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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庭御,你话这么能说,下次去跟女商家多洽谈洽谈吧,我看女人的嘴也没你厉害啊。”凌沐泽不紧不慢道。
“别,别,老大,千万别,我刚不是随便说说嘛,我知道你对她好,是为了她能尽快康复,然后继续利用,我明白的......”他近乎狗腿地说着。
“赶紧过来吧,挂了。”不容他继续废话一大堆,凌沐泽快速将电话挂断。
等他打完电话的时候,有两个护士已经进来照顾她,一个为她打针喂药,一个在为她处理伤口。
只是,他怎么看那个处理伤口的护士那么不顺眼呢。
只见那名护士拿着块湿棉巾随意快速地擦着水汐脖子处的血痕,下手还很重,明明刚将血迹擦掉,又有血渗透出来,她却不再管地再去擦拭别的地方。
也许现在半夜三更的,她想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吧。
他能明白她想睡觉的渴望,因为她的两只眼睛时开时合,显然困到不行,但是做为一名医护人员,不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病人那就是失职。
他用目光狠狠地凌迟着她。
那名护士再怎么犯困,也能察觉到那道投注在身上凌厉的目光,抬首一看,顿时被他的目光给秒杀了。
哎,总裁大人,真是瞪个人都那么帅气有味道啊。
“你叫什么名字?”他走近,冷冷地问着。
“刘佳洁。”睡意完全消失,脸颊通红,她紧张道。
“哦,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了。”他淡淡地说着。
“为,为什么?”她眼中噙满了泪水,颤惊惊道。
这是全城乃至全国最大最具权威的医院,尽管是个护士,确是工资福利都很丰厚,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看看你手上的棉巾,再看看她脖子上的情形。”
那名护士恍然大悟地对他哭着求情:“我接下来不敢再怠慢了,一定会用心照顾她的,请不要告诉院长,我需要这份工作。”
凌沐泽最反感女人哭,见她哭的又是抹鼻子,擦眼泪的,脸上都是红红的血迹,他厌恶地蹙紧眉头:“得了得了,你去洗手间把脸弄干净,给我侍侯好她。”
“谢谢凌总裁让我继续留下来,谢谢。”她开心地又哭又笑,不断地用手擦着脸,满脸都是血污。
凌沐泽冷沉着俊脸,走了出去。
15天后,她出院了,回到公寓。
喊了半天糖糖才出来,身体比以前更圆了一圈。
明明有告知陈庭御不要一次性给糖糖喂那么多的狗粮,显然他是嘴上答应,实际上却依然我行我素。
现在,对陈庭御的了解有三点,一是好男/风,二是话痨子,三就是言而无信。
然而,就是这样的陈庭御在她住院期间,虽然嘴上怨言不断,却一直都悉心照顾她,而那个人却一次都没出现过。
他怕她会有心理阴影,想不开神智失常,可是引用了国内外,以及各种人文典故来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不要纠结过去,要展望未来之类的道理,还同她讲了不少笑话,逗的她是想阴郁都阴郁不起来。
两次住院,都是他来照顾她,排解她内心的苦闷,让她能够心态平稳下来,能够坚强地去警署录口供,让她也了解到他是个不错的人。
甚至在他照顾期间,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是陈庭御不是喜欢男人,她一定会情不自禁爱上他。
有次,跟他开玩笑的时候,这想法就那么脱口而出了,本以为他会自我感觉很好,以为自己男女通杀,却没想到,他一脸惊恐状:“你,你千万要取消爱上我的念头,要是让沐泽知道可是会杀了我的。”
她一下子窘了:“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喜欢男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爱上我了。”
“瞧你怕的,凌沐泽又不爱我,他才不介意我爱上别的男人。”
、第119章 求你别看
他的神情一下子严肃了:“他爱不爱你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知道他绝对是在乎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非常不赞同的反驳了:“亏你还是他特亲近的人了,竟那么不了解他,觉得他在乎我,你没看到我住院期间,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嘛,就知道为他说好话。”
“来看你不一定就是关心你的,不来看你就不一定心里没有牵挂你。”
他凑近她:“偷偷告诉你件事,他有询问过我你的情况哦,而且你以为你录下口供,说自己是正当防卫,警察就会相信你,二话不说就放你回来了吗?”
