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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威胁老子,别找我大哥,看我这暴脾气!”谢不黑爆吼出声,一眨眼,护体黑纹已经攀附到脖颈处,他也有些埋怨尚奕天,轻声道:“尚奕天,叫你大哥了,你可就是我们这群人的脸面,当初姬枫拼着没命也没向他们认怂,这可不像你,当初欺负我时咋就那么凶呢……”
姬枫听着谢不黑的话并不言语,倏忽眼神一眯,一道紫芒划出,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身影飘忽,流萤飞舞,眨眼已经到了赵平风的身前。
这次姬枫的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实在太快了!甚至连姬枫也没有意料到,吞噬了那玄骨珠之后,姬枫并未竭力一战,亦不知自己提升多大。
此时姬枫只是拼尽全力,却发现体内灵力流转顺畅太多,在如此速度之中,冷厉咸湿的海风锋利如刀,却对姬枫毫无影响,看来玄骨珠对肉身亦是提升不小,既然对自己实力有了把握,姬枫速度再提,飞回手中的紫辰剑急斩而出。
目标直指穆停雨的头颅
赵平风亦是瞬间而动,周身瞬间笼罩四层光幕,“挫”、“解”、“和”、“同”四个古字在光幕之上缓缓浮动,正是羲和宗的玄同诀。这四层光幕迅速将穆停雨裹了进去,乘风剑也是化作一道疾风从远处飞射而来。
“嘭!”
光幕轰然一声破碎,紫意粲然的长剑猛地刺入其中,凶悍得如同坠日!瞧见这狠戾的一剑,穆停雨匆忙回避,长剑挂起的剑风掠下一撮青丝,但是穆停雨却避过了剑锋。
这一剑无功而返,但是紫辰剑却未能返回来!
赵平风的双手竟是扣住了紫辰剑,纹丝不动,以姬枫的力道不能抽出分毫,赵平风看着那一缕纷纷飘落的青丝,缓缓抬头冷视姬枫,咬牙切齿,“你该死啊!”
这话很轻,轻的只有穆停雨和姬枫能够听见,但是姬枫却发自心底的一寒,这话要比之前他警告尚奕天的话要可怕太多了,姬枫一时有些许心颤,如坠泥淖之中。
姬枫轻一晃首,目光清明无比,可内心的畏惧还未减消,姬枫更加骇然,这次赵平风竟然没有施加丝毫的幻术,单单是凭借话语便令他生畏了。
姬枫定睛一瞧,赵平风扣住紫辰剑的手密布着挫、解、和、同四个古字,密密麻麻,恍惚变幻,微小,精致,竟然将玄同诀用到这般程度,实在是超乎常人了。
不过纵是如此,赵平风的手掌出还是溢出一抹血,赵平风毕竟是修法,肉身还是远远弱于姬枫的,仅是靠着法诀强行给自己添了一层极其坚固的护甲罢了。
姬枫瞧见如此,心稍安,松开紫辰剑,拳头直击而出,拳风烈烈作响,既然赵平风肉身不及自己,那便肉身强压!
赵平风依旧是冷冷地盯着姬枫,撤肘,收势,出拳,霎时而已,竟然亦是肉身硬抗姬枫!
“嘭!”
姬枫与赵平风各退数步,一阵强烈的麻意卷上姬枫的指骨,而赵平风手上笼着的那层玄同诀也刹那间分崩离析,碎成一片。
姬枫轻轻甩动一下手臂,对着赵平风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既然你偷袭了尚奕天,我便偷袭穆停雨,并无其他话好讲,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呵呵呵……呵…”赵平风的脸色忽地狰狞起来,口中笑个不停,不羁的不像是平常那个淡然如尘的他,一边嘶哑地狂笑着,赵平风又将双手摊在身前,猛地发力,青筋毕露,悍如猛兽。
只见赵平风原本白皙的双手从指间开始慢慢显现青灰色,那是死人的颜色,不一会儿,修长的手臂也开始变得枯涩,不一会儿便如枯槁一般!
忽地,穆停雨扯住了赵平风的手臂,朝他摇了摇头。
赵平风回头,默然一瞬,了然,刹那手臂又恢复原状,朝穆停雨轻轻一笑,掸去衣尘,带上陈通和穆停雨掉头就走,似乎根本没有姬枫这个对手。
姬枫看着赵平风离开,悬着的心才放下,方才那一刻他竟然感觉了死亡的威胁,轻叹一口气,也回过头。
第一百五十三章 潮中潮,葬神碑!()
潮中潮,葬神碑!
姬枫回头发现尚奕天还瑟缩着,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大姐,你怎么了?”谢不黑有些不安,经过方才这一茬,三人也瞧出尚奕天是女儿身了,是故谢不黑也不再替她掩盖。
“别接近方才那人,”尚奕天低声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人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姬枫出声询问:“为什么?”
