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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是在,要挟我?”阿莱格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胸中汹涌的情绪,从最开始的震惊,到难以言喻的愤然,斯诺顿阴谋夺国,现在连其最后一丝血脉都要斩除殆尽,可自己,偏偏对此无能为力,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最鲜明的却是一缕苦涩。
“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科波夫嘿然冷笑,立即反问道,“远的不说,我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塔戈尔公爵,你觉得他能做出多少文章?到时候,别说赫尔修斯河谷那片领地了。就连爵位,你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阿莱格里已经忘记,自己今天有多少次,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科波夫说的没错,奥妮莎是他的软肋,只需轻轻一捅。就能直达要害。
“与我合作,我来帮你。”科波夫身躯微向前倾。语气笃定,似乎极有把握,能将此事消弭于无形。
“所以大人的目的,自始至终。都不是赫尔修斯河谷,而是那桩婚事了?”烦乱之际,更需冷静,阿莱格里很快镇定下来,反问道,“但我不明白,这对大人有什么好处呢?”
他可不相信,对方这种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还会有什么义愤存在。
“这个……”科波夫棕灰色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迟疑良久,方才缓声答道。“告诉你也无妨,很多年前,库德兰老将军,曾经拉过我一把。”
“原来如——”阿莱格里点点头,话说一半,却突然发现。科波夫的表情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自然,他脑中灵光一现。立即断然道,“大人,若是诚意合作,还请莫要隐瞒,您究竟为何,要帮助费妮小姐?”
“哦?”科波夫略显愕然,似乎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但在阿莱格里决不妥协的目光下,他终于无可奈何的败下阵来,淡然道,
“年轻之时,我与她的母亲……有旧。”
这个“她”,自然是指费妮,但这个“有旧”,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阿莱格里注视着这位素以狠辣著称的官僚,终于慢慢相信,总长大人那颗冷硬的心,至少还有一小部分,是柔软的。
“好吧,”阿莱格里收回目光,轻声道,“该如何去做,还请大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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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人声鼎沸,宾客们络绎到来。
像塔戈尔公爵,或者费妮小姐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不需要门票的,因此早早就到场了。反倒是那些看客,排队检票之后,方才得以进入宴会厅,此时东张西望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今天的男主角,心中失望,自是在所难免。
费妮喜静,可现在想寻个安静的角落呆一会,那真是一种奢望了。她排开众人,与相熟者随口打着招呼,一路来到了大厅的尽头。
“费妮,来,过来坐,”沃莱登侯爵搭眼间看到她,立即招呼道,“方才又躲到哪里去了,让我一番好找。”
“公爵大人,夫人,……,沃莱登叔叔。”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开,这个地方,已经算是最安静的区域了,费妮如此想着,便一一见礼。如此一圈轮下来,到了达尔尼昂,她不由一愣,迟疑片刻,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好含糊的跳了过去。
“费妮,坐这里,”德弗莱丝夫人温和的笑道,拍了拍旁边的软垫,发现她正看着达尔尼昂,忙介绍了一句,“这是阿多斯,阿莱格里伯爵的学生……对了,你刚才说到,除了魔法师外,你还是一名武士?”
最后一句话,德弗莱丝夫人是冲着达尔尼昂问的,那熟稔的口气,就像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正在叙旧一般。
“回禀夫人,在跟随老师学习魔法之前,我是一名佣兵。”达尔尼昂的回答,毕恭毕敬,立即将双方间的关系,拉远了一大段距离。
“那你的剑术怎么样?”德弗莱丝夫人毫不介意,笑着问道,“我们家,正好还缺一个剑术老师。”
“我的剑术,其实并不好,”这么明显的暗示,可把达尔尼昂吓了一跳,担心语气太冲得罪对方,他忙又补充道,“但我的刀法,还算不错。”
“真是这样吗?”德弗莱丝夫人狐疑的望着他,像是质问,声音却腻的可怕。
“确实如此,”旁边的费妮,终于琢磨透了场中的状况,不着痕迹的为其解围道,“佣兵中,熟习贵族剑术的并不多,他们更倾向于弯刀之类的武器,威力不俗,训练起来比较简单,见效也更快些。”
“费妮说的没错,”沃莱登侯爵点点头,附和道,“贵族剑术,非常考验基本功,若非从小修习,很难有所成就。”
德弗莱丝夫人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达尔尼昂感激的瞥了费妮一眼,却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看,那不是达维德子爵吗?”他们讨论的热烈,被晾在一边的塔戈尔老公爵也不甘寂寞,伸手指着大厅门口的方向,笑着插话道,
“费妮,听说你们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未完待续)
ps:(先更了,出去吃饭。)
第二战场()
》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本来热烈的气氛搞冷搞僵,也是一门技术活。
恰到好处的切入时机,直击要害的无心之语,再加上知机识趣的旁观者,诸多因素巧妙配合,才能营造出一个完美的冷场案例。
比如,此时。
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费妮最为烦扰的一件事,就是与达维德的婚约。塔戈尔老公爵本想活跃一下气氛,可心烦意乱的少女,哪有回应的心情,闻言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就垂下头去,再不言语。
再加上,老公爵是点名道姓的与费妮说话,因此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插嘴,本来谈笑风生的诸人,骤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反差,这种前热后冷之间的巨大反差,才是“冷场学”的终极奥义。
当然,若是因此就否定塔戈尔公爵的交际能力,那也实在有些片面了。像他这种老谋深算的权臣,平日行事为人,皆滴水不漏,鲜少会出现这种失误。究其原因,不重视而已,他地位既高,势力亦大,哪里愿意设身处地,以卿卿我我的小女儿心态考虑问题。
在他想来,王室子弟,与军方重臣的孙女,可是一桩再合适不过的政治联姻,双方都应该乐意之至才对。至于是否郎情妾意……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又能换来多少利益呢?
