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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来,袁明日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袁明日早已憎恶了他的行径,只因木已成舟和看在故人的面子上,这才一直不予理睬,不想他却不知好歹,变本加厉坏了今日大事,登时怒不可遏。顺手抽出身旁袁贵手中的利剑,一声叱咤,迎了上去。
他一接战,便用上了“乾坤大扭转”的种种厉害招数,心想:“事到如今,已对故人仁至义尽,非杀此人而甘心!”哪知敌人只是虚晃,并不接招。
二人刚斗了两三下,众派首脑便挺刃加入了进去,众派随从紧随其后。
他们可是要对袁明日动真格的,在出招上冲到了辜无仇前面。
辜无仇心中一喜:“正合我意!”
他身受内伤,不便与敌激战,之所以主动挑衅,意在引逗众派上下一拥而上。
袁贵等人见众派上下插手,于是也挺刃加入。
霍爱萍虽对袁明日十分感激,但在是非面前可不含糊,骂道:“无耻小人!呀——”使出“伏虎至尊掌”,击向了袁明日。
双方上对上,下对下,百十来号人在酒楼上“乒乒乓乓”的群殴起来。桌椅板凳,书法绘画,顷刻间化为碎屑,被踩在了地下。
地小人多,要是安安稳稳地并肩而立还可以,可要是舞刀弄枪,便显地方狭小,施展不开。尤其是在双方人数不等的情况下,人数占多的一方更是如此。
这样一来,众派上下人数虽多,一时也伤袁明日等人不得,反而还在“叽叽喳喳”误伤自己人。
众派首脑虽然都是身经百战之士,但是在怒火中烧的情况下,竟忘了喝令随从退下。而众派随从之中虽有人意识到了尾大不掉的问题,想要趋利避害,但自己身为护卫、身为弟子,首脑不下令,自己如何能够退下、能够僭越?明知于己不利,也只得维持。
袁明日在奋力抗敌的同时,念如电转:“敌众我寡,时间一长,终有伤亡。为今之计,设法脱身才是第一要务。”
众派首脑随着怒火的渐息,想起了应喝下随从,然而就在待要下令时,忽听敌首大喊:“护院,带她们两个走!”
秦护院和高云主仆的技击较弱,在众多强敌面前抱团取暖,并肩御敌。
秦护院听到命令后,立即收起探囊取物爪,张开双臂一揽,抱着高云主仆快速纵身跃起,踏着众敌爪的头顶兵刃,奔向楼台。
自从听到敌首下令的那一刻,众派上下便知道了敌人要逃。楼心的众派随从短器、暗器立即向敌人掷去;楼台的众派随从长器竖起,准备迎敌。可谓是双保险,可谓是不可不妙。
秦护院大惊。
他虽在主子的指点下技击武功有了较大提高,一般人所发的暗器也可以躲过,但众派随从可不是一般人,何况还带着两个人,如何能够穿得过这矢雨刀林?
袁明日情知秦护院绝难通过。于是只得冒着被识破身份的危险,使出“乾坤大扭转”中最具代表性的招数,功运掌上,顺手捏住了一把捅来的刀锋,借助递来之势,侧身一拉,那刀客身不由己的便闪了过去。
袁明日立即右手利剑立即递出。
那刀客一惊。
袁明日只是被迫动手,无意与众派结上不可化解之仇,此举也只是想让那刀客放刀。哪知那刀客惊归惊,却英勇异常,并不放刀。于是只能捏刀反送,“啪”的一响,刀把撞中了那刀客右肩胛部,刀放人仰。
袁明日连夺刀带得手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其时敌人所掷的兵刃还未飞到秦护院身旁。
他将刀向上一掷,被注入了浑厚内力的刀,“呼呼呼”翻转着飞向了楼顶。“啪”地一声,撞出了一个庹大小的窟窿。
那刀只有三尺左右长,却撞出了那么大的洞,在场众派上下均知全系敌首注入的内力所致,不禁骇然。
秦护院会意,在脚下之人头顶一跺,翀孔洞直飞而去。
他前脚刚刚跃离,后脚的诸般飞刃便掷到了他原来的所在,这样一来,便击了个空,众派随从又造成了一大片误伤。
众派随从既然所掷飞刃一招不中,那么再想掷出飞刃已然晚了。
秦护院带着高云主仆平安飞了出去,众派随从也不是吃素的,这中间只要有一丝缓慢,后果便不堪设想。
随着武功最弱之人的平安逃离,袁明日长长松了一口气,喊道:“我们走!”
