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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加大尺码,让他能穿的进去。
改衣店的老板娘将改好的衬衫拿给安澄,还友善地夸奖:“这个创意真的很好,一件普通的白衬衫立时就不一样了。安小姐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才这样设计的吧?”
安澄连忙摆手:“哪有费心思!”
抱着衬衫往回走,越发有些举棋不定。改衣店老板娘一语道破的事,那还怎么能瞒得过他去?
可是她现在……最不该做的,就是让他看出她用了心啊。
途中经过“蒸不过你”,还是迟疑了。
连续多日没来买包子,也没来买韭菜合。她告诉自己不能总吃这两种重口味的食物,应该饮食多样化,所以她在这个华人区尝试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她是怕形成习惯了。害怕习惯只吃一两种食物,害怕习惯了……只喜欢一个人。
她尚在犹豫是否今晚要去买包子,可是包大人却好像比她更紧张,从窗口看见她便赶紧跑出来,一双手在围裙上抹个不停:“……安小姐多日没来,我也没想到今晚会来啊。”
“所以今晚没有那个馅儿是吧?”安澄也觉抱歉,赶紧宽慰地笑:“没事儿的,是我又忘了老规矩,应该提前告诉你一声的。”
果然,因为衬衫就想吃包子,这个念头本来就不该动。
。
还是买了普通的米饭炒菜回去。炒菜的师傅已经是第三代华裔,炒菜调料的使用上已经有点走调,比方说麻婆豆腐里面浮起的那一片红色,实际不是辣椒而是番茄酱,吃得安澄是呲牙咧嘴。
吃得不爽,便都推在一边,回头忍了忍,却还是从床垫下边将那张“老丁头”给抽出来。
是上次回家,从原封未动的衣柜里找出来的,便偷偷折了装进包包里带了回来。
正正不在了,她已经再没有便便球,这些年在妈身边,有时候手痒起来,便去买了个小小的回弹球。
红色的小球投过去,砸在老丁头鼻子上,就像是给老丁头安了个红鼻子,老丁头化身小丑。
安澄捂着嘴笑起来。
砰,扔一下,猜他现在是忙着陪海伦四处拜会合伙人,游说他们帮海伦投票吧?
砰砰,扔两下,猜他现在春风得意,向外地的同事介绍他这一年带领本所取得的成就,顺便志得意满算算钱。
扔三下……他还得忙着圣诞陪家人,陪霍淡如吧?霍淡如会不会圣诞趁热打铁,把那个joe介绍给他呢?
扔四下,呃,安澄你这是在干嘛?能不能不再跟当年似的,莫名其妙就会这么想起他?他不来,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就不懂得该如何找乐子了么?
她叹口气接住回弹球,不再扔了,然后将老丁头也重新塞回床垫底下。
总要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总要习惯,也许未来有一天,要大度看着他挽住其他女子的手。
除非,霍淡如跟joe是真的,那晚只是她看错了,不是霍淡如在她面前演戏。
。
门响。
不是敲门,而是门自己就打开了……
她愣了两秒,随即跳起来两手掐腰:“你又来了你!”
既然又曾经找到过她藏在窗户上的备用钥匙,所以她早该想到他又私配了钥匙了他!
他走进来坦然凝视她:“早就能猜到,那为什么不换锁?”
她恼得牙根痒痒:“还、还不是因为租的房子,换、换锁的话,要经过业主的允许?!”
房间这么小,他几步就跨过来,凝视着她微笑:“还要继续找借口么?”
她只剩下叹气。他什么看不透呢,如果她真的想换锁,就算跟业主联络会麻烦,可是她也未必就是怕这点麻烦的人。
他手上提着包子袋,她瞧见了,警长也闻见了。她还没作反应,警长已经抓心挠肝地开始叫了。
“今天……又来做什么?快到圣诞了,本来这么忙。”她在掌心里搓了搓手指头。
他没做声,只是含笑歪头看她。
她登时心慌,忙抬头撇清:“……你别想多了,我只是说律所忽然回来了那么多合伙人。”
他自在地耸肩:“带着海伦去拉票,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许诺她今年要成为初级合伙人。”
“律所的机制你应该也看得差不多了,都是合伙人带团队,每个资深合伙人背后都有自己的属下。海伦是得力干将,让她成为初级合伙人既是对她个人的激励,同时也是壮大我自己的力量。”
他目光如闪亮的泉漫上来:“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她,其实是为了我自己。”
原来是这样……她张了张嘴:“我又没问这个。”
他眉眼尽展:“可是我想让你放心。”
。
忍不住脸便红了,她顿觉自己小心眼儿了,更糟糕的是原来这小心眼儿早就被他窥破。
她赶紧岔开话题:“你今晚来的目的,该不会就是跟我解释这个吧?切,替海伦澄清噢?”
