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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辛长贵所干的事已经不止是干系江云漪一个的事,不管于情于法他都不可能放过辛长贵。
“调兵?你是打算直接用职权拿下辛长贵,不想把他交给府州法办了?”
江云漪微微挑了挑眉似猜到了什么,她先前之所以不让端木阳插手她身边的事,是因为她跟他在一起并不图他什么。
但现在二人已经由当今圣上赐了婚,即使这婚事目前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这样算来他们就是未婚夫妻,所以江云漪也放得比较开。
而且她明白在男女之事上,要是她一直不让端木阳插手她的事,端木阳即使嘴上不说,这心里怕是也不好受。
“我来这时除了要看顾抽水车和压水井能给百姓们带来多大的收益外,还接了皇上的密令。”
端木阳以前也是瞒着江云漪不少事的,或者不能算是瞒,而是江云漪不问,他也不好把这些事告诉她。
但现在江云漪既然牵扯到这事里面,他就不得不提醒她一句。何况他们现在已经确定了关系,缺的不过就是那套正式订婚的事宜。
从现在起他要慢慢把他的事全告诉江云漪,他要江云漪的生命中自此留的是他端木阳的任何事。
二人聊这事聊了挺久,江云漪从中知道端木阳不少事,以前她没问的不便问的,端木阳在今日都有意无意透露给她。
次日端木阳就出发往平县而去,江云漪并没有跟着去,她知道辛长贵这一次是逃不了的。
端木阳到达平县时,由阿二调的兵士已经全到了,端木阳的话不说让兵士直接包围了县衙。
“搜!”
阿大带领着一队人查抄了辛长贵在平县办的几处私产,整整查抄了一天,共查抄白银一百三十五七千八百六十八两,田契三千四百五十七亩,在营铺子三百七十五家。
而这些全是辛长贵任平县不到三年搜刮的,除此外阿大还在辛长贵的一处私宅里发现一个兵器加工厂。
如果其它还不能治辛长贵死罪,那这个兵器加工厂就足已要辛长贵的命!
“不!不可能!”
辛长贵在面对那些指认他草菅人命,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送到面前时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甚至他并不承认这是他干的。
可当端木阳说在他私宅搜出兵器加工厂,辛长贵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连滚带爬地爬到端木阳面前,被阿大抽出的长剑给吓不敢在往前。
但他是不可能这么认命的,就是死咬不认这事是他做的!
“你这个狗官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敢不认!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狗官可把我们平县的百姓给坑苦了!”
县衙来了这么多兵差,看样子也不像巡视啥的,何况还有人看到这些兵士抄了辛长贵的家。
这会子县衙内外围了少百姓,见辛长贵死不承认就有人带头大骂了起来。众百姓等了这么些年,终于看到有钦差下来帮他们整治辛长贵这个坏坯子,就全数跪了下来请求端木阳给他们作主。
而这个时侯收到江云漪举报信的岳知年和徐延也先前到了县衙,见到这副情况,来不及问什么事,忙先行给端木阳见礼。
端木阳也是算准了岳知年和徐延会在今儿会到,就将审问辛长贵的事儿交给他们处理,他旁审。
岳知年本来还想替辛长贵遮掩的,可当他看到端木阳从辛长贵府上抄出来的银钱、田契、地契、房契以及那些铺子时,他已经不敢再抱希望。
他只是庆幸,他没跟辛长贵有多少往来,否则端木阳下一个要查抄的就是知府衙门。
“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辛长贵的后宅中一共有二十七名小妾,三十七通房,大半都是他强抢而来的民女,也有不少是青楼妓馆赎来的,当然也有一些乡绅特别送的。
那些被抢过来当妾的平民少女此刻终得自由,却一个个面如死灰。她们本是良家女子,现在被辛长贵糟蹋了,以后还会有谁要她们啊。
“大胆辛长贵,你为官不为民做主,反而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你可知罪?”
岳知年在看到端木阳在场后就说什么也不肯当这个主审,自然就由徐延亲自审问。
当看到那一宗宗,一条条全是指证辛长贵的,徐延不由怒火中烧。他早就想治辛长贵,而他在府城那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来向他求助,但那个时侯他初到府城,岳知年处处挑他的眼,他自顾不暇又哪里能管得。
何况他出了平县,自然也没办法把手再伸过来。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辛长贵真真是坏事做尽!
“我没罪!”
辛长贵从先前的慌乱到现在的镇定不是没有原因。他不信端木阳敢治他的罪,而徐延更没有资格审问他。
“你罪大恶极还敢说自己没罪?本官看你是不掉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本官大刑伺侯。”
徐延治下很少对犯人用刑,不过一次他不让辛长贵吃吃苦头,实在难消外头这些百姓们的心头之火。
听到辛长贵要受大刑外头的那些百姓一阵欢呼,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只要进了衙门那就等于把自己送进了鬼门关。
这辛长贵自来了平县后,基本上所有的平县乡绅都要受一遍衙门的大刑伺侯,就更别提他们这些百姓了。
“徐延你敢打我,你别后悔!”
