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敢有一丝大意,将平生所学,半分不留,尽数施展。
孩童每接一剑也是心惊。
他从未了解过江湖。
也从没见过如此之快的剑。
孩童不知道左季在江湖中已是少有的好手。
孩童以为左季的剑就是江湖的剑。
快剑!
所以他不敢大意,他每一秒都瞪大自己的眼睛,他每一秒都留意左季的剑。
自己的出手,每一剑也更加凶狠。
他也不想输。
并不是为了要左季死。
他并不想要任何人死。
可是他想赢。
很多合过去了。没有人数到底多少合,他们两人也不曾记。
一合又一合。
一时间还看不出什么胜负。
老者也看不出胜负。
他眯着眼睛看着,像斜阳下的猫一样。
可是,突然,一瞬间,老者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瞪大。
孩童败了。
左季一剑刺到孩童脖颈。
孩童无法挡开,也难以躲过。
剑尖刺破肌肤,一点殷红染了出来。
————————————
阳州。
医馆三阳堂。
门前车如流水,马若龙,寻药问诊者不计其数。
三阳堂来者不拒。有钱也好,无钱也罢,需针灸者为之针灸,需服汤药者为之抓药。事毕,小僮递给求医者一张写有诊费的条子,求医者有钱便将钱留下,无钱也可走人。
三阳堂如此悬壶济世,天下之人莫不尊敬。外郡外州来问诊的也不在少数。
姜威便是其中一个。
此时他正立在一白发苍苍老翁的身旁,毕恭毕敬。
老翁,姓张,名问农,字觅之,号一别老人。是三阳堂的老主子,此时正在坐堂问诊。
一小僮为张问农送来一杯茶水,姜威半路拦下,接在手里,恭敬的捧给张问农。
张问农对他不理也不睬,手平静的搭在病人手腕上
许久,张问农看完这个病人才接过茶水,饮了一口,对姜威道:“姜堂主,还是请回吧,老头子我不会给你们看病的。”
姜威接过茶水,弓着腰,轻声道:“老先生,我们”
“好了,好了!车轱辘话不要说了,我来病人了。我劝你姜大堂主还是走吧,要你姜大堂主侍候我这老头子,岂不折寿?”
张问农接着又为病人问诊。
姜威握着茶杯,直起腰,仍旧立在那里。
病人来来往往,不觉间,日落西山。
张问农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缓缓起身,就堂里打一套五禽戏,舒活舒活筋骨,入后院去了。
姜威望着张问农离开的身影,叹口气,也从正门口离开了。
翌日,姜威又来到三阳堂,一面侍候张问农,一面请求张问农为戴斯医治痴呆癫狂。
然而,张问农就是不治。
不治的理由也很简单。
戴斯痴癫时,还留得性命,治好了,反而将要丧命黄泉。为医者,不可为杀人而救人。
姜威无奈,一面找别的郎中为戴斯瞧病解毒,一面留在三阳堂求张问农。
反正,姜威他也没什么事干,梅花堂没有了,他也不像当初当堂主时那样繁忙。
有此清闲,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事情。
最起码,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
孩童一剑比一剑更准,更狠。
左季一剑比一剑更快。
两个人的防守也是十分严密,毫无破绽。
他们飞快的斗剑,剑光火石,内心却是十分的平静。
因为他们都在等!
他们都在等。此时的斗剑已经不单单是剑术上的比拼,更多的是内心的比拼。
两个人,谁的心境先乱,谁先漏破绽;谁先漏破绽,谁先输;谁先输,谁先死。
因为他们谁也不可能在剑术上打败对手。不然就不会斗这么久。
孩童了解这个道理。
左季比孩童了解这个道理。
老翁更知道这个道理。
然而,令老翁没想到的是,却是左季先出了破线。
一个行走江湖,杀人无数的剑客,在初出茅庐,未经世事的孩童的剑下出了破绽。
老翁感到不妙,身体跟心一下子紧张。
果然。
左季一剑刺向孩童肩膀,却把右胸留给了孩童。
孩童等了好久,就等这么一个破绽,岂能放过?
一剑,他避过左季的剑锋,一剑刺向左季的右胸,一剑刺入左季的右胸。
然而,令孩童没想到是,左季竟然忍着疼痛,上前又迈出一步,认着孩童的剑刺入的更深,将他自己的剑,送到了孩童的脖颈上,贴到了孩童的气管旁。
寒意,像冰一样,比冰还冷的寒意,来自死亡的寒意。
惊的孩童不敢喘气,甚至不敢心跳。
他真是害怕,方才还是自己刺伤对手,一瞬间,竟然要命丧对手剑下。
还好,老翁身在一旁,他不可能让他孙子死,所以左季的剑仅仅是刺破了一点皮肤。
先漏破绽的未输,先输的也未死。
左季哈哈一笑,收了剑,看了看老翁,眼睛里全是杀意。
孩童也松开手,没有将剑拔出,因为他知道那样会让左季伤的更狠。
老翁也放开了左季,道:“别动!我为你包扎!”
