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江大林这种性子,现在说得好听,待赵氏一来指不定又把这刚刚被她激起的坚定给压回原位了。
“……”
江大林虽下了决心,但毕竟他这一辈子就没违逆过父母一次,突然要他拿主意,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好。
赵氏为人控制欲极强,她生的几个孩子,除了自幼极受江传一疼爱的江大月外,其它的几个,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对她这个母亲都是又敬又怕。
若不是这样,赵氏也不会对二闺女那么不待见,因为她觉得在本家里头,二闺女那样是冒犯了她的权威。
可懒不过江传一对江大月的疼爱,赵氏方对剩下的几个儿女控制得几近变态,一点都不准他们违逆她的意思。
一有违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轻的,总之一句话,在本家里她就是天,她就是地,谁敢欺负她,就会被她整得极惨。
否则以江三那性子,赵氏哪里治得住他!这都赵氏自小控制到大,积威所制,让江三不管在外头有多混,也不敢在赵氏面前放肆。
江三都这样,就更别提一直都以孝顺父母为己任的江大林了!这会子要他来违抗赵氏,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当家的,一会子若婆婆真来,你只要说一句话就成。”
姚芳华也知道以江大林的性子让他说出啥子对赵氏不敬的话是不大可能的,但她总得让江大林走出这一步吧。
不然,这一家子都从江氏一族分出来,还得再受他们胁制,那和没分出来有啥区别?
“你,你说!”
江大林也明白若他永远这样窝囊,孩子们就不会再理他了,他得站起来,他得像一个父亲!
……
江云漪正在暖房那边测试温度,现在是夏季,天是极热的,为了保持暖房内的温度不受影响,原先设计暖房时所砌的水池就派上了用场。
只是这些还不够,这些只能保持药草不受干燥天气的影响,却不能让暖房的热气得到疏通。
为此江云漪曾费尽了心思设计现代的风扇,希望能借能风扇来排解暖房的炽热情况。
可惜这并不能有所改善,最后江云漪只能命人每日在房顶撒水降温,但这样极费人力。
后来还是制伞作坊的人告诉她把原先的透光纸改成普通的油伞纸,这样就可以起到遮荫纳凉的作用。
因此现在站在暖房内终于没有那种闷得让人想死的感觉,而是极为清凉舒爽。
但这并不是江云漪把原先的透光纸给拆掉重糊,而是她特别让制伞作坊的坊主做了一个特大面积的油纸直接将整个暖房给盖了起来,所以走哪里,暖房处处都是荫凉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江云漪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温差的变化会给药草的产量带来极大的影响,所以她自然特别重视。
如今这个问题解决,她心中自是高兴的!
“江姑娘,有一位姓宁的公子投了拜贴要见您。”
张虎转过暖房的隔墙找到了江云漪,将一封拜贴递给江云漪。
今儿张夕奉江云漪的命陪同江小小去平县坐船,顺便去平县附近打听哪里有鱼苗出售,所以今儿清漪园内外园皆由他一个人负责接待。
“请宁公子到我书房。”
江云漪接过请贴,眸中有些惊讶,随即唇边漫开笑容,吩咐张虎先将人带到书房等她,她一会就到。
她先到南苑自己的小院换了身衣裳才到书房见客,彼时已经有丫头奉上了茶水和点心。
书房一名身着青衣绣祥云的少年正坐在主座的下首处,微微垂着眉眼,似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宁公子远道丰泽屯来寻我所为何事?”
江云漪漫步走了进来,面上的笑容浅浅淡淡,带着几分亲切,让人看着极为舒服。
这是她跟云子澈学的,她觉得云子澈的这种笑容简直就是通杀所有人,所以她便想着她若用这种笑容应该也是能起到他那样的效果。
“小生宁沉玉见过江姑娘,今日主要是来拜谢江姑娘当日之恩,当日若无姑娘相助,沉玉也不会得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场考试,并被学院老师举荐为监生往京都国子监继续深造,以便参加今年的秋试。”
宁沉玉五官眉目极为端正,比起其它书生的呆板及书生气,他显得极为疏朗,带着几分不羁的落拓。
然兴许是极少向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气不免带着几分生硬和不自然。
江云漪辨别了很久,才想起眼前人正是那一天在百味药粥坊被她的伙记赶出去的那名书生。
果然是人要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不论是人的气质还是风韵都变化了不少。
“宁公子客气了,你能取得这样优异的成绩,是你自己本身刻苦功读的结果,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江云漪微微一笑,请宁沉玉上坐,自己则坐到了主位上。她是知道宁沉玉得了院试前三甲,却没想到他会拿到国子监生的名额,这让她挺意外的!
