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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月平静的心湖,在这个阳光和煦的午后起了极大的波澜。
……
中午,暖房那边有人过来找江云漪,说有人有要事要找她,让她赶紧过去一趟。
江云漪放下手边的书,想着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去会一下客也好。
这个时侯江云漪还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到来会引发怎样的一场风暴,而这场风暴的根源只源于她的一个决定!
一个势要与老江家断绝关系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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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云漪之怒
暖房那建了一间专门供人员休憩的红瓦房,里头分内外室,内室是用来晚上休息的,外室用以待客或记录来访名单,随时备着茶水和点心。
现在外室里头坐了三个人,穿着最为普通的粗布衣裳,此刻正拼命地吃着外室中准备的茶水和点心。
江云漪皱了皱眉,这三人她并不认识,也不明白这三个人找她何事。
“别,别吃了,人来了!”
三人中比较瘦高的一个青年,见江云漪亭亭玉立在门口,静然地凝着他们,赶忙扯了扯同伴的衣裳。
另二人中,其中一个有些胖,看起来傻乎乎的,瘦高青年扯他的时侯,他应了一声就继续吃。
还有一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吃得嘴巴鼓鼓的,见真有人来了,连忙灌了几口水,不敢再吃。
“你们找我?”
江云漪漫步进去,也不坐下,就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三人。她面色沉静,这样看着人的时侯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三个人被她这么看着,心里有些发慌,便是那个一直吃东西的胖青年也乖乖停下吃点心的嘴。
“什么事?说!”
江云漪估摸着把这三个人吓得差不多了才坐下,声音很淡地吐出这几个字。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三人来找她的目的。
“我们知道元宵那天是谁给你家放的火!”
其它两人还没从江云漪的气势中恍过神,那个有些胖的青年利索地说出了今儿来此地的目的。
清亮的眼神,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吃东西的那股子傻劲儿。
“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你们才来告诉我,不觉得太晚?”
江云漪眼神微眯,事隔这么久突然听到有人知道那一晚的真相,她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止不住地喷薄而出,燃烧着她的胸腔。
然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不露一点波澜,甚至连她本身的肢体语言都在向这三人透露着一个信息。
你们来晚了,我已经对这件事儿不感兴趣了!
只是如果细看她的双眸,就可以看出那原本清灵若水眸子已如岩浆喷发,四射而出的怒火足已烧毁一切。
“我就说,我们来得太晚了,你还非要来!”
中等身材的青年对瘦高个低声道。这事儿要是当天就说,指不定他们还能讨到点好,现在都一个多月,人家新房子都建起来了,哪里还会在乎被烧掉的破房子?
“江姑娘,那人居然敢烧你家的旧房子,难道你就不怕他再把你家的新木屋给烧了?而且我们三人不但知道那人烧了你家的房子,还把你家值钱的东西全搜刮走了之后,才添了一把给烧的。”
瘦高个拍掉中等身材男的手,直视着江云漪的眼眸道。近日来他们可是打听得很清楚,眼前这个比他们还小上几岁的姑娘本事大着呢。
那个名为雅斋的茶楼她可是东家之一,安云传得如火如荼的百味药粥坊也跟这个姑娘有关。
现在家中搞的什么暖房,明着打的是百草堂的名义,指不定是这姑娘跟丰泽屯人放的烟雾弹也说不定呢。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纵火烧她家的人呢!?
江云漪眸中的火光更甚,藏于袖中的指慢慢地收紧,握得指节翻白,咔嚓直响。
只是有人的眼色不大好,听力也不大好,以为这样还不够,还想再加一把火,好刺激看似平静,实则已在爆动边缘的江云漪。
“你这木屋你一定不怕被烧,那万一那人想烧了你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暖房呢?”
瘦高个仔细观察着江云漪,心里有些失望这些话居然都不能触动她的心,但没试过他又哪里知道呢。
“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也不必跟我拐弯抹角了。说说你们报信的目的!如果我觉得可以接受,你们再告诉我,谁是元宵纵火案的真凶!”
江云漪还在强压着心中的那份怒火,然那语气已经透露着她的不耐烦。
她轻轻地冷笑出声,这个人说得真是对极了!他们敢烧她家的小院,就敢烧现在的小木屋!
这两者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暖房嘛,谁若敢动一下,她定然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不过同样的错误犯一次是过失,犯二次是无心,如果犯三次那就是笨蛋。她江云漪自认还没有笨到这种程度!
他们这些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真当她江云漪是泥捏的不成?
“我们知道你们家在招工,我们三个想在你这里讨份活干!”