袁贵纵身跃向窟窿。
众派上下有了前车之鉴,不再单单掷出飞刃制敌,与他打斗的众派随从跟着跃起。
袁贵挥剑拨开了飞来之刃。
袁明日紧随其后,挥剑为他拨开了跟去之敌。
与他打斗的都是各门派帮会的首脑,武功在各门派帮会中自然登峰造极,这时见他也要逃,也掷出飞刃和跃身而起。
袁明日知道与自己打斗的众派首脑十分了得,想要逃离可没有他们那么容易,必须更弦易辙。
他待飞刃临近时,奋力剑随身转,只听得“噹噹噹”金属声响,飞刃在被撞之后,掉头射向了下面的众派随从。
众派首脑本以为敌人会将攻去的飞刃撞着掉头后反射回来,所以做足了应对的准备。哪知等了个空,顿时大惊。知道自己可以应对敌人反射回来的飞刃,随从可不行,只得掉头去追飞去之刃。
他们这样一来,便错过了追击敌人的最佳时机。
空旷的窟窿传下来一个雷霆般的声音:“我问心无愧——得罪了!”正是袁明日的声音。
这家酒楼的楼顶样式是歇山顶,本来就是上小下大,现在正中间又被撞出了一个窟窿,这样就变成了一个大喇叭,加之袁明日又是在上面以浑厚的内力喊话,直震得众派上下耳中“嗡嗡”作响,内力稍弱之人便感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众派上下虽然沮丧,但是无不对敌首的武功既佩服,又惊恐。
此时的酒楼老板和伙计早已逃出了酒楼,站在了远处。看着酒楼的天翻地覆,回忆起刚才的情形直吓的两腿发软,说不出话来。
那酒楼老板除了心惊之外,还有心疼。
原来,他只收到了袁明日付的定金,至于全部费用说好了结账走人。如今见袁明日已经逃之夭夭,至于袁明日所邀的朋友已经成了袁明日敌人,想来也不会替敌人出钱,就是主动要,对方一个个武当弄枪,凶神恶煞的,也不敢。到头来不仅银子没赚找,养家糊口的酒楼还被拆了一大半。
释无双在对面楼下的店铺心想:“之前的安排万无一失,自己行事又这样隐秘,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那么定是辜无仇见袁明日有变,所以才出此下策,意在陷袁明日于困境。”向属下的一个小头目道:“图复兴反水了,立即带人前去追杀!”
袁明日等人出得洛阳城后也不知该往哪里去,当下只是翻山越岭,拣人迹罕至的地方走。
他们白天饿了就猎些野生动物烤着吃、晚上饿了就找些野果摘着吃;渴了就喝些喝水、泉水;走到哪里就住到哪了。风餐露宿,栉风沐雨,生活的相当苦涩。
高云虽然有了先前与袁明日在崖洞的经历,倒也觉得现在不怎么苦,也只要能与袁明日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甜蜜,但是内心深处总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袁明日之所以会落得打不着狐狸惹身骚的下场,全因父亲。
袁明日见她不悦,猜到了她的心思,想要上前宽慰几句吧,又怕暴露自己的心思,当下只当做没看见。
这晚,众人由于没有找到可以食用的野果,只得打猎。
秦护院铆了一只兔子,剥好洗净后生着了篝火。
众人围着篝火烤起了野味。
袁明日对前几日所发生的事耿耿于怀,道:“功亏一篑!这次铲除白莲教的绝佳机会,不想就这样错过了,真是可恶!”一脸的惋惜之情。
袁贵道:“不仅如此,现在正邪两派还有朝廷,都想杀我们而甘心,现在我们已经成了世人的公敌了!”
袁明日咬牙道:“这都怪那个辜无仇,只要让我再见到他,非杀他不可!”
他本以为那么做的后果,最多是与白莲教为敌的基础上再多一个元廷,哪知事情竟会被辜无仇弄成这样。
高云道:“这么绝密的事,那个辜无仇是怎么知道的?很有可能,他才是投靠我爹的人。”
袁明日道:“这怎么可能呢?他的秉性再怎么恶劣,你爹也杀了他师娘,他怎么会认……”说到这里,忽然止住,硬是把接下来的“贼作父”三个字给憋回去了,心想:“虽然她痛恨自己的父亲,不会介意自己说话,但是当着她的面说她父亲是‘贼’,总是不好的。”
高云情知他为何语塞,心里暖暖的。
袁明日道:“还有,既然我那时表面上已经遵从了你爹,他又怎么会来杀我呢?”
高云道:“那他知密这件事又怎么解释呢?”
袁明日目光迷茫,不再作声。
袁贵道:“这件事的确有点蹊跷!”
这时,旷野见忽然飘来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图复兴!”语气中含着极大的怨恨,听起来十分恐怖。
虽然是在旷野之中,但是声音很是清晰。
众人一惊,持刃起身,知道说话之人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
袁明日听出了说话之人,道:“白莲教!”
众人紧握兵刃,并肩而立,高度戒备。一瞥眼间,见远处有一团山岚飘来,正是白莲教徒身着的缟绫,从规模上来看,人数足有数十人。对方足不点地,俯仰间便飘到了面前。
释路藕气愤愤地道:“图复兴,本教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于自己做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呢?”
袁明日愤然道:“谁说无冤无仇?正邪势不两立,凡是正义之士,都将得而诛之!”
释路藕阴森森地道:“本教主说过:‘不希望我们再见面了。’可是你不仅违背了我,而且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