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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这次回来主要还是看我妈,对,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
李振复想把自己要给母亲迁坟的事情说一下,不知为何,突然发现吴孟华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也有些躲闪。
李振复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问道:“舅舅,怎么,出什么事了?”
“小复,我跟你说,你知道可千万别急。”
吴孟华表情有些挣扎,说道:“村里弄了个停车场,你妈妈的坟……没了。”
什么!
砰~
就像是一只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李振复的心口上一般。让他全身僵硬如铁,脸上的血丝,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年轻的李振复,眼神之中充满了无比震惊,恐惧,害怕。强健的身躯,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脑子中,也像是被一道闷雷打中,昏昏沉沉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不相信……
李振复仰天大口,向村头,向母亲的坟墓狂奔而去。
……
……
流沙村头,一个新建的停车场,新铺的水泥地面很干净,连草屑、砂砾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如果不是李振复对这块地太熟悉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着地方的。
李振复脑中轰鸣一声,随即寂静下来,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起都变得诡异起来。
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空气都变得凝滞。
似过了很久,又似只过了一瞬,一声惊天的咆哮,在这天地之间响彻,大地都随着他的愤怒而震动起来。
“不!”
李振复双目血红,直接身形一闪,就来到了停车场中心。
就是这个位子,埋葬着母亲的骨灰盒,就算是沧海化作桑田也不会忘记这个位子。
但是,现在土坟已经变成了水泥地,上面还停着一辆雪弗兰,就连他栽种在母亲坟前的梓树都不知道被谁砍去做了柴火。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信!”
李振复双目泣血,悲恸大吼,一拳砸碎一辆银白色的雪弗兰车门,直接把雪弗兰掀飞出去。咚的一声,掉进了河里。
“不可能!”
李振复大哭,双拳狠狠的砸在水泥地上。十几公分厚的水泥板顿时炸裂开来。李振复的双手也被切得鲜血淋漓,染红了地面,但他却仿若未觉,依旧不断的用拳头,一拳又一拳,疯狂的锤着地面。
“妈,我知道你还在,你还在看着我,妈——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
一道道记忆涌现,一个个黑白色的画面在李振复的眼前闪过。
仿佛再次回到了幼时。
仿佛看到母亲慈祥地微笑,还是那般不知疲倦地忙碌,还在做着永远也忙不完的家务活。
仿佛看待了母亲拿着针线微笑的样子:
“小复,等妈妈把帮刘阿姨把这双鞋补好,就有钱给你买阿童木的小人书了。”
仿佛看到了母亲风雨无阻送自己上学接自己放学的情景:
“小复,在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等你放学,妈妈就来接你。”
仿佛看到自己打架后,母亲用来恐吓自己的竹条:
“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叫你不乖,叫你打架,我打死你!”
仿佛看到了母亲对自己的期望:
“小复,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做一个有用的人。”
仿佛再次听到了母亲对自己人生的告诫:
“做人要堂堂正正,即便我们卑微地活在这个世界,也不能怜乞别人的施舍。”
仿佛看到了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放不下对自己的牵挂:
“小复,妈妈看不到你长大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快快乐乐的……等你长大,有了媳妇,把她带到我的坟起,我想听她叫声“婆婆”……”
一道道记忆,一个个记忆的画面出现,闪动,最后砰的一声破碎,消泯。
“妈——”
李振复状若癫狂,发丝凌乱,仰天大吼。
“噗……”
怒火攻心,悲恸欲绝,一道血箭从李振复口中喷了出来。
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精气神,李振复软软的趴在跪倒在地上,口中呐呐自语,已经陷入了癫狂。
这会儿,吴孟华已经赶到,看见李振复的模样,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劝道:“小复,你先别急,听我说……”
但此时李振复几乎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哪还有心情听什么解释?咆哮道:“谁干的?是谁干的?”
吴孟华还从来没见过李振复这么疯狂,以前在他的印象中李振复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待人也很有礼貌,虽然猜测李振复知道母亲的坟被平之后会很伤心,但哪里料得到竟然会疯狂到这种地步。
被李振复一吼,吴孟华顿时觉得全身一颤,下意识就说道:“是村长让人做的,村里没有几辆小轿车,这个停车场也就是村长在用。”
“我要杀了他!”
