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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儿,你本是我正道子弟出身,心性本该正大光明,厌恶守秩。可是你平日里行事却随心所欲惯了,有些无所顾忌。而且你最近的行为心性,就很有些不对头了,让为师很是不喜。你现在似乎就在亦正亦魔之间俳徊着,至于何去何从,你自已好自为知吧。”
“至于那刘正风与曲洋之事,那曲洋虽然出身于魔教,却以琴曲与刘正风相交,而音律最是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心声。刘正风为音律大家,自然能明了曲洋有向善之心,方才与之结交。而曲洋,他若重视与刘正风的交情,那他心中便有了顾忌,不再随心所欲,这就有了偏向我正道的可能。”
“所以最终他才有了退出魔教,归隐山林之举。如此的曲洋,为师倒是可以容他。那本笑傲江湖曲,不过是本曲谱罢了,你跟为师说了,为师难道还会跟一本曲谱较劲么?”
令狐冲一脸的苦瓜样,满头大汗的连连叩头。
岳不群暗叹道:这些算是自已对令狐冲最后的教导吧。如果令狐冲不听,不做,依然随心所欲,自已也无他法了。
岳不群不禁猛醒,独孤九剑的心境要求便是要行云流水,随心所欲。
心境如此,行事自然是亦正亦邪了,难怪独孤求败亦有剑魔之称。
而之后的传人杨过,行事亦十分偏激,我行我素,可说完全不受限制。最后虽是一代大侠,却多是被郭靖所感化。
他们的心境、思想与已都不相同,自已完全做不到。难怪他们的武功,自已无论怎么练,都练不到大成圆满之境。
倒是周伯通的空明拳法,之所以大成圆满,不是自已与周伯通的个性脾气相同,而是心境相类,都是属于不喜争斗,不好名利之人。
而自创的武功也因独孤九剑重剑九式黯然消魂掌的武学之理所干扰,所以一直不成。
现在看来这些绝世武学秘籍对于自已不但是鸡肋,还是大妨碍,必须彻底抛却忘记才行,必须通通都要忘记。
想至此处,岳不群感觉自己的心境又进了一步,满心一片空明,。
第二百七十二章 曲合()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王仲强领着一个瘦瘦小小、五十来岁的汉子,颏下留着一部稀稀疏疏的胡子,衣履甚是整洁,只是神色有些惊慌。
毕竟金刀门差点让人给挑了,现又来到敌人的巢穴,这帐房师爷如何不怕?
黄山派众弟子已经尊岳不群之命站起,分成数列站在两旁。
王元霸轻咳了一声,说道:“易师爷,请你瞧瞧,这是不是寻常的琴谱箫谱?”
易师爷上前颤着双手接过,打开琴谱,看了几页,摇头道:“这个,晚生可不大憧了。”
再看到后面的箫谱时,双目登时一亮,倒也不颤抖了。口中还低声哼了起来,左手两根手指不住在虚空中轻打节拍。
哼了一会,却又摇头,道:“不对,不对!”
跟着又哼了下去,突然之间,声音拔高,忽又变哑,皱起了眉头,道:“世上决无此事,这个这个晚生实在难以明白。”
王元霸面色转阴,盯了王仲强一眼,王仲强无辜的瘪瘪嘴,表示绝没有搞鬼。
王元霸只得又问道:“这部书中是否大有可疑之处?是否与寻常箫谱大不相同?”
易师爷指着箫谱,说道:“东翁请看,此处宫调,突转变微,实在大违乐理,而且箫中也吹不出来。这里忽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那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洞箫之中,无论如何是奏不出这等曲子的。”
令狐冲冷笑道:“是你不会吹,未见得别人也不会吹奏!”
易师爷点头道:“那也说得是,不过世上如果当真有人能吹奏这样的调子,晚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除非是除非是东城”
王元霸打断他话头,说道:“易师爷,你瞧仔细了,此事大非寻常。”
易师爷点头道:“是啊,此谱大非寻常,大非寻常,晚生是决计吹不出。除非是东城”
宁中则不耐的问道:“东城有哪一位名师高手,能够吹这曲谱?”
易师爷说道:“这个晚生可也不能担保,只是只是东城的绿竹翁,他既会抚琴,又会吹箫,或许能吹得出也不一定。他吹奏的洞箫,可比晚生要高明的多,实在是高明得太多,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
岳不群瞧瞧天色,经过许久的乱子,这一日已过黄昏,想必此时的主要人等,也无心享用晚餐。于是说道:
“就这样吧,这位易师爷既说,东城有一位绿竹翁精于音律,他既是洛阳人氏,想必也不会昧心替咱们说话,咱们就拿这曲谱去请他品评一番。王老爷子,便请劳动你的大驾,咱们同去拜访一下这位绿竹翁如何?”
