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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能将他推成敌人,那样就算墨阁底蕴再强,交困之下只有灭亡一条路。而自己方才被易天平突如其来的拍案而起弄得有些恼怒,居然一时没有发现易天平言辞中如此之大的漏洞,当真是有些老了,思维不必年轻时敏捷了。
白墨生心中顿感老怀大慰,看来这混小子也和自己这个师父也藏了拙了,整日玩世不恭,腹中也有些本事。此时,场中还在和作“困兽之斗”的梁冀秋辩论着的李成梁仿佛有所预料地瞥了白墨生一眼,白墨生立时觉得脸上上有些发烫,心中不由得斥责道:臭小子!
而李成梁根本没有想到白墨生心中这么多的弯弯绕,他刚才是在瞧易天平的反应,毕竟他才是主使,今天自己也不过时楚伯颐和白墨生的代言人,自己的任务就是冲锋陷阵,现在刚刚打败了个小喽啰,打开了一道缺口,算不得什么胜利。
但是现在易天平的态度一反刚才急得拍案的状态,面色平静如水,两相对比,煞是诡异。
李成梁也不再含糊,既然自己今晚是要被推到前台冲锋陷阵的,大胆嚣张一些也是无妨,首先众人还能在规则内坐下来商谈就说明如非绝境不会动武,而且自己从年岁上说还未成年,如果闹腾得出了些事故也能有年齿幼小,心智思虑不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用以搪塞。
“小子和梁师弟说了这许多,不知其余诸位意下如何?卫堂主,不知您有何高见?”李成梁直接一句话结束自己和梁冀秋的谈话,一把火冲着卫瀚就点上去。
卫瀚在一旁听着李成梁一番贯彻墨阁“纲领(抗倭)正确”的意见,额上已经渗出了丝丝冷汗,知晓易天平这次是急功近利了,刚刚得到某位太上长老的暗示支持就想着搅风搅雨和楚伯颐针锋相对,虽然有白墨生到来产生的压力逼迫,但是如此贸然出击有些违背过去韬光养晦,暗中坐大的思路。卫瀚不断在心中思索李成梁辩驳中的漏洞,要反击一二。
“李香主,固然雄辩,但是须得知如今魁星阁并非孤立,而是会同盐帮、马帮、雪城等被今月楼裹挟,纵然我们对魁星阁作出缓和之态,于大势无甚多裨益。只有主动出击以雷霆之势击破各派联合,才能让这些宵小被慑服不再造乱。而我墨阁才能专注于抗倭。”卫瀚沉吟片刻,针锋相对得朝李成梁说道。
李成梁将梁冀秋让回座位,自己则是不徐不疾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飘然而坐,抿一口温度正合适的茶水,这才针对卫瀚的言辞作出回应:“卫堂主气魄雄壮,欲以墨阁一家之力对抗整个江湖,比李某方才设想的只对魁星阁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但是,这样喊打喊杀的话语还是希望卫堂主今后少言语,说出来很爽做起来怕就要命了!卫堂主上下嘴唇一碰便是要抗衡今月楼为首诸派,可知我墨阁弟子多少?那些门派弟子多少?纵然我墨阁弟子武艺精湛,双拳难敌四手,为何不在双方未成死仇的时候以手段击破这个本身就不牢靠的所谓联盟,而非要搭上墨阁弟子的性命?兵家孙子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攻。我墨阁先贤不也留下了兼爱非攻的诫言吗?更何况攻谋之辩汉唐已有分说,主和者未必怯,主战者未必勇!卫堂主一味强硬要墨阁迎战,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这个老不修的叛徒……”
“放肆!”楚伯颐非常适时地打断了李成梁的话语,否则再说下去言辞怕是要不堪入耳了。
李成梁则是略带感激地看了一眼楚伯颐,心中暗暗松口气,刚才那般竹筒倒豆子一样的长篇大论基本已经要掏空李成梁的学识,再往下说如果不用仿佛应激之下情不自禁冒出的粗鄙之语掩盖,就要完全露馅了。
再瞧瞧白墨生,一脸了解通彻的表情,看得李成梁牙根有些疼。不过楚伯颐已经开口了,接下来想着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这般形势下楚伯颐再搞不掂,也就别当巨子了。
楚伯颐一挥手打发李成梁回座位坐下,连让他给卫瀚道歉提都未提,显然楚伯颐对今日卫瀚和易天平的突然诘难也很是不满。不过看着从方才便一副抽身事外模样的易天平,楚伯颐也不好太过针对,还不到翻脸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掀桌子的实力,强行安插李成梁这个在总坛没有根基的人做香主已经让不少人心怀不满了,自己现在再在内部发难只会是自取灭亡。
“卫堂主无需生气,李成梁香主年齿尚幼,一时口不择言莫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而且他新领职司对你也不甚了解,梁儿,卫堂主在我墨阁对外对战和抗倭中向来身先士卒,你放才所言有失偏颇了。”楚伯颐貌似安抚着卫瀚,其实是在李成梁把卫瀚“踢”倒以后接着踩几脚,卫瀚此时的面色比刚才还要难看,阴沉如水。不过虽然是挤兑卫瀚,但也算是提点他不要自误,乱跟着人一条道走到黑。
卫瀚咬着牙憋了一句:“巨子过誉,瀚愧不敢当。”
楚伯颐略显随意地挥了挥手,表示了一下,然后起身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说道:“各位,李香主虽然年少,话语略显粗糙,但是道理深入。我墨阁虽然底蕴雄厚,但不能妄自尊大,非兵之策才是良策。经年倭患,我墨阁还在韬光养晦的时间,不能轻易大动刀兵。我楚某人知道有些弟子执事对本座的想法颇有微词,但是要知道,出拳之前,先要收臂蓄力,才能一击致命。计策已定,着各堂加紧武艺操习,其中春秋堂由香主李成梁暂管诸事。命李成梁应尽快整备春秋堂事务,择选随行弟子速速出使魁星阁,击破今月楼与其的联盟纽带,化敌为友。近些日子本座不在,辛苦易堂主代理诸务了,后续应在七日内与掌阁使白墨生交割完毕。望诸位精诚团结,保我东南百姓一方安宁,驱除倭寇,平静海波。”
在座众人包括白墨生和易天平纷纷起身,抱拳拱手道:“谨遵君令!”
