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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这时候，勇者都不忘提醒魔王要跟他一起去帝都。虽然他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无非就是让她去吸引新王的仇恨——但只是这样一个目的的话，应该不至于会让他再三提及。
魔王撇撇嘴，没有回答。
黄金巨龙的位置她也不知道。先前勇者只是在对话中会随口提到对方，要不然魔王可能就连对方也过来了的消息都不知道。
她顺着筑梦师指示的方向走去，沉默了一段路程，突然间再次打破沉默道：
“……既然本王已经应予了会一起前去帝都——那么勇者先生你的目的，能不能也告诉本王呢？”
“……”
勇者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他原本以为魔王会憋到帝都才问的，没想到现在就问了出来。这个问题太过突然，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告诉你也没问题，只是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况且勇者大人我觉得啊，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亲眼所见才能理解，不是吗？”
勇者看似敷衍地回答，“别人描绘的事件，永远都没有亲眼所见来得生动形象。”
“……也对呢。”
魔王轻叹一口气，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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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巨龙体积庞大，停留的地方自然也是一片空地。
在勇者这样介绍的时候，魔王脑中就不由自主地蹦出了这片盆地森林的大致地形——按理来说，这里的树木高度都不至于能遮挡住勇者描绘的那个巨大身影才对。
“不知道，说不定这附近有个坑？”勇者不确定地回答。
魔王发现了跟勇者讨论地形问题的不靠谱。
最后还是筑梦师给出了魔王比较希望的回答：“这附近地面海拔起伏较大，同时也不易觉察。我们现在的位置其实也能看得见它，……只是需要多注意一下。”
“……用了伪装魔法？”魔王问道。见后者点头确认，她咬着下唇，再次定神朝周遭望去。
周围的一切没有变化——只是某个方向的光明元素陡然浓郁了几分。感到有点排斥的魔王脚步一顿，忍着不适感朝那个方向走去。
说来也奇怪，明明勇者才是光明元素的象征，她却始终没怎么排斥他……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是应该的，要是勇者挑战魔王的时候，双方还没开打，魔王就因为不舒服回去休息了——这还打什么啊？直接认输得了。
同样的道理，勇者的同伴中并没有能够参与战斗的光明属性的同伴。作为坐骑的黄金巨龙以及作为任务线人的圣骑士长——这些都是无法参与战斗的角色。
魔王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
发现了黄金巨龙的具体方向后，三人没走多久便走出了这片森林，抵达了森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之上。
黄金巨龙不负其“巨龙”的名号，与魔王的坐骑黑暗龙相比，光是体积就大上了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黄金巨龙比魔王殿内的黑暗龙大上一辈的缘故——魔王在猜测龙娘变为龙后是否能跟黄金巨龙一较高下。
……应该，可以的吧。
魔王底气不足地想着。
黄金巨龙趴在地面上，一对金色的龙眼此时正睁着凝视着在他眼前的人——
仔细看过去，那就是魔王找了许久的侍卫长。
“……”
后者似乎也注意到森林中突然钻出了三个人。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这边一眼，目光落在魔王身上时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仿佛在不赞同着什么。
魔王见勇者十分自来熟地挥了挥手，领着身后两人便往那个方向走去。随着距离拉进，黄金巨龙的巨大也越来越令人惊讶——倘若说黑暗龙的眼睛跟魔王的身高差不多，那现在魔王站在黄金巨龙跟前，跟他的一片龙鳞差不多高。
“……”
“……”
“魔王大人，您现在感觉如何？”
勇者嘻嘻哈哈地跟侍卫长打了声招呼后便越过他去找不见人影的刺客一行了。侍卫长走到魔王面前，略带担忧地询问道。
“……勇者提到过，您体内的虚无元素正在减弱——属下刚刚与黄金巨龙交流过，它也没有感觉到您体内的虚无元素，……没能及时发现这点是属下的过失。”
侍卫长在眼前构建起一个魔法阵，推到了魔王面前。后者看着自己慢慢被魔法阵笼罩，因为光明元素而烦闷的胸口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她大概明白这个魔法阵的意义。
