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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琳端着盘子走了出来,肉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来,坐下吃”
赵区区安安静静入了坐,拿起筷子将肉饼分成匀称四份。他们三个各自拿走一份,留意一份等着某个酒醒的人。
吃完饭后,赵区区照例给父亲打了壶酒,让他抱在怀里,她一个人去了书房。
书房很大,收藏的书籍也很广泛,其中多是她没见过的兵书。
她走进最里面,随手拿起,翻到中间做了记号的一页。
她看的入迷,这上面讲了四百四十八种布阵的方法,每三十二变阵可称一局,简称十四局。十四局中,每一种阵法皆可联立相接,形成新的一局。可谓妙极。
上辈子也是这样,坐在父亲的书房,看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诗歌散文战术要略天文地理,她都读过,最爱的还是那些玄学。
“是这样吗,坎位移半步,生门转死门,而后离位生水,后退七步,巳位,杀。”她捧着书,嘴里默默自语,另一只手开始在空中演算着。
日光渐渐倾斜,夜晚降临。
眼前的文字看的越来越模糊,赵区区终于从这些阵法中回过神。
“区区,要蜡烛吗?”赵尔尔在外面喊道。
“不用。”她揉了揉眼睛,脑子里各类阵法纵横交替,一时之间,有些晕沉。演算阵法最耗费的就是精力了。
也罢,还是早些休息。
她放下页做了一个记号,掩上门,走了出去。
谁知道外面竟然有个比她还入迷的人,赵尔尔捧着《周国公策论》坐在石台那儿读得摇头晃脑。
赵区区无奈,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轻轻坐在另一张石凳上,托着腮看着那本周国宫策论,撇了撇嘴。
不是她看不起这种书,那上面的内容实在是假大空,无用至极,偏偏大周国童子试考得就是这本策论。
赵琳坐在一旁借着微弱的烛光缝着衣服,目光时而扫向他们俩,欣慰无比。
“还从未见过哪家孩子像你们俩这么爱读书的。”她停下针脚,笑着说道。
“哥哥读的书都没什么用。”赵区区忽然说道。
读书声停了下来,赵尔尔诧异的看着坐在旁边的妹妹,想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寻找一丝天真,未果。
她这句话是认真的,她真的觉得他读的书都没用。
不知怎么,他有些生气。
但是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是位好哥哥,从未与赵区区置过气,也不知道怎么让她知道他生气了。
所以,他瞪着赵区区,眼里写满了认真,一字一顿说道,“有用。”
“没用。”赵区区坚定的摇了摇头。
“有用!”
“没用。”她第三次说这两个字,如愿以偿的惹火了这位温和的小哥哥。
九岁的赵尔尔终于生气了,恼怒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合起周国公策论,转身进屋。
背影洒脱,混混然写着七个大字,不予你一般见识!
赵琳愣了,头一次看着这两个吵架,竟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她才低声笑了。
“真有趣。”
翌日,天明。
晨光正好,隔壁王大娘推着豆腐摊子出门,推着车,走了十几步路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她一拍脑袋,想起后面少了两个人。
她急匆匆的放下豆腐车往回跑,至一家院门前,大喊:“赵家婶子,你家两个娃娃怎么没出门啊。”
“王大娘,今天哥哥不用去学堂。”
院子里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四岁的赵区区爬上梯子,坐在墙上,看着有些失望的王大娘,笑嘻嘻说道,“大娘,你是不是有些不习惯啊。”
“哎哟哟,你个小孩子家家的爬什么墙,快下去快下去,今天我一个人赶摊”她回到豆腐摊前,若有所失的推着车往前走。
平日里,后面总会跟着两个小孩子,三个人说这话,这么长的路,才好走许多。
真的像那小人精说的一样,有些不习惯啊。
“你快下来。”后面响起一声低喝。
赵区区转过头,看着下方板着脸的傲娇哥哥,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还在生气吗?”
赵尔尔别过脸,不理她。
“好哥哥,不要生气了,我收回那句话,你读的书挺有用的。”起码考上童生可以当个文化人,也算是功名加身了。
听了这话,赵尔尔才勉强点了点头,回过身,扶着她下了梯子,缓缓说道,“是极,国公策论由来已久,不可妄自评论,况且五日之后就是春试,哥哥一定会考中的,然后就带你去一趟京城,如何?”
“京城?”她惊诧问道,“为何忽然想去京城?”
第三章 她的阵()
“年前,京城寄来了一封信,说是让姑姑回家一趟,考虑到父亲时常醉酒,不能照料我们,姑姑便决定带着我们一起回去。”
“等等,姑姑的家,不就是父亲的家吗?为何家里来信只让姑姑回家,对父亲却不闻不问?”