他嗤了一声:“我来吃包子。这里的包子好吃,海伦哪有这个重要。”
她咬住嘴唇盯着他,无法抑制心底一咕嘟一咕嘟涌起的快乐小泡泡。
“这包子……什么馅儿的?”她指着他手里的包子,故意问。
他扬了扬眉:“警长都分辨出来了,你是在变相承认你的嗅觉和直觉都比不上它么?”
她恼得咬唇:“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是你没理解!我是说,凭什么我去买就没有,你一去就有了,而且还不止一回了?”
他煞有介事地认真想了想:“或许什么人什么命。”
她瞪圆了眼。嘁,他是想说他命比她的好呗?
想要反驳,可是……却又怎么能不承认。
“切,”她放弃这个话题,只窝过去抓包子来啃。
好香,刚出锅的就是特别香,就是比那加了番茄酱的麻婆豆腐不知好吃了多少倍。
他说好吃,却只是坐下来喂着警长,然后看着她吃。他自己倒是一个都没动。
“你怎么不吃?”她啃完了两个,吮着手指问他。
那是她自然流露的情态,也是她一向吃包子时养成的习惯,可是这姿态在他眼里……却是激起了另外一种饥饿。
“我呆会儿吃。”他目光氤氲笼罩着她。
她愣了下,赶紧去看袋子。算算自己能吃几个,警长又得吃几个,然后剩下的才够他吃。
看她这又想少吃一点,又舍不得的模样,他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你吃你的。吃饱了才有力气。”
“嗯?”她嘬着指头抬眸看他。
他说的是俗语,本身没错;可是……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吃了,”她心底报警,赶紧松开袋子:“我不要有力气,我减肥。”
猫儿要逃?
他忽地松了手,撇开警长,黑豹般膝行过来,身影笼罩了她:“……要我喂你么?”
。
安澄吓的一喘,连忙伸手捞过了包子袋,向后缩了两步,将包子袋隔在两人中间。
“吃吃吃,我自己吃还不行么?”
这个家伙有时候真是霸道得可怕。
她将袋子搁在膝盖上,缩起腿来斯文地嚼,目光只偶尔悄然转过他的脸。
他弯腰替警长打扫战场,将它落在地毯上的渣子细致地一点一点都捡起来。有些地方还仔细地用湿纸巾擦净。
她忍不住有一点哽咽。
好像当年他给正正铲屎的时候。或者说他对所有的动物都有这样一份细致的耐心吧?
他忽地回头过来看她,目光深幽。
安澄忙摇头:“我没事啊,干嘛突然看我,差点噎着。”
他点点头:“除了海伦……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她的目光一点一点落在他背上,分明是欲言又止,他怎么会不知道。
180。180爱的是谁()
问题已经到了嘴边,她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可是……该怎么问?
也幸好是选择了律师为职业,所以也知道该如何提问才能切中实质,而又尽量不引起对方的怀疑。
她抱住膝盖顿了顿:“……圣诞了,你怎么过?”
逢年过节,她为难的问题,相信他也同样为难。
他果然只是安全地挑了挑眉:“年底有合伙人会议,所以按照惯例,律所会有圣诞聚会。卓老爷这些天正筹备的就是这个。偿”
“那,家人呢?”安澄垂下眼帘:“你们家那么爱热闹,圣诞节一定搞大趴。”
“嗯,”他淡淡应了,目光徐徐落在她身上:“我们家的确很喜欢热闹。”
她耸耸肩:“所以不用问,你也一定会参加你家里的大聚会。”她快速看他一眼:“我也一样。只是我还有一点犹豫,该陪爸过节,还是陪妈。”
。
他一怔:“你……要回中国去?”
他最怕的自然是这个,所以听见她的问题,便直接想到这个方向上来了。
安澄抬眸望向他。回来几个月了,仿佛这才是他第一次泄露出对她离开的忧虑。
如此看来……他也曾经对她的离开,难过了的。
她深吸口气:“不是那个。我为难的是,我就一个人,爸和妈却是两个人,我总要从中选一个。”
她想了想:“我妈呢,还是单身一个人;我爸……离婚这么久了,也还是单身一个人。”
这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她小心观察他的反应。
霍淡如跟爸之间的关系,她不确定他是否知道,又知道多少。如果他知道的话,听见她故意说爸“离婚这么久依旧单身”,他的神色上会有下意识的反弹。
四年本科的舞台表演学下来,只要他露出一点神色,她不信就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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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犀闻言果然微微扬了扬眉,目光罩过来,随即却还是控制住:“原来是这个。”
安澄的心咚地沉下去。他是有神色反应,却不足以让她确认究竟是什么反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