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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看看她怎么审问这几人好做出应对么?她就偏让他心痒痒,就是不让他呆着。
“江姑娘,不需要我帮忙记录供词了?”
林总管没想江云漪会在这个时侯赶他出书房,眉目微微一敛,轻声问道。然他口中的‘供词’二字让书房的几个人都微微变了色。
“什么供词?林总管是不是搞错了?我只不过是想请苏副总管及几位雅斋的资深茶点师傅谈谈天罢了。”
江云漪很是惊诧地看着林总管,不管是脸上还是语气都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搞得在场的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想让这些人警醒防备,也要看看是跟谁说话!
她江云漪的格斗师父可是现代的特种部队出来的,她学的刑侦反稽查虽然比不上师父,但比起这些古人可强不止一点半点。
“江姑娘……,那我就先下去了,如果江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林总管本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只好退了下去。江云漪是铁了心不让他呆在书房里,他若强行呆下去可不好。
江云漪待林总管下去后,拿起方才让帐房给她送进来的帐本看了起来,她边看边用阿拉伯数字将有疑虑的地方记起来。她对帐对得很认真,好似完全忘了书房里还有其它人存在。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时间一点一滴地悄悄溜走,站在书房里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擦了擦额间渗出的汗。
可是见江云漪依旧看帐看得极为忘情,加上他们本身就犯了错,自然不敢上前打扰,几个茶点师傅只好把求救的眸光转向苏副总管。
至少他还是一个帐房副总管,总跟江云漪现在做的事搭勾吧。
“江姑娘……”
苏副总管站得双腿发麻,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计算了一下,他们至少在书房里站了近两个时辰。
江云漪这是打算让他们站到天亮么?即使是看帐,对帐难道不能先跟他们把事儿算清了再看?
“哎,天色都这么晚了?苏副总管理你们怎么也不早点提醒我。看我,一看起帐来就啥子都忘了!对了,今儿你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都还不知道呢。现在就跟我汇报汇报吧。”
江云漪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放下帐册,细细地整理好,见书房里还有人,很是惊异地看着他们,然后才想起今儿是让他们来做什么的。
然只有江云漪知道她此刻的一切言语和动作不过是为了降低这几人人对她的防备而已。
“……”
几个人面面相觑,想着这三东家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道林总管没告诉她么?
不过一想起这位三东家的手段,几人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犯嘀咕。江云漪这是打算让他们坦白从宽还是怎么地?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还是刚才还没有站够?想多站会才知道怎么答?”
江云漪站起身,她的人虽然没有这几个人高,但她的气势,她的语气却令这几人由衷地觉得低她一截。
两个时辰够磨掉一些人的耐性,也够磨掉一些人的自信。她就不信这几个人还敢在她面前耍滑头!
“江姑娘,您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几个人垂下头,不敢直视江云漪的眼睛,雅斋的规矩他们是知道的,去了那种地方都要是被罚的。
可是去都去了,那又能怎么样呢。自雅斋出事后,他们天天呆在沁春园都快呆出病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也够他们受的了。
“可是我很想听听你们自己的回答!”
江云漪勾唇一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好似方才一瞬间的气势是他们几人的错觉。
这几个人敢做难道还不敢担么?这个时侯了,还不老实!
“近日我等心中烦闷,日日为雅斋操心,夜夜为二东家及几位被抓的同僚担心,不得已才去花柳巷寻欢以解心中郁愤,请江姑娘责罚!”
苏副总管当先请罪道。他知道他身为副总管带头当先破坏雅斋的规矩,这个副总管以后他是没资格再当了。
但雅斋目前这种情况能挺得过去才是奇迹!他自然要多为自己想,怎么可能跟着雅斋一起陪葬。
可是江云漪年纪虽小,却有着对雅斋众人的操控大权。这是外界人士所不知道的一面,雅斋可没几人要敢冒犯她的权威!
“哦?这么说我不但不能罚你们,还得嘉奖你们?雅斋被查封,二东家及管理者全数下狱,你们操心,你们担忧,所以你们才去花柳巷眠花宿柳,连青天白日都宿在那里怀抱美娇娘,语诉雅斋如今的狼狈?还是你们自雅斋出事以来就一直住在花柳巷,连沁春园都没回?这就是你们的操心和担忧么?
那我是不是要提倡没去花柳巷的人现在全去花柳巷喝花酒,睡美人,如此方能显出他们才是最关心雅斋的人?回答我!”
既然连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想得出,她当初怎么就发现这几个人睁着眼睛也能说瞎话?
