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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没?你是巴不得我离开是吧。”
义翰一愣,没料到我居然会发火。“我没那个意思,我第一次组织这样的活动,不是想给你留下一个好的回忆嘛。”
我低下头有些愧疚,知道义翰是比较热心而已。
“对不起。”我喃喃地说道。
义翰却是看出了些苗头,悄悄低下头,“一诺,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去啊?”
我一愣,似乎是被触到了心经。又自我麻醉地想,不是的,不是的,我都答应好任流年了,不能反悔的。我会好好去的。
“没有的事。”
“还说没有。”义翰瞥了我一眼,“你这么一走,和你那个‘表哥’会怎么样啊?”
我呆呆地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建好的防线似乎瞬间又被拉出一个口。
会怎么样?
谁能知道将来会怎样呢?
任流年带我去了英国大使馆后,正好是午饭时间,我们就近找了家餐馆。
刚坐下不久,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时髦衣裳的清丽女子。
“Ken!”那个女子环顾了下四周;看到任流年事显然十分惊讶和兴奋,边喊边走了过来。
“Anna!”任流年也起身,微笑地看着那个女子。
Anna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热情地和他拥抱了一下。
她显然非常高兴,高兴到都没有看我一眼。她用英语和任流年欢快地交谈着,听着他们不时传来的笑声,想来是谈得非常开心。虽然我听不太懂。
我看着他们谈话的样子,不觉想着,在我离开以后,任流年的身边会有多少这样的女子能让他开怀大笑?
他们谈了好一会儿,终于Anna约的朋友来了,她临走前才看到我,微笑向我示意了一下就走开了。
任流年看到我怔怔的有些发呆的表情,说道:“是大学同学。”
我没有多问地点点头。
任流年也不再谈这个,而是开始说去英国的事。
“我和Ada已经联系过了,她是我大学时的好朋友,人很友善,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可以找她。”
“哦。”
“英国冬天很短,对你这么怕冷的人来说算是件好事。”
“嗯。”
“伦敦——”
“能不要说这个吗?”我突然没了食欲。
他的眸子沉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态。
“再吃一点吧,你吃的很少。”
于是,我们沉默了片刻,然后,我放下手里的筷子。
“我想去画廊。”
“好,吃完带你去。”
于是我们驱车来到了画廊。不是周末,画廊的人更少,甚至可以说是冷清。
我走在空旷的画廊里,漫不经心得看着墙上的画,和上次相比,似乎又多了些画。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圈,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幅名为时光的画上。
画上是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的似乎是放大镜,他低着头的轮廓,似乎在找寻什么,可是我却看不明白,因为只是些扭曲的线条,五颜六色却让人慌乱的线条。
我不懂抽象画,只是没来由地看得不舒服。
时光?人的一生有多少时光,我们又能抓住多少?不断流逝的时间,辗转着,还能看清什么?
不用几年,也许一切都不会有什么痕迹。
任流年站在我身后,似乎也在看着这幅画。
我如同一个被窥视到心事的懦夫一样转开了头。
“这里的生意看来是真的不好。”
任流年没有接我的话,却突然问道:“小诺,你一定要找到你的妈妈?”
我微微转头,“为什么你和小姑都这么问。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自然是要找。”
“怕花这么大心思,最后失望。”
“这是爸爸最后的遗愿了,就算会失望,我也不能放弃的。”
“只要画廊还在,总是还有希望的。”
我点点头,是啊,只要在,就有希望。如果当年,不是爸爸出差离开了,也许妈妈便不会消失不见。一个错过,有时候就是一辈子,多么可怕。
“差不多,我们回去了吧。”
我却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突然开口道:“任流年,我真的——一定要去吗?”
任流年一怔,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或许,你再给我点时间,明年再去好吗?”我鼓足勇气说到。
“不好。”
他的声音生硬得没有温度。我的心仿佛也跌入了一潭冰川。
“任流年,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任流年看着我,眼神冰冷。过了良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改变主意了,却突然又一次被重重摔入了谷底。
“我要结婚了。”他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和辛川要结婚了。本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你的。”他淡淡地转身看着我,眼眸一眨不眨。
我难以消化这样的事实,呆呆地问道:“你们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你骗我的,是吧。”
“结婚也能开玩笑吗?”