江云漪的笑如冰棱一般又冷又利,全身上下透着冰冷的寒意,比之寒冬腊月还要让人觉得冷上三分。
可她明明已经怒火填膺,然问的话却有些风马牛不相及。正常人在听到这些话,难道不是应该愤怒地质问谁是元凶么?再跟问他们有什么目的么?为何这姑娘会反其道而行之?
三人心中有些害怕,想着难不成他们说出来这里的目的不得这姑娘的心,她就不想知道谁是当夜纵火的元凶么?
三人在心中皆有同样的疑问,但还是照实说了他们来这的目的。
“试用期七天,如果你们能达到我的要求,你们就可以干下去。如果达不到要求,乖乖给我走人!现在可以跟我说说那天晚上你们到底看见什么了!”
江云漪的语气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此刻的她好像被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冷静严肃,不苟言笑的招聘官,一个是怒火万丈,恨不能血刃纵火犯的江家女。
可不是管是哪一个,都让三人犹如坠入冰火两重天,再也生不出半丝半毫的异样心思。
他们三人心中都有同一个想法,这个姑娘太可怕了!她的可怕不在于冷静得可怕,而在于她在怒火中仍有清醒的意识和绝佳的判断力。
她不被怒火冲晕头脑,却于怒火之中冷静地做着想做的事,问着想问的问题,且完全处于上风的同时,又不准任何人违逆她的意思!
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让这三人不害怕?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他们哪敢再想那些弯弯道道,哪敢还敢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当然,如果他们想找死的话,可以试一试!
“是这样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这三人本是隔壁村的,元宵那一日追着一只野鸡一路跑到了丰泽屯,那一晚整个丰泽屯静悄悄的。
他们三人把鸡给追丢了,无意间发现有两人鬼鬼祟祟地砸开了一户人家的院门,进门后没多久就开始往那户人家搬东西,整整搬了一个板车。
搬完之后,村里突然有人放起了烟火,火花照亮了整个天空,三人也因此看清了月光搬东西之人的脸。
烟火上空,火星子无意间就落到了那户人家的房顶上,开始只是一丁点火苗,随后越烧越大,直到整个房顶都烧了起来。
那两人眼见着房顶烧了起来,惊了一惊,本想推着板车离开现场的,其中一人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就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另一人本是要阻止的,可最终没有拦住。
那人持着火折子进门将厨房里的干柴直接点燃,顺着正屋、偏屋、包括一切可燃物品全数点燃,最后一把火扔在了院门前。
竹篱制的院门很快就烧了起来,那两人推着板车快速绕小路离开了现场。
瘦高个三人透过那火光将那户人家的布局看了个一清二楚,心中有些惊惧,暗骂这贼人也忒缺德一些,偷东西就罢了,还放火烧屋,简直坏到家了!
没有抓到野鸡,又遇上这事儿,他们有些害怕,本想原路返回的。谁想这个时侯,有村民发现了火光,往这边来了,三人只好跟着那两人往小路跑。
遇上这种事儿,有理也有说不清,何况他们三人又不是丰泽屯人,不跑难道要等着被人当纵火犯抓起来么?
三人小心地跟着纵火的贼人,并没有让那两人发现他们的存在,谁想走没多远就遇上了一个老太婆,那两贼人就在漆黑的夜里跟那老太婆吵了起来。最后似达成了协议,平分这板车里的东西。
但三人发现,那个老太婆明显多要了不少,而那两个纵火的贼人却不敢说什么。
“你听清他们的对话,也看清他们的脸了?”
江云漪从三人的叙述中已经知晓了当日的大半真相,她微微地眯起眼,眸中火光升腾,灼灼燃烧。
这样的真相不但不能平息江云漪心中的怒火,反而更令她心愤难平。原来那火本是意外,最终却演变成刻意纵火!
那个纵火的人应该是害怕这突起的火光引来村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火势变得更大些,一把火直接烧光了她的家,好让他们争取到离开现场的时间。
好!很好!江云漪唇边勾起一抹嫣然的笑意,那笑若百花盛放,灼灼似火,美艳妖娆,可惜这笑意太盛,让人无端生出盛极必衰的凉意。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是江云漪怒到极致的征兆!可惜这个世界里没人知道她这个习惯。
“那两男的一个叫那老太婆娘,一个叫那老太婆岳母,这三人没走完整条小路,又遇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叫那老太婆婆婆,叫其中一男的三弟……”
三人看着江云漪突然由冰若冰霜的冰美人,一瞬间变成灼灼如桃的妖娆女,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然这姑娘似乎总喜欢反其道而行,指不定她笑得越开心,心里就越生气呢。因此三人不敢停,听得她的问话,自是实话实说。
他们先描述一遍那几个人的相貌体征,方继续说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叙述得极为清楚,连细节都没有漏过一点。
“我记得事发后没几天,我特意让人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