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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泉样的眸子,隔着夜色凝视她。
“你认为,有这个必要?”
“当然有!”
悲愤冲上脑门儿,她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冷静,险些这一下子又都给打碎了。
她深深吸气,让夜风冲进大脑,帮她的激动降温:“如果不是在我手机里装了软件,你怎么每次都对我的行踪这么了若指掌?”
他依旧静静凝视她,半晌才缓缓说:“心之所系罢了。”
。
她知道他会否认,却没想到他说出的是这样一句话。
她忽然只觉悲从中来,好难过。
“心之所系?谁信你!”
她有些手足无措,索性赌气似的垂首去拆手机。
“我知道一定有!”
她将电池都拆出来,如果不是对线路板不熟,她恨不能将线路板也都给卸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鼓捣,然后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拆够了么?没拆够的话,这个也给你拆。”
她绝望地将一堆零件摊在掌心:“我拆你的干什么?拆坏了我可赔不起!”
他缓缓走过来,将她手里的零件接过去,静静瞟她。
“知道赔不起,就别再发这么大脾气。”
他将零件都摊在她车子的机关盖上,手指修长,娴熟地拼合。不几下一堆快被她给拆废了的手机重又合成一体。“叭”的一声后盖合上,他白皙的手指按下开关键,手机重又蓝幽幽地亮了起来。
他的动作,细碎却好看。她忍不住地一直盯着看。
好奇怪,那些细碎却竟然一点点盖熄了她的挫败感和怒气。
他将手机递还给她。
她尴尬地接过来,扭开头去:“没想到你连这个都会。”
他无声地笑:“嗯,小时候没朋友,周末看世交家的孩子们在院子里陪着汤燕七玩儿,我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书,写字。实在腻歪了,就拆自己的手机。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拆碎,有的装不回去,就自己找书,想办法自己焊接回去。”
她听得忍不住心疼。
“原来你……还那么祸害手机。手机招你惹你了?”
他摇摇头:“它惹我了。谁让它就被我捏在手心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打出去跟我说说话的人。”
安澄心上被狠狠捣了一拳。
他是真的没有朋友,也找不到人倾诉么?其实不会。以他的家世和智商,他本可以找到很多愿意簇拥在他身边的人。
可只是没有几个人能听得懂他的话,看得懂他的心吧?
“你想打给谁?”她咬着嘴唇:“……你妈?”
这样一说,连她心里都疼了。
听说,霍淡如刚离开汤家的那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有主动再提起过她,更不肯联系她。
他没说话,只淡淡转身,将他自己的手机放回口袋里。
“不知道,都忘了。”
安澄咬得嘴唇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却缓缓转身过来,目光落在她面上:“我只记得,那年我三岁,我妈妈离开,我面无喜怒……家人们都担心我,薛叔儿甚至抱着我哭,跟我说‘犀倌儿,你别憋着,要是难受就哭两声。你才是个三岁大点儿的孩子,你哭没人会笑话你’。可是我就是不哭。”
他顿了下,目光如月辉一般浮起来,化成澹澹的水波,将她包围。
“可是我自己怎么也没想到,那年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丫头,毁了我的面具。”
安澄的心狂跳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那年的我,整个家里没人敢惹。大人孩子们都凡事顺着我,让着我,可是偏偏有个小丫头不识相,到我家里来竟然敢胆大包天地赢了我。我气死了,后来晚上还关起门来,自己大哭了一场。”
三岁那样的年纪,不得不戴起不知喜怒的面具,却终究因为一个直白清冽的小丫头,终于大哭失声。
那哭声、那泪水,终于洗尽了那年幼小无助的彷徨。
他的真面目,也许从那一年起就注定,只为她保留。
。
他的话,搅乱了她的心,让她的心湖上一串又一串涟漪。
她却不想叫他看出来,便冷硬地仰头看他:“你今晚……就是特地来给我讲这个的?”
他轻声一哂:“没,我原本是想来谈沙发和巧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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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副模样,就又像十六岁那年独自承担起光碟的事,孑然一身走进黑夜。她从楼上跳下来追出来,顾不上穿鞋。他叹息着单膝跪地为她穿上他的鞋。
她问他为什么,他却一脸清淡地说:“因为我有脚气。”
说的欠揍,可是心意却沉甸甸地,令她屏息。
撄。
“完蛋玩意儿。”她暗骂自己。
本来一肚子气,本来一腔子想要毁天灭地的怨恨来着,可是这会儿竟然攒不起来了,反倒只觉着鼻子酸、眼皮子浅,莫名其妙一个劲儿想哭。
心之所系,也许还是被他不幸言中了。因为心之所系,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就又被他牵动了情绪。
反倒忘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心情偿。
“汤燕犀,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你的麻烦到了!你打赢了菲力的案子,你这回彻底把州检察长都给得罪了!他说会带领全州各级检察官办公室追查到底!”