“虚无元素减少，无论是面对勇者还是黄金巨龙，都会处在排斥的下风。勇者那边可能会好很多，但黄金巨龙或者是圣骑士那些人类，……魔王大人，还请您不要离开属下太远。”
“……”
侍卫长说得十分诚恳——魔王甚至听出了恳求的语气。她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但是这是为什么？”
“……因为在离开魔族大陆前，您被前魔王留下的空间魔法阵吸走了大半魔力。也正是因为这个，老旧的魔法阵才会启动，将我们传送到了腐海森林。”
“……”
侍卫长给的理由听上去很有道理，但经不起咀嚼。魔王随便一想就听出了不对劲——她抬头问道：
“被吸走了，那难道不能再生吗？怎么说……我也是魔王吧？被限制了虚无元素的数量……这怎么听都不太对劲吧？”
“……”
侍卫长曾经那样子使用虚无魔法，都没有见他弱了一丝半毫。很明显，在一定时间范围内，消耗的虚无元素可以恢复。
但是她却无法办到。
“……为什么？”
她不由得向侍卫长问道。
后者沉默着，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124｜ACT124｜勇者真心是不太靠谱（）
帝都是一座光是从远处眺望，就能让人感慨它的巨大的城市。
魔王在侍卫长的庇护及黄金巨龙的默许下，站在了它的背上。一路安全顺利，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就像它并不知道侍者a的事情一样。
“……侍者a的事情，属下已经告知黄金巨龙了。”像是看出了魔王的顾虑，侍卫长安抚道，“黄金巨龙它并没有说些什么——其实这全都是侍者a的过错，魔王大人不必在意，也没有必要自责。”
“……”
其实并没有在自责的魔王抬起头与对方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便低下了头，简单的应了一声。
巨龙在空中呼啸一声——它飞的极快，不到一天，魔王便已经能隐约看见帝都周围的第一道城墙了——要知道，如果单单依靠行走，从大陆这头到那头，至少得走上一年。
黑龙都得飞上几天。
魔王感慨着。
帝都真的同勇者所描述的一样，占地面积极大，粗略看上去是魔都的十倍有余。尽管是这么大的一座城市，远处看过去街道上仍旧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
“……嘿，”勇者感兴趣地笑了一声，“人口怎么越来越多了。”
“……”
魔王在一旁沉默不语。这里的人口数量的确比魔族大陆上要多——要知道，在最热闹的时间最热闹的街道，魔族都未曾出现这种人挤人的情况。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
“……”魔王侧目。
“魔王大人不知道吗？”勇者轻笑一声，发现他们的踪迹已经被城墙上的士兵注意到了——便让黄金巨龙在附近的山脉背后降落了下来，毕竟他们不需要大张旗鼓地让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勇者来了，他们需要的是偷偷潜入。
“……”
“人类帝都现在的人口，有近两成都是死灵法师的手下——准确点说，是死亡后被他掌握了灵魂的人类。”
魔王一愣。这件事她以前从未听死灵法师说起过。他手下的确有着数量庞大的士兵，但其中包含着人类——甚至是还在人类帝都居住的人类，这无疑让魔王震惊到了。
“还有另外六成，死灵法师没有抢到他们的灵魂。这些人是在死亡后被世界树复活的、充当背景的人类。”
“……”
黄金巨龙已经降落在地。魔王跟着还在讲述帝都现况的勇者从它背上走下来，越听越觉得帝都的情况比魔都要复杂得多。
被死灵法师控制的人类、被世界树复活的人口。还有最后两成，应该是正常的人类了吧？
“那些复活的人类没有被赋予台词，只会机械地重复着他们生前的任务。魔王你如果上去跟他们搭话，他们也不会理你的，他们的主人是世界树，而不是新王。”
勇者朝黄金巨龙摆摆手，后者会意地趴在了地上，闭起眼开始休息。
“这部分人是无害的，因为世界树目前没有针对我们的打算。另外两成由死灵法师控制的人类——他们则是会忠实地将魔王来到帝都的消息传到死灵法师那里。”
“……”
“所以我们的敌人，只是那不到两成的、真正活着有自己意识的人类。”
“……那个新王，知道这些吗？”
魔王沉默着听了勇者的总结，稍稍消化了一下。见勇者身旁的筑梦师几人、包括自己一旁的侍卫长，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沉默了一会儿后便问道。
自己的子民变成如今这样，新王如果还不知道，那仔细想想……倒还蛮可怜的。
勇者摊了摊手：“他知道自己的子民中有死亡后被世界树复活的人，毕竟他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设计杀害了从命于世界树的傀儡国王。但他并不知道死灵法师在帝都的势力——死灵法师还在人类大陆时，他还没出生呢。”
魔王一愣，下意识地问出了声：“死灵法师，在人类大陆？”
“对啊。死灵法师原本是人类，因为研究了死灵术后变得不老不死——被人类当成怪物流放到了魔族大陆。人类大陆上的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