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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这乃义,最恨的就是做官的和大富绅,竟仗着人手众多,来劫末将,结果被末将一箭射中他的左眼,还顺手救下了被他掳去准备做押寨夫人的一对母女。呵呵……”
说话间,邢天手不停歇,已连射五箭,箭箭杀人。
既知对方是马贼,看来又是为了打劫了。他这一行人,虽有重兵卫护,中间却也不乏车辆,既合了官的身份,又合了贵的身份,马贼的耳目探得了消息,自然是要来捞上一笔的,可惜,他们这回真是倒了霉,马贼虽有近五千之众,又岂能和西凉精锐铁骑相比?
方才察觉有埋伏,邢天已依据谷口地势,布下了雁翎阵迎敌,后方则在第二道防线布下圆阵结阵自保,这样的阵势,再加上这样出色的兵马,纵然是数万精兵,在这小小谷口摆布不开,一时半刻也休想冲破,更遑论这伙马贼了。
如果当时察觉有异,他们立即退却,那就要糟了,三军一退,阵势自乱,纵然是精兵,若只一团散沙,也禁不起这伙如狼似虎的马贼冲锋,一旦被他们突入阵营展开混战,军队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大人,末将到前面去,他们既敢来,不杀他个落花流水,不免弱了我西凉军的威风!”
郭嘉微一颔首:“将军小心!”
邢天一抖马缰,便拔刀冲上前去。
乃义曾是沙洲大豪,而要在沙洲这种地方立足的世家,必然养有私兵,尤其是听邢天介绍,当初这乃义连沙洲权贵和富绅都得罪了,其武力之强大更是可想而知。须知塞外苦寒之地,权贵豪门大多相互勾结,关系密切,这乃义居然能搞到同为豪门的其他世家也视他们如眼中钉,为人品性可想而知。
而骄横是需要本钱的,当时的乃义,必定已经拥有一支极强大的武装了,反出沙洲之后,散尽家财,招兵买马,干起了无本买卖,武力是他们唯一的倚仗,在这方面自然是更加的不遗余力。眼前这伙马贼,大多有护心软甲、带刀持矛,背挎长弓,鞍挂小盾,配备竟比一般的正式骑兵还要齐全,难怪连军队他们也敢打劫。
注目观看一阵,郭嘉吩咐道:“移阵,后撤!”
魏延一愣,忙道:“大人,咱们没露败像啊,大人放心,他们奈何不了咱们!”
郭嘉一指那山谷道:“眼前这地势,固然不利于马贼展开兵力优势,但是一旦形势不妙,他们要逃脱却也容易,放他们出来,全歼他们!”
说到最后时,郭嘉已是杀气腾腾。
第四百五十八章 恩威并施()
此来西域,郭嘉是要尽力争取西域诸部落的,哪怕他们在贴木儿的淫威之下暂时屈服都没关系,只要他们不认为贴木儿真能战胜元氏,并且站稳脚跟,那么他们就不会死心踏地的为贴木儿卖力,这些地头蛇是敷衍还是用心,产生的效果可大不一样。
要争取这些人,当然要恩威并重。而这恩好办,这威可不好随便用,在这个敏感时刻,用的不当,反而适得其反,如今还有比歼灭一股令整个西域为之侧视的强大马贼更好的威慑么?他们实际上已经等同于一支军队,而且比西域许多部落的势力都大。
再者,在这里,正统的势力和良民百姓都没有一个统一的信仰和统一的民族归属感,更遑论一群有奶就是娘的马贼强盗了,一旦贴木儿兵获胜,恰恰是这些马贼土匪,最有可能成为他最有力的爪牙,他们不但会借贴木儿的兵势祸害西域百姓,让那里生灵荼炭,而且会死心踏地的投靠贴木儿,利用他们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熟悉的西域地理,给西凉军造成更大的伤害。
如今既有机会,当然是能歼灭就歼灭!
在众将开始移动后阵的时候,邢天也收到了郭嘉的指示,他立即以金鼓号令士卒稳着步子退却,以防弄巧成拙,真被马贼冲乱了队形。
马贼与军队的最大区别,就是纪律和号令。哪怕他们的单兵战斗力再强,在训练有素的军队面前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双方交战的混乱时刻,军队可以依据号令进行有条不紊的战略退却,而马贼即便是进攻也是毫无章法。马贼中未尝没有人看出些蹊跷,因为甫一交手,他们就发现这支明军的战斗力较之他们以往遇到的敌人要强劲许多,他们人多势众,甚至还落了下风。
在这个时候,对方却选择了退却,稍有心机的人就知道其中有诈了,可是杀红了眼的马贼却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指挥系统,他们的传统,是当家的要冲锋在前,身无士卒。因此一些老成持重者甚至不能及时找到他们的头目,更谈不上用旗号或锣鼓传达一些命令了。
西凉军一旦开始退却,正在鏖战中的马贼们便精神大振,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扑上来。西凉军退却了三箭之地,马贼就缠斗着追了三箭地,并且开始试图绕向侧翼,形成切割式打击,这时一直退却的西凉军在听到三声短促的号声之后,却突然发起了反扑,以锥字形切进了马贼的队伍。
马贼本来就没有固定的阵营,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需要坚守的,他们的目的在于进攻,在于掠夺,一部分马贼已经分袭两翼,试图切割西凉军阵营了,这支中路突破的西凉军很快杀穿了马贼的队伍,这样他们就等于是杀到了马贼的后方。
然后,恐怖的打击开始了……
尸横遍野,五千悍勇难当的西域马贼一脚踢中了铁板,被西凉最精锐的一支队伍杀得溃不成军,侥幸未死的马贼以手抱头蹲在地上,双眼不敢乱瞄,却竖着耳朵听着动静,时不时传来一声惨叫,听得他们心中一紧。
不一会儿,只听马蹄声响,随即一声长嘶,就停在他们不远处:“启禀大人,马贼逃走不足百骑,贼首已然战死,此人叫乃忠,乃小旋风贼寇首领乃义的胞弟,人头在此,请大人验看!”
