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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笑笑,不言语,对于这个老总,他一向心服口服。
“我记得,明天应该是个不很寻常的日子!”
助理一愣,仔细在脑海里搜寻一遍,二月初八,不记得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啊,他于是又翻看手机记录,依然没有结果。
“肖总,您记错了什么吧?”
肖亦寒笑笑,依旧半合着眼:“怎么会,我又没有喝多,你在前面下车吧,打的回去,我要回汾城一趟!”
助理一脸的讶异,看一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一点,这个时候急急火火赶过去,是为了什么呢?而且,明天分公司的周年庆,已经各种宣传都做好了,他这个主要人物临阵脱逃,自己可怎么扛啊?
“肖总,晚一点过去不可以么?”
“不可以!”肖亦寒眼也没睁一下,不容置疑的语气。
……
本来昨天下了飞机时,还是万里无云,今天早起,就一下子阴沉起来,蒙蒙的细雨,在天之间陇上一层雾霭。
陆一诺撑着一把伞,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神色有些木然。
愈是接近墓地,便愈是荒凉,人迹罕至,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早春景致,却也只有这里能欣赏的到了。
一走就是三年,她没有回来看过母亲,不知道,有没有人还记的她,这三年,她过的是不是很寂寞?
依稀记得墓碑的方位,她望过去,却意外发现墓前立着一个人影,有些苍老,有些孤寂,站在雨里,却没有拿一件雨具,衣服已经半湿,他却依旧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面前是开得正艳的白菊,圣洁的,冷艳的。
有什么哽在喉咙里,让陆一诺那一声呼唤都难以出口,倒是那人听到脚步声回神,转身望向了她,不由得就是一愣,随即,眼里那种惊喜交加就一下子盛满了。
“一诺,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爸,这样的天气,您身体不好,怎么会出来,又不带雨具,会生病的!”
陆一诺急走两步,把自己手里的伞撑在陆秉权头上,不知为什么,关切的一番话说出来倒像是在数落一个孩子。
年少冲动时,她曾经恨他怨他,即便是在国外的这三年,她也很少会想起他来,只因为母亲的离世让她把太多的积怨都压驻在了他的身上,如今经年再见,她那么多的恨意却都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荡然无存,唯留心间的,却只有深深的自责和懊恼。
“回来了就好。”陆秉权显然激动:“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爸,您说的是什么话!”
陆一诺眼睛发酸,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
墓碑上,那张依旧惊艳的照片,给擦拭得干干净净,显然是经常有人过来的样子。
陆一诺半跪下身子,把自己买的大簇的白色百合放在碑前,一只手轻轻抚在照片那张永远温和亲切的笑脸上:“妈妈对不起,我这么久都没来看您,真的对不起!”
想起来她们寥寥无几的相聚的日子,想起来她那么坎坷落寞的一生,她的心就针扎一般的难受。
泪水交杂着雨水,落在洁白的花瓣上,无声无息。
她又想起来,想起来她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曾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勉强自己,她也说过,幸福都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她还说过,还说过,我觉得他心里有你,那个“他”指的是那个在她生命中给了她太多希望憧憬,又给了她太多痛苦和挣扎的男人。
心痛便在这一刻如同刀割。
她起身,长长舒一口气,努力把自己拉回到现实:“爸,我们回去吧,您身体不好,可别病了!”
陆秉权本以为她会多停留一阵子,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走,尽管觉得意外,还是点一点头。
悠长的石板路上,两个人在伞下慢慢的走,一面聊天。
因为她的归来,陆秉权很高兴,话也尤其得多。
墓园外,竟然没看到陆家的车子,陆一诺有些纳闷:“爸爸,您都没有坐车过来么?”
“没有,我是打车的,在前面拐角处下的车!”
陆一诺有些吃惊,那不是要走上很远的一段距离,他这样的身体,也吃得消?
可是很快,她也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毕竟是在这个城市里,认识他的人太多了些,一个疏忽,就很有可能造就一段风流韵史的传闻,然后呢,白薇那里就难免鸡飞狗跳,再然后,就会好长时间不得安生,他这么做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这样的天气,又是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截辆车子实在不容易,陆一诺不由得皱眉。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偶尔错过去的车子,也都是私家车,陆一诺愈发心里急:“爸,我打个电话,叫人过来接!”
