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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万分惊恐，这个距离还不如之前在金色血海的距离近，可现在竟然有这种感觉……
“孩子，不要下来。”
一声沙哑无力而又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莫凡只感觉浑身汗毛都炸了。因为他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那被锁住的人那里传来。
“竟然真的活着……”莫凡心中生出退意，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孩子，你为何如此弱小？”
又一声话语传来，与上句一样，都是以“孩子”开头，即便这声音听起来非常惊悚，但莫凡突然感觉到一股亲切感，对方并无恶意！
莫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将自己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人族？合道之体？五行之心……”
莫凡说出这些词后，那人就疑惑着重复一遍。
当莫凡将自己的情况都说明之后，那人才幽幽叹息了一声。
不知为何，莫凡心中竟然有种苦涩的感觉，眼眶竟然忍不住湿润起来。这一声叹息中包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可奈何，让莫凡心中异常难受。
“连我们那个时代，都很少有人族能够有如此机缘……孩子，可愿意听个故事？”
“什么故事？”莫凡问道。
“天地初开，神与仙的故事。”
“好。”莫凡没有后退，忍着身上的各种不适，在大坑的边缘坐了下来。他当然可以离得远些，但这样对方就看不见他了。
莫凡知道，对方恐怕连神识都无法放出，现在恐怕连凡人都不如。
第619章 我在乎的（）
“天地初开，古神创造了一切，而后消失无踪……”
“天地由古神后裔——神族管理，生灵在慢慢诞生，最具灵智者，也是第一批人类，得到神族指点，修炼成仙……”
“他们不甘屈居于神族之下，最强的仙率领数量庞大的仙族与古神叫板，神、仙分离，彼此展开大战……”
“然而，神族乃不死存在，永生不灭。仙族根本无法取胜，神族与仙族分庭抗礼，彼此征战不休……”
“仙族开始培养人族，但却因为自身虚荣而将自己与人族分开，将本是同根同族的人族视为低等种族，只将人族充当炮灰……”
“神族是仁慈的，不愿杀死这些被洗脑的人族，甘愿放弃对天地的掌控，固守一隅。然而，贪婪的仙族还不罢休……”
“此时妖族也在崛起，分担了仙族的注意。仙族拿神族没有办法，既然神族已经放弃了对天地的掌控，仙族已经成为了天地秩序的掌控者，他们开始奴役所有生灵……”
“仙妖之间也展开大战，天地间生灵涂炭……妖族不与仙族一般，他们并不像仙族连自己同根的人族都要奴役，妖族势力越来越大，仙族慢慢不支……”
“一些强大的仙为了获得更大的力量，无所不用其极，使用各种残忍之法强行掠夺其他人千百年的修炼成果，最终终于堕落成魔……”
“当妖族胜利之后，天地间已经千疮百孔，再经不起任何如此大战，妖族罢休，不将仙族赶尽杀绝……”
“可残留的仙族却暗中隐忍，人族的繁殖速度远远超出妖族和神族的想象，仙族又开始快速壮大起来，等妖族发现之时，仙族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魔族在此时也有要争夺天地的想法，自此仙、妖、魔三族对立……而人族只是仙族的附属，从那时起，人族与仙族，就被强行分为两个种族。”
“大战不休不止……天地即将破灭，神族看不下去，终于出面。但三族之中只有妖族听从了神族的劝说，而仙魔却只是表面迎合。”
“妖族之中，有领头妖王与神兽跟仙族签订了协议，但却没有想到，仙魔联手将之尽数杀戮，而妖族却始终以为他们叛变了……最终妖王逃出，带领妖族奋力反抗，但却最终失败，被仙族奴役……”
“神族找上仙族，但此时的仙族是在太过强大，竟是找到了杀死神族的方法，只要封印住，不断汲取神族身上的力量，终有一天，天地变换，神族的不死之身也会被打破……”
莫凡静静的听着，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历史，而造成如今一切现状的，对方所说都是成立。
只不过，莫凡惊魂不定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怪异，“你就是神族？”
“不错。”
莫凡心里猛地一颤，天地变换无常，就连仙妖之间的瓜葛都在无尽的岁月中泯灭了源头，妖族领袖妖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代了，如今也只是留下了仇恨的种子。
而对方竟然是神族，那他在这里被囚禁了多久？如此情景，恐怕换做旁人，恐怕立刻就疯掉了。哪怕修为再强，心智再坚定，也根本无法保持清醒到现在。
