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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将凶险之极,为了不令母亲担忧,只说袁明月正在与重出江湖的姐姐等人为敌,父亲要自己去保护袁明月。这样听上去:袁明月这边自己是上司的女儿;姐姐那边就不用多说了。无论如何两边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木仁虽听女儿说得轻巧,但知相公老奸巨猾,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却又左右不了什么,只好千叮万嘱,凡事都要小心在意些。
高娃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母亲。
三天后,她在贴身丫鬟和五名护卫的陪同下,乘车来到济南一个偏僻的小社,在当地算是一座豪宅前停了下来,一下车,便见到了一个脸有刀疤、土豪打扮的人,笑嘻嘻的带着下人迓门而迎。不禁微微一恐。
原来,那土豪虽然笑嘻嘻的没有一点恶意,但是在哪道刀疤的映衬下,笑容显得甚是恐怖。
那土豪拱手道:“在下辜无仇,恭迎小姐贵安!”
他正是袁明月,为了不被袁明日等人发现,便乔装打扮成了土豪模样,藏到了这里。这座豪宅的主人原本是当地的一名头号劣绅,可是再劣在他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先前只是觉得能与太傅之女结成伉俪,有助于自己日后近一步高升,而倍感荣幸,不想太傅之女竟是如此漂亮的小美人儿,顿时喜出望外,一颗心砰砰乱跳。
高娃料想面前这人便是袁明月,不禁更加憎恨,当下冷若冰霜,不再瞧他一眼。
袁明月微微一惊:“话才说了一句,不知就如何得罪了她?这大小姐的脾气就是大!”转念一想:“艳如桃李,冷若冰霜。我喜欢!”腆着个面笑道:“小姐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深深一揖,续道:“在下在敝处设了酒宴,为小姐接风洗尘。小姐请——”说着,冲门内挥手。
高娃憎他都憎死了,怎么可能与他同席?冷冷地道:“不必了,我累了!”
袁明月笑道:“是是是。在下已经为小姐收拾好了房间,小姐请——”
他将高娃一行人引到了准备好的小院,道:“请——”
高娃等人走到门前时,立在两旁的下人打开了门。
袁明月道:“穷乡僻壤,屋舍简陋,还望小姐多多担待!”
高娃向屋内望去,见屋内陈设奢华考究,虽不比自己太傅府的房间,但也是自己在外面所见过的最好的。屋内的奢华与屋外的气派极不相称,想必建筑不易改建,是原来的,陈设却是重新布置的。心道:“你倒用心良苦!”虽然内心喜出望外,但是不表露出来,冷冷地道:“好吧!”踏了进去。
袁明月紧随其后。
高娃忽然双臂一展,“啪”地一声,拍上了门,将其他人关到了门外。
袁明月跟的最紧,若非武功了得,身手矫健,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便有鼻尖被夹的危险。
高娃暗赞:“这狗贼还真有两下子!”
她早就听说袁明月武功了得,此举意在投石问路,好日后行事有个谱。
袁明月道:“那小姐的饭菜……”听得高娃在屋内冷冷地道:“一会让杏儿给我送过来!”
释路束回到三清山教会总坛后,将赵梦姣的处境禀报给了教主释路藕。
教主释路藕立即下令,对高云加紧逼供。
又是三天过去了,维那仍旧未从高云口中得到一言半语,教主释路藕勃然大怒,亲自来到了关押高云的洞穴。
高云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被绑在铁牢内的一根石柱上。
白莲教虽然崇奉的是阿弥陀佛的佛教,刑而不腥,但是既然发展成了邪教,不腥的刑罚自有其邪恶之处。她虽然没有明显外伤,但是所受到的伤害一点也不比皮开肉绽差。
圣女释无艳左手手指夹了三枚钢鉥,至左下而上,至上而右下,这么快速一挥,三枚钢鉥已分别钉在了高云左肩的云门穴,额头的神庭穴,右肩的云门穴,没入寸许。
这三处穴道都是人体最敏感的穴道之一,一旦被扎中,受刑者犹如身受炼狱之苦,比之一般酷刑痛苦百倍。这三处穴道也是人体最脆弱的穴道之一,一旦稍有差池,受刑者便有性命之忧,比之一般酷刑凶险百倍。
高云全身上下痛苦万分,不由得张口“啊——”地纵声号叫,声音及其痛苦与凄惨,闻之悚然。
她号叫过后,两眼一瞑,头提溜了下去,昏迷了。
释无艳见此情形,分别把三枚钢鉥拔出,稍微挪了挪位置,又分别扎入了高云左肩的肩井穴,额头的印堂穴,右肩的肩井穴,寸入寸许。
这三处穴道虽然与那三处穴道相隔不远,但是作用大相径庭,是清神明志的。
高云在穴道的刺激下,不得不悠悠醒转。这时,浑身上下黄豆大小的汗珠才涔涔渗出,有气无力地道:“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明日爱的人是我,我是不会说的。你们的阴谋,休想得逞!”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屈。
释路藕笑道:“果然是爱屋及屋。一个大家小姐,居然也有了情怀天下的侠义心肠,真是不简单呢!呵呵呵……”昂首而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视之意。笑过之后,突然脸色一沉,冲她森然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高云道:“你要杀就杀好了,总之我不会说的!”
