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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海森林的荒凉是她亲眼所见，除了冥旋树外就是根本不算生物的怨灵，连根杂草都没有，更不要说侍卫长口中那些价值不菲的植物果实了。
侍卫长被魔王问得一愣，从来到人类大陆开始，他似乎就经常性的发愣。
“……不，吃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而且属下的体质……从一开始就处于魔力溢出的状态，没有必要通过那些东西再增强魔力。”侍卫长否认道，盯着魔王好奇的眸子看着，半晌后才继续回答魔王的问题，“腐海森林现在……先前属下告诉过您，那位比蒙的朋友离开腐海森林后去暗杀前魔王了对吧。”
“是的。”
“它失败了。”侍卫长说道，“它的尸体被家兄送到了腐海森林，很快便被这里的环境所腐蚀，渗入大地。当时的属下不太成熟，听说它的死讯后，有一阵子体内的虚无魔法都处于暴走状态，腐海森林内勉强能够忍受这里糟糕魔法环境的生物在属下的影响下尽数枯萎，只有天生能抵御虚无魔法的冥旋树存活了下来。腐海森林的元素浓度也因此上升了几个层次，就是如今现在这幅模样。”
魔王张了张口，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朋友去世是什么感觉，魔王不太明白。但是侍卫长的朋友可以说就是被前魔王杀死的，如今坐在魔王位置上的她不知为何有点儿不安。
“……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说这些事情，”魔王扫了扫之前因侍卫长隐瞒了部分事情而积淀的不快，少见地带着轻松的笑意说道，“但是我想，在魔族大陆上侍卫长你是不会跟我说这些的吧。”
虽然魔王没问也是一个原因，但侍卫长也从未像现在这样主动提起过。魔王现在还没见过好感度系统，所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是的。”
侍卫长陷入了回忆似的闭上双眼，很快便再度睁开。蕴含着魔力的眸子闪烁着认真的神色。
“我能问原因吗。”
“……属下也不清楚。”
第106章 ACT106｜像番外的一卷结束了（）
小孩子总是期待着自己长大的未来，大人却总是回顾着自己有着光鲜外表的过去。
“唔？……当然会选择将来嘛。一成不变的过去太无聊了。”
侍卫长在这片土地上似乎有着许多魔王不知道又能够知道的回忆，不光光是因为与他父亲的约定而被强制性地待在腐海森林中的那段日子，还有来到腐海森林前、离开腐海森林后的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路上多多少少打发时间似的讲述了一些，不仅完全冲散了因个别问题对方的隐瞒而不快的心情，而且也让魔王感觉这漫长的路线也不再那么无聊。
直到侍卫长问出“觉得是未来比较吸引人，还是过去更令人怀念”这种奇怪的问题时，魔王给出了上面的答案，顺便昂起脑袋朝身旁问了句：“这有什么意义吗？难道侍卫长你是那种特别念旧的类型？”
“……”
侍卫长垂首认真地盯着魔王随意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旋即以确定的口气回答道：“曾经是。不过既然您希望看到未来的模样，那属下只能去为您争取。”
“……未来还需要争取吗，又不是什么特定的目标。”魔王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脚下的脚步没有变得缓慢，已经习惯了这种边走边说的模式，“无论是被勇者击败或者是击败勇者征服世界，都是我的一个未来而已。”
“不是的，”侍卫长否认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听勇者说过，这个世界的时间被停下了。”
“……啊？”
“前魔王暂且不论，前勇者还活着的时候，他担任了几百年的勇者——这是人类寿命达不到的境界。”
“……”魔王嘴巴微张，虽然因为侍卫长的话而感到了惊讶，却总觉得这对话有点儿耳熟。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究竟哪里耳熟的魔王只得放弃了自己的主观感觉，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思考，“呃，这难道是因为……侍卫长你一直强调的故事剧情？”
在勇者之前主动到魔都来时，侍卫长就提醒过魔王，勇者的思维方式产生了剧情bug，才会造成一系列说不通的问题……剧情的问题在前魔王的日记本中也有提到过，前魔王为了强制整个魔族出兵人类，让世界树改变了整个世界格局，也就是根据那所谓的剧情。
而因为剧情的原因，时间在一直轮回——这也不是不可能。根据就是从一周目开始到现在，魔王一点儿都没有长高。
这么说来，魔王长大的那十来年时间应该是有流动的，这段时间她从婴儿变为了魔王，勇者也从前勇者未成年的儿子长大了。
然后就再次冻结，再也见不到未来。
“但是，总会有因为瞬间的意外而在一个周目间死亡的人吧？”魔王问道。