尚奕天抬头看着姬枫,稍微安定下来的眼神晃过一丝谢意,“就像我知道你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一样,我也知道他极度危险。”
姬枫眉头一皱,却没有再接话。
看出姬枫的不悦,谢不黑忙出言劝道:“大姐,刚才姬枫可是救了你一命,朋友之间,言不虚妄,你怎么尽说些虚诞无稽的事,若真说姬枫会带来不幸,你怎么还跟着我们。”
“哼!还敢跟我犟嘴。”尚奕天小嘴一撅有些不满,“我是说他会给你们招致灾祸,但是不包括我呀。”说到后来,尚奕天还有一些小得意。
姬枫一怔,心生喜意,兴冲冲地问道:“赵平风对你出手莫非不是因为我?”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呀。”尚奕天低低地叨咕了一句,继而说道:“方才是我先出手探查了他一番,知道了他一些秘密,他才下杀手的,并非因为你。”
姬枫的脸上难免有一丝雀跃,“我若是真会带来厄运,你却不怕,是否有什么逃避的方法。”
“没有,我与他人有些不同。”尚奕天断然否决。
苏流澈插嘴问道:“姑娘,能否透露你的真名,既然是朋友了,何必一直说假名呢?”
尚奕天愣一下,回道:“不能说,有些法子能根据真名寻觅人踪,否则我下次只能留在族中了。”
既然尚奕天有难言之隐,苏流澈也不再问。
乐亦楼,毗邻望江楼,亦是潮野岛上观赏大潮的好位置,苏流溟凭栏而立,目光跳过海上寻觅珠子熙熙攘攘的修士,望向天边。
此时,夕阳半坠,暮云低合,掩映余晖,海天之际茫茫苍苍,分不出边际。忽地,最后一抹光彩突然散乱起来,亦或说耀眼起来,一道白线从天际分离出来,举着夕阳,宛如盛着蟠桃的玉盘。
龙於大潮来了!终于是来了。
苏流溟瞥了一眼与姬枫等人嬉笑怒骂的苏流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继而便全心全意盯着那呈现一线的大潮,眼色逐渐被贪婪乃至狂热取代。
“哇,好壮观的大潮!”尚奕天没有男儿身的束缚,更加无法无天起来,墨羽也跟在一旁抿嘴轻笑,她是鲛人族人,龙於大潮见过许多次了,但是在族外亦是头一次。
姬枫眼力过人,瞧得更加清晰,心中便愈加骇然,此潮之野,的确生平仅见。
“大姐,给我留些面子罢,你现在这幅模样活像一只见识短浅的井底之蛙,我谢不黑多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的一世英明…”谢不黑脸色很糟糕,左顾右盼地,似乎是真的担心丢了他的脸。
“我是真没有见过呀,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想着远游,出来见识见识。倒是你…”尚奕天丝毫不介意,光明磊落,反而是说起谢不黑的时候眯缝着双眼,明亮的瞳子里闪着一丝狡黠。
谢不黑一正衣襟,还真有些害怕:“我…我怎么了。”
“别看你五大三粗,小时候胆子还没我……”
“大姐!别说。”谢不黑的声音哀怨如深闺怨妇。
虽然众人都能看见了龙於大潮,可过了半个时辰,这大潮似乎依旧远在天边,颇有望山跑死马之感。
“这潮瞧着近,其实还远得很,”苏流澈说,“要等到龙於大潮到抵我们这至少要等到明日了。”
想要赏得美景,便要等,便似昙花一现之美,也许要一夜深候,这么久的日子也等了,几人也不差这一夜。
翌日。
天还蒙蒙亮,姬枫便被惊醒了,响若雷霆的浪声如同万匹野马奔腾在荒原之上,姬枫朝天边望去,龙於大潮已近在眼前,大浪高达数百丈,直通天阙。
潮水宛若纱幔,遮掩了大潮之后的景色。
“大潮起时,似乎天宫亦可触摸,这该是蕴含了多大的愤怒!”尚奕天望着大潮,幽幽然地,脸色说不出的肃穆。
谢不黑眯缝着眼,瞧了尚奕天一眼,说道:“大姐,这是你该有的感慨么?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天,这潮真他大爷的大。”
“小黑,让我们来说一说小时候的事情!”尚奕天冷笑着。
……
此时,海面之上的修士已经不少,跃跃欲试,却心有惶恐,反倒是禹独鸣、独孤寂等人不慌不忙地看着潮水,悠闲得仿佛他们真是过来观景的旅人。
“荒古,归来兮!”
当天边露出霞光的时候,大潮已经是真的近在眼前了,姬枫甚至能隐隐听出大潮的浪声之中掺杂的声音了,那是龙於仙尊死前的呐喊,潜藏万世的愤怒。
“那是什么?”谢不黑最擅长使弓,眼力只在姬枫之下,遥遥便望见一奇异的东西。
尚奕天轻咦一声,歪着头,“像是一块石头,不过怎么可能附在大浪之上?”
那的确是块石头,姬枫却是瞧清了,这是一块足有十余丈大小的巨石,像一颗宝石嵌在龙於大潮这帷幕之上。形状怪异,说不出端倪,似乎只配的“嶙峋”两字。巨石通体漆黑,并非是那种久经磨砂的铮亮,而是一种朴实的沧桑,仿佛千万年前就在那里,却不曾因为风霜雨雪改变分毫。
“肯定是好东西!你们瞧,那么多修士围着它,却不敢近前,必然是个好东西。”苏流澈虽然是鲛人族人,对大潮很熟悉,但是此前未曾离开过族内,却也并不清楚这些东西。
谢不黑双目一亮,喉咙有些干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