王元霸张了张嘴,眼见岳不群之意甚坚,又不能不允,同意了岳不群的提议。
于是岳不群一家三口,令狐冲几位排在前列的弟子,和王氏父子三人及林平之等十四人,在易师爷的带领下,一起去往东城。
其他人等则留在客栈中用餐,王氏两个小辈则早一步送回王府养伤了。
一阵动人悦耳的琴萧之音传来,众人听了如痴如醉,沉静在动人的音律之中。
竹林小屋中的人儿,她的琴技、萧技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对音乐的感悟也是极深。
众人都听着任盈盈行云流水般的演奏笑傲江湖曲,只有岳不群并没有认真的去听曲子,而是细细品味着任盈盈的琴语心声。
此次虽未与其见面,但岳不群却听出了她的心烦情乱,与愤恨交加的心声。
是因为自已为她订好的夫君,令狐冲不请自来了。或者是怨恨自已对她的拒绝之坚心。也许两者皆有吧。
任盈盈的琴萧之技毕竟是极高明的,心再乱,都能顺利的把笑傲江湖曲演绎出来。
令狐冲此次与任盈盈宿命的相会,不知两人还能不能如原著那般擦出火花来。
只是今生的令狐冲、任盈盈,两人的情绪、心思和想法各不相同,是否还能如原著那般的交流感情,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任盈盈此时是否还心念那虚幻神秘的夜游神身份的自已?
也许还会因为宿命的原因,任盈盈再度会看上令狐冲吧。
反正她终究喜欢的人,绝对不是我岳不群
岳不群一行在洛阳继续游玩了二十余日,所有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才通知令狐冲准备离开洛阳。
现在已到三月初了,百人百马的行进,十分惹人注目,而且一路也难找住宿之处。
岳不群与宁中则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以郑大浩为主的外门弟子,骑马先行,先一步到达黄山境内,选址、购买地皮和立山头,准备开建广宁气宗黄山派。
另一路以岳不群为主的内门弟子,坐船沿洛水北上,进入黄河再入京杭大运河,一路顺水观光南下,直下黄山。
离去时并无他人欢送,十分的冷清。
直到开船时,才见一个近七旬的老翁跑来相送,想来就是那绿竹翁了,看来冲盈终究还是曲合了。
这艘客船极大,有三百料,上有三层,下有两层,可住百余人,挤挤的话,三百人亦可。
岳不群为了舒适,自然整艘船包了下来。
一路众弟子便纷纷讨论沿岸风景,还有尚未收心的在说及洛阳的趣事,独令狐冲坐在船尾研究琴曲,宁灵珊则坐在一侧轻哼动人的歌谣,旁边有几个羡慕的女弟子作陪。
林平之则因为王家之事,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
原来就不与众师兄弟友善,此次虽然没有被岳不群所逐,却是更遭排挤了,每日里形孤影只,凄凄惨惨。
过了一日,岳不群将众弟子集到一处,盘腿而坐,说道:“古人云事利人和成霸业,文攻武备显英豪。去年一整年的时间,为师都在让你们勤练武功,在文事上不免有所疏忽。前些日子让你们玩了近一月的时间,现今在船上大伙都有空闲,而又不便习武玩耍,为师就教授你们一番文事。”
宁灵珊举手道:“爹爹,道经、易数、术数、卜卦、相术太过深奥枯燥了,四书五经也学得有些乏味,兵书战策咱们女孩子又不喜欢。能不能教些琴棋书画诗文词曲之类的轻松学问。”
岳不群笑道:“这些学问我虽然都懂一点,却并不高明,不敢轻易教授,怕将你们给带入歧途了。此去江南是文风极盛之地,为师恰好识得几个大文豪、大学士。你们若想学习,到时给你们请上几位来,让你们天天学好了。”
宁灵珊拍手道:“那感情好,爹爹,那您今日想教我们什么?”。
第二百七十三章 赐剑()
岳不群说道:“今日就教你们剑道中的品剑与养剑。”
宁灵珊说道:“爹爹不是教过女儿养剑嘛,没劲。”
岳不群说道:“爹是曾教过你养剑的方法,可依你现在的能力能养剑吗?你知道每把剑之中的道理,和品剑的学问吗?哼,给我老实的听着,休得骄傲,课后我还要抽查。”
宁灵珊嘟嘴道:“又抽查我?!”
岳不群也不理会她,直接开讲了。
“品剑,即品评,鉴赏宝剑,在古时又称为相剑,对相剑之术有造诣的人,就叫做相剑师。这相剑师在古时的地位是极高的,往往都是一国的顶尖人才,国王的坐上宾。与相马的伯乐,写史的太史公,乐师师旷同等。古时著名的相剑师有楚国的风胡子,秦国的薛烛,齐国的烛庸,以及曾从子等人。”
“细读着剑纹中三杯拂剑舞秋月的飘逸,聊持宝剑动星文的豪情这便是古时的相剑师。”岳不群将自已的配剑抽出,又道:
“剑如君子,天人合一,剑蕴含文化与生命,一把好剑是铸剑师正气与精气的聚集,是铸剑者智慧和勇气的淬炼精华。古时的欧冶子、干将、莫邪由古至今,铸剑师造剑传说就流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