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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丁越怀疑自己听错了,看了看狄仁与宋逵,发现他们也是一脸震惊。
如此巨额的镖费,还只是攀完交情后的数额,他们不能不震惊。
狄仁神色凝重起来,说道:“前辈当真是要以十万两纹银托镖?恕狄某愚昧,这白玉狼雕虽说是最为昂贵的羊脂白玉,雕刻工艺鬼斧神工,堪称无价之宝。但镖费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总镖头有此想法不足为奇,若是别样东西,自然是不值这十万镖费,然则以狼雕而论,其价值比区区十万两又何止高出千百倍?”
老者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金狮镖局贵为中原五大镖局之首,实力雄厚、口碑极佳,总镖头又是仗义守信之人,白玉狼雕交给你,老朽很放心。”
“云良,你与丁副总镖头办理一下相关手续,将五万银票先给他们,余下的狼雕顺利送达之后再交给他们……”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渐至无声。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狄某……”
狄仁尚未说完,英武少年已“扑通”跪在地上,热泪盈眶,悲呼道:“徐将军……”
“徐将军?那个老者就是徐大年将军?”善缘惊讶的问道,打断了狄仁的回忆。
狄仁长叹一声,说道:“狄某也万万没想到,衰弱苍老如百余岁老人的前辈,竟是正值壮年的徐将军。他当时说徐将军身染恶疾,或许说的便是这种怪病。
“狄某本打算雨停之后便赶回洛阳,因而前辈托镖之时心中尚在犹豫,欲与他商议一番,他却在那时撒手人寰。将军有恩于我,又是临终所托,这趟镖狄某便只能应了下来。”
“那叫云良的少年似乎并未与您同行,他如今尚在杭州城内?”小马问道。
狄仁颔首说道:“徐将军突然离世,云良虽极力强忍,却终是泪洒当场,他与二弟办完相关交接事宜,便带着徐将军的遗体离开了,关于将军的事情只字未提。临走之前告知我白玉狼雕顺利送达后,可飞鸽传书给杭州分局,到城西万竹林找他。
“为谨慎起见,我临时从宣城、苏州、衢州三地抽调人手,两天之后从杭州启程,晓行夜宿,一路西行,倒也并无异常。
“五天前,狄某收到方平飞鸽传书,告知我连日来皆有人到镖局打听徐将军的消息,虽然被他一一搪塞应付过去,但想来其中必有缘由,故而来信禀明,沿途须多加留意,恐有不测。”
“如此说来,前辈早已察觉有人暗中跟随,你之前说有高人指点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小马问道。
“接到方平的书信,我与二位义弟商量一番,一路上更是小心谨慎,打尖住店俱再三留意店家内外有无可疑迹象,厨房之中亦倍加留意以防被人下毒。夜晚歇息皆是衣不离身,兵不离人。
“狄某十五岁便随队押镖,走南闯北四十余载,自忖江湖阅历丰富,而二弟更是心细如发,八面玲珑之人,很快我们就觉察被人盯梢了。”
第十一章 高人指路(下)()
初冬的阳光穿透云层,自枝叶间洒落,暖融舒适,令人错觉昨晚那一场惨烈的厮杀似乎不曾发生。
四季轮回、日出日落,大自然的岁月交替亘古不变,又如何懂得人世的生离死别、喜乐忧伤。
狄仁长叹一声,继续说道:“镖局这一行素来讲究以和为贵、息事宁人,绝不会主动挑起事端,所以即便我们明知道被人盯梢,也只是加强防备,处处小心,并未与他们正面冲突。
“三天前,我们途经南昌,夜宿悦来客栈。行镖走货一路上打尖住宿都有固定的店家,以免误入黑店,横生枝节。
“悦来客栈算来与金狮镖局合作已有三十余年,一直未有差池。但即便如此,入住之时,狄某依然吩咐他们在客栈内外再三察看,一切无异方才住下。
“半夜里突然惊醒,狄某察觉有异弹身而起,四下里一打量,临睡前亲上关上的窗户在风中轻晃,房中圆桌旁一道黑影背向着床而坐。
“狄某当时心中暗惊,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练就的警惕,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有所觉察。那人竟能无声无息潜入房中斟茶自饮,二弟、三弟在外室亦丝毫没有察觉,身手实在匪夷所思。
“狄某强压心头震惊,握拳蓄势,朗声问道:‘何方高人深夜造访?金狮镖局狄仁未曾赐教。’
“那人啜了口茶,徐徐说道:‘狄总镖头睡得安稳,老夫不忍惊扰青梦,故而在此静候。丁、宋二位镖头睡意正浓,狄总镖头即便声音再大一些,一时半会也叫不醒他们。’
“狄某听他言语,定然是点了二弟、三弟的睡穴,更知他身手了得,只是他深夜闯入客房,且气定神闲的以背对人,露出空门,实在是自负狂妄之极。
“狄某见如此,心中颇为不快,冷冷说道:‘狄某明晨还要赶路,阁下若只为喝茶而来,请恕狄某不能相陪,请回吧。’
“‘狄总镖头此去眉县,千里迢迢,沿途多少人对你身上的白玉狼雕虎视眈眈,以金狮镖局的实力要将它安全送达,只怕是难于登天啊。’
“‘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白玉狼雕黑玉狼雕的,狄某并不晓得,阁下只怕是找错人了。’
“那人笑道:‘狄总镖头过虑了,老夫若是志在白玉狼雕,刚才便已经下手,你兄弟三人如何还能安然无恙?不过老夫此番前来倒也确实是为了白玉狼雕。’
“狄某不由得皱眉问道:‘阁下言下之意……’
“那人摆摆手,说道:‘你们离开杭州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这一点想必狄总镖头早已觉察。总镖头不会认为那些人是为你那几车绸缎茶叶而来吧?’
