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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想牵连到她!”柳真霍地抬头,圆睁双眼:“是有一点怕,不过没有你渲染得那么夸张!撄”
“既然没那么怕,那就痛快儿地把你们的事儿说给我听听。说得越详细,我就越不会去多想,也不会追问。至于我到时候会不会找她作证,也要看你讲完的故事来定。”安澄盯着柳真,一瞬不瞬。
柳真咬了咬唇:“……她很柔弱,十分柔弱的那种东方女孩儿。你懂的,那种女孩儿跟我所见过的所有女孩儿都不同,所以那时候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眼睛。我跟她交往,始终小心翼翼。”
“可是她起初总是拒绝跟我亲热。我以为是因为东方女孩儿的保守和拘谨,所以我一直都忍下来了。后来在一起已经超过三个月,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半推半就,我兴奋到不能自已……可是我竟然不能给她高朝。”
“我郁闷疯了,在她眼前几乎抬不起头来。她后来才悄悄地一点一点告诉我,她喜欢特别一点的。”
安澄一眯眼:“特别一点的?她是说她喜欢被凌虐?”
柳真沉沉叹一口气:“是。”
安澄也不由得柳眉微拧,难以想象那又是怎样一个女孩儿、什么样的一段故事。
暗沉捏捏眉心:“你的这种,呃,习惯,是从她那来的?”
柳真眼中那种光芒忽然又亮起:“……与她有关,却也可能早就在我骨子里就有。跟她在一起之后,我发现我好喜欢那种。”
安澄眉心攒的更紧:“看样子你们后来分手了。”
柳真眼中的光芒又熄灭下去:“是的。她……提出的。”
安澄抬眼看柳真。迷恋、痛恨,终于都找到了注脚。
。
午后安澄先跟吉米一起,找了二手车中介去看车。
律所没有车子,实在是不方便。他们两个也找了几家二手经济,可是都没能找到性价比合适的车子。最后两人站在路边茫然地对了个眼神儿,默契地说出古格的名字。
那个人虽然滑头,不过既然已经吃定他一次了,就有把握再吃定第二次,总比其他经纪人来得更放心。
安澄打过去:“古哥哥,想来你这么一专多能,肯定手里也做二手车的买卖。”
古格一听安澄这口吻,在电话那头就有些舌头磕碰牙:“我、我要说没有呢?”
安澄咯咯地乐:“要真没有,古哥哥你就不会结巴了。告诉你个秘密,我可当了十几年的结巴,若论结巴的经验,我比你丰富。”
吉米也凑过来在电话旁帮腔:“要是古格你真不做二手车生意,你就不会用‘我要说没有’这样的虚拟语式了。”
在两位新晋律师面前,古格再一次完败。半个小时后他灰头土脸地来。
古格带吉米和安澄看了不少辆在售的二手车,不过那些车便宜的外观不太好看,会影响律所的形象;外观好看的,内里却已经不大中用了。
古格也有些丧气,“我看不是我推荐的车都不好,倒是你们二位也没怎么开过车吧!”
古格说对了。
安澄跟吉米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吉米上学踩单车,安澄坐地铁。不过安澄还是嘴硬:“谁说我们不开车?”
古格反刺一句:“那你说,你偏好什么牌子的?”
安澄翻翻眼皮仔细想想,然后悄声说:“……捷豹。”
古格脸憋得通红:“就你们这点预算,还捷豹?要是实在想买,就找辆20年左右车龄的才买得起。”
安澄又咬咬牙:“太老爷款的我也不会开。就会开英伦限量款……”
古格朝安澄作势作揖:“姑奶奶你饶过我吧。你就掐死我,就这么点钱我也给你找不到一辆英伦限量版的捷豹能卖你这个价格的!”
安澄也是黯然:“哦,我就逗你玩儿,你别当真。找别的吧,不要捷豹,咱们能买得起,外形别太丢人的就行。至于车技,呃,我跟吉米再自学。”
最后弄了辆雪佛兰suv,虽然古旧,可是钣金喷漆看着还行。
安澄还拍拍吉米的肩膀安慰:“fbi用的大黑车不也是雪佛兰的suburban么,咱们开着这个办案,有底气。”
。
翌日安澄就开着这辆大黑车去拜访受害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受害人都是住在富人区。
彼时吉米还问她,为什么在庭上替柳真辩护的时候,问过为什么检察官办公室不是起诉柳真盗窃罪。她轻叹了口气:“照片里虽然受害人的痛苦和哭泣更夺人眼球,可是从虚光里的背景还是能看出来,她们三个都是家境富裕。”
吉米耸了耸肩补上一句:“呃,本州的华人移民,哪个是没有钱的?”