而且当时宁沉玉衣衫褴褛,面容脏污,若不是当时听他谈吐不俗,江云漪也不会帮他。
她不过是从宁沉玉身上看到了她和清清的影子,觉得他是一个人才,所以才出手相助。
也许是上天注定宁沉玉要一鸣惊人,就如当初的她和清清一样,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慢慢地站到了一个极高的舞台上。
“不管如何,沉玉都是要来拜谢的。再过几日沉玉将上京参加礼部举行的乡试,今日也是特来拜别!姑娘之恩,宁沉玉没齿难忘,他日沉玉若能金榜题名,必相报姑娘之情。”
宁沉玉说着对着江云漪又是一拜,语气不亢不卑,就如他的名字沉如渊,洁如玉。
“宁公子应该不止是来拜谢我的吧。”
江云漪取过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明慧与精明。她帮宁沉玉纯属意外,但宁沉玉似乎不这么想。
“沉玉自幼苦读诗书,只待今日一鸣惊人,然家父家母早逝,家中已无亲人。沉玉一介书生,生活并无来源,当日若无姑娘相助,沉玉只怕会饿死街头,就别提参加朝廷的举试。”
宁沉玉沉沉的眸光里带着几分对生活的无奈和辛酸,但更多的是对此次朝廷选试的志在必得。
“宁公子,可否请你说重点!”
江云漪见宁沉玉说着说着又转到当日她相助他的事儿,不由抚额。
雅斋接待了不少如宁沉玉这样的书生,但如宁沉玉三句不离谢字,可真是少之又少。
“沉玉对姑娘之恩无以为报,今日在此立誓,他日若一朝及弟,必娶姑娘为妻,以报姑娘之恩!若宁沉玉有违此誓,便让沉玉永坠地府,不得超生!”
宁沉玉说着便跪在地上,指天立誓,这时他方抬起头看向主位上眉眸沉静的少女。
少女一身月华色浅蓝纱裙,梳着双环髻,长长的秀发从双环之中勾出,顺滑如水泄在那细秀的肩上,月蓝色细绒丝绢从这一环圈到那一环,丝绢上密密沉沉的流光细珠好似在那乌发铺了一条天上的银河,让少女有一种端沉的美。
宁沉玉看得一时有些愣怔,但他很快就把目光移开去,面颊有些发烫,然心中却越发坚定要娶这如烟笼雾般的善良女子为妻。
“噗!咳咳!”
江云漪一口茶喷出,剩下的茶汤含在口中差点没把她呛死,她被呛得满脸通红,看着宁沉玉的模样像在看世上最稀奇的物种。
这个人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他,他这是要以身相许?有没有搞错啊!宁沉玉大老远跑一趟丰泽屯是在向她提亲?
“姑娘不必激动,宁沉玉说到做到,今日主要是向姑娘表明心迹。但姑娘请放心,宁沉玉若不能高中,亦绝不会来打扰姑娘!”
宁沉玉想起身看看江云漪是否有大碍,但想到男女授受不清便又将手收了回来,想着江姑娘怕是被他吓到了,连忙保证道。
“呵呵,宁公子,你,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
江云漪干笑两声,觉得宁沉玉的做法十分不可思议。他至于为一碗饭就想娶她么?
便是他想报恩,也不是这种报法啊!何况他想娶,她还未必肯嫁呢!她才十二岁哪,宁沉玉怎么看也才十八岁吧。
啧啧,古人未免太早熟了吧,这么小的年纪就说娶说嫁的,真是太要不得了!
“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沉玉岂会跟姑娘玩笑?姑娘对沉玉有恩,如此损害姑娘名誉之事,沉玉岂敢玩笑!”
宁沉玉见江云漪竟把他隆重所立之誓言当成戏言,不由眉眸一沉,慎重其事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他宁沉玉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之事当成玩笑?若不是怕唐突提亲,有违君子之道,他也不会请求先见江云漪一面当面表明心迹,并许下重诺。
一朝及弟,便亲自迎娶;若不能高中,此事便作罢!
虽然他自信他一定能高中,但世事无绝对,他必须拿出真本事给江云漪看,方显出他的诚意。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报答我,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报答。真的!”
就算要你的报答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啊!江云漪急急解释,末了又在心加了这一句。
想着,她有那么傻么?报答,报答,报到把自己搭上?这世上哪有那么美的事啊!
“沉玉即已立誓便不会更改,请姑娘也不要把此事当作玩笑。沉玉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了,这把沉香扇的扇坠是我宁家家传之宝,就当以此为信。沉玉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宁沉玉像是怕江云漪再次拒绝于他,把随身的沉香扇留下后,便直接出了书房,顺着来路出了南苑,随后就出了清漪园,上了原来租的马车,回身再看一眼这坐落山间的华美园子,就命车夫驾离了此处。
“喂!喂!喂!”
江云漪呆了半天,才想到宁沉玉居然留下信物就跑了,等她拿着那把沉香扇出来的时侯,已经再也见不到宁沉玉的马车了。
“江姑娘,莫不是那位宁公子有什么问题?”
张虎还是第一次见到江云漪如此失态,想着那位宁公子也不像坏人,怎么这江姑娘一副非常纠结,非常懊悔的模样。
“天哪!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人啊!啊啊啊啊!”
江云漪抚额,蓦然觉得当初帮宁沉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