“顿了一下,那人复说道:‘白玉狼雕算来与老夫也有点渊源,此来不为别的,实在是不忍宝物旁落,特地给你指条明路。’
“‘金狮镖局的事情,狄某与弟兄们自会处理,不劳阁下费心。狄某就不远送了。’
“‘素闻狄总镖头的龙象拳刚猛霸道,举世无双,老夫今日倒想讨教讨教,如若狄总镖头能在五招之内让老夫离开座下凳子,老夫立马离开,否则,希望总镖头能听老夫一言,以保白玉狼雕可以完璧归赵。’
“‘如此狄某得罪了。’狄某早已蓄势待发,当时再不迟疑,脚尖点地,便疾冲向那黑影,右拳击向他后背,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道落在他身上却似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狄某心头大骇,想不到那人武功高深如斯,以绵劲将如此凌厉的攻势化解。当即虚晃一步,掀起桌子,反手回撩,连同桌上茶壶杯子击向那人,与此同时踢向他座下凳子。
“狄某料他定然要后撤躲避,岂料他连人带凳子宛如飘絮般随劲风飘后一丈。之前还有所顾忌,出手留了三分,当下再无半点迟疑,将手中圆桌掷出,同时飞扑过去。然而始终未能如愿。
“五招一过,残影退出七尺,自怀中取出一份纸卷,抛掷给狄某,说道:‘画上四人以行程估算,三天之后将与你们在湖北边界相遇,白玉狼雕若有他们护送,定能安然抵达眉县。’
“纸卷上所画便是你们四位,当时狄某心中却是疑惑,几位年纪轻轻,名字亦甚是陌生,却听残影说道:‘狄总镖头客居杭州,最近江湖上最惊天动地的消息想必有所耳闻吧?’
“狄某心念一动,在杭州月余,江湖中最沸沸扬扬的消息,莫过于风传赤狐宝匣重现江湖引起的一系列惊天动地的事情,群雄逐鹿、朝廷围剿,天目山崩、天龙现世,其间更牵扯到一些皇室隐秘、世族血案,金狮镖局虽说并没有趟这浑水,但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铺天盖地,亦早有耳闻,当时便想起几个人来,急忙问道:‘莫非是他们?’
“残影目光炯炯,点头道:‘正是他们四人,力战天下群雄、击溃朝廷精锐之师的围剿,在祝融祭坛九死一生全身而退,此等英雄少年不知狄总镖头是否看得上眼?’
“‘此去眉县,一路上凶险艰辛难以想象,觊觎白玉狼雕之那些人,武功远在老夫之上,幕后势力更是庞大,狄总镖头自信以金狮镖局的能力可以畅行无阻否?
“狄某心中尤在犹豫,残影已接着说道:‘敌明我暗,防不胜防,总镖头大可以将白玉狼雕暗中托付予他们,镖队按原计划行进,如此岂非更好?’
“‘阁下武功卓绝,洞察一切,究竟是何方高人?画上四人纵有手段,但与狄某素昧平生,如何便会以身涉险、保护狼雕?何况又怎知不是引狼入室、开门揖盗。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能让他们参与进来,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绝不会退却半步。老夫言尽于此,总镖头自我掂量吧。’
“残影最后一句话说完,已消失在窗外夜色之中。狄某思量再三,与二弟三弟商谈一番,加上数日来对尾随之人的观察,知道残影所言非虚,所以才会在醉仙酒楼与你们发生冲突,我在混乱中将白玉狼雕放入他的行囊之中。”
小马皱眉道:“残影武功卓绝,对江湖中事了如指掌,然而在江湖上却籍籍无名,狄总镖头是否从他的武功看出点端倪?”
狄仁叹息道:“说来惭愧,狄某出手五招根本他根本不曾还手,他练的应该是类似于内家绵劲一类的功夫,劲道落在身上消弥无踪,除此之外,狄某再看不出什么。”
“世外高人,行为处事异于常人本无可厚非,但他既然有心相助,又说与狼雕颇有渊源,却如此神秘,实在是令人费解。”
第十二章 饿虎恶狼(上)()
山路崎岖,弯急道险,十余人急走慢行,不觉已近晌午。
小马与狄仁并肩而行,将连日来的事情从头梳理一遍,然而掌握的资料零星破碎,始终毫无头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此次陕西眉县之行,必定危机四伏、凶险异常。
正行间,在前面开路的镖师王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