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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
她的眼神苦苦哀求。
“你……病了?”不然为何会这样一副泫然欲泣,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的下颚控制地不住地颤抖,咯咯咯咯地发出响声,她控制不住从脚低泛上的寒意,只觉得全身冰凉,如坠冰窖,那些结在梁子上的冰凌子仿佛全部噼里啪啦地砸在她身上,痛、疼,想要大声喊叫,可却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
王儒意向她伸出了手。
看着他伸下她的手,脆弱的神经再也熬持不住,她一下子全身被抽空了力量,两眼一黑,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儒意已经看出她的不对劲,在她快要落地的一瞬间,及时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好软。好暖。好香。
他垂下眉间低凝头垂在他肩陷入昏迷的女子。
大手不手控制抚过她乌黑的发丝。
柔顺的触感,一日他见到时她一般,黑发散乱,贴在因泪潮湿的脸上,黑瞳里染着一片黯然和凄凉,苦苦的哀求着他的救助。
突然来的柔软撞击了他的心房。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越是美丽的女子,给这个世界上带来的灾祸就越大,痛苦就越深。
这个女人,这个美貌绝伦的女人……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喘气,直接打横将她抱进内间,安置在属于他的床上。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可手指头却轻轻地抚上她的光洁的额头,她如柳的眉目,她的鼻梁,最终留连在她的让人渴求的双唇上。
王儒意,你在做什么!!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他懊恼的撤手。
此时,黄莺正好端了粥进来,她瞧了一眼,怎么小婉到了少爷的窗上,而少爷脸色难堪地负手窗前?
“二少爷,您的粥好了……”
听到黄莺的话,儒意立刻习惯性里敛下眉目,让自己再度成为面无表情的人。
“等会找个大夫看看她。要是有什么痨病之类就给点银子,连她带她娘一起扔出府去。”
他说的冷酷无情,却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做到。
“是。”少爷不是个会亏待下人的人,要是平日里谁有个什么病,少爷也是命人好生照顾,虽然痨病要传染,但是府里的长工不是正因为得了痨病被原主人赶了出来,然后幸遇少爷才得救的吗?
可为什么……这姑娘得了痨病就要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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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
“战儿啊……”二娘开心地拉过百战的手:“这里是媒婆送来的各大家的闺女画像,和我们尚书府那是门当户对。你选选,看要是中意那家,我们就去提亲。你都快二十六七的人,还不成家立室像什么话啊?”
“娘,孩儿暂时不急。”他退开,不愿意去碰那些堆得跟山一样高的画轴,“再过几日,孩儿就会出征东夷,现在成家,误了别人姑娘怕是会惹笑话。”
东夷叛乱由来已久。两国边境从来都是烽火之地。如果能平定东夷和正过数百年来的征战,在皇上面前,他自然会得到比现在更多的嘉奖。
臣是由皇帝任命的。
既然他不是皇帝,那么就只有想办法从皇帝那里得到更多的权利。
他暗藏的手握紧了,晦暗不明的眼睛里教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呸呸呸,你说得什么话。”二娘想也不想就连朝地上唾了三口口水,双手合十,祈祷道:“小儿口快,菩萨莫怪,菩萨莫怪。”
“行了娘,若无其他事的话,孩儿先行告退了。”
“战儿啊,娘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妹妹死的早,娘心里苦啊,就盼着你能给我个小孙孙带了,好歹你先看看这些姑娘家的画像,万一里面有你中意的呢?”二娘还是在苦口婆心,成为武将她知道,那是刀口上过日子啊,去时容易返时难,要是战儿有个什么,该怎么办啊……
所以为战儿,为尚书府,她都要他留后!!!
“娘,你就想要孩儿留个种在家里?”他挑高眉,询问。
“娘老了,想抱小孙孙了。”
百战突然笑起来,“那简单。搞不好,珑髓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不可能!”提到珑髓,二娘心里就不舒服,堵了口气似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为什么?”他的微眯起瞳,娘太过于笃定了。
“她、她……你知道,要做妾的人怎么配生下继承人……而且,你爹也不会允许的,她爹就是一个……戏子……”二娘笑得僵硬。
噩梦
百战听罢,暗皱了眉,拳头握得更紧,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孩儿明白。娘,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会地转身离去。
他脑海里只有两件事。
一,娘说,喝了药汁死不了人。那么……娘想要她死?
二,竟然不告诉他就吃了药,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妾,主动迎合他,一切都是她的骗局,她想要离开他,离开的那样彻底。
她不是说他是她的依靠吗?
她不是想在他这里得到幸福吗?
结果说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一夜在永昕屋子里的缱绻算什么?她说愿意当妾算什么?她说希望从他这里得到其他感情算什么?她跟他的这快五年的时间又算什么!?