江云漪气得抓起案上的茶碗直接朝着苏副总管就砸了过去。苏副总管是想躲开的,可那茶碗不知怎么的还是砸到了他的头,满头全是被泡得泛黄的茶叶,满脸亦都是青涩泛冷的茶汤,让苏副总管尽显狼狈之态。
“怎么!本姑奶奶还砸你不得了?你还有脸给姑奶奶躲!是不是姑奶奶一天不在,你们就忘了你们姓什么了?以为雅斋现在群龙无首,你苏副总管就是雅斋的老大,可以呼风唤雨,可以带着下属白日宣淫,还可以无视我这个三东家的存在是么!
又或者你们认为雅斋这一次一定翻不了身,必死无疑了,所以你们就不必再怕你们的契约还在雅斋手里,不用怕雅斋拿契约来处置你们,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吧?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说!”
江云漪气势凌人,那盯人的眸光犹如淬满了寒冰,冷冷如冰棱一般直直射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令他们晃然觉得自己身处冰天雪地中,却连动也动弹不得,只能任那些冰棱全数攻向他们周身的每一处。
当江云漪口中的那个充满冰锐的‘说’字出口,只见她一拳砸在那实木桌案,只听咯吱一声,那桌案竟然从她的拳头处裂开来。
“三,三东家饶命!三东家饶命哪!”
几个茶点师傅吓得腿一软直接就跪在江云漪面前,眼角再也不敢瞥向那实木坐的桌案上。
他们没有看错,三东家真的一拳就把那把实木桌给砸出了好几条缝!真,真,真是太恐怖了!
苏副总管咽了咽口水,也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这,这,这,三东家一个小姑娘竟然把这实木桌给砸裂了?他,他,他刚才好像听到了咯吱声,这,这,这桌案真裂了?
苏副总管不知为何很想去证实一下,江云漪这一拳到底有没有真把那实木桌给砸裂,还是她不过是故弄玄虚,只是在吓他们而已!
“苏副总管是想试试我这拳头能不能把这桌案给砸裂是吧?其实我不大喜欢砸桌子,太硬了,我不是在找罪受嘛。我这人一向很文明,不大喜欢动粗!不过既然有人尝尝它的味道,我不成全他,岂不是让人说我不近人情?”
江云漪当着几个人的面儿活动了一下拳头,如此模样的江云漪是他们前所未见的。
以前的江云漪优雅,从容,举首投足间风华竞放,让人们的眸光总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可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暴力的江云漪,以前她责罚下人也是轻风细雨,却足已让人从心底记住那份教训。
可是他们不得不承认江云漪的这一拳头确实震住了他们,让得他们不敢在江云漪面前使什么花招,他们怕如那把实木桌一样被砸出裂缝来。
“三,三东家,您,您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苏副总管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了下来,他本以为江云漪是一个讲理的,现在看来雅斋的事已经让这位平日里淡定从容,优雅无双的小女子也失去了理智,她根本不会再跟你讲道理了。
“我看起来像冲动的人么?”
江云漪斜睨着眼前跪在她面前的几个人,回到首座上从容落坐,随即支着下巴,声音里全是疑问。
“……”
跪着的几个人不敢再说一句。江云漪这是被他们给气糊涂了么?他们怎么越看现在的江云漪和以前越不像?
“我想你们也是不想让我冲动的,那就告诉我,你们今儿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雅斋出事后,你们有没有做一些能让我刮目相看的事儿?”
江云漪半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诱哄,她是多么温柔的人哪,哪里能这么暴力呢。
不过,今儿她已经暴力过一次,再来一次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三东家,我们,我们男人去花柳巷能干啥子嘛!除了那个,我们还能干啥?”
一名茶点师傅看着眼前眸光里泛着柔光的小小少女不由就想起来了自家的闺女,他的闺女不过比江云漪小上两岁而已。
要他对着一个跟他闺女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说出那样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我记得于师傅的女儿只比我小两岁吧,当初我是让二东家把你们一家子全买过来的。如果让陈婶子知道,你居然背着她上花柳巷,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还是说,你在事发前先让人把他们送走,我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江云漪好笑地看着于师傅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话锋一转就转到了于师傅一家卖身雅斋,却在雅斋出事前将家人全数从沁春园接走。
这不是在告诉所有的人,雅斋的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么!
“三,三东家,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媳妇孩子他们,他们只是去乡下看看家人,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们不是想要逃啊,不是想要逃!求三东家放过他们吧,我求求三东家了。”
于师傅冷不防江云漪突然这么问,忙对着江云漪死命地磕头。他真的从来没想害雅斋啊!他也从来没有想要逃的。
“王师傅,我听说你女儿说了一门好亲,若不是碰上安云大雨连下,估计这会子已经嫁到县城里享福了吧。”
江云漪不理会于师傅的恳求,转而看向把头埋得极低的王师傅。这个王师傅是原先安云一家点心店的老师傅,后来被雅斋挖进来,雅斋待他可是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