吵完架,或者受过他欺负了,那个人总会无声出现,陪我熬过最难的那段时间。”
“哦?”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平稳,可是手还是打了个滑。急速奔驰的车子立即产生反应,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叫声。
“你还记得……他是谁么?”他问得小心翼翼。
。
安澄笑了,醉意朦胧着伸手撑住额角。
“当然还记得。呵,怎么会忘呢。”
她转头,在夜色里无声凝望他的侧颜。
大黑车在他操控下,渐渐显出了一丝慌乱。
安澄便收回目光,转向车窗外的夜色。
过了午夜,整座城市终于安静下来。路上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的时刻,最易敞开心扉,最易遁入回忆。
安澄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以为,这个人早就把我给忘了。算到今天,我们其实已经有差不多八年未见。这八年我们从未联络过,我以为他一定是记恨我吧,所以我就也不想再打扰人家的安宁。”
“可是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由此才能大致推测出,他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联络过我。”
329 330楚闲,再见()
“兹——”
轮胎与地面尖锐的一声摩擦,大黑车戛然停在路边。
他扭头看她。
他的目光亮的惊人,像是燃着火,也像凝着冰。
“说给我听听。偿”
安澄的醉意仿佛被夜风煽得更深。她凝视着他,忍不住咯咯地笑。
“瞧你,干嘛这么激动。撄”
他这才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已经走了这么远,汤燕犀没追上来,就是再跟不上来了。所以咱们可以停下来说说话。”
安澄坐都坐不稳,一个摇晃。他忙伸臂去扶,几乎将她拥进怀中。
安澄忙又一个摇晃,避开。
“我啊,才知道他是当年去大学报到的路上,出了车祸。车子炸了,他母亲失去了性命,他幸而被他母亲推出火团,保了一命。”
她指尖撑着额角,眯眼凝视着他:“我查了当年的报道,一点点收集了信息和细节,所以得以推测出他当时和后来的情形……他虽然侥幸逃生,却被烧伤了。一个曾经以俊美著称的少年,忽然要面对烧伤后的容颜,我知道他连自己都不想见,就更别说要见别人。”
“又后来,我才知道他去了英国读法律。再后来,他考完了jd和律师执照,于是回到本国来。作为过渡,他先是在联邦法院给**官们当过职员,后来又在fbi帮忙培训过新探员。”
“最新的消息是,本郡地方检察官换届选举,原来的地方检察官海登因为一系列公诉案件的失败,尤其是对菲力的起诉失败,去职。多年致力于打击集团犯罪的刘易斯助理检察官获选地方检察官,而新任地方检察官刘易斯亲自任命了一位年轻的副检察官。”
安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眸光如丝,在夜色里无声地缠上他的面颊。
他自控极好,表面看不出什么神情。可是终究还是故人啊,熟悉到连某些特定的、下意识的小动作也能窥破,所以她还是发现了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攥紧。
她轻叹一声。
“虽然该位副检察官十分年轻,但是因为有联邦法院**官的亲笔推荐信,也有在法官办公室实习的经验,亲自参与过数桩大案的审理;并在fbi有过与联邦探员合作的扎实根基。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出身自检察官世家,所以被认为是最有可能辅助新任地方检察官,重拳打击本郡犯罪的不二人选。”
他听着,轻轻合上了眼帘。面上的微笑既赧然,又心满意足。
安澄悄然抬眼,静静与他四目对视。
“楚闲,你总要让我自己认出你,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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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长眉一颤,陡然伸手,便将安澄紧紧纳入了怀中。
“安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知道我是谁。”
安澄微微一颤,手已举起,不够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没有推开他。
即便只是故友重逢,这样一个拥抱,也算不过分的礼节。
她的眼睛也不由得跟着湿了。
“楚闲,真对不起。那些年我回了中国,我不知道你竟然遇见了这样的事。又没人对我提起过,我竟然都连一声问候都没办法送给你。真是对不起。”
楚闲揽紧了安澄,死死不放开。
“别说对不起。这些年,我们都过得不容易。不过没关系,都过去了。我最喜欢那句话:苦尽甘来。安安,我们又回到了彼此面前,一切都还不晚,一切都是刚刚好。”
。
鲨鱼完成与ann&jones合并的大事。
说是大事,其实也只是对ann&jones而言,其实这件事对于鲨鱼本身的业务根本没有什么切实性的影响。就像朝汪洋大海里丢一块小石子,虽然石子破开水面时也有动静,可是将那动静放到整个汪洋,那就无限趋近于无了。
ann&jones的员工回到鲨鱼之后,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优待,或者是职位略有升迁,或者是待遇按照上限给付。
更别说这当中的莎莉、梅里太太等人本就是鲨鱼的老人儿;向楠和大康两口子是汤燕犀的私人长辈了。
不过那么一点子职位的升迁、待遇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