“是的，为此世界树制作出了一批傀儡。死去的重要角色能够在部分人的想法中，作为世界树的傀儡复活。”
“……例如呢？”魔王有点不敢想象。
“骑士长在北方讨伐未知生物时就已经丧生在了谷底。”侍卫长举了个最近的例子，同时也是魔王记忆深刻的例子，“因为您没有意识到他的死亡，所以他就继续作为骑士长生活下去。再加上由于剧情之中这个角色是必要的，所以世界树不得不将他的灵魂拉回来用自己的魔力附着在傀儡上——毕竟骑士长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担当的。”
“……世界树还真是守信用啊，明明看上去那么讨厌前魔王。”魔王脑海中仔细思考着从北方回来后骑士长的一举一动，口中却说着与脑海中的景象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是的。……另外，女仆长其实也已经死过一次。”
“……啥？”
魔王整个人都僵住了，足以看出她对侍卫长这句话的震惊程度。
说谁死过一遍她都能够很平静地接受，唯独侍卫长跟女仆长……这两个等级深不见底一看就知道活了很久的人死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拥有杀死这两人的能力！就连魔王都杀不死！就算让他们站在魔王面前让魔王砍，魔王都没法破防！
“……呃，侍卫长，麻烦你再说一遍……”
“女仆长曾经死过一次。”侍卫长仿佛已经预见了魔王的惊讶，随着她僵硬的脚步停在了小道边缘，转身认真地说道。认真的表情让魔王根本无法怀疑对方正在撒谎。
侍卫长也不会撒谎。也没有撒谎的理由。
“……”
魔王花了好一阵子才接受了这个消息，想到侍卫长曾经说过女仆长的等级比他要更高，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问了句：“侍卫长你杀的？”
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女仆长是辅助角色，就算等级比眼前这人要高，论战斗能力可能还是不如他。
魔王刚刚假设自己的想法是成立的，侍卫长就丝毫不给面子地摇头否认，紧接着在挑起了魔王好奇心的现在又加上了一句：“女仆长死亡是在很久之前，当时属下还留在人类大陆，因此了解不多。”
“……”被挑起好奇心的魔王此时就像被临头倒了一盆水似的，浇灭了她燃起的看不见的火焰。
看着魔王失落的神色，有些不忍的侍卫长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提供另一条线索，另一条能够令魔王浮想联翩的线索：“只是女仆长曾经在……跟属下提及过一些过去的事情。”
“哦，女仆长说了什么？”魔王还没从好奇心被“唰”得浇灭的现实中回过神来。
“她说了一些前魔王对您的看法，以及她自己的事情。”侍卫长说道，“她说她死前的名字是艾尼维亚，是世界树复活的第一个傀儡。”
“…………、…………！！”
魔王觉得自己这两天受到的惊吓比她在魔族大陆那么多年受到的还要多上几分，特别是眼下这个女仆长的这个身份。
x
从第一座小镇出来，走了一夜聊了一夜，在第二天快到正午时，魔王与侍卫长才抵达了最近的一座小镇。
因为谈话太过入迷的缘故，魔王一路上都没有注意过周围环境的变化。只记得在刚刚走到山丘上时被一群史莱姆攻击了——到达新一座小镇后魔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史莱姆后他们之后竟然没有再碰到任何一种生物的攻击。
难道是侍卫长暗中解决了？魔王怀疑地看向自己身旁此时担当者“父亲”的侍卫长。后者疑惑地低头，一脸无辜仿佛在询问魔王有什么疑问。
“……你有没有觉得，这附近好像很安全。”魔王摸摸下巴问道，与侍卫长站在小镇门口，瞧着镇子内的居民，望着镇子野外漫山遍野的……止血草。
这种最低级的草药，勇者只有在初期的几个任务中才会用到。初期的勇者又穷又弱，这遍地的止血草一般都是为了应付又穷又弱的勇者没钱治疗的情况而特地安放在此处的。
侍卫长似乎早就发现了这点，轻声确定道：“是的，先前的路上也有不少中立怪物出现。这附近应该是勇者初期经过的地方。”
“……”
原来之前没有被攻击，是因为这附近都是些无害的小兔小狗这种中立生物吗？
魔王假装自己早就知道了点了点头，旋即问道：“那这里距离新手村近吗？”
“……”侍卫长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应该很近。您……想要去新手村看看吗？”
魔王闻言，有些兴奋地挺起胸膛，不知为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然，孕育出勇者先生这种人的地方，身为……的我当然得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抓到勇者先生的黑历史，在下次战斗时占到上风。”
“……”
侍卫长无法反驳魔王的理由。
第107章 ACT107｜人类与魔族不大一样（）
八月夏日。
太阳给予的热量仿佛都被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