“你是在想，我为何还没疯掉吗？”
沙哑的声音疑惑的问道。
莫凡点了点头，而后看到对方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开口道：“是的。”
“如果我疯掉，就真的死了，这可跟寻常的死不一样。神族的不死之身之所以能够不死，那是因为我不想死。但我若疯了，死前根本就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识。这就是仙族杀死神族的办法！”
“我的神格早就被打碎，现在也已经没了恢复的力量，因为我早已忘了，该怎么恢复……”
莫凡心里十分复杂，岁月的折磨最令人痛苦，是因为彻底没了逃出这方囚笼的希望了吗？
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声音突然有些急促起来：“孩子，恐怕你将是世间最后一名神族了。我恐怕在这里被囚禁了很长时间，从你之前的话中就能知道，现在的天地已经变了。我没办法帮助你修炼上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两件事情。神族修炼与其他种族不同，只要感悟天地规则就行，神力自然会增长。”
“第二，用不着追究以往的谁对谁错，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将接下来的这句话说出来，不管来的人是谁。”
莫凡打起精神来，仔细听着。
“不要再发生战斗了，这方天地已经承担不起了……万一到了崩溃的边缘，就算古神再次出现，也救不了这世上的所有生灵！”
莫凡鼻子一酸，神这一个字从未在他心里如此伟大过，他也从来不知道神究竟是什么，不只是他，恐怕当世的人、仙、魔、妖都无人知道。
被囚禁折磨如此之久，只为了传递出这么一个消息。
莫凡心中感觉非常无力，“可我又能做什么呢？仙魔如此强大，他们怎么会听我的？”说完，莫凡的眼神坚定下来，“就算是我自己，也想要掀起战争……”
“不……如果真的那样，这世界将会彻底破灭！所有生灵都无法逃过这一劫。你说仙魔各自有仙界、魔界，而你所成长的地方在人间界……既然如此，那就让人间界毁灭，让仙魔警醒。”
莫凡神色冷了下来，眼中泛起危险的光芒。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体被眼前的青铜大阵压得微微发抖，但却异常坚定。
“人间界若是毁灭了，那还留着仙界、魔界何用？我的朋友若是死了，这世间也不需要有谁在继续活着。”
大阵中央的枯槁人影第一次抬起了头，他的相貌依然模糊不清，但却能看到眼中的两道金光。
“你……”沙哑的声音有些不敢相信，“是仙是魔？”
此时莫凡的双眼之中并非是神族的金色光芒，而是左眼血红，右眼银白。似仙似魔，又非仙非魔。
“仙魔本同体，仙族人族本同根，我身上有这样的变化，又有什么奇怪？人族可成仙，可入魔，可修炼成神，只不过我统统达到了而已。”
莫凡不在看大阵中央那被囚禁了无数年的神族，缓缓说道：“就如你所说，天地早已变换，一切都不是曾经。你所眷顾的是古神创下的天地，而我不同。”
“我在乎的，只有身边的人。”
第620章 腾蛇（）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
那道沙哑的声音无力的说道：“若是世界毁灭，你的朋友包括你，都会死去。”
“我知道。”莫凡眼睛亮了亮，如同日月生辉，“我会阻止这一切发生，但我不会考虑牺牲掉人间界。”
“我的修为还很低，那些其实距离我还很远。而且，我不相信我踏入神道后，修为只能靠感知天地规则来增长。总有其他的办法。”
“仙魔各自分出一界，若真要毁灭一方世界才能让大战终止，让魔界毁灭，不是更好么？”
莫凡笑了起来，大千世界沦落在崩溃的边缘，这似乎并不是件坏事。
“唉！”
又是一声充满复杂的叹息，而后再无任何声音。
莫凡轻轻回头，赫然发现原来中央青铜柱上被九九八十一根青铜锁链锁住的那名神族，竟然消失了。
大阵依然维持着，莫凡等了许久，那神族并未复活。
莫凡有些忌惮的看着八十一根青铜柱和八十一根锁链，这似乎是专门用来对付神族的，所有规则之力都被这青铜大阵排斥、磨灭，用这个对付仙、魔、妖、人也可以，但对神族来说，恐怕规则之力被排斥、磨灭后，神族哪怕不死也会丧失力量。
“规则……”莫凡伸出手，金色的神力猛地越于掌中，就连神力，也是力量规则。
似乎是察觉到了莫凡在释放神力，大坑之中的青铜柱上散发着蒙蒙青光，巨大的锁链还是晃动起来，金革之声连绵不断。
莫凡突然感觉到神力紊乱，就连自己领悟的空间规则也都无法使用。
心中一阵骇然，心道果然如此。
若是寻常人族在这，起码还有真气能用。而莫凡此刻却连神力都有种将要失去的感觉。
“得离开这里！”莫凡打定主意，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直到出了大殿，莫凡才彻底摆脱那种影响。
在看四周各处的宫殿，莫凡心情十分复杂。这些宫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