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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所以他与自己的一番谈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简单的考验一下自己的忠心和能力吗?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姜硕自一开始就在给自己设套,他根本就没有得到半数禁军的拥戴,之所以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出口来,就是为了给自己一种禁军已板上钉钉的错觉。
从而,摧垮自己的对于大周正统的决心
换句话说,他极可能是想要通过自己,将这个信息传达给偏殿中所有的臣子,彻底将偏向大周正统以及举棋不定者的信念摧毁,坠入绝望,不得不投向姜硕。
或许有人会问,自己难道就会傻傻的把这个消息传递出来吗?
试问,如果自己真的忠心于他姜硕,面对如此振奋人心可能激励起镇天亲信信心的消息,自己可能无所作为吗?
唯有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百官,才是真正忠于镇天姜家的人,而选择守口如瓶者,一定是心怀鬼胎。
所以无论他魏垂虎是真心还是假意,想要继续在姜硕的身边,就必须要顺着他的意思来。
这是一个无解的事情,而达成这个局面的姜硕所需要付出的竟然只是一句禁军大统领的空头许诺。
好恐怖的心机!
也许姜硕对自己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从一开始展现出来对自己的赏识就是为了达到今天的目的,通过自己的口,击碎大周正统的门。
短短一句话,他就想要将偏殿中人一网打尽!
自己与这位镇天府小王爷比起来还是太嫩了!
我竟然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我能够骗得过他?可人家根本没有揣度自己忠诚度的意思,直接把自己当成了为其冲锋陷阵发动舆论力量的棋子。
好个小王爷!
陛下,臣别无他法!臣真的尽力了!
大周的列祖列宗啊,求求您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只要这一句禁军易主的话说出口,碧帝宫就要改天换地了!
恰此时,宫城倏然剧烈一震。
就仿佛有一弥天大掌重重拍在了碧帝宫城上空,将这座百年古皇城拍的四分五裂了一般。
空气凝滞,殿外登时大乱。
魏垂虎精神一震,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从位子上跳了起来,飞奔出了偏殿,虽然被守在殿门口的甲士给挡了回去,可他极尽目力之下,却看到了一点惊鸿紫衣影!
那般熟悉,那般真切!
是他!
是他来了啊!
是他来救碧帝宫了吗!是他来救整个中土了吗!
这一瞬间,魏垂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控制不住的老泪纵横。
数十日下来孤立无援力单式微的凄苦她都忍了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管随卿的时候,泪水决堤了一般怎么忍都忍不住。
管随卿只有一个人,但在魏垂虎的眼中,却好像看到了大周万里河山的未来,看到了千军万马!
他多想自豪的大喊一声,“他是管儒公啊!那个身在重围尚能手摇折扇气定神闲的人,是我大周的管儒公啊!”
主尊朝大殿外的帝苑九十九级龙阶顶端,站立在九龙图刻纹之上人,是姜硕,气氛凝重的仿佛要在下一刻奔溃,整个碧帝宫城内,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因为这里,在从前,是只有天子才可以站的位置。
他可以居高临下的审视整个碧帝宫城内所有楼阁鳞次栉比的风景,可以一眼看到御花园四时常绿的奇花异草,更能俯视天下苍生,感叹自己就是那个面朝黄土背天的天下之主。
而他的对面,是完全可以被他睥睨看做一只蝼蚁的紫衣青年。
正是那个青年,手摇传承了六百年的铁骨软玉扇,头戴传承了六百年的紫凤翎随风飘舞,唯一与历代儒祖公不同的是,他身上穿的不是素色儒衣,而是代表着他本人的紫色儒衣。
也正是这个青年,独自一个人走入了碧帝宫。
今时入宫不同往日上朝,此时此刻,围在管随卿身边的,是不下三万众兵甲齐全的兵卒,是数量不知但实力不容小觑的内家子。
可管随卿,却依然在笑着。
隔空对视的两个人,一个低眉,一个抬眼,可谁都没有说话。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姜硕嘴角翕动,终于第一个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来了,一个人。”
管随卿目不斜视,语音听不出任何一点波澜。
“别强作镇定了,你应该知道,现在至少有一万名弓弩手正瞄准着你的脑袋。即便是名动九国的管儒公,也不可能不怕死吧。”姜硕挑衅的嘴唇微微上翘。
“我怕死。”管随卿顾盼四周,似乎看到了宫墙上围拢成一个圆圈,齐刷刷的弓弩手,终于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姜硕的身上。
“但我更怕天下改了姓。我管家,满门忠烈,不事二主。”
第239章 一点惊鸿紫衣影,折扇偏见霜寒【3】()
姜硕的眼锋直直的刺了过去,语音如寒刺骨。
“不事二主?你管家世代忠良,效忠大周,可你们效忠的是大周天下的子民,还是这区区正统二字啊!自古江山都是贤能镇之,可你看如今的所谓大周正统,又是一副什么模样呢!大周之地万万众的子民,需要的可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皇帝?”
