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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上眼,舒服地展开身子。
。
汤燕犀离开菲力的房子,同样漫无目的开着车子在这个城市里游荡。
父亲宣布参选的新闻画面不断在各种大屏幕上滚动播放。
他莫名地懊恼,不想回家,不知怎地也开到了安澄律所原来的车库门前。
新年的时候,他就曾在门外透过车窗,看窗内那梦想成真的姑娘,兴奋地跳起来抱住她的合伙人。
此时,她的梦又展开了全新的画面,她该更开心。
这个时间了,他本来准备看一眼就走,却没想到窗内氤氲透出灯光来。
他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停车,熄火,推门下车,缓步走了过去。
隔着大门,他就看见了她躺在沙发里,酣然甜睡的模样。
原来,她还是,累了。
。
他悄然撬开门锁,轻声走进。
舍不得惊醒她的梦。
在她身边坐下,歪头只凝视她的睡颜。
如果这沙发是他早就设好的陷阱,那她今晚这样算是自投罗网吧?可是他却不在乎是否收网,此时此刻,他只想这样静静守护她的梦,让她在他身边,好好地睡上一觉。
都说律师是这个社会精英的阶层,可是外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一行的路有多难行。他至少还有家族背景的加持,她却是半路出家,自己一个人凭着对法律的热爱,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
却走得比他想象的更好,比所有同样资历的人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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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280你叫我心疼()
安澄在梦里莫名醒来。
醒来就撞上他清泉般的眼。
安澄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身上是他的外套,随之滑下来。
她连忙一把捉住,脸颊控制不住地红了:“你怎么来了?”
他耸耸肩:“呃,听说这个房子又挂牌出租,就来看看。我也不知道你来啊,如果你早通知我一声,我就不会又‘故意遇见你’了。偿”
“我这回又没说你故意遇见我!”安澄尴尬了,赶忙再向房子四周扫视一圈儿。
房子里的模样都明摆着呢,办公桌椅打包了,沙发却还这么原样放着,根本是大写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撄。
藏都藏不住。
她只能小心避开他目光,“呃,这沙发和油画我不要了,我办公室都买新的了。不过这个还挺新的,扔了挺可惜的,不如你带回去吧?”
他无声笑了:“你几时见过我给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的?”
她咬住嘴唇:“那算了,我明儿就叫古格直接给搬走,能卖就卖,能租就租。”
他无所谓的摊摊手:“随意。它们现在是你的,你怎么决定都是你的权利。”
他这么大方,反倒叫她无名火起。
她这么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的,可其实他原来根本就不在乎的哈?!
她懊恼伸腿下地,用脚趾头贴着地面划拉,找她的鞋。
却怎么都没划拉着,脚趾头反倒好几次碰着他的皮鞋、踢着他的脚踝,以及滑过他的小腿。
气氛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她脸红了,抬眼瞪他:“我鞋呢?是不是又你给藏起来了?”
他叹了口气,从沙发背后将她的高跟鞋捞出来,拎在指尖上:“大半夜的出门,身上穿休闲装,脚上却还穿十寸的高跟鞋?”
安澄也面上一红,劈手去抢:“你管呢?”
高跟鞋是她的“职业装备”,她的身材再穿十寸的黑高跟鞋,便格外显得高、瘦、锐利。事业上她喜欢这种强势的感觉。
可是她却一把捞空,他在她指尖几乎触到高跟鞋的刹那,将鞋给转移走了。
“我当然要管。白天上班穿就穿了,这大半夜的不肯给自己松绑,嗯?别把自己逼得太急了,律师不是一天的事业,律所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大的。”
她微微一怔,挑眸看他。
他是在关心她么?
可是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随即就说:“……你不是我,我能做到的你却不一定行。所以别这么拼,拼也拼不赢的。”
她心下那点温暖登时都散了,索性直接伸脚踹他:“去死吧你!”
。
不穿鞋又怎么样?她还没“进化到”不穿鞋就不会走路的地步。况且暑气渐暖,光着脚踏在水泥地上也并不觉得冷。
她亭亭而立,转头睥睨他:“我听说过有一类人呢,有病,愿意收集女人的鞋,尤其是又尖又瘦的高跟鞋。”
“病人嘛,我们当律师的不能歧视,所以那鞋我不要了,你收着吧。不过呢我可善意提醒你:有病得治。”
他无声勾起唇角,歪头向上凝视她。
“我天天晚上都梦见你,都跟你,呃……这也是病吧?”
安澄又有点掉沟里的感觉,红着脸勾起手肘:“也简单,病因就两字:欠揍!”