释路藕踏上一步道:“你也不怕我杀了你的明日?”
高云微微一惊,转念一想,道:“你杀了好了,我们活着做不成夫妻,死了可以在一起!”
她与袁明日共同经历了众多的风风雨雨,感情深度已经超越了生死。
释路藕后退一步道:“很好!看来袁明日喜欢的女人不仅漂亮,而且痴情。不过说到底还是漂亮在先,痴情在后。”跟着,右手从左袖中摸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又踏上一步。
高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现恐惧。
释路藕用剑锋轻轻地拨开了她散在脸上的青丝,森然道:“如果不再漂亮了,也就谈不上喜欢了,是吗?”
高云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释路藕道:“我要干什么,应该猜到了吧?我好像听说人说过,身前是什么样,死后还是什么样。我确切听人说过,男鬼也是喜欢漂亮的女鬼。你的满腔热忱,换来的又是什么?”锋利的剑锋不住在她脸上来回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划破娇嫩的肌肤。
高云惊恐万分,道:“你……”不知说些什么。
释无双道:“我什么?怎么样,要不要验证一下?不过验证的代价你可要想清楚了!”
高云忙喊:“不要!不要!”
她虽然对袁明日与自己的感情信心满满,但是从未想过如果自己变成了丑八怪,袁明日还能否喜欢自己。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子。
释路藕微微一笑。
她目光敏锐,察觉到了自己在说到那句“你也不怕我杀了你的明日”时,她细微的反应,于是就抓住了这一点。
释路藕问了一些感兴趣的话后,边回冰玉洞边自怨自艾道:“如果我们要是早知道辜无仇就是袁明日的堂弟,就不用让袁明日救人了。待辜无仇把人杀了之后,想办法使扩廓帖木儿知道就行了。这么真实的事,任他扩廓帖木儿再多疑,也会相信。”
圣女释无艳跟在她身后道:“这还不得都怪那个死丫头吗?我们的戏演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没办法半路收场了,还得按计划继续演下去。”
释路藕点头应过。
这日,袁明日等人又发现高云不见了。
袁明日上次就曾告诉高云,以后不要再出去了,这次居然又不见了,不禁大惊失色。汴梁城属于河南江北行省的治所,官府养着成百上千衙役,满城随处可见,可不比其他地方。虽然料到官府未必会公然来犯,但是保不齐会暗中作祟。立即带领断刀山庄的人倾巢而出,在汴梁城的大街小巷寻找分头寻找。
寻找了一段时间后,袁明日终于看见了所要寻找的高云,从前面的一个小巷走了出来。长长的松了口气,奔了过去,道:“高云!”握着她的上臂,欢喜无限。
赵梦姣歉然道:“对不起明日,我下次不会了!”
袁明日淡淡的点了点头,心道:“想要埋怨她几句,又怎忍心开口?毕竟这是自己造成的。”
这时,在附近寻找主子的小葵,也看见了赵梦姣,叫道:“小姐!”奔了过来。
赵梦姣向她歉然道:“小葵,因为照顾我,染上了手怕凉的毛病——”从袖筒中摸出了几贴膏药,道:“现在天气暖和了,正是治风寒的时候。郎中说这是专治风寒的膏药,也不知管不管用!”
袁明日和小葵心想:“原来她不顾危险,是去买膏药了!”
小葵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道:“小姐!”扑到赵梦姣怀中,哭了起来。
她多日来的不安、伤心与现在的感动、欣慰等心情在胸中不断碰撞,非常激动。
赵梦姣拍怕小葵的脊背,温言道:“对不起!由于我最近心情不好,无形中冷落了你、伤害了你。我不是有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小葵激动之下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叫着:“小姐!”一个劲儿的哭泣。
她哭了一会之后,激动之情稍稍平复,赵梦姣为她拭了拭脸上的泪水。
袁明日向小葵道:“好了,你去通知其他人,说人已经找到了!”
小葵点头应过,从赵梦姣手中接过了膏药,欣然而去。
袁明日与赵梦姣携手安步往回走。
赵梦姣如愿以偿,春风满面,道:“蝙蝠洞的那些日子,虽然过的是从未过过的野人生活,但是现在想想,是最开心的日子。”心想:“将已知的他们的事主动说给他听,避免得他说起自己还未知的他们的事,答不上来。”
袁明日忽然停了下来,郑重道:“高云,你变了!”
赵梦姣暗自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