陆家的车子不方便调配,她只好叫沈嘉锡过来接。
并不够宽敞的路面,一辆开的稳稳的兰博基尼从他们身边经过,溅起来点点水珠,陆秉权下意识抬眼望过去,车子后坐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映现出来,虽然车窗上满是雨水,看的并不是有多真切,可是还是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又不敢确认,他再揉一下模糊的双眼,想要看个仔细,车子已经远去,竟然也是墓园的方向。
望一眼一边专心打电话的女儿,陆秉权欲言又止。
她的近况,他并不清楚,所以虽然觉得不无遗憾,还是不愿意把她和那个人再牵扯到一起来。
情到深时,若割舍不下,便只会伤人至深。
那样的一个背景复杂的男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企及得了的,既然注定无缘,索性断的干脆一点不是更好。
……
酒店,包厢里。
艳光四射的沈嘉宜优雅无比的把手里高脚杯举起:“一诺,欢迎你回来!”
陆一诺笑望着她,竟然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她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陆一琪的影子,招摇的,妩媚的,也是玩世的-以前的沈嘉宜,是那种温和的美丽,淑雅而端正,现在,离了婚以后的她,竟然给了她一种面目全非的感觉。
只是不管怎样,她依旧是她为数不多的挚友里的一个,而且,她还是沈嘉锡的宝贝妹妹。
“以前你是酒后无德,信口开河,现在我发现,你酒量倒是历练好了,可是遗憾的是,不喝酒也是一样“无德”!”
轻轻和她碰一下杯子,陆一诺把满满一杯酒悉数倒进嘴里,笑望着她。
“一诺,接下来什么打算?在这里扎根发芽么?年记不大就打算落叶归根了?”
“本来只是想回国,没打算在这里安定下来的,可是昨天见了爸爸,临时改变主意了,有合适的工作帮我留意,在这里你的熟人很多的吧。”
“这倒不是问题,不过,大哥要办俱乐部的,你不打算帮他的忙?”
“我又不懂,做不来。”
陆一诺如实交代,沈嘉锡是玩健身运动的,她真的是一窍不通。有时她也很奇怪,那么一个表面上斯斯文文的男人,一旦到了球场上,就整个一个生龙活虎,变了一副样子。就是如今下定决心转行,也还是离不开那个路子,的确不是她伸得上手的。
“好吧,那你就继续做你的小摄影师,苦熬着看看什么时候能有出头之日,干你这一行啊,实在可不容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胸无大志,够活就好了!”陆一诺笑笑,再替她满上一杯,自己的杯子也续满了,端起来:“以后我们又可以经常见面了,真的很高兴,你知道么,在国外的时候,我除了爸爸,最想念的就是你!”
“说的你好纯洁的样子,除了亲情友情就心无旁欲了,我可不信你就没想过别人,除非,除非是你那时就已经对我大哥,图谋不轨了?”
沈嘉宜贼笑着,对着她挤眉弄眼。
陆一诺瞪她一眼,噙一口酒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发现你怎么一下子脱胎换骨了,三年不见,变得一点也不淑女了呢,真叫人受不了!”
沈佳宜一掌拍过来,没留神半瓶子红酒给她的袖子带倒,橙红色的液体流了半桌子,也溅了陆一诺衣服上斑斑点点的一片,她还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沈嘉锡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就是这样的一片场景,他皱眉望一眼自己的妹妹,再看一眼陆一诺,就立刻明白了过来:“你们啊,还像个孩子,闹起来不知轻重!”
陆一诺笑着站起来:“我去弄一下!”
沈嘉锡望她因为酒醉红扑扑的一张脸,知道是喝了不少:“有没有头晕,自己可以么,用不用我和你一起?”
陆一诺只是摇一摇头,就径自出了包厢的门-说实在话,她是真的有些醉了,本来,旧友重逢,也是打算好了不醉不归的,只是,这也才喝了两杯酒,怎么就眼前画圈了呢,沈嘉宜点的是什么酒,这么高的度数,可真是的。
她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站了一下,才觉得舒服些,卫生间的方向还有一段距离,一只手扶着墙壁,慢慢的走,头是下意识的垂着的。
几个衣着考究的男人,迎面过来,谈笑风生。
而她此刻正走到一闪包厢的门前,刚想要继续扶一下,那扇门给人从里面推开来,她躲闪不及,身子就倾了出去,眼见着就要摔在地上。
一只手就那么适时地把她半悬的身体捞起来:“小姐,没事吧?”
她听到耳边那么似曾熟识的声音响起来,磁性的,薄凉的,疏离感十足的男中音,犹如隔了一个世纪一般让她有着陌生的感觉-怎么会,他和她说话不是这样子的,总会带着一份温和,一丝宠溺,和别人不一样的,哦,是她听得错了么,认错了人了?
刚想要抬头去分辨个仔细,身后,脚步声急切的响起,沈嘉锡有些焦急的语气:“一诺,你没事吧?”
四下里一下子死寂一片,仿佛空气也凝滞了起来。
她听到头顶上有些骤然沉重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