不值一晒。
不巧,德弗莱丝夫人,也拥有同样的思维方式。她率先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娇笑道,“是啊,我也听说了。费妮,再过不久,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她是某位已故亲王的遗孀,按辈分讲,还是纳奇尼王的叔母。当然,没有谁会不识时务的提及这一点。但德弗莱丝夫人手段高明,早已经亲王府牢牢掌握在了手中,加上其母系家族作为后盾,也算是贵族阵营内部,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难道就没有人,在意我的想法吗,费妮心中更是苦闷,可在场者大多数都是其长辈,她只能强自忍耐。将翻涌的厌恶,死死憋在心里。
达尔尼昂五感敏锐,视线一转,就察觉到,少女的眼角,已然隐隐泛出了泪光。原来她垂下头去,不言不语,并非是因为娇羞。而是委屈难过?
可纵使发现内情又如何,场中哪有他插话的份。达尔尼昂唯有报以同情的目光。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与费妮的接触并不多,事先也不知道婚约之事,但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少女,却要嫁给达维德那厮,真是白白糟蹋了。
另一边,见少女依旧闷葫芦般不吱声。德弗莱丝夫人粉嫩的脸上,不愉之色一闪即逝。旁边的沃莱登侯爵暗道不妙,他总归是东道主,此时无法继续装傻,便温声问道。
“费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去休息一下,免得让公爵大人和夫人,徒自担心。”
他这句话极为高明,巧妙的避开了雷区,又隐晦的点出了费妮的疏漏。听到他关切的问询,低垂着头的少女,眼角蕴藏的泪水,差点难以抑制,一涌而出。
“可能是这大厅里……有些热,”经他这么一提醒,费妮立即明白过来,不能得罪这些权贵,所幸沃莱登侯爵为其铺好了台阶,便顺势致歉道,“不好意思,公爵大人,夫人,我失态了。”
“这可得怨你了,侯爵大人,”少女开口,皆大欢喜,德弗莱丝夫人笑着转过头去,佯装责备道,“夏天都快到了,你这宴会厅,为何还是如此温热,简直要把人熏出汗来。”
她慵懒的挥着手,做了副扇风纳凉的表情,旁边的塔戈尔公爵,也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何秘法,你这厅中,也没有壁炉之类的供暖设施啊。”
达尔尼昂闻言,迅速扫视了一圈,果然没发现任何生火的痕迹,但是周围,融融的暖意却无处不在,应是别有关窍。
“这可是我的独门设计,你们千万要保密,”沃莱登侯爵指了指两侧的穹柱,神秘兮兮的解释道,“这些石柱内部,皆是铜铸的空腔,下人们可以通过底层隔间的机关,将烧红的木炭推入其中,一日数换,自然温煦如春……”
“真是好手段,我回去也得试试。”老公爵恍然大悟,不由抚掌赞叹。
“若是盛夏酷暑,可从冰窖中取冰块置于其内,”沃莱登侯爵倒也不是藏私之人,随即笑着补充道,满脸自得之色,“如此施为,即可冬暖夏凉,所谓一举两得,不外如是。”
简单的表象下,却隐藏着如此玄机,达尔尼昂有些惊叹的观察着周围的石柱,果然感受到,其中潜藏着一股股隐约的热意。经过石质外壳的削弱,木炭的热度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但为此消耗的人力财力,恐怕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斯诺顿国力强盛,但底层民众的生活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