他长眉微拧,却冷不防起身,一把将她勾进怀里。
她猝不及防,全部体重毫不客气都朝他倾压过去。他也不抵抗,索性顺势搂着她一起跌坐进了沙发。
“你又干什么!”安澄手脚踢蹬,想要从他怀里逃脱。
他却箍着她,挑眉凝视她的眼。
“今晚又怎么了,这么大脾气?”
他目光滑过整个办公室:“乔迁高升,原本是好事,可是你却这么疲惫,而且这么焦躁。”
。
安澄只能悄然叹息。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
只是不知道,他对楚乔跟他母亲的关系是否已经知道;知道了多少。
她咬了咬手指头:“对了,忘了恭喜你啊,未来的州长公子。”
他翻了个白眼:“你该把这话说给汤燕七去,他更愿意听。”
“说就说,”她还当真就去抓手机,还真认真去翻汤燕卿的号码。
那死孩子越发不地道,早把她这女朋友抛脑后去了,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忙什么呢。
汤燕犀恼得轻咬住牙,出手如电,趁着她约略出神的当儿,将手机从她手里抽走。然后顺手就给丢一边去了。
可怜的手机,这一晚上被丢了两回。也不知招谁惹谁了。
“喂!”她怒拳砸他,转头本来准备怒视他来着……却在看见他眼睛的刹那,停了下来。
小心吸一口气,她对上他的眼睛:“……看样子,你也没太高兴。”
他淡淡瞥开:“无所谓高兴还是不高兴。竞选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所以我没必要高兴,也没必要不高兴。”
安澄之前的一腔锐气忽地就都不见了。
虽然这是她身边第一次有人竞选,可是这些年来各种级别的竞选她也看过不少了。既然是竞选,终究都要打出家庭牌来,到时候电视上一定会出现汤明羿携妻带子一同出现的画面,营造幸福的模样……可是想想,到时候陪在汤明羿身边的却是沈宛,是汤燕卿。
这样一想,心便愀然地疼了。
她仰头仔细看他的眼。那些冷漠和不在乎之下,终究还是被她找到了失望和怅然。
她暗自叹一口气,回身便搂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一想到家庭照片就叫他难过了,如果他再知道他的母亲却要站在楚乔的身边与他的父亲打对台时,他一定会更难过。
还有当年的往事,那些他幼年稚龄努力隐忍下来的一切,也都会被再翻出来。到时候可以想见媒体也一定会揪住他不放……
那一切,只是现在想想,都已经叫她心疼了。
悄然垂下眼帘,仰头送上自己的唇。
。
他微微一愣,随即几乎被第一时间点燃。
他一向如冰如玉淡淡微凉的体温,陡然之间高涨起来,将热度毫无保留地穿透衣料,熨帖住她。
安澄此时已经顾不上考虑该不该在这沙发上心软,她已经被他指尖激活,忍不住低低吟哦着主动跪起来,跨上来。
她的手伸向他的腰带扣。
他却攥住她的手,轻哼一声:“……还缺巧克力。”
“管它呢!”她渴望地勾起脚趾头。
巧克力在鲨鱼呢,现在他要停下去取么?喵的,这比中途急刹车去买t还要让人崩溃。
他却沙哑地笑,拍她手背:“乖……我都要。”
。
咪呜一声,她像没有餍足的猫儿,懊恼地翻了个身侧到一旁。
看他昂然起身……
她咬住指头吃吃地笑:“我就不信,你好意思这样儿走出门去。”
他一向一丝不苟的发,此时早已被她搓乱;还有一向是他清雅气质完美代言的西装和衬衫,也早就被她碾出了细碎的褶皱。
他颧骨上也稀罕地涌起了红晕,他垂首认真看了一下,深吸口气冲她氤氲地笑:“嗯哼,大半夜的,有什么不敢?”
她挑挑眉,含笑轻哼:“……从这里回鲨鱼,车程至少要15分钟。等你两个15分钟后回来,哦吼,足够我后悔好几个来回了。”
他忽地转身回来,勾住她颈子咬了她一口。
却随之还是松开了她:“等我,就一分钟。”
。
安澄睁大了眼:“一分钟?你飞去啊?”
他神秘地眨眨眼,走向他的公事包。他背对她,将公事包放在缠裹好的办公桌上打开,神神秘秘的。
安澄按捺不住,光脚踩着地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却见他竟然妥妥地抽出了一条巧克力,然后修长的手指稳定地将巧克力放在锡箔纸上,下面开了打火机。巧克力在锡箔上软软地融化开,空气中漾起谜样的气息。
安澄惊讶轻喘:“你干嘛呢?”
。
他却随即就关了火机,伸手过来勾住她,然后修长的手指就盖住了她的眼睛。
接下来……
她感觉到了融化的巧克力沿着她的身子流淌。她自己仿佛变成了刚刚苏醒的火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