安澄想反驳,却也是黯然。真没办法,别说成年人了,现在本州的华人留学生有几个不开豪车呢?本地居民对华裔的看法普遍就是:有钱、抱团、害羞或神秘、不善社交,第一个就是有钱啊。
安澄在第一家就遭遇了阻力。一听是辩方律师,那个隔着纱窗门的女子便一脸的惊慌:“我不会单独见对方律师的。你或者可以跟我的律师约定时间,在我律师的陪同下之下,我才有可能见你。”
“不过我也可以正告你,我本人没什么想跟你说的。我该说的都对警方和检察官办公室说过了,你可以去申请参看他们的笔录。”
安澄无话可说,只能讪讪告辞。
第二个受害人又是这样的说辞……安澄不想再这么轻易被拒之门外,便撑住门板劝说:“我知道你恨柳真,我也明白你不想再提起那场噩梦。可是我只拜托你帮我回忆一个细节:你说柳真袭击你的时候,他是怎么撕扯你衣服的?”
门内的女子被问得一愣:“什、什么意思?”
安澄正想追问,门内忽然走出来一个男子。中年、灰发、蓝眼,穿灰蓝色polo衫,熨烫和裁剪都完美,显示出那人极好的修养。那男子自然而然挡在那女子前面:“对不起我妻子不想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我们正在吃完饭,律师远来是客,如果愿意进来跟我们共进晚餐的话,我们还是欢迎的。不过请在餐桌上保持沉默和善意微笑,谢谢。”
安澄尴尬不已,只得摇头:“算了。打扰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东方人的缘故,那女子虽然拒绝了安澄,却在跟丈夫转身走回去的刹那,似有似无回眸瞥了安澄一眼。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安澄到了最后一家。
刚到这家的地址,安澄惊得以为自己搞错了。她又将地址反复看了几遍,没错,就是这里。
老旧的n手车仿佛也传染到了她的焦虑,在上坡门道上就熄了火。安澄只得懊恼地爬出来,自己走上那段坡路。
仿佛时光倒转,又是当年她与楚闲一路沿途而上。
这第三个受害者的地址……竟然就是当年楚闲帮她寻找到的那个保姆的雇主家住址。
安澄此时闭上眼睛,都还能想起那夫妻抱着小婴儿的模样。修养和气质都绝佳的夫妻,还有那样可爱的小婴儿……她还记得那母亲和婴儿都是金发碧眼,可是这个地址里,怎么会出了受害的女主人,而且还是东方女子?
安澄按门铃,心下还是局促不安。
也许是她想多了,地址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个地址里未必还住着当年那家人了呀!
门内终于传来了脚步声,有温柔的女子声音问:“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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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0不解风情()
走出来的母子,叫安澄没办法不目瞪口呆。
女主人果然是个东方女子,正是她在照片里见过的第三位受害者江宁。江宁手上拖着的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白肤、金发、碧眼,虽然早已经不复记忆里襁褓里小小婴儿的模样,可是此时的他看上去,却已经有了几分当年他母亲的模样。
所以安澄还是认出来了,这男孩儿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婴儿。
只是没想到,他身边拖着他手的,却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位女主人。
安澄虽然直觉已经知道这个家庭发生了变故,不过还是善意地希望不是,所以她迟疑了下问:“请问您是这里的女主人?”
江宁温柔地微笑:“是啊。请问您是哪位?有事么?偿”
安澄使了个小心眼儿:“……我想我可能是找错地址了。请问这里不是华敦道32栋?”
江宁没有透露出一点不耐烦,依旧笑意柔软:“没有错,正是这里。您怎么会觉得找错了呢?”
安澄深吸一口气:“我几年前曾经拜访过这里的女主人……可是看样子,我想他们是搬走了。”
江宁微微扬眉,这才垂下颈子去,只看向那个小男孩儿:“原来是这样。其实您没找错,这里的女主人原来的确不是我,我是两年前才与丈夫结婚。如果是那位的故人的话,好遗憾您来晚了一步。”
。
这个晚上安澄想找人喝酒。
吉米有私事,她不便打扰,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将通讯录翻过来又翻过去。能一起喝一杯的人是不少,可是能安全地陪她一起聊聊案情的人却不多。
懂案子,也懂她的人,就更不多了。
她的手指还是在汤燕卿的名字上停住了。
想起这个人来她就恨。好歹这个死人还是她的“正牌男朋友”啊,可是这个死人竟然说将她冷落到一边就冷落了,以前两人还能假门假事儿的每周约会一次呢,可是这几个月来约会什么的都成了泡影。她第一回被放鸽子,忍了;第二回她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