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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明月姣姣的夜晚,山中的星空却总是比城里的夜空明亮得更为自然,更为清爽,空中明月姣姣,繁星点点,竞相交辉照应,洒下点点光晕,滋润万物。。
中国西南部的某座高山之上,一座小巧道观屹然矗立,独立于高山之巅,俯瞰天地万物。大有世间种种,皆入吾眼的意思。
道观不大,也就一个露天的坝子,一座较为古老破旧的殿宇,侍奉着三清,和几间较为破旧的平房而已。
一座平房的房顶之上,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仰躺着,双目空洞,望着星空,怔怔出神。
观主无名,或者说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记忆是从被师父带回道观开始的。
据师父所说,他是在山下的一条道路旁发现他的,那时他还太小,只是个婴儿,见左右无人,而这婴儿又甚是可怜,师尊便在婴儿所处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天,等待着他的父母来将其带回。
可是,一天之后,却是没有任何人来认领或者说,那一天的时间内很是诡异的居然连个经过的路人也没有。
这应该就是天意吧,师尊叹了口气,最后别无他法,只得把这个幼小的婴儿带回了道观,由自己亲自抚养,索性这小家伙虽小,但倒是已经断奶,为师尊免去许多麻烦。
这个人便是愁尘的第一世声,默默地看着这些年的变化,愁尘就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过客
就这样,二十年的时间转眼过去,少年长成了成人,而享年九十二岁的师尊在前几年仙逝而去,少年,或许应该叫青年也就成为了这个小观的观主。
观主无名,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青年也没有自己的名字。用师父的话说那便是: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不需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名称只是个代号,有也罢,无也罢,何苦执着。
然而这个修道者和我们常人所理解的修道者并不相同,并不是那种修仙之士,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了。
虽说青年也曾读过玄幻,也曾有过自己的师父没准就是个隐世高人的幻想。
但这一切却都又如此平淡,如此平凡。
青年仰躺着,望着天空,神情复杂,忽而眉头紧皱,忽而神情舒展。
皎洁的月光宛如轻纱覆盖在青年的面庞,清凉而又明亮。
皎皎月光,宛若一座桥梁,直通青年的记忆深处。
刹那间,梦回千古,少年的思绪宛若回到了那一夜。
灯火通明的房间之内,青年与师尊相对而坐。
望着面色枯槁,行将就木的师尊,青年的脸上不禁露出伤感之色,眼角不经意间流落出一两滴晶莹的泪珠,却是被青年又给强行挤了回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师尊慈爱地看着前方的弟子,在即将圆寂的此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虽是路旁捡回来的弟子,但经过多年的相处,两人早已是形同父子。
如今父亲将死,儿子又怎能不伤心呢。
师尊颤巍巍地伸出蜡黄的手臂,为青年逝去脸上的泪珠,微笑道:“孩子,别哭。人从生下来开始便已经注定了死亡,只是死去时间的长短不同罢了。如今为师也算是寿终正寝,你又何必伤心。”
“师尊”青年抬起头,哽咽着喉咙,痴呆呆地望着师尊,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呵呵”师尊咧开嘴,灿然一笑,“你这痴儿,吾等乃是修道之人,如今为师即将驾鹤西去,离开此间牢笼,你不该为师尊高兴吗?”
见到师尊开怀的表情,少年心中的难受感却是半分未解,反而愈发浓郁。
哽咽着声音向着师尊问道:“敢问师尊,人生必死,奈何生哉?仅为在人间走一遭?”
师尊听到,眉头一皱,闭目不语。
“弟子斗胆再问师尊,虽说吾等乃是修道之人,但那道又到底是何物?吾等又何以修道?何以得道?仅凭平日打坐修行?又或者说如那中说的一般,修的是长生之道?但既是万物皆有生死,那长生之道又有何意义?”青年见师尊不语,心中的疑惑更甚,乃至于没有考虑到师尊的身体问题,一股脑儿地都问了出来。
其实这也无怪青年,实在是这几个问题在心中积蓄已久,但却深知师尊脾气没敢发问,如今师尊几将圆寂,青年也是在极度伤心之下,几度自我鼓舞勇气之后才问出这般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来的。
然而师尊听到青年的问话,并没有青年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是紧皱的眉头忽地松展,望向青年的目光中有着几道精光闪过。
“唉”
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无奈之事,微微叹气。
“为师我已时日无多,这些事情的答案到底该你去寻找。”师尊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双目缓缓闭合,鼻中的气息也是出的多,进的少。
“切记,天地之间,大道虽多,但你的道只能你自己去选、去走。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那总归都是你的道。切记切记”
师尊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弱不可闻。
最后一句说完,便是油尽灯枯,驾鹤西去了。
“自己去找?自己去找自己去找”青年仰躺着,望着星空,宛如中了魔怔一般,口中不停地喃喃道。
“那天地间又是否有仙?是否有魔?是否有佛?”青年双眼空洞,神志有些昏迷。
而此时,天地仿佛像是应了青年的某种心声一般,一道宛若魔障般的声音在青年的心中响起
“你若是如此不解,何不自己去求证一番?”