陈庭御意味深长的话,让是在她心间盘绕的酸涩感消失,隐隐有丝说不出来的甜蜜弥漫向胸口。
后来,她才彻底想明白,凌沐泽并不对自己冷漠无情。
如果凌沐泽不在意她的话,就不会扔下她自生自灭,更不会让陈庭御来照顾她了,陈庭御是那么反感与女人接触,如果不是凌沐泽授意,他定是不会如此悉心来照顾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是在乎自己的,感觉会那么的好,就像喝了蜂蜜一样,她只知道对凌沐泽她再也排斥不起来。
糖糖汪汪的叫声将她从回忆里拉扯出来。
她蹲下身子,将这不满抗议的小家伙抱在怀里,胖呼呼软绵绵的还挺有趣。
许久不见,小家伙亲昵地直往她的怀里蹭,她忍不住被它闹的乐不可支。
想着她刚出院回来,有一堆事情要做,就抱起它走向阳台,让它自己玩。
然而刚一走到阳台,就被阳台各处的排泄物给惊住。
这下子,她也就理解陈庭御一次性喂糖糖那么多狗粮了,面对那些脏兮兮,臭烘烘的排泄物,陈庭御回定期来喂它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猛然想到什么,她跑进屋里里外外检查了下,没有发现糖糖留下的排泄物,她顿时松了口气。
糖糖不知道她急急忙忙地找什么,蹲在地上,睁着乌亮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她。
被它这副无辜的样子逗乐,她蹲下身子,揉搓着它圆滚滚的身子:“你这小胖子,你说你除了吃喝拉撒,你还会干什么啊你。”
糖糖呜呜地低声抗议:我不是可以给你当饭团揉嘛。
放下糖糖,她深吸了口气,打算大干特干。
先把阳台的卫生打扫好,再是将半个月没住的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按理说刚出院的人应该要好好休息调养身子才对,可是那家医院无论是医疗还是饮食,都是极全面极好的。
住院期间,她一天24小时几乎有22个小时是被逼躺床上的,再加上各种好吃好喝供着(当然对伤口有害的食物或调料排除在外),曾经的小蛮腰全然不见了,脸颊也不似以前那般消瘦,有那么点小丰润。
在住院10天不到,她担心自己会越来越胖,也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想要出院,却是被陈庭御以各种理由拖延,于是,她在医院里又闷了5天。
如果不是她以拒绝饮食为威胁,只怕她现在还在医院里,哪会像现在那么轻松自在。
她正需要做家务活动活动筋骨,减减肥。
忙完之后,她翻找出换洗的内衣和睡衣,走去浴看。
脱下衣服的时候,看到脖子处明显的伤疤,那天的记忆如潮水般猛烈袭来。
那男子狰狞大笑,嘴上满是鲜血,她意识朦胧中,抓到床旁的水杯捏碎,对着他的脖子划过去......
头痛欲裂,她痛苦地猛甩着脑袋,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住院的时候,有陈庭御陪着逗笑,她不会多想,其实,每次看到脖子处的伤疤,以及手上的伤疤的时候,她的头就胀痛,胸口就像被人死死揪住般刺痛。
这种痛苦的感觉在此刻变的更加剧烈,她无法忍受地尖叫,幸好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要不然,想必整幢楼的人都能听见。
摁了下淋浴头的开关,由于她意识已经不清,摁的是冷水的开关,一下子刺骨的冷水对着她的头顶直冲而下,却反而让头的剧痛减轻了些。
意识渐渐回笼,她虚软地靠着墙壁,急剧地喘着气,任水不断冲刷着。
走出浴室,手上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脸色苍白如雪,神情低落。
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日可怕血腥的场景,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却总会涌现脑海,特别是现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那天的情景就像电影回放般不断地浮现。
她放下毛巾,打算去泡杯茉莉花茶压压惊,却心神不宁地打翻水杯。
烫热的水溅到手上,灼痛的要命。
而烫的那只手刚好是那次捏碎玻璃杯的那只手。
她惶恐地往后一退,跌坐在地上,恐惧害怕地咽咽哭泣,满脑子都是那天的情景,她痛苦地直摇头:“不要,不要......”
由于情绪太激动,她没有听到门打开关上的声音。
凌沐泽接到陈庭御的电话,说她出院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听到她出院,就急不可耐的过来找她,那样急切想要见到她的心情,他无法控制。
一走进屋,他就听到狗不停吠叫的声音,他敏锐地察觉到情形不对,隐约中他听到压抑的抽泣声。
寻着抽泣声走过去,只见厨房间的杯子摔了一地,一个人影缩在角落,脑袋瓜埋在膝盖间,咽咽抽泣。
之前,陈庭御告知他,他已以三寸不烂之舌让水汐走出了阴影,当时他就不相信,一个人是不会凭人的三言两语就能走出阴影的,这将会是一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
看到她一个人黯然神伤,痛苦不堪的样子,他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种透不过气来。
不受控制地蹲下身子,刚要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却见她仰起头,泪眼迷朦地望着他,脸色苍白如纸。
“凌沐泽,你来啦?”她声音颤抖道,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惶恐,有多害怕,他突然出现,就似一缕明媚的阳光,将所有的有阴霾驱散。
“恩!”她含泪的轻唤似一双无形的触手触动了他的心脏,他极力掩饰着,才不表现出对她的疼惜。
她擦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子,却脚一软,站立不住地就要往后倒去,幸好及时地被他揽手扶住:“小心!”
意识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做出关心她的举动,他连忙松开她。
经过这次他默默地帮自己处理事情后,她有些明白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凌沐泽,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谢谢你没有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