我整个人就这么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这一切,只能牢牢地盯着他想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他的神色始终平淡无波。
“你说过等我的,都是要骗我离开?你们早就打算等我离开后就结婚?”我突然想起,小姑临走前说的“考虑考虑”。
任流年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着我突然流泪的狼狈表情。
“你们真残忍。”
说完,我转头突然就跑了出去,任流年很快就追了出来,他绕到我跟前,抓住我不让我再跑。我想挣脱他,可是他牢牢地握住我的双臂,不肯放手。于是我就打他,他不动,任由我打,却仍然不愿放手。
“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恨你!恨你!”
他还是不响,任由我发泄,直到我打累了,垂下了双手。他拉着我,一路把我拉到车上,我不再挣扎,突然间什么都变得没什么意义了。
到了家门口,他下车给我开门,我坐着没有动,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
“如你所愿。”说完,我麻木地下车。
还能不走吗?难道留下来,看着他成为我的姑父吗?
18
18、离开 。。。
在任流年和我说了他要结婚的事后没几天,小姑就火速从美国回到了上海。小姑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说要见我,但我鸵鸟似地不想见她。
最后,她直接在校门口等我放学。她想和我说什么呢?这个时候,一向疼爱我,我所钦佩的小姑,到底还是让我生出了些怨恨。
“小诺,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太喜欢拐弯抹角,我和流年结婚不是意外。”小姑带我来到一家咖啡店,她优雅地举着咖啡杯,有些无奈地向我解释。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姑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分手了,但还是朋友,彼此都很了解。”
我皱了皱眉,思索着小姑说的话。她的意思是,他们俩随时都可以结婚的?可以跳过很多阶段随时结婚?即使是朋友,以前谈过恋爱的男女朋友,有这么快就直奔主题吗?
小姑看出了我的疑惑,好脾气地继续说道:“小诺,或许流年对你有些特殊的感情,但是你们现在不可能也不合适。到了我们这样的适婚年纪,我们会考虑什么样的人适合成为自己的伴侣,知道怎样做最好。”
小姑的话总有些暧昧不清。任流年说要结婚的时候,我一下子蒙了,事后想想总觉得有些蹊跷。可是——
犹豫再三,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们是为了让我离开才结婚的吗?”虽然这个想法有点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但是如果闷在心里,我没法安心离开。
小姑一愣;随即不可遏止地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小诺,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不是。”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没有说谎。
我的心里难掩失望,虽然这个想法太过可笑,小姑的骄傲,任流年的沉着,怎么可能为了让我离开去做这样的事?那又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小姑说的适合?而我对他来说,不适合?
我接到庄言的电话,还是把我要去留学的事告诉了他。
庄言显然很惊讶,“你不是前几个月还说不去留学的吗?”
“嗯,现在想去了。”
“你开玩笑吧。”
“真的,我去英国。”
电话那头顿了顿,又道:“不对,韩一诺,你和我说实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压下想哭的冲动,庄言不愧是从小认识的,他真的了解我。可是我倔强地嘴硬着说道: “你想多了,我就是考不上大学只能出国了。”
“你要真能这样想,早就出国去了!”庄言的声音里多了些焦急,“一诺,你就不能说句实话让我安心下。”
我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电话里沉默了片刻。
“我过两天来上海一次,还是见了面说吧。”庄言突然说道。
“不用。你这是干嘛?都快高考了,你别来了!”
“你这样我更放不下心,就这么说定了,一诺,你等着我。”说着,不容我反对就挂了电话。
庄言果然是雷厉风行的作风,说来第三天就来了。我在机场看见他时,好像感觉被压抑的情绪一下在找到了发泄点,远远看到他就跑了过去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诺。”庄言有些被我吓到了,轻拍我的后背安慰着我。他什么也没有说,不管别人的侧目,就这么让我靠着直到我哭累了。
然后我们找了家店坐了下来,我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庄言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良久,等我说完后,庄言似乎是松了口气,沉默了片刻道:“也许——这是好事。”
我抬头微微瞪他。
庄言不理会,继续说道:“我就猜到了你是为了他才要离开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索性比我想得要好。”
“庄言,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哭完了,我也凶巴巴起来了。
庄言轻轻一笑然后又正色道:“一诺,你离开是对的。事已至此,你应该想明白了。”
“可是你不觉得他们结婚很奇怪吗?或许——”
“或许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了。”庄言打断了我,“你还不明白吗?”
我想争辩却突然感到词穷,只能低下头感觉胸口的酸涩。
庄言沉默了片刻,沉着地说道:“一诺,放下吧。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去英国重新开始。”
“你也觉得我该走吗?”
“是。”
我于是低下头。
“去吧。一诺,我和你一起。”
“你也去?你去干吗?”
“留