李振复眼中凶光一闪,拔腿就要往村里冲去,要去找村长。
吴孟华见他浑身杀气,哪里敢放他走,急忙死死的拉住,说道:“小复,你别去,你不能去啊,杀人是犯法的,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而且村长家向来霸道,你一个人去了肯定讨不了好,等我叫上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去帮你说说。”
“他必须死。”
李振复现在整个人完全疯狂了,当年母亲的死他虽然没有大哭,但却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一直都把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挂在自己身上,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母亲为他吃了数不尽的苦头,却连一点福都没有享过就走了。他这次来本来还想给母亲迁坟,但现在却连坟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意义?
李振复下定决心,吴孟华又怎么可能拉得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村里去。
这时,李振复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仿佛催眠曲,又仿佛安魂曲,并不悦耳,但却能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
大地的气息,泥土的芬芳,春天的气息,春风拂面。腊月寒冬,这里竟然吹起了暖暖的春风。
不知过了多久,李振复缓缓睁开眼,双目中的血色已经褪去,心中虽然有愤怒,但却没有了疯狂。
李振复转头说道:“谢谢!”
“不用,你是本公主回家的希望,我可不想你入魔。”
一旁,玖玖脆脆的声音响起,脸色有点苍白,手中拿着一个玉笛,刚刚那首清心曲就是她吹奏的,只不过因为她现在身上没有法力的原因,她体力的消耗很大。娇弱瘦小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李振复急忙上前抱着她,看着怀中小女孩稚嫩的脸庞,李振复心中淡淡一笑,心道捡回这么个小丫头也不全是坏事,自己只是初窥修炼门径,很多事或许还需要请教她呢!
入魔!
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李振复心中一阵后怕。刚刚他因为过度的悲恸和愤怒,竟然几乎入魔,如果不是玖玖用清心曲安抚他暴怒的精神的话,恐怕现在他已经去杀人了。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入魔杀人,一旦转醒不过来,将会精神崩溃,成为魔头,到时肯定血流成河。
吴孟华见李振复平静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小复,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谁砸了我的车?”
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隐隐夹杂着几声狗吠,打断了吴孟华的话。
“村长,就是他,吴孟华的外甥,就是他砸了您的车子,还把你的车子推倒河里去了。”
听到这个声音,吴孟华脸色陡然一变。
第三十一章 怒极
“不好!”
吴孟华脸色大变,神情有些惊慌失措,说道:“小复,你刚刚砸的车就是村长的,现在他要找上门来了,这该怎么才好?”
显然,惊慌之下,他忘记了刚刚李振复疯狂之下做出的事情,连十几公分后的水泥地都能一拳砸碎,连小轿车都能掀飞到河里去,又怎么可能怕几个普通人?
李振复冷冷一笑,说道:“我正要去找他,他倒先找上门来了,不过这样好,省得我麻烦。”
“小复,可是……他是村长!”
村长一向在村里积威,让吴孟华说话都有些嗫嗫嚅嚅。
“他是流沙村的村长,可不是我的村长,得罪了我,别说是个村长,就算是青山县的县长也别想好过!”
见到舅舅十分担心,李振复好言说道:“舅舅,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吃亏的,这里的人还奈何不得我!”
吴孟华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外甥好像是一个大家族的血脉,已经认祖归宗,顿时放下心来,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吴孟华并不知道李振复在李家的实情,李振复也没有告诉他,所以导致吴孟华误会了李振复话中的意思,以为李振复是准备借用李家的势力。
这些李振复并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去说破。他现在的实力和眼界远远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只有玖玖,赞叹的点着头,在她的世界观里,修士的地位远远要高于普通人,对普通人往往有生杀大权。在天云神境,甚至有些魔道修士随意杀戮普通人修炼魔功也没有谁会去指责,就算偶尔跳出几个卫道士,往往看中的也是击杀魔道修士的功劳和宝物,而并未正真的为普通人伸冤。所以,如果今天李振复发怒杀几个普通人她并不会感到吃惊。
……
“就是他,还有吴孟华,他们竟然还待在这里。”
桥对面传来声音,显然是村长来了。
村长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有点秃顶,手上带着一只硕大的金戒指。
“我的车呢?!”
刘大槐本来听人说村里来了个外地人把自己的座驾雪弗兰砸了,顿时就丢下手里的酒杯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来到村头一看,刘大槐顿时傻眼了,自己停在停车场的雪弗兰不见了,貌似就连停车场的水泥地面都遭受了不小的摧残。
“在……在河里。”
有人惊呼起来。
众人瞬间把视线投向河中,果然,一辆银白色的雪弗兰正被倒栽葱似的插在不深的水中,在水面上露出半个车屁股。
“我的车!”
刘大槐惨嚎一声,随即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李振复,咬牙切齿道:“吴孟华,是你们把我的车推到河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