声音响起,青年只感到自己的身体顿时一寒,一股冷意由脊梁骨直袭脑部。
冰凉的寒意顿时让青年迷乱的心神恢复不少。
定了定神,额间眉头一皱,“这莫非便是心魔?”
就在青年这般想的时候,鬼魅般的声音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在青年心中响起,“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只要知道我能有方法帮你证得心中的“道”便好。”
青年神情一愣,面色复杂,心中纠结无比。从这句似是而非的答句之中,青年已经知道这便是心魔。
在青年的心中,恐惧与问道之心强烈纠结斗争,无法拿定注意。
不过,最终,青年缓缓自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眉头舒展,神情平淡如斯。
“不知我该如何求证?”青年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初时面对心魔的恐惧已经消散殆尽。
“在汝心中,仙佛魔之所在,非是道之所存乎?”
青年听着,默默点了点头,“是又如何?”
心魔呵呵一声冷笑,“既是如此,吾观你前时记忆,早已看淡生死,那又何不以死殉道,若鬼魔既在,想那仙佛也不远矣!问题是,汝敢吗?”
闻言,青年浑身一颤,浑浊的目光之中,一道精光射出,洒然一笑。
“之中都说,心魔乃是蛊惑人心的大行家,吾本不信,认为皆是写者妄语,却不想今日一番交谈,小子深有感触。”
“哼”
心魔一声冷哼,“世间之事又怎会都是无根之水,毫无凭据。小子,你如此感慨,难道是怕了?”
“非也。”
青年微微摇了摇头。
“你也不必用言语激我,算将下来,小子身处于道观之中也是有二十多年了。”青年双目凝视星空,缓缓说道。
“这二十多年来,师尊日夜叫小子修道,但小子却是至今都不知何为道?道又为何?何以问道?何以得道?”
“这些问题困扰小子十几年,而今借兄良言,有一法可以问道,解心中疑惑,吾又为何不从呢?”
闻言,心魔心中微微一惊,看着青年,脸色怪异,在心中想到“这可真是个怪人。”
“你不怕死?”
“死有何惧,就如师尊所言,生是偶然,死是必然,无一人可以逃脱,小子在此可以妄下定论,世间无一人可以永生,万物都将毁灭,即便是传说中的仙佛也不例外。既是万物皆有亡时,吾之生便是为了死,那小子如此在乎生死又有何用?”
“怪人!奇人!”
心魔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巨大的黑影在青年的身后隐现,此刻心魔的心中似掀起了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唉”随后,心魔无奈叹息,巨大的黑影悄然消散。
感受着背后那股阴冷之气散去,青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依旧神情平静,凝视星空。
顺后剑眉一横,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双拳紧握,目光中满是决绝之色。
“师尊,弟子已经知道该如何寻找自己的道,为道前行,生死不悔。”
寂静的夜空中凉风阵阵,片片落叶随风飘零只留下光秃的枝干,萧瑟枯凉。
道观之外,青年遣出了观内所有的生物,
独站于观旁的一小池旁边,面色淡然,嘴角见还有着一丝微笑隐约可见。
看着池中那轮倒挂的明月,青年哈哈一笑,神情顿时由平静变为癫狂。
“若世间无道,吾便以死问道!”
只见青年纵身一跃,没入湖水之中,没有丝毫反抗挣扎之色。
仅于片刻,那池水便归于平静,化为一潭死水。
淡淡秋风扫过,树叶飘零,观中一切如故,只是少了些许生气。
默然看着自己的第一世投入水潭之中,愁尘什么也都不曾说,这几十年来他的内心带着少许的枯寂,这所有的的还是请就好像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般,如果是以往,或许他会说出一句好傻,但是现在的他似乎并没有资格来说出这句话,因为他本身就是局外人。
因为他就是他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或许就以这样的状态结束第一世也好,虽然平淡了些,但是多少也是一种平静的美好吧。”
第八十八章 三生第一生(二)()
双目眺望着远方,望着那潭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