一个淡淡的清朗声音随后传来:“打扫战场,俘虏带走。这颗人头么,带上,就算咱们送给沙洲的一件见面礼吧!”
这些马贼现在谁都不恨,就恨当初盘道儿的那个王八蛋,说什么西凉军护着一位大富绅往西域来,队伍上几辆大车满载金银,还有漂亮的女人,真是瞎了他娘的狗眼,老子要是能活着离开,一定剥了他的皮!
行行复行行,郭嘉经过长途跋涉,已经将到敦煌了。
郭嘉执意来此,目的有三,第一当然是为了当务之急,这趟走访西域,能多争取一个是一个,能争取到一个,贴木儿一方就等于减少一个,争取一个,得到的就是双倍的助力,这笔帐划得来。
第二就是想趁机了解一下西域。疾风知劲草,越是在这种险恶关头,越能够明晰人心所向、了解各方势力的强弱,如果谋略得当,不利的事也能产生有利的结果,破旧立新最难处就在于新旧混杂,弃也难、立也难,战争这种残酷手段,却恰恰是破而后立的最好手段,利用好了,可以借战争打烂一切坛坛罐罐,然后在此建立新的势力,开疆扩土的功劳那可是大大的。
第三,则是郭嘉对贴木儿军的虚实要有个了解。贴木儿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让他贸然去进攻一个他不了解的对手,对于整个西凉军来说,是极度危险的,也是不负责任的,而这,恰恰也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虽然前两个目的可以得益于长远,第三个目的是为此次战争,然事有轻重缓急,急当治标,缓则治本,执本治标则标无不治。
远远看去,十余个大小不一列阵而待的人马,只一眼望去,便让人不由为之动容。
要在西域立足,就得不断的与天斗、与人斗,没有一支强大的武装是不成的,眼前这些队伍,左右傍依大道的最大的两支人马穿得是蒙古式的长袍和皮甲,自然就是沙洲权贵豪门豢养的亲兵了,他们阵形虽不整齐,却都透出冲宵的杀气,那种气势,绝不是光靠训练就能表现出来的,他们显然都曾百战沙场,是真正的战士。
郭嘉前方一千骑左右一分,催马前行,比起列阵与前的沙洲人马人数上虽然少了许多,但是气势上竟然完全地压了过去,这是西凉精骑,论杀气不逊于对方,而队伍的整齐胜之百倍,他们哪怕在行进之间,也如铁板一块,仿佛整个队伍是同时提缰、同时迈步、同时移动的。
不动如山、其徐如林。
这是真正久经战阵的威武之师,整齐的服饰和兵器配备,更加重了这种整齐划一所带来的震撼。敦煌的地方世家、权贵豪门见了不觉为之心折,心中些许傲气荡然无存。难怪郭嘉在此时刻敢远来西域涉险,这样一支铁骑,当真了得。
“也轮见过天朝上使。“
“多勒见过上使。“
一一见礼已毕,沙洲最大的豪门之主也轮便道:“卑职等听说大人路上遇到了马贼滋扰?”
派去迎接的骑兵已经听到了些风声,急匆匆赶回禀报,也轮等刚刚听说,闻听之下不觉有些忐忑,是以一见郭嘉便向他请罪。
郭嘉淡淡笑道:“中原地界,十里一城,尚有宵小作恶。西域地方,千里黄沙,涉无人烟,城阜之间,相隔甚远,有几个蟊贼也不算甚么。”
他回顾一眼,邢天立即一摆手,阵中便押出百十个人来,邢天傲然道:“西域小旋风胆大包天,竟然袭击大人仪仗,贼首乃忠已然授首,五千马贼逃走百余骑,其余留得性命者,都在这里了!”
邢天一语,立即在敦煌权贵中间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他们只风闻郭嘉的队伍半途遇到了马贼,还以为是哪一股不开眼的小蟊贼踢中了铁板,却未想到竟是西域小旋风,整个西域最强大的一股马贼势力,更没想到他们竟然出动了五千之众,这已几乎是小旋风的一半人马了。
看看眼前郭嘉这支人马,满打满算只有两千,以两千对五千,“小旋风”的精锐骑兵五千人,居然只逃走百十骑,连胞弟乃忠也毙命当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