左季恶狠狠的道:“不用!”
老翁松来手。
左季问:“我可以走了吗?”
老翁道:“你先处理下伤口吧。”
左季拨出孩童的剑,丢在地上,拿出金疮药,又扯开衣服,扯下布条,自己简单的处理伤口。
然后,握着自己的剑,一步步向外走去。
老翁,看着孩童的眼睛,眼神似左季的剑,比左季的剑还惊人心寒。
老翁平静而有力的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孩童没有说话。
老翁道:“搏命还需以命搏!你给我记住这句话!记住他的剑!”
左季听着老翁的话,苦笑一声。
原来自己是来给他孙子上课的,他留自己一命,不过是为了讲给他孙子一个江湖道理。
心寒,一阵看破江湖,看破人性,仍然难以化解的心寒。
他不做停留的向外走,却没料到老翁竟然又开口向他说话。
“左季!你就这样走吗?”
左季回头。
老翁道:“你还要留下一件东西!”
第13章 青楼深处有人家()
南鄂
沈三跟他儿子沈狂并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听沈狂报告江湖事。
沈狂道:“父亲,江湖上又有人死在了快剑之下。”
沈三道:“是吗?谁?”
沈狂道:“黄羡。一剑封喉。尸体漂在河里,被摆渡的捞上来的。”
沈三道:“他这个淫贼,死了并不可惜。”
沈狂道:“可是,他本领也不弱,轻功更是绝群,这些年采花无数,也未有人取得他名下的赏金。”
沈三问:“那你呢?你能不能取得?”
沈狂一脸愧疚,道:“儿子不能。”
沈三道:“那你平常练功刻苦么?”
沈狂弱弱的道:“还算刻苦吧。”
沈三道:“刻苦不够!远远不够!”
沈狂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儿子一定更加刻苦!”
沈三话口一转,又问:“还有什么事?”
沈狂恢复了神色,道:“渭水堂的梁丙失踪了。”
沈三道:“吩咐下去,就说我派梁丙做事去了。”
沈狂道:“是!若有人问起,我就这样回答。”
沈三道:“这样很好,要说的跟真的一样,不虚不实。”
沈狂道:“儿子明白!”
沈三又问:“戴斯怎样了?”
沈狂道:“张先生还是不医他,找了些许郎中,没一个济事的。”
沈三道:“既然这样,让姜威回来吧。让你五弟去侍候张先生。去把你五弟找来。”
沈狂唱个喏,离开了。
——————————
风流才子每多会,青楼歌舞夜不停。
风流之地枇杷院。
左季坐在花苑之中,擦拭着他的宝剑,观赏着菊花,眉头禁皱,思绪万千。花苑之中,除菊花之外,也是一片萧凉、四处破败。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一美人笑盈盈的走到左季身边。
道:“季,该换药了。”
左季回神,左手抚摸宝剑,食指与中指沿着剑锋由剑柄处滑到剑尖,然后收剑入鞘,一拍膝盖,边长出一口气边道:“好!走!”
一摸那女子屁股,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一间房里去。
左季做到床边,解开衣服,那女子上前为他换药。
左季软软甜甜的说道:“钥儿!真的谢谢你每天为我换药。”
钥儿轻轻打了下左季脑袋,笑道:“胡说什么鬼话?”
“那里是鬼话?明明是真话!”
“真真真!你说什么我都信。”
“本来嘛”
两人边打情骂俏边换药了好一会儿。
换好药。钥儿走到梨花桌子前,斟了一杯茶,朱唇凑到杯沿上,抿了一小口,道:“今日里听说,黄羡死了。”
左季道:“我知道!我杀的!”
“你杀的?人传还是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杀的。一剑封喉!”
钥儿把“喉”字声音拉的很长。
左季道:“我的剑同样一剑封喉!”
“你的剑不封喉,谁的剑封喉!姐的季儿最厉害了!”
钥儿笑嘻嘻的说。
左季道:“黄羡死在山洞里,被谁发现的?”
钥儿道:“山洞?听说是河里。”
“河里?”
“对啊!河里!说是被打鱼的看见捞上来的。”
左季呵呵一笑,道:“河里就河里吧,不去管他。你去帮我打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