辛长贵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他,做了县令之后整个平县他一个说了算,何况他占着诚王的关系又有谁敢把他怎么样。
现在一个小小徐延竟然敢下令他,他哪里会服气!
“你看本官敢是不敢,给我使劲打,打到他招为止!”
徐延现在甚至不会去想什么屈打成招,他就是想让外头的那些百姓看看,他徐延虽离开了平县,但一直心系着他们。
很快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在大堂之中就响了起来,辛长贵边叫边骂,两旁行刑的官差对辛长贵不是没有怨气的。
他们原先跟着徐延跟这些百姓处得极好,很多时侯还会给他们送一些他们不舍得的吃食来。
可是自从辛长贵来了,他们每天听就是老百姓在背地里骂他们,甚至有以前跟他们很要好的百姓竟然拿对他们来说极珍贵的鸡蛋朝着他们砸。
想着这些,行刑的官差就专挑人体身上最能打得疼的地方可着劲的打,就当是为百姓也为他们出口恶气。
“徐延你不得好死!哎哟,啊……”
辛长贵被打得惨叫连连,却依旧什么都不承认。他知道只要他一认,就算是诚王亲至怕也救不了他。
“既然他不认,那就直接斩了吧。”
端木阳将一块令牌扔给徐延,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几分邪魅,与方才抄辛长贵家时完全判若两人。
他已经没耐心在这里听辛长贵叫屈,他要的是速战速决!
皇榜告示 第195章:喂狗!
“辛长贵,人证、物证、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不认的?现在更有端木大人的令牌在手,你就算不认也逃不一死!”
端木阳扔给徐延的令牌是可以先斩后奏的。而徐延口中的人证物证除了平县这些年被辛长贵迫害的百姓乡绅外,跟随端木阳一起过来的王大石父子及段青云兄弟也是当堂指证辛长贵恶行。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为我们做主!”
堂外听审的百姓听徐延这么说纷纷叫嚷着要杀掉辛长贵以平他们心中之怒。辛长贵在平县做了多少坏事简直罄竹难书,随便拿出一件都够辛长贵被百姓们当众扒皮的。
可惜辛长贵为人跋扈,身边带的人更是各个都如恶霸一般,这些百姓每次见到他们都是避之为恐不及。
“大人,大人,钦差大人啊,请你为我儿子做主啊,这个狗官为了抢我家的地,硬说我儿子杀了人,就把我儿子关起来了,大人我儿子冤枉啊!”
一名老妇由下人扶着走到堂下,叫起了冤。随着这个老妇的喊冤声起,不少被辛长贵霸了田庄地产铺子的人家也纷纷说要告辛长贵,有识字的还当场写起来的状纸交由衙役呈到端木阳面前。
端木阳看也没看,示意衙役直接呈给徐延由他定夺。徐延既然是下任的浣州知府,那他就帮扶他一把,以后也可以多照拂丫头一把。
“大人……”
徐延一一看过递上来的数十张诉状,越看脸色越黑,越看就越恨不得现在就斩了辛长贵。
他不敢说他一定是一个大清官,但他可以发誓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百姓的事。
可是辛长贵却把能做的,不能做全做了个遍,这分明就是要逼人去死啊!不地鉴于辛长贵的后台,徐延即使看了这些状纸,若没有端木阳点他还不敢定辛长贵的罪。
“将辛长贵继任以来所审过的案子全数翻出来重审,但凡有冤假错案者就发通告为其平反,若需要赔偿就从辛长贵府上搜出来的赃银做赔!”
端木阳也知道徐延在顾虑什么,不过他是不会让辛长贵有机会到京都受审的,否则他也不必拿出令牌让徐延自己看着办。
但有令牌还不够,而暂先摆出来的人证、物证若换成任何一个县令那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可若换成辛长贵可能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诚王在京都管典刑,一旦让辛长贵入京受审,那想杀辛长贵就难了。即使诚王不会明摆着包庇辛长贵,也会有人为了讨好诚王而为辛长贵脱罪。
那干脆就让辛长贵的罪行再多些,多到即使有人想为他脱罪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那……”
为受害的百姓平反,徐延自然是乐意的。可现在要如何处置辛长贵还是个问题。
“辛长贵为官不仁,理应斩首示众。不过他既然拒不认罪,徐大人不防慢慢审,待审理完毕先戴枷游街半个月,秋后再执斩刑!哦,对了,若是审理期间有一个案件是冤案,徐大人不妨让辛长贵也偿偿什么是酷刑。”
端木阳声音不冷不淡,在公堂之上听着一点都不像是在审案,倒有些像是在与徐延谈天。
这与他在同江云漪相处时是完全不一样,这个时侯的端木阳冷漠、疏离,还带着一抹不可侵犯的尊贵。
跟在他身边的江小高有些咋舌,若不是他自进平县就不离端木阳左右,他会以为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端木阳。
虽然自进了府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