珑髓,你最和好祈求老天不要让你被我逮到。
惟独,他忘记了,她说:“我和你,不是夫妻。”
走到前院,他对仆人吩咐:“给我备马,我要去庆云堂一趟。”
“是。”仆人领命,正欲离去牵马,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出声阻止:“等等,不用去了。”
现在去王府要么被阻在外,要么把人藏了起来,偌大的王家,要藏个人那还不容易。
他现在去只是打草惊蛇。
得另有打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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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髓做梦了。
一个小女孩抱着昏身的青紫躲到柴房后面的堆起来的柴堆里。
她缩着身子,缩成一团,就像是乌龟,小脸埋进手臂圈成的圆里,瑟瑟发抖。
大家都好凶。
今天看到花园里的胡枝子花开得好漂亮哦,她就想去摘一朵,可是人小摘不到,她就端来凳子,爬上去,踮起脚间想摘上几枝送给娘,娘最喜欢胡枝子花了。
看着有淡紫蓝苞形花串的胡枝子花在枝头开得那么优雅美丽,却又是那么的孤寂。
摘回去送给娘,花花和娘就都不会孤单了。
娘就会很开心,她也会很开心。呵呵,一想到娘笑了,小小的女孩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她努力踮高脚,全神贯注地拼命了地想要攀摘下花枝。
突然一阵晃动,她还没有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一阵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地一下子摔到在地上。
好痛。
紧接着一块石啪的一下砸在她的手臂上。
另一个较她年纪小几岁的小女孩趾高起昂地叉手在她面前:“偷花贼,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命令身边的丫鬟拣来小石头,朝她扔过去。
石头砸在身上,好痛,好痛,她抱成一团缩起来,颤颤抖:“我不是……我不是偷花贼!”
“你就是贼,你是小贼,死小贼,我要告诉娘让她把你送到官府去。”说着走过来就又是两耳刮子。
“我不是贼,我想摘花……送给我娘……”
“死丫头,花园里的花是你摘的吗?你们,给我打!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小姐一声命下,几个丫鬟挽起袖子就过来。
珑髓吓得不轻,看着越来越像凶神一样靠近她的丫鬟,害怕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哭声阻止不了丫鬟的毒手,她们其实知道她是谁的,不过,公主如此下贱,还和戏子生了孩子,最卑贱血统的人还要成为她们的主子,对以后对她们颐气指使……哼,反正是小姐要她们打的。
一双双冷酷而残忍的手揪掐在她的手上、臂上、腿上、背上,攥心的痛。
她拼命的挣扎,但是那些手都像地狱的饿鬼要锁她命一样,狠狠地掐她,恨不得掐死她。
“好痛,不要……好痛……娘……娘……”她哭泣地恳求,但是眼前的人怎么会有善心。就像被压抑的情绪找到宣泄的出口一样,她们折磨着主子来获得快乐。
她痛得受不了了,本能反应张开嘴就朝她们咬过去。
“啊呀!!她和她一样是疯子,跟狗一样张嘴就咬!!”
“别让她跑了,给我追!!”
好不容易挣脱了,她边跑边摔,逃到柴房后面躲起来。
为什么大家要打她?
因为她摘花吗?
可是她看到丫鬟们也有人摘,为什么她要挨打?为什么别人摘就可以,她摘就是贼呢?
她伤伤心心地缩得更紧,一边咬着牙关不要自己哭出声,一边因为哭得太凶而有些气息不稳的打嗝。
“呜呜呜呜呜……嗝……嗝……呜呜呜……嗝…………”
好难过哦,好难过。
她哭了好久,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然后才卷起袖子,看自己手臂的青紫,伸到嘴边,自己对着伤痕吹气道:“嗝……痛痛……嗝……飞……嗝……”
“这样就能把痛吹跑了吗?”一道黑影突然遮挡了晒在她身上的暖阳,有些凉的感觉。
“嗝嗝……你……嗝……挡住……嗝嗝……太阳了……”她想要被太阳晒晒,晒晒就会觉得很热和,很舒服。
那阴影的主人向旁边走了进步,太阳又落到她身上,她哭花的脸舒服地闭上眼小享了片刻。
等再睁开眼,看过去的时候,影子的主人还站在身边,她怯生生地问:“……你要……嗝嗝……打我……嗝……么嗝?”
王家的那些事儿
猛地张开眼睛!
头顶上的帐子让她心里一惊。
是梦吗?
她梦到自己和哥哥发生了关系,哥哥还说要纳她为妾?她带娘跑了出来……一切都是梦?
“你醒了?”听到她的尖叫,黄莺赶紧跑过来,看着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觉得心疼不已,这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孩儿到经历了什么啊?现在的模样,双颊凹陷,憔悴地跟鬼一样。
“你……”她努力辨认着眼前的来人,那张亲切又关怀的脸,“黄莺?”她有些不确定。
“对。”黄莺看到她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心也放下了,“你都昏睡了五天了。”
“我有那么久吗?”怎么会睡那么久?
“大夫说你是郁结于心,造成气血两虚。不过没事,总管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虽然不是什么值钱货,可好歹把你给补醒了。这下我可安心了。”
黄莺关切的声音和笑容,让珑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