“这事我听姑姑说过,大约是父亲年少不懂事,做了一件错事,惹恼了京城里的老祖宗,被赶出家门,而后搬离京城,几经周折,才来到这边锤之地。”
“父亲做错了什么事?”
赵尔尔低下头望着妹妹漂亮而沉静的面容,一时间没了言语,她只有四岁,却异常聪慧,完全看不出小孩的天真与茫然。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预备将这事说出来,在他眼里,赵区区表现得再怎么妖孽,也是需要保护的孩子,有些事,就让他挡在她前面罢。
“我不知道。”他淡然说道,“你也不需要知道。”
我需要!
赵区区仰起头,看着那稚嫩却显得坚毅的侧脸,嘴里的话忽然没了声响。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年隐瞒心事的样子,赵尔尔从来坦荡荡,如君子一般,可如今,却有一件让他在最亲的人面前都不想提起的事。
这就证明,这件事,已经在他心里落了根,难以触动。
也罢,现在不说,去了京城她也有办法弄清楚。
“妹妹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京城是什么样子吗?”赵尔尔拉着她走进厨房,等着赵琳做好饭。
“大约就那样吧。”
皇都之繁华,街巷攘攘,富贵公子骑马倚斜桥,嬉笑**,皇商贵胄往来频繁,锦衣加身,穷苦百姓望尘莫及,敢怒不敢发,茶馆依旧热闹,说尽不平事,昨日月圆,今日月缺,某家公卿忽然亡命,朝堂风云涌,街巷仍闹,脚步声叠起,哪家儿女结姻亲?
“哪样?”赵尔尔看着有些失神的妹妹,有些好奇,她心中的京都是何等面貌。
“哥哥说笑了,我又没去过京都,大约很热闹吧。”
“好!热闹两个字用的好”赵琳走了出来,对着赵区区笑的灿烂,“尔尔跟你说了吧,等春试后咱们就回京城。”
“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赵琳摸了摸她的头,温婉说道,“等去了京城,我带你们去见姑父。”
“姑父?”赵区区眼中立即亮起八卦之光。
赵琳看她这样子不由得好笑,捏着她的小脸蛋,“他前些年病了,出外求医,不让我跟着一起,最近传来消息,那病好了许多,我得回去看看他。”
赵区区望着赵琳美丽的面孔,甜甜说道,“姑姑现在脑子里全是姑父吧。”
“小丫头。”赵琳风情万种的横了她一眼,“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呀。”
“我知道啊,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哈哈,姑姑都快得相思病了。”
话落,一片寂静。
赵区区疑惑的看向沉默的二人,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啪”的一声,赵尔尔双手一拍站了起来,说道,“区区,那句话是谁说的,有些意思!”
“什么?”她呆呆的问道,脑子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好像有什么是她记错了的。
“就那句啊,入骨相思知不知……。”赵琳有些梦呓搬的念出了后半句。
“那句话我也忘记在哪儿看到的。”赵区区讪讪笑道。
完了完了,这是个不知名的时空啊,上面所有的历史都与二十一世纪的历史对不上号,那些名人也不曾出现在这个时空,那些广为流传的惊艳作品完全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现在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会不会让人怀疑她是外太空来的?
然后捉她去浸猪笼?
呸呸呸。
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赵区区你要谨慎谨慎一点,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
历史无数次证明,出头鸟没有好下场,爱炫耀的出头鸟更是没好结果,若她拿着那些惊才绝艳的诗歌去赢尽世人目光,根本与小偷无二!
她不屑做那样的人。
“妹妹读的书果然非同凡响,这样美好的句子竟然被你遇到了。”赵尔尔真诚赞叹道。
赵区区羞涩一笑,低下头无奈的看着鞋尖。
赵琳依旧沉浸在回忆当中。
……………。
上午。
赵尔尔捧着如砖头厚的策论继续苦读,她拿着那本十四局在醉醺醺的父亲旁边摆弄石头。
“坎位流水,震位主杀,右九步,为惑乱”
今天她准备开始布一个守阵中最简单的迷迭阵。
实践出真知嘛。
她忙的满头大喊,步子跑得飞快,周边的石头全都让她挪动了位置,不一会,这个院子就变了个样子,似乎连日光都有些虚幻。
风轻轻吹动,赵区区站在最中间的石头旁,开始迈着奇怪的步伐,后退七步,左边一块石头忽然挡住了她,左进三步,石头消失,站定时,一根削尖榆树枝正直直的对着她的眼球,差几厘米,眼睛就毁了。
赵尔尔不知何时停止了读书,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一幕。
后退,快后退,就要戳到眼睛了。他在心底呐喊。
赵区区却向前一步,迎向那根树枝。
糟糕!
赵尔尔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