第十一回 初入堂李成梁安内 议诸事白墨生统合(1)()
方针对策议定完毕,众人也都散去。
一出楼门,卫瀚赶忙拉着易天平问道:“师兄,方才为何不再表态而是放任楚伯颐他们施为?”
易天平捻了捻已经有些泛白的山羊胡须,老神在在地答道:“今日某击案而起不过是对楚伯颐他们的敲打,不要出去荡了一趟,斩寇归来忘了自己的位置。不过白墨生和他那个小徒弟有点本事,咱们静观其变就好。就他们这种跪地求和的行为,墨阁弟子的反对就够他们伤脑筋了。失了众弟子之心,太上们自然对楚伯颐失望,咱们的事情水到渠成,名正言顺。”
卫瀚听得易天平的解释皱起了眉头,尤其最后一句“名正言顺”,虽然现在墨阁早已经不是春秋战国和道家并为当世显学的思想派别,流为了纯粹的江湖势力,但是在墨阁内部对于儒家、道家这些老对头的思想论调还是颇为抵制。易天平那般随意地使用,不由得卫瀚内心有些波澜。
卫瀚拉着易天平往天志楼边上走,天志楼两侧的山坡上鳞次栉比地修筑着众多精美的小宅院,这些都是给各堂的执事以上的职司负责者以及精英弟子住宿的地方。一边登着山坡上还算平缓的石梯,卫瀚一边想再接着追问易天平更多的事情,比如那所谓的太上长老的暗示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否真的如易天平所揣度的意思。
话还未说出口,两人身后传来一阵喊声:“卫堂主留步!”
二人转过身来,原是李成梁追赶过来。
卫瀚略带敌意地问道:“集会已毕,夜已渐深,不知李香主有何见教?”
李成梁仿若丝毫不在意卫瀚绵里藏针的话语,一脸陈恳地拱手道:“方才会上小子有些失态,一时不察,语言上冲撞了卫堂主。从辈分上来说您是长辈,小子既然冒犯自然是要来赔礼道歉。若是卫堂主还觉得不妥,如有吩咐,成梁莫敢不从!”
卫瀚瞧着李成梁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有些疑惑,但是李成梁如此低的姿态自己也不好拿着,不好说会不会还有别的执事弟子路过此地,太过倨傲传到普通弟子耳中不好听。于是,本来紧绷着面的卫瀚脸色也缓和下来,柔声答道:“李香主言重了,方才我等都是为了墨阁思虑,道路选择或有不同,但是目的皆是一致。”
李成梁心中冷笑,但还是再次拱手道:“卫堂主高义,小子佩服。今夜还有一事要和卫堂主劳神一二。”
卫瀚问道:“不知李香主屈尊所为何事?”
李成梁答道:“春秋堂见习弟子衡岳,近些日子多次被暗堂的弟子访问,虽然同属墨阁来往交流实属应当,但是这般密集着实让那名弟子心有忧虑,不能安心习武做事。还劳烦卫堂主在此对您堂下弟子约束一二,小子也会嘱咐衡岳不要再去叨扰暗堂的师兄们,专心练武,咱们众志成城。”
衡岳被暗堂弟子骚扰是暗堂的几个执事自作主张,卫瀚并不知晓,但是卫瀚常年在暗堂办事,听完李成梁的话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龌龊,本身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点头应下了:“李香主专心精诚办事,是墨阁之福。早闻李香主人中之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后咱们还要多多走动。”
目标达成,李成梁面上的笑容灿烂起来:“自然自然,二位堂主早些休息,小子还有些事情要办。”
“不送。”卫瀚和易天平也挂着丝毫不见惺惺作态的笑容,告别了李成梁。
李成梁目送二人缓步继续爬着石阶,转身返回了天志楼前。楼前衡岳略带焦虑地在来回踱步,一见李成梁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低声道:“堂主……”
李成梁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衡岳的背:“莫要忧虑,已经妥当了,卫瀚已经亲自承诺,暗堂的人不会来骚扰你了。”
“堂主果然不同凡响,方才易天平身旁的便是卫瀚吧,该才看到他那阴冷的双眸弟子真的双腿颤抖,背冒冷汗,而堂主还能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