管随卿沉默不言,姜硕下意识地觉得对方是被自己的言辞镇住了,顿时眼中神光一闪,继续道。
“这些年来,大周子民吃了多少的苦,多少奸佞小人居于高位鱼肉百姓以权谋私,又有多少真正有才之人被奸人所害沦为一具枯骨!而这一切,就是大周正统!你知道这一殿文武有多少的人是买来的位极人臣?又有多少地方父母官是残暴凶戾之辈!”
“我姜硕可以为大周子民换来新生,我镇天府可以重新定鼎九国,让大周再次站在天下的顶端再也无法被人小看!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我凭什么不去做!”
“而你,叶司丞,都是愚忠!你们如此根本不是为了天下子民,而是害了他们!这样的天,我镇天姜家就是要夺过来!这才是顺应民心民意!小王坚信,得民心者得天下,姜孤沉已失了民心臣心!这天下,必归我手!”
管随卿神色坦荡淡然,抬眉直直的看着声色俱厉目光灼灼小王爷,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仿佛对其言辞凿凿的话语完全置若罔闻。
“你说完了吗?”
见管随卿的反映依旧如此,姜硕的脸色反而迅速收敛了下来,手掌微微抬至胸前,只要这只手掌握成拳,四周的箭弩便会顷刻间齐射而出。
“既然你冥顽不灵,你我也已无需多言,管随卿,纳命来吧!”他话说到一半,手掌猛然攥紧,几乎与此同时,弓弩绷紧又再度松开的“铮铮”之声连绵成片,如若一道道霹雳炸响。
嗡——
四面八方,三百六十个方位无任何死角的箭雨,只在眨眼间就如蝗群过境、疆地狂沙,黑压压的令人窒息。
管随卿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说了一句,“且慢。”手掌折扇突地顿在半空,一刹那折扇收而复开,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动作不过只在瞬息之间完成,可那轻微的扇声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骇然巨浪夹杂着炽烈的狂风席卷整个宫城。
宫城如遭风雨动荡,举城皆震,将整个尊朝大殿以及大半个碧帝宫都围的水泄不同地数万甲士个个脚步微乱,身子不自觉地倾斜颤抖,险些被这股巨浪掀倒在地。
距离管随卿近的甲士则是环绕在浪潮的正中心,所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一个个手挡脸颊拼力抵抗这才不致摔倒后退。
站在最上位的姜硕眼看着万箭齐发后下方突转风起云涌,眼神略转阴冷。
他也知道普通甲士射出的箭或许不会对管随卿这等四重境第三步的高手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报太大的希望。
可一见万箭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管随卿弹扇破去,形如儿戏,也着实心惊胆战。
唰唰唰——
势如破竹电射于空的箭雨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失去前进的冲力,在弹扇而起的浪涛中纷纷倒卷而出,晴空骤起一道道黑色电光。
“咔咔”连声之中,已有数不清的箭矢斜飞插入后方的楼墙院阁之间,而其余者则大多滚落在地,一时间,整座宫城满目疮痍遍野尽是残像。
因乱箭翻卷而受伤的甲士在眨眼间就破了百,惨嚎之声远盛方才的射箭之音。
而这一切,只因那位年轻儒生轻描淡写的弹了一下扇子?
自始至终,他的身上都没有内气流淌,莫非他用的这是神鬼妖术不成?
周遭甲卫心惊不已,受伤者纷纷捂住伤处,下意识地退却几步远离开管随卿,其余诸人碍于姜硕在上,军法在上,不敢言退,可心中都已有了些怵然。
这还是人能够展现出的实力吗?
那可是整整万箭!
黑云一般齐射,竟全部连管随卿的衣角都无法触碰到?
直至眼前混乱散尽,乱箭落定,姜硕轻轻叹出一口气,看着下方脸色平静的直视向自己的青年管儒公,心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震撼的赞叹。
管随卿不愧是能够抢入天下前二十位的顶尖高手!
据说在其游历江湖时曾与天唐游少府和曲晋褚士齐有过交手,虽然都以败北告终,可能够在前二者的顶尖实力中交战数百招而不败,这份实力已经足以超越他镇天姜家九成九的高手了。
当然,也只是九成九而已。
当日小王爷入得元京,确实只有单人独骑,可如今数十日已经过去,小王爷在紧锣密鼓的行动之际,也没有忘了聚拢高手以达蓄力的目的。
虽然绝大多数包括关侯世家、镇天府数十门客以及撼剑指峰五相在内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