“你跟各级检察官办公室的仇,这回可真要彻底清算了。”
“哦?”他却长眉轻扬,“这么说,又有的玩儿了。好极了,我就喜欢难度升级的游戏。太简单的,赢了也没意思。”
“你别这么跩,我告诉你,麻烦不是只打官司这么简单!”
楚乔正式宣战,可是楚乔却不仅是州检察长,现在还是霍淡如的男朋友!
看霍淡如现在对楚乔那么死心塌地的样子,说不定楚乔真能成了汤燕犀的后爹,到时会这后爹跟继子当庭打起来,可热闹了!
还有,楚乔还曾经是汤明羿的老对手。当年也有传言,是楚乔斗不过汤明羿,才不得不舍弃了执业,转身去当了检察官。
以及,楚乔还是楚闲的父亲。
这一切都搅和到一块儿来,她就算醉了酒,脑袋有些气糊涂了,可是她还是能隐约察觉到这其中有异样的气息。
“除了打官司之外,还有什么?”
他也听出了什么,眯眼看向她。
“楚乔就是你妈男朋友啊!”这话已经到了安澄舌头尖儿,却还是被她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霍淡如说的,这是人家的私事,还轮不到她来向汤燕犀揭开吧?人家霍淡如有朝一日会自己跟儿子介绍的。
她深深吸气:“没看电视么?州检察长叫楚乔,是楚闲的父亲。”
他眸光倏然一暗。
向她跨步过来,忽地伸手捏住了她手臂。
“楚乔是谁,我不在意。他的宣战,我也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如果你在我面前提起他,是故意借机提起楚闲的话,那你才是激怒我了。”
他故意加了劲,拉她入怀:“我不准你再记着这个名字,更不准你还忘不了这个人。”
他俯下来,唇贴近她耳际:“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她的心止不住地连串轻颤。
说不清是害怕他这样的霸道,还是喜欢。
她咬住嘴唇:“我没别的意思,我提起他,只是想告诉你,你未来面对的关系可能会很复杂。”
如果真的楚乔跟霍淡如成婚,那他跟楚乔又变成什么了?岂不成了兄弟?
他立在风里,清傲地笑:“复杂……我会怕?”
她说不出的懊恼,只好别过头去:“拉倒,算我白说。”
她别开头去的那一刹,错过了他眼底的氤氲涌动。有清光,也有迷雾,最后各自破碎,化成碎星般的琉璃。
他叹息一声,俯身噙住了她的唇。
真的彻底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
夜深人静,只有偶尔飞驰而过的车。
有人看见两人站在无人的加油站里亲吻,便打开车窗响亮地吹一声口哨后呼啸而过。
他抚着她微肿的唇,沙哑呢喃:“别担心,他们谁都打不败我。”
他又俯下轻啮一记:“除了,你。”
她被他逗得意乱情迷,两手扣住车子机关盖,破碎地喘息:“可是你不是也说过,我不是你的对手?还总跟我强调巧克力,不就是,你在暗指我赢不了你?”
他沙哑的笑:“嗯……两回事。”
她这才懂了,忍不住攒起拳头来打他。
。
不想今晚就又这么跟他在一起了,她趁着还有一丝理智,赶紧转身上车。
他却更快,抢先一步进了车子。
她悲愤地瞪他:“还不走?”
他轻叹一声,伸手将她从驾驶位上抱过去。
“你酒驾。”
安澄一怔,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已经在涉嫌违法了。是之前心情太糟,竟然都没顾得上。
他似乎不经意,将她搁在了他腰上。他喘息有些浓,扬眸缠棉地凝视她。
“律师,在明知另外一个律师违法的情况下,负有主动揭发罪行的义务。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么这个律师自己也有可能被吊销执照。所以你今晚如果还要坚持自己开车,我会向律师协会举报你。”
“你!”
安澄大窘:“我现在找代驾!”
她垂首按手机,可是好奇怪,手机怎么就都打不出去。
他无声地坐在暗色里坏笑。
安澄猛然明白,举拳又要打他。
他刚刚帮她重新安装过手机啊!
他没躲没闪,任由她锤了几拳。她自己意识到了,才红着脸停下。
他含笑眯眼凝视她:“我送你。”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